听松阁


60000+精品小说
尽在听松阁
返回 听松阁 首页

声明:本书由新奇书网(www.xxqishu.com)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,仅供交流学习使用,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,如果喜欢,请支持正版.

  《替身,打钱,我可以》作者:简图

  文案

  祝初一

  二次元画手

  戏精间歇性沙雕

  霸总的白月光替身

  就地取材激情产出霸总与白月光感天动地狗血大作

  致力于把霸总变沙雕

  贺时午

  呃…

  霸总

  不正经替身文学,戏精沙雕,文中人设有可能一半以上会崩,崩成沙雕。

  做为一名合格的替身,祝初一非但没有作妖拆散霸总与白月光,反而极力给对方创造机会。

  她只爱钱,不馋男人。

  那天,阳光正好,春和景明,出游的两人坐在游轮上,此等美景,非常适合聊点带情调的东西。

  祝初一:我们离婚吧

  贺时午:……为什么

  有人几次三番出手大方,价码终于让她心动,她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:拿钱办事儿

  贺时午:多少钱?

  按捺不住的窃喜:一个亿

  男人咬着后槽牙:我在你心里就值一个亿

  祝初一:这话说的,搁以前,一百万都是天价

  这深情戏码不对呀,难道有人,她偷偷靠近他一点,捂着嘴,极小声说,“还演呐,那可是另外的价钱”

  后来霸总深情表白

  祝初一:woc,他有什么企图,不行,没钱。

  贺时午第一次感到自己被骗了,他以为她欲擒故纵,却不想她骗财骗色还骗心

  说好的乖巧听话温柔小娇妻:祝初一,你脑子里除了钱就没别的

  祝初一:有啊,我妈我爸红烧肉,乐乐安意和知初……祝初一洋洋洒洒一大篇,细数人物从男到女,就是没有他

  贺时午在死不瞑目前开口:你可以闭嘴了

  不负责小剧场:

  先生,太太离家出走了

  为什么

  她说您亲她没打钱

  先生,太太又离家出走了

  为什么

  她说先生买的钻石不够大

  先生,太太又又离家出走了

  为什么

  她说,她有钱了

  先生……

  在打了

  内容标签: 豪门世家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

  搜索关键字:主角:祝初一,贺时午 ┃ 配角: ┃ 其它:

  一句话简介:女主只爱钱,不馋男人

  立意:人活着,最重要有是开心

第一章

  庄严开阔的展会门廊,一辆沉稳霸气迈巴赫缓缓停下,身着Givenchy高定礼服长裙的女孩儿从车上下来。

  女孩儿脸上挂着温和有礼极具涵养的礼貌微笑,颀长的天鹅颈线条优美,一身裸粉吊带长裙,衬得人那个粉雕玉琢,冰肌雪骨。

  有人阴阳怪气小声嘀咕,“哎哟喂,这谪谪仙儿般的人儿,怎么有些眼熟,这人是谁呀。”

  旁边有人拽了这人一把,“还能有谁,你再想想?”

  “哦,想起来了,与云家小姐有几分相似,那她是?”

  “贺太太。”

  那人听闻,噗哧一声乐了出来,“这么一看,传闻是真真儿儿的了。”

  被人议论的谪仙儿美人突然顿下脚步,回首之间,平静无波的眸光落在议论者的脸上,后者被盯得一时禁了声,背地里嘲讽几句当个乐子,当面对质可不好看,不说贺家家主,单一个贺夫人,也不好惹。

  突然,美人堆起一脸甜美的笑,优雅转身,走了。

  正悬着心要被当面对质的两个人瞬间斯巴达了,啥子,怕不是个傻子?

  祝初一不是第一次领教这群人的嘴,比那天被刁蛮千金小姐摔碎的翡翠还碎。

  想起那翡翠,她就一阵惋惜,跟她生气多不值当,那么好的成色,一定是个好价钱,可惜啊可惜!

  “喂,叫你呢。”

  祝初一本能闻声望去,巧了,这不就是那位刁蛮千金陈小姐么。

  “你好。”祝初一挂起温柔小白花的笑脸。

  刁蛮千金昂首阔步,高傲的冲她扬了扬下巴,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包,随即冷笑,“还没被赶出贺家大门,小看你了。HermesHimalayan,呵,拿再名贵的珍品,也不过是个替代品……”

  两百多万,她差点脱口而出,她见识浅,别骗她。

  见她露出惊慌,一副笨嘴拙舌无法反唇相讥模样,刁蛮千金气焰更加高涨,“欸,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,替代品终究是替代品,知道谁回来了吗,云……”

  “啧,你看我就是乱操心……”

  ——喂,你这欲言又止的太明显了吧!

  她把控着微微颤抖的声音,“云,云子矜?”

  刁蛮千金掩唇而笑,给她一个,你猜对了的阴阳怪气。

  祝初一瞬间慌乱的微张着嘴巴,一双杏眼泫然若泣,“我,我要去找我老公,不,不陪您多聊,失赔。”

  “在那边。”刁蛮千金见她一副哭出来的表情,笑得更得意,还非常好心的给她指路。

  “谢谢。”她说完,转身奔向展会大厅。

  祝初一以她对自己名义上老公还没熟悉到众人之中一眼命中的地步,穿过人头攒动她终于找到一身黑色正装,挺拔而立的男人。

  贺氏集团的老总,年纪轻轻富二代,庞大的贺氏继承人,上流圈子里的佼佼者,女人眼中的钻石,她名义上的老公——贺时午。

  贺时午有着优越的家世,沉着冷静的头脑,还长了张令一众名媛千金趋之若鹜的脸,而且,豪,非常的豪。这样的一位钻石王老五,心里住着一个白月光。

  这些人把怨气都发泄在她身上,她弱小,她委屈,她无助啊!

  此时贺时午与一位身材气质非常出众的女生说着什么,然后两人一起离开,她小心谨慎地跟上,待到后花园门被关上。

  她左右观察地型,偷偷溜到门口,门是虚掩着。

  贺时午负手而立于凉亭下,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,纤细窈窕的美人坐在旁边的长椅上,两人眺望同一方向,不说话,这是在忆往昔?

  她等啊等,终于,云子矜站了起来,云子矜身材高挑,目测有一七0,却也微仰着头看向身边的男人,她开口说了什么,然后笑了。

  说的什么她听不到,不过她看到贺时午转身的动作,硬冷的面容上,勾起一抹笑。

  借用小说里常见的辣眼台词,少爷多年没这么笑过了……

  呜呜,贺时午都没对她笑过,果然,只有对白月光才会笑,狗男人,渣渣的。

  体内血液翻涌,心脏呯呯狂跳,捉奸现场,这是捉奸现场。

  太踏马刺激了!

  她看得入神,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靠近,那人高出她一头,同样的动作,一上,一下,从门缝往外看。

  “在看什么?”

  “好戏呗。”

  “什么戏。”

  “亲热戏。”祝初一猛地扬起脑袋看着上方的男人,瞠目结舌状,“你,你……”

  “要叫他们吗?”男人说着就要去开门,祝初一两只小手在眼前慌忙乱摆,又做了个嘘的动作,“不不不,不要。”

  “过去吧。”男人又要伸手开门,祝初一急忙拽住他胳膊,把人拽向里边,“别,别过去,我没什么,就是,就是……”

  祝初一你个憨批,被人抓现形还解释个毛线。

  祝初一感觉自己整张脸上都写着尴尬,好在他们不认识,也无伤大雅,她觉得,自己可以再狡辩一下,“那个,有两只小蜜蜂在谈恋爱,我们不要去打扰,我,喜欢研究小猫小狗小昆虫……”她说完,坚定的点了下头,“恩,是这样。”

  云景行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,虽然借口蹩脚,却也绞尽脑汁留有余地。

  云景行抱臂的姿势,曲指推了下眼镜底,末了,指了指祝初一,“你说的对。”

  祝初一长抒一口气,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。

  借口开溜,可惜刺激现场没办法继续观看。

  她不明白,既然白月光回来了,贺时午还让她来做什么,难道要刺激白月光?

  她嘿嘿一笑,男人,玩套路。

  今儿的活动,以画展品鉴搞了一个交流宴会,商圈就好搞这些有的没的聚会,她社会底层普通人民群众,不太能体会他们的乐趣。之前陪贺夫人参加过几次,她做为陪衬闭紧嘴巴,笑就完了。

  随意转了一圈,欣赏名家大作,感受一下文化熏陶。

  耳边传来不远处的议论纷纷,云家小姐回来了,还在这种场合碰上,啧啧,贺大少爷怎么想的,可以预料,这位贺太太不日就要哭着离开贺家。

  云家小姐哪是她能比的,不说家世云泥之别,谁人看不出来,贺时午为了云子矜,娶了个长相气质十分相似的祝初一,这不明摆着呢吗,一睹相思罢了。

  真没看出来贺家那位爷,还是个痴情种。

  跟云家小姐比,简直就是自取其辱。

  我倒是想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,不过呀,等她滚出贺家大门那天,这场好戏一定不要错过。

  低低的笑语和议论声传进祝初一耳底,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要太明显。白月光和替身正面交锋,这热闹你们最想看是吧,劳资偏不演。

  再看看那些投来由心而发看好戏的险恶嘴脸,好像不娶她,能娶她们似的,谁让你们没长一张靠脸吃饭的脸蛋,以前有人说靠脸吃饭,她还回怼,屁,劳资靠嘴吃饭你才靠脸吃饭的,现在,呵呵,深信不疑。

  关于那些传言她早已如雷贯耳,从她出现在上流圈子里便有人有意无意说悄悄话,那悄悄话说得生怕人听不见似的,也有人非常真诚地直言不讳,等着她滚出贺家大门。

  她对云子矜充满好奇,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那位心黑面冷嘴又毒的男人惦记多年。

  做为一名二次元画手,资深小说阅读家,常年浪迹各大论坛混水摸鱼,白月光替身的戏码她也深谙其道,小说桥段不就是女主爱上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主,虐的死去活来,一朝幡然醒悟不干了,或是抱憾终身哭唧唧。

  她的贺太太名衔只是一纸婚约,一个为了“情”,没事瞧瞧她这张脸,一睹相思苦,霸道总裁苦恋白月光的戏码,真真儿让人感动落泪。一个为了钱,每月进帐百万,住着大hou色,拎着爱马仕,坐着劳斯莱斯,不香吗,香啊,最香的莫过于一年婚约终止的五千万“分手费”,各取所需,互惠互利,公平交易,爱钱和爱自己才是走向人生巅峰的至理箴言。

  等着看她被豪门抛弃的涕泗横流的看客要失望了,她滚粗贺家那天,也不是哭着走,而是得赚得盆满钵满,笑够三天再滚蛋。

  另一边,方远看到了祝初一,“诶,初一来了。”

  而旁边的另一位男人顺着目光看过去,微顿了下,末了勾起唇角,“你太太。”

  贺时午转过身,祝初一在众人之中格外显眼,高挑纤细,白得发光的那个,就是她。

  男人眉间微蹙,她怎么来了?

  祝初一目光一转,看到了方远正冲她招手。

  方远她比较熟悉的,贺时午在国内时,他常到家来。方家少爷,有钱有颜大帅逼,能贫爱逗,风流成性人尽皆知,用他的话说,他没有招惹女人,都是女人主动招惹他,他这么善解人意,怎好拒绝,听听,这是人话吗。

  这两个人性格完全相悖,一个嗨上天,一个万年冰,贺时午没把他打死,除了打小一起长大的情份,那就是贺时午是个良好公民奉公守法。

  祝初一脚步一滞,其中一位男士,不就是,刚刚那个善解人意的先生吗?

  而他也在看自己,这,这tm就尴尬了。

  方远哪知道人畜无害的祝初一,此时的心理活动,见人走来,“小初一,几日不见,又漂亮了。”

  好在对面的人未有过多探究,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好人,祝初一明眸璀璨,又乖又甜,“初一漂亮,十五不漂亮吗?”

  ——这身行头几百万,不漂亮当她死的,还是贺时午眼瞎。

  “嘿,小丫头,”他用肩膀撞了下身边凡事都岿然不动的好友,“感情这么好,炫夫了。”

  没理方远的揶揄,贺时午开口,声音一贯的无波无澜,低而沉,“云景行,老朋友,我太太,祝初一。”

  云景行?云子矜的哥哥,她刚刚,还捉奸人家妹妹现场,夭寿啊憨批。

  她把脸皮厚度发挥到极致,装不认识。

  “您好云先生。”

  “贺太太您好。你们结婚我正在国外,没来及当面恭喜你们,做为老朋友有些惭愧。”

  云上看景,景行行止,名有内涵,人也儒雅,说话声音又温和,还非常非常的善解人意,不像贺时午,见天冰山脸,霸道总裁电影没请他演男一号真浪费了。

  “云先生客气了,听时午和方远常提起您,今日有幸……”祝初一有点心虚了,任谁刚刚一副捉奸人家妹妹现场被撞见,也难面不改色,但祝初一再心虚,也能面不改色,混迹江湖不能太认真,“很高兴终于见到云先生。”

  见天儿陪资本家演琴瑟和鸣的戏码,呵,她现在都被支配得恐惧了。

  被金钱支配的恐怖,enjoy

  在心知肚明的一段关系里,贺时午对祝初一的表现一直都是满意的。

  懂分寸,识大体,乖巧听话。

  贺时午是一个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感情上的人,他娶祝初一的原因很简单,到了年纪家里施压,祝初一漂亮,乖巧,简单,不作妖,长相气质附和他审美,母亲也很喜欢。经年累月斡旋于商海的尔虞我诈,他的家里越简单越好。

  祝初一爱钱,他便给她钱,供予她优渥的生活,她听话,安份守己,有分寸,这一点他很满意,几个月的相处,也未让他失望。

  只是,今日他并未通知她出席展会,她突然出现,在打什么主意?

  贺时午面上不为所动,只是淡淡点点头。

  贺时午一贯的霸总风范,祝初一看着这不用演就霸道的霸道总裁,啧啧,白月光定是被你冷漠走的。

  她转头偷笑,撞上一道目光。

  近距离的直观冲击,她倒吸一口气,美,绝美,肤白貌美,气质脱俗,一双大眼,波澜不惊又欲语还休,妥妥的小说女主形象,她贫瘠的词汇量,只能想出一个词,真特么的好看。

  这般绝色不惦记,还真不是男人!

  贺时午,是个男人。

  哇,漂亮姐姐冲她微微颔首,微笑点头杀绝了,漂亮姐姐正向这边走来……

  祝初一激动的咬手指。

  她来了,她来了,她带着正宫的气势走来了……

  贺时午感觉到挽着自己手臂的手,在微微颤抖,她要搞什么?

  男人如墨般的黑眸警告地向她逼视而来,“你给我安分点。”

  祝初一懵了一脸:劳资啥也没干就开始护短了。

第二章

  安分,我当然安分,我不只是安分,还得给你们创造机会,这都是人美心善小姐姐看在钱的份上。

  云子矜款款而来,香槟色长裙衬得腰肢更加婀娜,最为闪耀便为她佩戴的珠宝,更是价值连城。

  云子矜在名媛圈地位非同一般,纤尘不染,清新高雅,不入凡俗,却也有着非常睿智的商业头脑,不靠赫赫家世,自身亦是十分出众,做为云家千金,把自己的珠宝事业做得风声水起,多少人羡慕不来求之不得。

  方远有点看热闹的嫌疑,贺时午在商海精明强悍运筹帷幄,从不儿女情长,关于贺时午与云子矜那段过往,挺耐人寻味,一对璧人突然散了,之后贺时午的感情生活尤为单调,要不是突然娶了祝初一,他都要以为这哥们青灯古佛断荤腥。

  祝初一脑内翻转太多替身与白月光正面交锋,暗潮汹涌,替身女配疯狂作妖,颐指气使摆出自己是正宫姿态,暗讽曾经再美好现在也是陈芝麻烂谷子,明目张胆秀恩爱,咬牙切齿暗暗较劲,霸总装冷漠,刺激白月光让她后悔,痛哭,然后泪眼婆娑对霸总说,爱过……

  爱过?

  mmp,这不是恶毒女配的台词吗。

  装作不经意间推倒,霸总心疼扑上去接住他的白月光,恶毒女配一个勺子敲爆他狗头。

  霸总甩出一纸离婚书,恶毒女配拿着离婚书,哭唧唧地走上人生巅峰。

  云子矜看向祝初一,微微勾起唇角,芊芊玉手向她伸过来,“你好,我是云子矜。”

  美人说话声音好温柔,“你好,我是祝初一。”

  握手,手好软,趁机拉扯,把人放倒,给霸总机会英雄救美,对,就这么干。

  云子矜抽了下手,没抽开,而在场的几个男人也看到祝初一握着手,不放。

  贺时午如墨的黑眸正看向她,看什么看,我不是在找机会吗,行,就现在。

  祝初一手上用力一转,看起来是不经意间,把白月光向霸总身边带。

  她甩出的动作,用了五分力,要拿捏到恰到好处,快夸我快夸我,善解人意小天使。

  贺时午一贯泰山压顶不为所动的脸,黑了。

  woc,贺时午身上的是什么?

  抬手捂唇,她,这是她干的?

  万万没想到,云子矜根本没动,她却不小心打到方远手里的酒杯,而酒杯里的酒,都特么的浇到贺时午身上……

  美人没送到怀里,浇了一身酒。

  完了完了,霸总黑脸了,女人,你成功激怒了我,给你五千万,滚出贺家大门,祝初一的人生巅峰要来了。

  无心插柳,修成正果,祝初一,干的漂亮!

  眨眼,挤眼,努力挤出一副泫然若泣,捏着嗓子,“时午,对,对不起。”

  ——恶心不,优雅的谪仙儿白月光,一定不会做出如此做作表情。

  正在等霸总发威时,云子矜已经向贺时午递出手帕。

  贺时午没看白月光,那双漆黑凌厉的眸子正紧紧逼视着她。她只好接了过来,她不舍得漂亮小姐姐举着手,举久了会酸的。

  她接过手帕,在贺时午身上温柔的擦拭。

  ——快说滚,快点发飙,当着白月光的面,你还端个寂寞,甭揣明白装糊涂,高冷霸道欲擒故纵这招早过时啦兄嘚。

  好在酒杯里的酒所剩无几,她擦完,把手帕温柔地“放”到贺时午手里,虽然没把美人送怀,送条手帕功无相抵,睹物思人,老板,别扣工资。

  祝初一是在干什么,耍什么花招,他沉沉吸了一口气,“下次小心些。”

  ——还不是为了你个憨批,装冷酷怎么讨白月光欢心。

  她点头,又乖又委屈,“时午,我下次一定小心。”

  “云小姐,谢谢你的手帕,下次让时午还你一条。”

  “祝小姐客气了,给我吧。”云子矜的手向贺时午伸过来。

  叫她祝小姐,而不是贺太太,一语双关弦外音,再看云子矜温柔的深情眼,抬起的手臂修长纤细,而贺时午,也看着她……

  ——怎么空气安静,突然好想你,你就在那里,带走我的快乐和委屈……

  此时应有的bgm,送给惦记白月光多年,不惜娶替身的霸总,贺时午。

  劳资二八年华一双慧眼看透世间沧桑。

  你们的眼神告诉我,你们还相爱。

  替身,屁,最多就是个高仿,气质,身段,言谈,举止,这般优雅打死她也学不来,至于脸蛋,自己的脸蛋,呃,那么回事吧!

  替身女配与霸总白月光的第一次正面交锋,这是多么好的素材,外界投来的目光早把她diss得体无完肤,不过要让看客失望了,她是和平主义爱好者,拿钱办事的替身,非常识时务。

  ……

  宴会结束,祝初一走到门口,不知何时刮起大风,把她吹得一个趔趄,她跟贺时午没一会儿便分开,干嘛去自然不关她事。

  她给贺时午发信息,贺时午回信息让她自己回去。

  让她自己回,咋回,打车吗?

  她什么身价,她可是拎着两百多万的包,这无异于拿着两百多万现金在街上裸奔,祝初一低调的人格绝不允许她做出如此招摇过市的行为。

  出租车她可以坐,爱马仕不行。

  她正准备打电话给司机,一辆黑色林肯在她面前停下,车窗下划,是云景行。

  “贺太太,我送你。”

  云景行声音温和,蕴着浅笑,眉眼极好看,无论是漂亮小哥哥还是漂亮小姐姐,只要漂亮的,都会让人生出好感,“云先生,不麻烦你了,我等司机来接。”

  “我们两家相距不远,顺路的。”他会心一笑,“贺太太觉得不方便?”

  有啥不方便,只是不想麻烦不熟悉的人,贺时午的朋友,方远的朋友,漂亮小姐姐的哥哥,也不是不可以嘛。

  毕竟两百多万在他眼里,啥都不是。

  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
  上了车,祝初一坐在门口的位置,轿厢里极为安静,两人一时无言。

  祝初一没有去问贺时午去哪儿,云景行想必是知道贺时午离开,所以他才会直接提出送她。

  既然是兄妹,两人却未一同离开。那么,贺时午与云子矜一起?干啥去了,孤男寡女,干柴烈火,嘿嘿嘿嘿……

  云景行见祝初一偷偷在笑,心中有些诧异,之前一幕她没有去推门而入,此刻又在偷笑,她看起来简单而快乐,她的笑并无虚假,那些传闻她必定早有耳闻,那她,在想什么,在笑什么?

  “子矜她……”

  祝初一听到声音,蓦地抬头,急忙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,“你要这个吗?”

  云景行脸上的笑容一滞,他轻咳一声缓下几分尴尬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  这样一个无奈的微笑,妈也,好帅,云家兄妹气度样貌皆为人中龙凤,莫名对云家更生出几分好感。

  夜里路况平顺,刚才的大风已过,下起了小雨,车子不出半个小时抵达贺家别墅。

  管家举着伞接她,“太太,司机说您让他先走,我们以为您和先生一起回来。”

  “没关系,云先生送我回来的。”她转身道了谢,云景行摆摆手,车子便离开。

  祝初一与管家走到门口,突然停下脚步,“李叔,你知道贺时午和云子矜的事吧。”

  “啊……”李管家张了张嘴巴,“太太,我……”

  “您在贺家多年,说说呗。”祝初一挑眉。

  “先生的事,我不方便多嘴,万一影响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。”

  “什么夫妻感情?李叔儿,您今天很皮欸。”她跟贺时午交流也不多,更别提睡一间卧室,贺老夫人不知道,管家和家里的佣人们心里都明镜儿。

  暗地里大家都习惯祝初一欢脱的性格,这孩子也着实招人喜欢,“这个,太太,你就别为难李叔了,我一把年纪,还想搁这儿安生退休呢。先生不喜欢话多的人,别墅里是有规矩的,先生的事一律不准非议,甚至老夫人问起来,都要按先生吩咐,半字不得差。”

  “贺家和云家的关系,这不算什么不可说吧。”

  管家只好点点头:“贺家与云家是世交,贺董和云董在创业时期便相熟,生意往来互助互利,两家一直保持着互通友好往来,所以先生与云先生也是相当要好的朋友。”

  “贺夫人对云小姐怎么样?”这句才是重点。

  管家顿了顿,如实说,“视如己出。”

  “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情投意合,情比金坚,那为什么分开,难道,他不行?”

  管家感觉额头都要滴汗珠了,呜呼哀哉,“太太,慎言呐!”

  祝初一笑着快速跑上楼。

  点开微信群

  索马里戏精小分队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劲爆消息】

  萌到自然醒:【曰】

  奶不叽叽:【曰】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传说中的白月光出现啦】奶不叽叽:【哟,有瓜吃】

  萌到自然醒:【给你五十块钱,不能再多了】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又美又仙,我心中的主角形象突然有了画面,灵感迸发,我的最新大作即将横空出世】萌到自然醒:【无图言吊】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抬眼投足百花黯然,啧啧,这才是资本。】萌到自然醒:【不信。】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请相信我的审美】

  萌到自然醒:【认识你这么久,咋没发现你抬眼投足百花黯然】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呃……】

  奶不叽叽:【我信,初一外表仙仙儿,内质沙雕,美不过三秒】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我感谢您全家的赞美,本小姐美过三秒你给我转帐十万,别说三秒,我美给你三分钟】祝初一越想笑得越猖狂,生平看过的狗血玛丽苏恶毒女配总裁文通通涌现出来。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霸道总裁爱而不得心灰意冷娶替身,旧情复燃,悔不当初要离婚。替身女配成为他们甜蜜爱情路上的绊脚石,死也不离婚,替身腥风血雨搞事情,霸总大手一挥,给你十个亿,滚出我的生活,十个亿,啊哈哈哈,我会同意吗,不能够】萌到自然醒:【十个亿还不离是要等坟头长草】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十个亿在小说里不都是毛毛雨】太平间里跟鬼唠:【清醒一下,你这是哄抬物价】奶不叽叽:【同意法医姐姐】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没个千亿资产好意思当男主吗,读者都瞧不起他】奶不叽叽:【谁是替身女配?】

  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我啊。】

  奶不叽叽:【把自己设定恶毒女配的奇葩第一人】萌到自然醒:【敬你是条汉子】

  奶不叽叽:【递笔,不过,不是我有意打断你的美梦,大魔王在催下期稿】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匿了】

  萌到自然醒:【匿了】

  奶不叽叽:【……】

  手机扔到旁边换衣服,惊天霹雳啊,腰间别针处不知什么时候撕开一个口子,一定是刚出酒店大门时,风太大没站稳撞上什么弄坏的。

  这可是价值百万,坏掉一处卖不上好价钱,夭寿啊……

  洗澡的时候祝初一就咬着牙,疼啊,疼她的钱,长期饭票那个渣渣,有了白月光就把合作伙伴扔到一旁自生自灭,陪你演了那么久,还见天对她冷个脸,良心喂了狗。穿上睡袍出来,在自己的一堆画稿中找到日记本。

  4月19日七八级大风把人刮成傻b的那种

  长期饭票那个渣渣让劳资给他撑场面,又恶语相加让劳资安分,陪他演戏容易吗,高根鞋里十个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座坟墓,这丫跟小情人厮混把老娘扔在酒店,过河拆桥,上树拔梯,忘恩负义,呸,散伙。恶毒女配一定恶毒到底,霸总与白月光,等着瞧看我不恶毒死你们。

  这仇记下了,没个十万八万难抵这笔帐。

  不过,贺夫人送的包,值两百多万,贺夫人实在是太好了,送这么贵重的礼物,等我离开贺家那一天,一定舍不得她这个绝世大美人,爱你,比心,么么哒~

  入帐:两百万。

  ……

  灵感迸发,祝初一的大作便在灵感最鼎盛期唰唰产出,止都止不住。

  祝初一醒来时,已经过了中午,迷迷糊糊爬起来,刷牙洗漱,趿着鞋从卧室出来,懒散的晃悠到二楼缓步台,迎面上来一个人,她迷糊的双眼瞬间放大。

  脱口而出,“你怎么在家。”

  贺时午开口,声音低而沉,“我不在家在哪?”

  “你不是……”祝初一语塞了下,此话有理,只不过昨晚?敛去内心小邪恶,温柔乖巧细声柔语:“吃早餐了吗,要不要一起。”

  早饭?早过了午饭时间,贺时午并不计较也不干涉她的任何事,“吃完饭到书房来。”

  说完,贺时午迈腿上楼,祝初一转头盯着消失在三楼缓步台处的人,霸总人设装逼第一条,惜字如金。

  刚睡醒,胃口未开,吃了几口也是兴致缺缺,他找她干嘛?要离婚?可以可以,我双手双脚都会在离婚书上按下指纹。这么一想,五千万即刻到帐的心情,饭也不吃扭头跑上楼。

  贺时午的卧室和书房都在三楼,她在二楼住,她卧室摆了一张办公桌画画,除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,最多的活动空间就是一楼客厅。

  三楼右转第一间便是贺时午的书房,门虚掩着,贺时午喜静,家里人说话的声音都掌握着音量,就差门上写着四个大字,禁止说话。

  她从门缝瞧,男人伏案而作,静谧得毫无声息。这幅安静的画面,还真别说,霸道总裁的脸非常贴切。祝初一敲了敲门,得到应允便推门而入。

  贺时午未抬头,抬起手臂,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轻扣两下,支票。

  祝初一眸光顿时放光,看到支票是她最激动的时刻,她快步上前,一百万,不是离婚“分手费”。

  为毛是这么沙雕的给支票呢,当初贺时午说每个月会有人转帐给她,她说,我要支票。

  给支票,贼带感。

  她记得贺时午用看奇葩的眼神盯着她看,她就是喜欢爽的感觉,收支票时的爽,霸道总裁不都甩支票么,不甩支票怎么体现你的霸道。

  过了几分钟,祝初一端了一杯水上来。

  “我亲手冲的糖水。”

  贺时午缓缓抬起头,缓慢的动作仿佛电影里一帧一帧的慢动作,男人微眯着漆黑的眸子,紧抿的薄唇仿佛下一刻就要说出哥屋恩。

  “补补身子,别太辛苦。”她说完,撤!

  回到房间,祝初一拿出自己的日子小帐本

  4月20日晴空万里

  长期饭票非常大方的甩出一张支票,甩出那张支票时萎靡不振的姿势,昨晚在哪个小妖精那闪了腰,啧啧,看在支票的份上,小姐姐好心送他一杯爱心糖水(知道他从不吃甜)

  长期饭票看到糖水时的表情,一脸轻蔑和鄙夷,鄙夷她不长记性,脑子不好使。

  那失望的神情,满脸写着,你终究不是她。啧啧,有点爽怎么肥事。

  对长期饭票的喜爱与厌恶,与日惧增,齐头并进。

  入帐:一百万。

  “一会随我去宸园。”

  突然贺时午的声音传过来,正在拿着日记小帐本的祝初一猛地吓一大跳,她下意识把日记本往怀里塞,“你,你怎么不敲门。”

  男人的眸光落在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本本上,末了开口,“门没关。”

  回宸园看他爸妈,也对,他出国刚回来,跟白月光一夜风流,风流过后是该回去看爸妈,难道一会见家长要摊牌,白月光回来了,他要离婚?

  以贺夫人对白月光的喜爱,她滚出贺家大门指日可待,五千万到手只需几小时,她要走上人生巅峰啦……

第三章

  贺时午在准备离开之前,开口:“现在还有人写日记?”

  那话外音,正经人谁还手写日记,这话乐乐没少说她。

  祝初一堆起一脸假笑,“我要把我们的甜蜜日常记录下来。”

  恭维的话即使是假的,也一样受用,特别是男人,自信自大自傲自负的男人,只要是男人,都喜欢。

  贺时午:……

  什么玩意

  男人转身离开,祝初一甩开长发,露出颀长的天鹅颈,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:男人,还害羞。

  祝初一收好自己的日记小帐本,找了条牛仔裤白T恤换上,下楼等了几分钟,贺时午换了身黑色长裤,烫贴平整的白衬衫从楼上下来。

  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眉头微蹙,祝初一心领神会,嫌她穿得不体面。

  这又咋不体面,挑东挑西,牛仔裤白T不是人穿的吗,不好看吗,有露不该露的地方吗,她勾起甜笑的唇角,“夫人很喜欢我这样穿,她说青春洋溢,有活力。”

  男人眸光沉了沉,未置一言,迈开长腿走出别墅大门。

  祝初一在他身后撇撇嘴,心情愉悦的跟上。

  宸园在市郊,依山傍水环境祥和宁静。贺时午的别墅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界,离淮海路金融街贺氏大厦相距不远。

  去宸园的路程有些距离,且周末路况并不友善,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两人都未开口有过任何交流,这是他们相处模式的常态。

  她安静起来,手机却一直未停,而贺时午除了最初拿过手机之后,便闭目养神。

  祝初一偶尔目光看过去,面容有些许疲惫,昨晚累着了吧,白月光回来后,果真反常。她都怀疑他是不是不行,哪是不行,是只对白月光才行。

  贺时午闭目假寐,突然听到一声低低的窃笑,他蓦然抬眼,正撞上祝初一的目光,而后者在目光交汇时的诧异和慌乱,随即快速逃离。

  祝初一为何笑,贺时午未多做半分思考,只要她安分不作妖,一年合约后,他不会亏待她。

  等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,祝初一小心翼翼瞟向贺时午,他已经闭上眼睛。

  无声无息的一段车程,终于抵达宸园贺家别墅。

  祝初一跟在贺时午身后下车,院落右侧停了一辆并不熟悉的奔驰小跑,看样子是家里有客人。

  进了门,偌大的客厅里有两个人,贺夫人端坐于沙发上,而她的对面,一个漂亮小姐姐,云子矜。

  woc,这是什么戏码,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,霸道总裁与白月光见家长,带她什么个情况?难道要一起摊牌,这种戏也可以这么演的吗?逼宫吗?她不看宫斗啊亲~

  药丸,一定是昨晚熬夜,榨干了她的智慧。

  再一看白月光,OMG,GeorgesHobeika的长裙,这是她之前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的,又漂亮又仙气,一针一线都展示着高定工艺无可比拟的细节。

  怨不得贺时午用那眼神瞧她,云子矜随便一身就是高定,又美又仙,人回来了,她这张脸没用了,口区。

  贺夫人一贯的慈爱,“初一来了。”

  贺夫人对她一直非常友善,以她的判断,可以称为喜爱,这情形不像酝酿着搞大事情,她还得演好媳妇角色,“妈,您身体好些了吗?”

  “小感冒不碍事,初一快过来。”

  祝初一走过去在贺夫人身边坐下,贺夫人拉过她的手,“初一,给你介绍,这是云子矜,我从小看到大的,跟闺女一样,之前在国外,你们没见过。”

  “子矜,这是初一,他俩结婚不久,你在国外也就没通知你回来,以后多走动,这孩子特招人喜欢。”

  祝初一玛卡巴卡顿时懵逼了,贺夫人在给她正身份,天呐,这么好的婆婆世间难求。

  可是,您正错身份了,我,替身,拿钱的,您错爱了。

  素材,白月光不受霸总母亲喜爱,霸总家一手遮天的母亲大人喜欢恶毒女配,剧情逻辑链雏形即将完整,贺夫人,我好爱你哦。

  贺夫人看着祝初一眼底放射的暖暖目光,这傻丫头,一定是担心那些问题,她拍了拍祝初一的手背,递给她一个让人心安的眼神。

  祝初一感动的都要哭了,世间怎会有这么好的婆婆,那些把婆婆写的那么恶毒的人,你们坏坏。

  好像她不是要这样干似的。

  祝初一看向云子矜,白月光的微笑优雅大方,毫不避讳,“伯母,昨晚我与初一见过。”

  叫她名字,显得亲近了几分,白月光的声音柔和温婉,任谁也生不出恶意来,“妈,我们昨晚有见过。”

  “哎,我给忘了,子矜昨天回来,你们都去了画展。”贺夫人揉了揉太阳穴,“这人啊,年纪大了记性差,还有个不省心的。”

  空气里有稍许的尴尬,尴尬的气氛不是云子矜与祝初一,而是那对母子。

  贺家这对母子不知为何一点也不亲近,贺时午鲜少回宸园,除节假日外,只有出国时间较久才回来一次。祝初一无从得知缘由,她有想过,会不会是贺夫人拆散贺时午与云子矜导致的母子不睦,但今日这样看,贺夫人对云子矜哪有半点不喜欢?

  “子矜,留下吃晚饭,大半年没见过景行,打电话叫他过来。你这次回来能多停留些时间吗?”

  “伯母,我准备在国内创立自己的品牌,不会那么快走,大概,两边跑吧。”

  云子矜始终挂着温柔的笑,祝初一内心感慨,这般美貌,值得霸总惦记多年,相思成疾终生不忘,贺时午,眼光还是很好的。

  贺夫人坐累了,上楼去休息,祝初一自告奋勇要陪着,贺夫人说:“你坐,让时午去给我拿药。”

  贺夫人上楼后,贺时午接过管家递来的药和水,径直上楼。

  二楼主卧室里,贺夫人接过贺时午递过来的水,“时午,你结婚了,初一现在是你太太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,应付我的事你最好别想。”

  贺时午把药递过去,“妈,您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,我娶了她,自是不会亏待了她。”

  他别墅里的人很守规矩不会传言,母亲的话音儿他自是听得出来,谁说的?祝初一向母亲诉委屈?

  见贺时午下来,祝初一急忙起身上楼,她非常识时务的要把楼下空间留给他们,从没见过如此大度的替身女配,谁让她人美心善呢。

  走到缓步台时,迎面而来的男人冷眸落在她脸上,贺时午开口,“警告过你,安分点。”

  祝初一懵逼脸,她又怎么不安分了,她,她人美,心善,“什么?”

  “你心里清楚,摆正自己的身份。”贺时午说完,从她身边掠过,刮来的风,都特么的是不爽。

  这丫抽什么风,咋恁难伺候呢,自从白月光回来就反常,果然,传闻是真真的。这丫就是惦记白月光,心头宝,你提离婚立马给你们腾地儿。

  她原本还想陪贺夫人说说话,现在又不想了,虽然贺夫人很好,那也是贺时午的亲妈,劳资不陪了。

  她就躺在二楼阳台边,晒日光浴。

  阳光真好,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爽,四月的空气温度适宜,依山傍水的宸园别墅,放眼望去,地大物博,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,影影绰绰。

  吹啊吹啊,我的骄傲放纵,吹啊吹啊……

  迷迷糊糊舒舒服服,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感觉楼下毫无声息。

  她放轻脚步下楼,一楼没人,环顾四周,玻璃窗透过两人的身影,她小声谨慎跑过去,哇,又有捉奸现场可看,有眼福喽。

  她盯了好一阵,腿都快麻了,不说话交流个寂寞,合着以前他们也是这种相处模式,这哪成啊,谁也不是蛔虫能钻进谁肚子里。

  云景行走进贺家别墅,就看到祝初一的小身影靠在窗边,她看似简单,温柔乖巧,可她那小脑袋里,貌似装个鬼精灵。

  “又在看蜜蜂谈恋爱?”

  祝初一看得入神,被突然的声音吓得一个趔趄差点跪倒在地,好在云景行扶了她一把。

  “那个,那,你走路没声。”

  云景行无奈一笑,“最好不要有误会,我建议你直接开门,而不是像上次和这次,”她指着门的方向,“这样偷看,你是他太太。”

  妈也,三观超正的男人。

  你妹的心上人,你妹的眼睛里写着还爱他,你妹的……

  怎么像是在骂街。

  她觉得,自己这次还能再狡辩一下,“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多奇妙,造物者与生俱来的魅力有多神奇,只可远观不可亵渎……”江湖险恶,不行就撤吧,祝初一刚想开溜,方远从外面走了进来,“诶,你们俩,时午呢。”

  祝初一摇头:“没看到。”

  方远看向云景行,后者顿了半晌,祝初一说,“云先生刚进来,他也没看到。”

  方远拿出手机拨了电话,祝初一咂舌,碍事精,电灯胆。

  贺时午很快从别墅后花园出来,身后还跟着云子矜。

  此时,屋子里所有人,同时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……

  几个男人在屋子里谈事情,祝初一在池塘边看鱼,云子矜从车上拿个盒子递给她,“给你准备的礼物,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
  “这,怎么好意思。”心里美上天,有礼物,她收过几个礼物,随便挑出一件,都够她赚上几年的。

  “是送你们的结婚礼物。”

  祝初一的小脑袋不转了,什么情况,她是真心的想送礼物吗,但她看起来非常真诚。

  她一双二八年花看透世间沧桑的眼,在礼物面前,自动选择,瞎。

  方远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外面有说有笑的两个谪仙儿般的女人,揶揄好友,“欸,现在,都玩这么大,可以和平相处了。”

  贺时午淡淡瞥向方远,“当我是你。”

  方远邪邪一笑,辩解,“我很专一,从来只爱一个,你,我就不知道了,我见识少,这么和平相处的第一次见,还是你手段高啊。”

  贺时午嗤笑了声,没接浑不吝的茬儿

  “欸,你说小初一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,你跟云子矜的事就差传到街头巷尾,祝初一那耳朵里定是传进八百个版本,这小丫头能与云子矜这样相处,甚至还感觉不到她半分醋意。”

  他抬了抬下巴,“看,笑得跟花似的。”

  “怎个情况,真不像吃醋的样子。”

  “不可能,她怎么会不吃醋?”

  “她为什么不吃醋?”越想越不合理,突然,方远被自己的猜测惊一脸,“不会是,初一不喜欢你吧。”

  “艹,贺时午,你丫魅力不行啊。”

  贺时午……

第四章

  云子矜送的礼物是一对patekphilppe腕表,表盘是镂空花雕设计,一只表盘蕴含了日月星辰和海洋,非常别致,一定是个好寓意,更重要的,一定是个好价钱。

  祝初一掩藏着自己咬上一口的魔鬼冲动,看看,人长得漂亮,出手更是阔绰,她真的是太太太喜欢白月光了。

  这时,几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,贺时午的目光落在她手上,她下意识手小手捂住,那小的动作仿佛写着,我的,不给你。

  腕表是一对,另一只自然是要给贺时午的。

  贺时午并未在意她的小动作,人都会有自己突出的个性,贪财没关系,只要她安分,如果她贪心不足,什么都想要,那她就什么也别想得到。

  方远说祝初一不吃醋,这样最好!

  祝初一沉浸在天外飞财的喜悦里,方远偷偷靠近她,“欸,你看起来很高兴。”

  她扬起笑脸,笑意发自内心,有钱谁不开心,“开心不好吗?”

  方远盯着她这张看起来非常诚恳的笑脸,不禁琢磨,祝初一平日里乖巧可人,对贺时午言听计从,俯首帖耳,满眼的爱意掩饰都掩饰不住,正常一个女人,爱着一个男人,面对那些传言怎么也不会如此坦然。

  她不单单只是坦然,更像是,完全不在乎,还是她装的,不是说不能和平相处,但不能这么,这也太和平了。祝初一的简单快乐,又不像是能够装出遇到这种事情而坦然的人,“你,喜欢不喜欢你老公。”

  憨批,劳资喜欢他干什么,劳资喜欢他的钱,“怎会不喜欢呢,方远你什么意思呀。”难道她的表现让人瞧出端倪,得加把劲不能让人看出纰漏,她越说越委屈,挪动脚步靠近贺时午,“老公,方远好过分,质疑我对你的感情。”祝初一被自己茶茶的一身鸡皮疙瘩。

  只见贺时午脸色越来越沉,一字未发。

  又装大尾巴狼,白月光回来了,不想演了麻利说,劳资也很累,还有方大少这个惹事精加戏咖,“时午,子矜姐姐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。”

  “收着吧。”贺时午冷冷开口,说完转身离开。

  祝初一转头看向云子矜,贺时午的态度虽然不至于有多明显,但以云子矜对他的了解,想必是看出男人不悦。

  “他,是开心的。”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词,更加坐实了贺时午对她的态度,让人感觉到她在为自己纾解尴尬窘境。

  嘿嘿,祝初一你个绝世大聪明。

  云子矜微微一笑,没说什么。

  祝初一转身,眸子撞上一道探究目光,云景行。

  云景行并非多事之人,虽然只是短短几面,祝初一的几次无意之举都暴露了一些她的内心,他可以明确,她的在意是装的,不在意才是她本心。

  为什么要装在意,骗取贺时午的感情?

  不,贺时午的洞察力绝非尔尔,朝夕相处他怎会不知她的表演痕迹。并非她表演混迹重,而是被他撞见她偷偷观察时午与子矜,她无半分怒意,无半分醋意。

  目光相交,云景行的笑意浅浅变得浓郁,祝初一堆起一脸假笑,她心虚啊,被人看透透的心虚,特别是对上云景行,谁让她自己某些行径被他撞见,看来,以后吃瓜得谨慎,况且两次瓜,吃了个寂寞,这俩人太能端着,无趣。

  从宸园回到贺家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,祝初一飞奔上楼,打开盒子拿出手表。

  真漂亮,真奢华,真,贵。

  她找到一直联络的奢侈品鉴定专家,把相片发过去。

  过了会儿,对方回信息:【这款表市面上没有了,是几年的款。】祝初一:【啥?几年前的款?】

  对方很快回信息:【三年前的限量款,买不到的,有收藏价值,至少三百万起。】三百万,有钱人送人礼物都这么大方吗,钱是大风刮来的吗,不心疼吗?一块表三百万,两块表六百万,送礼?豪,巨豪,不亚于贺时午的豪。不不不,这不是豪这样简单,这明明就是为爱挥金如土。

  此情此义,感动天地。二八年华一双慧眼看透世间沧桑,你们真的还相爱。

  三百万啊三百万,割肉般的疼。

  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,祝初一,你虽然贪财,但不能明目张胆的把属于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。这是不道德的行为,你的良心会被谴责的(才不祝初一拿着盒子上楼。

  贺时午在卧室,门没关,男人一手拿着手机讲电话,单手解着衬衫钮扣,敞开领口时那不羁的撩人姿色,啧啧啧啧,真特丫的性感。讲真,贺时午的钻石王老五身份之外,宽肩窄腰大长腿,还有一副精致的好皮囊,可惜再精致的皮囊也没有一颗有趣的灵魂。

  这身材,穿衣服可惜了!

  看到她一瞬不错的贪婪目光,结合今日母亲的话,贺时午心底钻出一丝冷意,“有事?”

  祝初一回神,她迈步上前,温柔又乖巧,“子矜姐姐的礼物,你一只我一只,情侣表。”

  贺时午并没有要接表盒的意思,那双刀似的眼,要把她剐了一样,之前在宸园的事浮上心头,她做了啥,啥也没做就让她安分,她要作起妖来,大少爷你怕是吃不消。

  她就打开盒子,“很漂亮,同款的。”

  男人目光落在手表,眸光突然一暗,祝初一说,“是不是很漂亮,而且与你气质也很搭。”

  “放那吧。”

  把表盒放到桌子上,笑得温柔,“我先回房间了,你早些休息,别太辛苦。”

  ——累死也不碍着她事,介于是她的长期饭票,身体健康平平安安还是要的哦。

  祝初一说完,施施然转身下楼,懒得理发神经的男人。

  回到房间扑倒在床上,拿起表越看越喜欢,三百万,三百万呐,又是一笔巨大财富。她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看,就这么点钻石,咋恁贵。无意间发现表盘背后,有一个非常小的字,光线太暗,她调出手机手电筒,那上面的一个小字是,贺。

  贺?

  祝贺?

  贺时午?

  是她拿错了,但她确定这个是女款啊,没错的。

  倒也无所谓,她不关心这个。

  拿出日记小帐本

  4月21,晴

  长期饭票那个渣渣突然变狗,劳资这样安分给你们创造机会,还让我摆正身份,啥身份,拿钱办事,公平交易的替身,一直清醒得很,真当劳资看上你,丧良心的狗东西,漂亮小姐姐看上你啥,怨不得被甩只能娶替身一睹相思,该。

  漂亮小姐姐真好,送的礼物更好。

  patekphilppe手表一只

  进帐,三百万

  贺时午收到信息,是云子矜的:【迟来的礼物送到,祝福你们】贺时午不明白云子矜为何送这只手表,这款表是三年前他们在巴塞尔钟表展看过的,她说寓意好很喜欢,他送她的:【这是你的。】云子矜:【放着也是放着,也算物尽其用】

  贺时午没回信息,云子矜也没再发来。

  一身睡袍的男人,端坐于窗边,酒杯里的酒越染越浓,散着葡萄的香气,他放下酒杯,修长的指尖拿起那块手表,瞧了几眼便放回盒子里,随手扣上盖子。

  贺时午并未看到背面刻下的字。

第五章

  这几日,祝初一激情产出的狗血大作更新了。

  一股作气,万字更。

  推开键盘抻了个懒腰,下楼。

  管家给她端上来刚熬好的燕窝,她最近补得多,皮肤越来越好,嫩得都快要生出婴儿肌,以前见那些名媛千金皮肤好得羡慕,这样吃这样补,能不好吗。

  昨天她睡的很晚,没听到贺时午回来,今天也没见到人。

  以前没怎么见他常常半夜不回家,也许这两天他都没回来,果然白月光回来,他夜不归宿了,白月光送的表,还特意刻的贺字,要说没情义,她都不信。

  回到楼上,读者对于她的狗血大作还是很热情的,评价,呃,也非常热情。

  1楼:【辣眼的文笔,无法直视,溜了溜了……】

  2楼:【大大,星际之渊还画吗?等更中……我不要看这个】

  3楼:【真特么狗血,作者你是汇聚所有辣眼文学,上来就这么劲爆,下药,开车,车呢,你的翻云覆雨四个字代表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】4楼:【漫画大手江郎才尽,改写古早垃圾狗血文,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】

  5楼:【别说,这特么的狗血太好骂了,女配啥时候die】

  6楼:【女配智商为负数吧,这点伎俩男主一眼看出来,要不是恶毒婆婆,女配活不过下一章】手机嗡了一下,靠,是大魔王的电话。

  她不能接,这期的漫画还没画出来,她不想画,没灵感,想破头。

  手机嗡了十几声,自动挂断,然后是微信提示音,她都能想到大魔王的咆哮声,果然,点开语音信息:【祝初一,你脑子有坑,给你定位高大上的漫画大手,你特么的写垃圾狗血文,降智啊你,快点给我接电话】她的漫画风格高逼格,读者也跟了她多年,可她现在没灵感,逼也没用。

  乐乐说她是不缺钱了,所以不上进,她哪有不上进,明明很努力,日码万字文思泉涌。也不能怪她文笔垃圾,她没写过,一直是输出漫画,此次是灵感迸发,毕竟就地取材的机会不多,狗血也来源于生活,她的生活就是一盆狗血,鲜鲜的。

  激情产出,次日依旧万字更,读者在下面喷得她体无完肤,文笔辣眼是好听的了,但她莫名的觉得很爽。

  也有读者让她把精力放在正途上,虫洞的另一边到底是什么,这个迷还没解,读者望眼欲穿。

  读者嘴上骂,只要她更新还是过来看,看的目的一个是催漫,另一个,骂女配。

  有人还会给意见,怎么狗血怎么写,什么整个帝国,白月光的名字是禁忌,霸总娶了替身却日夜在曾经白月光住过的房子里,如痴如狂想到发疯,每日通红的眼,漆黑的脸,冰冷的气息,那样的冰冷,下一刻直接进裹尸袋……

  看看,狗血的不只她一个,这么装逼的霸总,她带上了贺时午的脸,顿时,笑到不能自已。

  贺家别墅一直很安静,佣人们做事小心谨慎不会多有响动,这是从进门第一天就要有的规矩。

  贺时午回来,路过二楼,隐约听到笑声,他看向祝初一的房间。

  祝初一的笑声不绝于耳,即使她的笑声很悦耳,还是会让他不舒服,太吵。

  他走过去,刚要抬手扣门,听到祝初一说话,安逸,人生需要安逸,我的一生只想安逸。

  贺时午停下手上动作,看在她还算有觉悟的份上。

  ……

  这日,贺夫人打电话给她,让她去进口车展看看车,有喜欢便送她一辆。

  她嘴上说着家里那么多车,不用再破费,心里乐得跟傻子似的,送她的就是她的,离婚也是她的个人所有物,老公是假的,婆婆是亲的。

  祝初一约了的闺蜜严乐乐,就是群里的萌到自然醒,俩人大学室友,又在一间漫画工作室工作,见天被大魔王剥削,日常一起吐槽大魔王的惨无人道,有这样一个志趣相投,脾气相投的闺蜜,人生乐趣,不过如此。

  严乐乐背着包,T恤短裤,俏丽的短发戴着一顶鸭舌帽,风风火火从远处跑来,冲她吼道,“热死老娘了,我要吃冷饮。”

  “车展有免费的。”

  严乐乐斜眼睨她,“咱能别这么抠门吗,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,可是坐拥上千万的富婆。”

  祝初一想了想,对朋友不能太抠门,“好吧,哈根达斯,俩球。”

  “不行,我要仨,还要一杯冰美式。”

  “还是车展里免费的吧。”这是贪心不足的代价。

  严乐乐:“……祝初一你钻钱眼里了。”

  “钻钱眼也好过钻牛角尖,小心变成牛角包的哦。”

  “我要抹茶泡芙,不要牛角包。”

  “抹茶,我看你是绿茶。”

  “你才绿茶,祝初一你给我站住。”

  俩人斗着嘴说说笑笑进了车展中心

  有人过来接待她们,两个小女孩儿,也看不出是否真的来买车还是来玩,毕竟刚一进来,开口就要冰淇淋,也是没谁了。

  一人一盒冰淇淋,围着偌大的展厅转,她们不介意接待的不耐烦,也不怪这些人势力眼,毕竟都是要恰饭的,至于车,她喜欢大的,比如进口的陆虎,奔驰越野,又高又大在路上横行无忌,这才爽。

  突然,她停下脚步,“我应该在车底,不应该在车里。”

  “咋?”

  “我看到霸总和白月光了。”祝初一觉得这人要是点寸,吃冰淇淋都能冰到牙齿,她挖得有点多,激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
  严乐乐见过一次贺时午,那冰雕似的冰冷气息,百米开外都结冰,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,她可不喜欢,她就喜欢温柔小哥哥。

  她顺着祝初一的目光看过去,贺大波ss与一位气质出挑的美人站在一起,“霸总要送车博美人欢心?”

  送车博美人欢心,说明贺时午脑子没秀逗,“这俩人一个高冷一个矜持,端个寂寞,谈恋爱都像他们这样,不分手那才见鬼。自从白月光回来,贺时午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我立马滚出贺家大门,这货又不提离婚,他要提,我立马给他们腾地,各自安好,我这么通情达理善良小可爱。”

  离婚只有他可以提,合约白纸黑字,合约终止,给她五千万,如果她违反合约要同价位赔偿。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,各自安好,互不干扰,她认为合同还是合理的。现在只有他提离婚,她才可以得到五千万分手费呀。

  严乐乐:“别怂,上上上。”

  祝初一:“屁,安意昨晚的舞台好炸,A断腿,他在,我就上。”

  “小心你老公吃醋。”

  “口区,你老公才吃醋呢,我有个假老公,真婆婆,还要给我买车,婆婆好好哦。”

  “见过秀恩爱的,没见过见天秀婆婆的。”

  严乐乐拽着她躲在离他们不远的木质雕花隔断旁边,这样看得更清楚一些,她也很好奇云子矜长什么样子,百闻不如一见,“漂亮,绝色美人。”

  祝初一挑了挑眉,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,严乐乐瞥她,“再得意,要上天了。”

  俩人同时注意到云子矜的耳饰,像白玉做的三个水滴状,还挺漂亮,“她戴的耳环是什么,三叉戟吗?”

  祝初一咬牙,真想敲爆她狗头,“憨批,明明是玛莎拉蒂。”

  g的点角度十分刁钻,嘻嘻笑成一团。

  贺时午眉锋紧蹙,祝初一怎么来了,这段时日她有些反常,先是跟母亲诉苦,又搞小动作,现在又来跟踪他?

  他的警告她当耳旁风。

  “时午,你觉得这辆怎么样?”云子矜偏过头看向贺时午,见他沉着面孔,“时午,怎么了,如果你有事,就不麻烦你来陪我了。”

  “你看吧,我先走了。”贺时午说完,转身离开。

  云子矜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和严乐乐发现贺时午跟云子矜分开了,看样子要走,不对,不是要走,而是向她这边走来,门的方向不在这儿,药丸,被发现鸟。

  “我先撤,你自己应付。”严乐乐扭头就跑,祝初一压低声音咬牙切齿,“你个没义气的家伙。”

  “你男人太冷了,我怕被冻成冰渣,自求多福,告辞。”她跑了两步,“你还欠我三个哈根达斯和一杯冰美式,记得买给我,如果没时间,我不介意你转帐……”

  “严乐乐,你……”

  祝初一话音还含在嘴里,贺时午已走到她旁边,男人面若沉冰,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  祝初一抽搐着嘴角,“那,那个,我说巧合你信吗?”

  “你以为的偶遇都是巧合?世上的巧合百分之八十都是精心算计,祝初一,收起你的小心思,别让我再三警告你,你如果再不安分……”

  祝初一目光盯着远处一个瘦瘦高高的帅气男生,呆若木鸡。

  她看到安意了,不是在做梦吧,她刚刚还跟严乐乐提起,这是巧合,不是算计,真的是巧合,她居然看到安意了,啊啊啊啊……

  “祝初一,我在跟你说话。”

  “啊……什么,等等,”她拿起手机发语音,掩饰不住的兴奋,温柔体贴乖巧听话什么的,早不见踪影,“乐乐,安意来了安意真的来了。”

  贺时午顺着祝初一的目光看过去,一个长相帅气的男生,安意,他那天听她嘴里念安逸,原来此安逸非彼安意,他还以为她提高了觉悟,贺时午腾起怒气,“祝初一,你给我端正态度。”

  祝初一见他真怒了,倒不是是怕,毕竟长期饭票,这粗大腿还是得抱,直到一年终止,这还有大半年呢,该装还得装,她挤出一脸温柔笑,“刚刚有点过于激动了。”

 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,“我警告过你别再搞小动作,你却跟踪我。”

  天大冤屈,“贺夫人说让我来看车的,我不知道你们也在,”她说完,看向云子矜方向,“我没打扰你们吧。”

  贺时午眉头锁得更深了,“走。”

  “好,再见。”

  再他妈的见!

  她走出车展,贺时午也出来了,“你往哪走?”

  “我,回家。”她说。

  “上车。”贺时午已经吩咐司机开车过来,就停在他面前。

  “啊?不,不好吧,把,”她指向里面,“扔下子矜姐姐,不绅士的。”

  “我让你上车。”贺时午已经不耐烦了,祝初一恋恋不舍的上了车,目光还往车展里面瞧,这个狗男人,耽误她看安意,她的安意啊。

第六章

  安意啊,当红炸子鸡,能唱能跳长得巨帅,当初她跟严乐乐可是省吃俭用攒下几个月搞费,才抢到一张演唱会门票,还是后排,现在人就在眼前,与她擦肩而过……

  贺时午这个狗男人,自己与白月光约会,还颐指气使她的错,从大局观出发,她可是安分守己没做任何对不起名义上的事,他呢,从白月光回来后,俩人偷偷摸摸明里暗里不知干了多少好事,她除了创制机会,有做半分搞破坏的事吗,不就是不小心撞见你们约会,巧合这种事,在她来说就是点儿寸,巴不得离您老远远的,省心省力不用白莲绿茶一起演。

  狗男人,诅咒你上厕所断拉链,上完厕所没有纸,出门掉钱包,出差掉手机,上班路上堵十里,下班路上全红灯,用套必破,小兄弟支棱不起来,化学元素周期表第51位元素。

  咦,这不是回家的路。

  “时午,我们去哪里?”祝初一切换自如的演技,无论内心多暴躁,嘴上必要甜甜笑。

  “公司。”男人冷冷开口。

  祝初一真不想跟他再说话,一副欲求不满的暴躁相,气什么,不就扰了你们约会,又不是捉奸在床。

  说不定真是支棱不起来,自己搁这暴躁,啧啧,可惜了八块腹肌的身材,揣着一只只会愤怒的小鸟。

 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,“祝初一,你再敢耍花招,我保证,任谁护着你也得不到半点好。”一向精明睿智的母亲会处处护她,祝初一可不会是表面这么简单。

  祝初一懒得跟他掰扯,甜甜一笑,“子矜姐姐真漂亮。”

  贺时午欲开口的话,突然语塞。

  男人漆黑的眸子微缩出道危险冷光,欲擒故纵,这伎俩太低级。

  贺氏有两大版块,金融和珠宝,祝初一这是第一次来到贺氏大厦,她跟在贺时午身后,助理和司机走在两侧,左右接待和进出的员工,都恭敬的称上一声贺总。

  霸总就是牛掰,跟皇帝出巡似的夹道欢迎。

  她余光瞟到无数注目礼,估么着是在猜测她是谁吧,她这个贺太可是没露过面的。

  乘坐专属电梯上楼,三十二楼的总裁办,祝初一跟着进门,贺时午脱下西装外套旁边的助理急忙接过,他挽着袖口边向自己的总裁办公桌走,办公室左侧一排宽大的电脑屏幕,右侧是整面的落地窗,阳光洒下,给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渡上一层金光。

  下一秒就要变身似的,巴拉拉能量……

  祝初一不知道他为什么带她来公司,直接让她下车回家就好了,她不想跟他呆在一起,她还得装得温良恭俭让,什么年代了,再听话也是木偶,像她这么有趣的灵魂才是万里挑一。

  秘书进来送文件,看到她,“请问,您需要喝点什么?咖啡,果汁?”

  她摇头,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
  “如果您有什么需要,可以跟我讲。”

  看看秘书多温柔,汪特助态度也极好,贺时午身边所有人,除了本尊见天冰山脸,我警告你别再耍花招,我警告你安分点,我警告你……当你是警察,见天警告,我还警告呢,ZBAZ警告,YHSQ警告。

  迎男而上:五张jpg图片

  奶不叽叽:【初一四十米大砍刀还有十秒钟到达现场】鱼与胸罩总得舍一个:【你妹的严乐乐,你自己跑回车展看安意,再炫耀小心劳资送你上青天】迎男而上:【好帅,比电视上还帅,又高又瘦又白,笑起来更好看,我没了】祝初一也改了群名片。

  送你上青天:【你是没了,哈根达斯没了,冰美式也没了,火锅没了,法式鹅肝酱没了】迎男而上:一张jpg图

  一口老血,这丫居然跟安意合影了,合影啊

  送你上青天:【劳资没什么送你的,送你出群吧】迎男而上被群主一脚踢出索马里戏精小分队群。

  严乐乐:【我们还是好姐妹】

  祝初一:【谁跟你姐妹,割袍断义就在此刻】

  严乐乐:【本人超帅,说话超温柔,小虎牙可爱死了】祝初一:【再见了您内】

  拉黑两天先……

  严乐乐开心死了,可以跟安意合影。

  祝初一气死了,都怪贺时午那个狗男人,把她从车展拎出来,又弄到公司,满身病态治不好的狗男人,你跟你的白月光腻歪去呗,非要把她拎走,还把白月光一个人扔在那,活该你单身。

  再看合影那张,严乐乐你个憨批,开那么大滤镜做甚。

  祝初一坐在办公室靠左侧的会客沙发上,她正对面就是贺时午的办公桌,抬头就看到那张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脸,她满腔怒火起身调转位置,眼不见心不烦。

  贺时午合上文件,再一抬头,祝初一换了位置,背对着他。

  剑眉不自觉蹙起一个小的幅度,背对着他?

  她居然背对着他!

  过了好久,祝初一怒气消了,昏昏欲睡,直到电话铃声响起,她才清醒过来。

  是贺夫人的电话,她急忙接起来:“妈。”

  “初一,车子看的怎么样,相中哪辆跟妈说。”

  祝初一听到贺夫人的声音,心窝就甜得跟蜜似的,这样的婆婆哪里找。

  “妈,我在车展碰到时午和子矜姐,时午回公司,就带我一起来了。”

  “时午和子矜,”贺夫人顿了顿,随即笑笑,“有相中的车吗?”

  “时午着急回公司,我还没怎么看。”

  “有时间再去吧,车展也不是一两日。你跟时午有时间回宸园吃饭,你告诉他一声,别只知道工作,见天不着家。”

  母子俩不能单线联络吗,算了,看在好婆婆的份上,等她离开贺家那天,她一定舍不得这么人美心善的婆婆。

  贺时午单手抵在文件的一角,目光看向祝初一,母亲对她的确不一样,父亲也非常满意祝初一,能搞定他父母,可不是一般单纯无心机的小女生。

  祝初一挂断电话转身,撞上贺时午直射向她的漆黑眸光,她被吓了一跳,你瞪我干什么。

  “时午,妈说有时间让我们常回家看看。”

  男人直视她的目光一瞬不错,过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。

  祝初一懒得理会他最近没由来的抽风行径,“我要等你到下班吗?”

  “恩。”男人目光重新放在一排电子屏上的走线,淡淡应了声。

  不要啊,他经常半夜不回家,加班到凌晨,“我可以自己回家的。”

  “一起走吧。”他说。

  这人是怎么了,祝初一想不通,为什么非要留她,她可不认为他是想让她陪他工作,这恩爱戏码也不应该由她来出演。

  想不通,又走不掉,社畜的悲哀,被金钱支配的恐惧,就像那跳跃的大盘,起伏不定。

  “我出去一下,等会回来。”

  “去哪?”

  呃……多管闲事呢,“我就在公司里面随便转转。”

  “去吧,记着路,别走丢了。”

  闭嘴吧你,你脑子才不好使,你走丢我也不会走丢,“放心吧,如果我走丢,一定打电话给你,老公你要亲自去接我哦。”

  男人扯了扯嘴角,没说话。

  祝初一走到门口时,还非常温柔的关心,让他别太辛苦,注意身体。

  关上门,翻了个白眼。

  她想去贺氏的珠宝区转转,秘书告诉她在19到28楼之间,25楼有展区。

  她乘坐电梯到25楼,有人在围在一起探讨着什么。

  展区大厅锁着偌大的厚厚的防弹玻璃门,进不去的,她转到另一边,围在一起的人里有人叫她,“欸,那个谁,实习生,去倒两杯水过来。”

  实习生怎么了,实习生就见天给人端茶递水,实习生也是有人权的。她实习的时候没少被使唤,她就来闲逛的还被使唤,“自己倒,没长手吗。”

  此话一出,所有人惊讶看向她,刚才叫她的那个人啪的一声摔了文件,“想不想干了。”

  呵,“随便。”她满不在乎地笑着耸耸肩。

  “你,工作证呢,你叫什么,不管你是谁,你被开除了。”

  “行啊,劳资不干了。”奶奶的,祝初一这辈子头一遭对当领导的说话这么硬气,劳资不干了,拍屁股走人。

  众人你看我,我看你,那个人被气得脸色铁青,头顶就差一搓火立马能冒烟,“立刻给她办离职,马上走人。”

  有个小女孩儿走过来,一脸同情,“我带你找主管办离职吧。”

  “不麻烦你了,我自己走。”

  那个女孩儿跟在她身后,小声说:“你惹她干什么,所有人都躲着她你不知道吗,你是哪个部门的,怎么没见过你,新来的实习生?”

  祝初一看着小女孩儿跟她差不多一般大,应该也是实习生,“你们怕她?”

  “她有背景,惹不起,”

  “什么背景?”吃瓜本性不改,有背景有后台,她最爱职场八卦。

  “你真的,不该惹她,她的背景谁也动不了。”

  “贺总的背景?”

  那人摇摇头,“贺总还好说,很公正,但她不是贺总的人,”左右看了看,“云家,你懂吗?”

  “云家?云子矜?”

  女孩儿偷笑,随即又一阵惋惜,“实习生真没人权,进贺氏实习不容易,你顶撞她干嘛,要不,你跟她道个歉,也许能有转机。”

  祝初一摇摇头:“谢谢你啦,我自己去就行,你加油工作,早日把巫婆干掉。”

  云子矜的人,在贺氏能这样横行无忌,上流圈子里的白月光传闻,贺氏整个公司都知道的传闻,有趣,这素材不错。

  恶毒女配整治白月光在霸总公司的家人,要一个个连根拔除,霸总护短,白月光感动哭唧唧。

  贺时午见她回来,脸上还带着笑,她娇滴滴说,“时午,你还在忙,要喝点水吗?”

  “不需要。”他说。

  “需要我替你捏捏肩吗?”知道他肯定会说不。

  “不需要。”

  ——你需要治治脑子。

  祝初一以为今天要等他到很晚,却不想比她预想的早很多,她总觉得贺时午在故意整她,但她没证据!

  贺时午从办公室出来,是六点一刻钟,乘专属电梯下楼,此时已经错开下班高峰,贺氏大厦一楼大堂陆续有人往出走。

  “那个谁,穿裙子的你站住。”

  虽然没指名道姓,但穿裙子的不穿裙子的都下意识闻声望去,祝初一穿裙子,所以她一样凑热闹。

  豁,没渴死,自己喝水了。

  “你怎么才走,你已经被开除了。”

  祝初一努了努小嘴,“我什么时候走,也由你说了算?”

  “你下午被开除,现在是六点二十一分,这三个小时在干什么,为什么不离开。”

  贺时午自然也听到了身后嘈杂,他停下脚步转身。

  那人看到了贺时午,先是一惊随即转喜,见到一次波ss不容易,“贺总好,贺总下班了。”

  贺时午扬了扬下巴,示意着祝初一,“怎么回事?”

  “对不起贺总,这点小事惊动到您,这个实习生,今天被开除了。”

 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下,“开除?”

  祝初一怎么觉得,贺时午跟看戏似的。

  那人开始口若悬河,“是这样的贺总,这个实习生,不好好工作开小差,上班玩手机,交给她的工作一张表格算错七个数字,贺总,咱们公司在您领导下,所有人都谨记,要做到一个小数点都不许错的严谨再严谨,她屡教不改不可原谅,所以,我今天开除了她。”

  祝初一实在没忍住,捂着嘴,噗哧乐了出来。

  不知笑的这人是太能编,还是笑她拍马屁功力,可惜她拍错时间地点以及,人。

  站在贺时午身旁的汪特助和司机兼保镖大飞哥,这俩人已经忍不住要笑了,可还是忍着没敢笑出声,只看他们忍得很辛苦的样子。

  祝初一看向贺时午,心想,滔滔不绝的马屁精你完蛋了。

  “贺总,我的做法没错吧.。”

  有人忍着笑,有人看热闹,有人一脸期待自己的做法被表扬。

  贺时午看向祝初一,杏眼笑得弯成一道月牙,眸子晶晶亮,闪着异彩的流光,半晌,开口道,“没错,你被开除了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马屁精一脸得意,波ss看到她的认真和严谨,而这个人,你,被开除了。

  贺时午阔步走出门外,汪特助忍不住的笑出声,贺时午:“好笑吗,再笑,你也被开除。”

  汪特助摇头,末了,实在控制不住哧哧地笑,“贺总,太太被开除,不过也没关系,你养她。”

  开除?男人扯了扯嘴角,谎话连篇到他面前,“那个人是谁?”

  “好像是运营部的一个主管。”

  “去查查她吧。”

  “是,贺总。”

  祝初一找到了被整的证据,就在刚刚。

  贺时午,你不是狗男人,你是真的狗。

第七章 重写需重看

  祝初一很生气,什么也哄不好的那种。

  贺时午这狗男人,故意整她,有白月光撑腰就公然包庇谎话连篇的人,被马屁拍得爽是么,公正,屁,贺氏早晚败光在你这个色令智昏的渣宰手里。

  丫丫的,气死劳资了。

  祝初一回到家就扑倒在床上,拿出手机把刚拉黑不到五个小时的严乐乐放出来。

  巴拉巴拉一大通,把贺时午多头到脚diss个遍。

  严乐乐非常大方地送给她三排哈哈哈。

  没人性,绝交,继续拉黑!

  化怒气为动力,发挥恶毒女配在小说里不作妖不走剧情的行文准则,在霸总与白月光恩爱的路上扔下无数雷,炸他个片甲不留。

  女配与白月光交锋,推倒,白月光弱不禁风,柔弱的身子瓷娃娃一碰就碎,霸总心疼白月光,看着白月光满身青紫,心疼又自责,越来越恶心女配。

  不不不不,推倒太不纯洁,还是撂倒吧。

  笃笃笃,三声敲门声,外面传来李叔的说话:“太太,吃晚饭了。”

  “来了。”她推开笔记本外置键盘,起身下楼。

  来到一楼餐厅餐桌前,祝初一满眼放光,“这么丰盛。”

  她坐下刚拿起筷子,就听到脚步声靠近,满心欢喜的瞬间,一桌子美味不香了,贺时午在家,她要跟这个刚刚整过她的男人共进餐晚,呸,是拼桌吃饭。

  贺时午自然也看到祝初一的神情,这是什么表情?

  确实是他故意为之,让她长点教训,明白自己的身份。

  贺时午坐在主位上,“吃饭吧。”

  吃吃吃,看到你就不香了,贺家二老那么好的人咋恁倒霉生了你这个叉烧。

  她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,鱼肉顺滑细嫩,入口即化,搭配清淡却绝美的调味汁,脑神经元被美味侵入,舒畅,飘飘然,神仙也不过如此,好吃好吃,香香香。

  贺时午见祝初一不停夹着鱼肉,一块鱼肉就开心,只长吃性不长记性,愚人。

  “时午,这个好吃,你吃这个。”祝初一把那个她动了一口就没再吃的菜推给他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“你怎么不吃,胃口不好吗,要不要去看医生,没胃口不一定是胃引起的,也有可能是太辛苦用脑过度。”祝初一眨着一双纯洁无害的眼。

  ——整她,看看脑子去吧。

 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,未置一言。

  “那吃点甜点吧,会刺激脑内愉悦神经系统,就有胃口了。”她把所有甜食都推到他跟前,明知他不吃甜食,这些都是厨师替她准备的。

  “祝初一。”男人厉声道。

  祝初一明眸皓齿,一双黑瞳晶亮,温柔又体贴,“怎么了,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?”

  “你可以闭嘴。”男人冷冷道。

  “闭嘴怎么吃饭。”

  贺时午啪的一声拍下筷子:“祝初一,我让你闭嘴。”

  男人说完,起身走了,跟她一起饭,没胃口。

  祝初一冲着他背影撇撇嘴,见天端着个寂寞,你可以不说话,你闭嘴,你喜欢闭嘴的找个哑巴多好,神经。

  祝初一看到李叔擦汗的动作,无奈地冲她使眼色,她舀了一勺鱼子酱,嘿嘿一笑,“好吃。”

  一勺五千块的鱼子酱,是不美味还是营养不丰盛?她把贺时午面前没动过的那碟拿过来,她可以撑死,坚绝不能浪费,吃进去就是她的,一万块钱吃肚子里的满足感,享受。

  豪门就是这么奢靡,吃吃吃,吃光贺时午的家产。

  祝初一吃个不停,眼见两人的晚餐都快被她一个人吃光,管家语重心长:“太太,晚餐吃太多,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“没关系没关系,我身体好着呢。”祝初一把剩的最后一块牛肉塞里嘴里,终于放下筷子,“李叔儿,徐厨手艺真棒。”

  祝初一吃多了,真的吃多了,在房间里溜达,小手不停揉着胃,“好撑,撑死了。”

  不行,这样不是办法,晚上没法睡。

  祝初一下楼走出贺家别墅大院,在别墅区的林荫小路上消食,走了很久,还是好撑。别墅区人烟烯少,只有路灯昏暗的光线照下,四下无人,她伸展手臂,开始打拳。

  嘿,左出拳

  哈,右出拳

  嘿,踢左脚,

  哈,踢右脚

  k.o.k.o他,k.o.k.o他,k.o他k.o他……

  感觉有车的光线照过来,她往旁边让路,她还在打拳,蹦蹦跳跳。

  “先生,好像是贺太。”司机说。

  云景行透过前排玻璃窗看过去,虽然光线昏暗也看出是祝初一,不解道,“她在做什么?”

  “好像,在打拳。”

  “打拳?”男人笑着摇摇头。

  车子并没有过去,反而越开越慢,车大灯的光线一直照在她前方,她还比着出拳的姿势,转头看过去。

  车门打开,一个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,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男人迈步上前,俊朗的面容上,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。

  “云,云先生。”她瞠目结舌,再看自己的姿势,急忙立正站好,眼波流转,尴尬的一批,“你怎么在这?”

  “你在干什么?”

  “散步,”她自暴自弃,如实说,“吃多了。”

  云景行低低笑着。

  “云先生,你在笑我?”

  他摇摇头,“跟时午一样叫我名字吧,那样称呼太客气了。”

  虽然不算熟悉,但确实挺客气的,她也不习惯,“那你叫我初一,贺太,也有点太客气了。”

  “哦,你怎么在这儿?”她问。

  云景行指着前方,“我住这儿,我说过,我们两家两距不远。”

  “这么近,你是和家人住一起吗?”贺时午家与云子矜家住的这么近,俩人,嘿嘿嘿嘿,“那子矜姐姐呢。”

  云景行莞尔,“子矜与父母同住,而且近几年她不常在国内。”

  云子矜不住这儿,好可惜!

  云景行感觉祝初一脸上的表情,是惋惜,这小丫头,脑子里着实装个鬼精灵。

  祝初一回到家,边走边比划嘴里哼唱着。

  “K.O.K.O他,K.O.K.O他,K.O他K.O他……”

  脚步戛然而止,贺时午从三楼下来,两人正走个对面。

  对上男人漆黑的眼,祝初一手上动作一滞,脑子反映快速。

  “kisskiss他,kisskiss他,kiss他kiss他……”带着笑眼,柔声细语,缓缓与他擦肩而过。

  贺时午:……

  不长记性,还不长脑子。

  ……

  次日上午十点钟,祝初一的日常早晚时间,她眨着大眼睛,盯着桌上的青菜叶,白豆腐,清汤寡水白米粥,连颗鸡蛋都没有,更甭提往日里丰盛的十几种小碟小碗……

  “李叔儿,今天什么日子,忌荤腥?”

  管家摇摇头,没说话。

  祝初一翻看手机日历,没什么特别的日子,自言自语:“贺夫人信什么,佛教,还是贺时午有什么特别的信奉?”

  管家再次摇摇头。

  见天鲍鱼燕窝,清汤寡水白豆腐换换口胃就当减肥了。

  她以为只是特殊情况,直到午饭,白米饭,一个清炒四季豆连腊肉都没有。晚饭,青椒土豆片,不见丁点肉沫……

  次日,照旧,连菜品都没换,一模一样。

  啥子情况,管家只是摇头,“李叔儿,您甭摇头呀,给点提示也成?”

  管家还是摇头。

  “李叔儿。”祝初一皱着小眉头。

  管家:“太太,您的生活费没有了。”

  “什么?贺时午扣了我的生活费?”

  管家点点头。

  Woc,狗男人整她,呵,幼稚,“没关系,我自己有钱。”

  她拿手机转帐给管家:“不用多,每顿两个菜就成,我不挑的您知道。”

  管家依旧摇头,依旧一板一眼:“太太,我不能收你的钱,先生也不会允许,您别为难我。”

  “呃……好吧,土豆片也挺好吃的,那咱换个样,做土豆丝。”祝初一乐呵呵的上楼去了。

  管家无奈摇头,这孩子哪都好,就是,心忒大了。

  夜里,她一直嫌房间的窗帘太亮,早上的光线照进来她睡不好,“李叔,我房间的窗帘怎么还没到,什么时候能给我换上呀。”

  “太太,窗帘已经到了,但尾款没结,我没办法给你换。”

  “多少钱,我出。”为了自己的睡眠质量,这点钱她还是舍得的。

  “意大利进口,加上关税,七十三万六千三百二十块钱。”

  祝初一感脚着自己喉咙被噎了一把,李叔儿,您买那么贵的窗帘干嘛,挡光就成呀,她不挑的,七十三万,数字念着心尖都滴血。

  “太太,您付帐的话,我晚上就给派人给您安装。”

  祝初一尴尬地收起正要耍阔付款的手机,“算,算了吧,我现在这个也能对付用。”

  “太太,这笔款是从您日常生活费里扣除的,理应由您付,您还是付了吧,那边也催我交尾款。”管家手机掏出来,递向她。

  祝初一嘿嘿一笑,“那个,李叔啊,要不,过几日再说哈,我不急,不急。”

  说着,人飞奔上楼,从她的钱里抠出七十几万,不能够!

  激情码字,恶整男主。

  今天的更新已经集中火力喷向男主。

  1楼:男主不离婚是屈于家世,他敢不要家产要跟女主在一起吗,他敢反抗家里吗,嘴上说说不见实际行动,在女与主家产之间,让女主受委屈,没担当。

  2楼:太恶心,都快到滚到床上,作戏也受不了,我是女主我也死心了,男二上位吧。

  3楼:男主今天恶心到我,口区。

  4楼:作者太太,你今天的男主已经彻底崩坏掉,前面那么刚,这章,对不起,换男主吧,他配不上女主。

  5楼:女配下套男主上套,怎么怪女主,男主脑子呢,脑子呢?

  祝初一翘着二郎腿,喝着白开水,眯着杏眼,勾着樱桃小嘴,笑,哈哈哈哈大笑,贺时午,你早晚会在劳资的书里,死循环。

  祝初一拿出日记小帐本

  5月12日阴转雨

  狗东西,黑心资本家,当你是天王老子,有钱了不起,天上地下唯你独尊。

  等劳资翻身那天,门口一定挂个牌子,贺时午与狗不得入内!

  贺时午夜里回来,又听到房间里的开怀笑声,黑眸冷冷撇过那扇紧闭的房门,迈步上楼,不想多给她一秒钟眼神。

  次日一早,祝初一起得比较早,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下,她就醒了。

  顶着熊猫眼,出来正碰上贺时午下楼。

  贺时午目光在她脸上仅停留一秒,“这么能熬,上辈子是只鹰吧。”

  祝初一欲张口的早上好,被鹰给啄没了,转身,回房间,早饭,特么的,劳资不吃了。

  连续几日“吃糠咽菜”嘴里淡出鸟,贺时午明显是针对她,她也不去触他霉头,她安静几日这事就过去了。跟乐乐约出来吃饭,答应她的法式大餐,今日兑现。

  从见面,逛街,吃饭,祝初一diss贺时午的话就没停过,一顿饭欢乐的结束,祝初一结帐,她卡被停了。

  Woc,卡被停,贺时午干的,除了他没别人能干得出来。

  严乐乐掐死她的心都有,还是她付的,垫付也是付,“一顿饭大几千,还我还我。”

  祝初一双手捂着小脸,漂亮的五官被她挤成一团,“天杀的狗东西。”

  停了她的卡,没了生活费,狗男人要绝她生活。

  “他干嘛整你,你俩不是相安无事吗?”

  “我哪知道,不会是记仇呢吧,我打扰他跟白月光约会?”

  “看出来了,他在等你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,道个歉吧,还是一条好汉。”严乐乐无奈摊手。

  “劳资哪错了,道歉,不能够。”

第八章 重写需重看

  祝初一怒气腾腾回到家,她冷着一张脸,管家很少见祝初一有不高兴的时候,这几日扣了生活费也不见她有半分不满,每天乐呵呵,心大,也不是坏事。

  今天怒气冲冲,“太太,你怎么了?”

  “被驴踢了。”

  管家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上楼后,她琢磨着这事该怎么解决,道歉,呵呵,不存在的。

  思考再三,突然有了主意。她不能坐以待毙,看着时间不算晚,下楼跑到外面的小路上,守株待兔。

  果然,兔子被她逮到。

  云景行的车驶到她身旁,缓下速度,车窗下划,“又吃多了?”

  她露着一排小白牙,点点小脑袋。

  云景行没说话,祝初一晶亮的眸子盯着他看,她即使什么也没说,但满脸写着,我找你。

 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,他还是开门下车,两人在林荫小路上走着,过了好一会儿,祝初一沉不住气,她本性就是快言快语,见天搁贺时午面前装矜持,眼下也不是装的时候。

  “最近不见子矜姐姐,她出国了吗?”

  “假期结束后比较忙吧,明天约了吃午饭。”

  “哎,我都不知道哪有好吃的,时午太忙了,我们都没时间出去吃,”她扬起小脑袋,看向云景行,一脸期待,期待着美食的期待,不,她只是期待自己的目的,“你们明天在哪吃饭?”

  云景行:“……金融街楼上的法餐。”

  “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,有机会我也去尝尝。”

  目的达成,祝初一开心的回家。

  贺时午站在楼上,看着祝初一的身影走进别墅大院,蹦蹦跳跳,很开心的样子。

  她居然开心得起来?

  不长心!

  ……

  次日,祝初一打电话给贺时午,讨好地说,“时午,你最近一段时间太辛苦了,我想请你吃饭,就今天中午好不好?”

  “没时间。”男人在电话里冷冷回拒。

  “午饭还是要吃的,我请你吃饭,就一会儿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。”

  “你有钱吗?”

  “……”在人伤口上捅刀子,不是男人,祝初一牙都咬碎了骂这狗男人,她深吸一口气,不跟狗东西计较,她人美心善宽宏大度,她努力勾起嘴角,“时午,不要开玩笑,”她的语气又带了几分恳求,“plea色……”

  如果祝初一能安分守己,知道自己的错,摆正身份,他不会为难她,今天的表现,看来是知道自己错了,男人勾了勾唇角,“地址发给我。”

  “好的,一会儿见。”她原以为他不会答应,做好跟他耗到底的准备,没想到他还算爽快,就是嘴巴毒了点,毒舌是霸总专利,霸总怎么会不毒舌,人设不倒。

  她从没约过他吃饭,这种算是约会的约饭他和她也没干过,约会,想什么呢,让她花钱,更不可能,一分钱都甭想。

  祝初一扔下手机,换衣服,简单的化了个淡妆,在镜子前转了一圈,不错不错,比云子矜的姿色是暗淡几分,谁让云子矜她心中的女主形象,美貌定是拔尖的,这是作者自带的亲妈滤镜,厚得瓷实。

  祝初一先到的餐厅,她发位置给贺时午,自己坐在车里没动。

  她盯着门口,十几分钟后,云家兄妹二人一同走进餐厅,贺时午怎么还没到。

  没过几分钟,来了。

  不会是他知道云子矜也来吧,时间掐的这么准。

  她急忙下车,远远的叫了一声,“老公。”

  贺时午被这一声细腻的老公,叫得浑身不在自。

  见男人又绷起冰山脸,“老公,怎么了?今天工作累了吗?”

  贺时午紧抿的薄唇绷成一条线,“闭嘴。”

  祝初一笑得特别美,“老公,走吧。”

  贺时午:“不许叫。”

  “老公,不叫什么?”

  她看出来,他不喜欢她叫他老公,呸,你当我愿意,还得装作甜腻腻的,口区。

  两人进了餐厅,她目光搜寻,看到窗边雅座的云景行,她说:“时午,是云先生和子矜姐姐。”

  贺时午也没想到会碰上他们,还没等他说话,祝初一就拽着他往那边走,“云先生,子矜姐,好巧呀。”

  云景行:“……”

  这哪是巧合,分明是她刻意制造的偶遇。

  祝初一的目光与云子矜交汇,云姐姐眼底的几分错愕,难道猜测她故意炫耀吗,不不不,我是推波助澜的。

  四个人坐在一起,祝初一一口一个子矜姐姐,叫得甜死个人。

  她感觉到云景行的目光不住的看向她,她抬头,冲他使眼色,又是挤眼又是摇头,好在云景行没拆穿她,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,这是她见过家世样貌品性最拔尖的完美男人,棒棒哒景行欧巴。

  ……

  夜里,贺家别墅。

  贺时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震得桌面上的笔桶,茶杯,叮当作响,“祝初一,脑子是个好东西,你没有。”

  祝初一觉得今天干了件好事,给他们创造了约会的机会,普天之下找不到比她还深明大义的妻子,“时午,你,你怎么了。”

  “你自己做了什么,你不清楚?”

  她叹了一声,委屈又真诚,“是,我没结帐,这笔钱算我的,你冻结了我的帐户,我没钱付帐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祝初一说请他吃饭,他以为她长记性了,知错了,结果饭吃一半,她走了,还美其名曰找云景行有事,留下他与云子矜两个人,这哪里是知错悔改?她就不能安分下来不搞事情。

  祝初一眼见贺时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急忙解释,“你别生气,请客的钱我一定出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,你,”他咬着后槽牙,气得半死。他说的是钱吗?

  男人指着门口方向,“出去,想不明白别来找我。”

  下命令般把人撵出书房,祝初一委屈,无助,弱小,她明明做了件好事,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。

  祝初一很生气,可生气解决不了她的燃眉之急,真要彻底断了她财路,她打了个激灵,天杀的,断她财路,如同掘她坟墓……

  几个小时后,祝初一敲开了三楼贺时午的书房门。

  她端着的不是任何礼物,而是自己的真心,诚心,爱心。

  贺时午冷冷瞥她一眼,随即低下头,伏案而作,压根不理她。

  装装装,装尼玛,钱钱钱,财路不能断,她还要走上人生巅峰呢,跟钱过不去不是她祝初一的性格。

  她憋着小嘴,委屈又可怜,“时午,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金钱豹彩虹爆浆蛋糕。”

  贺时午头都没抬,一言未发,不理她。

  祝初一努力的挤眼睛,发挥着自己近来越发精湛的演技,“时午,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蛋糕,但这不是蛋糕,这是我的真心,诚心,和爱心。”

  “我知道错了……”

  尼玛,劳资哪错了。

 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,甚至,还把宽大的真皮坐椅转向一边,不给她一分眼神。

  孙贼,不装能死吗,不端着你难受吗,她挤出几滴眼泪,“你别生我气好不好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以后,一定乖乖听话,不让你心烦,”说着,她开始抹眼泪,“对不起嘛,我哪里不对你告诉我,我改,呜呜……”

  贺时午转回身,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,终于肯给她一分眼色,见她哭得伤心,蛋糕虽然称不上精美,却也是她一份真心诚意,“知道错了?”

  她点头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
  不知道,劳资啥也不知道。

  算了,只要她长记性,不该做的事不做,不该犯的错不犯就好,再与她计较,也失了风度:“搁那吧,时间晚了早点休息。”

  祝初一立马破涕为笑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听她叫老公,浑身不自在,贺时午瞥了一眼蛋糕,“不会就多学,做的这么难看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为了钱,她忍。

  祝初一开开心心的从书房出来,这事儿总算被她用智慧完美化解,她搓了把僵了的漂亮脸蛋,聪明的人,就是要懂得审时度势。

  5月13日多云

  满身病态治不好的狗男人,等劳资翻身走上人生巅峰,定要在你坟头上蹦迪。

  错,我哪错了,劳资是为钱折腰,如果能重来,我还会折腰。

  等劳资度过头婚劫,寻找自己的爱情,让你丫装,再他妈的见!

  贺时午下楼,就见祝初一捧着日记本不知写着什么,神秘兮兮,看到他,就把那东西藏起来,此地无银三百两,她不懂?

  日记?现在还有人天天写日记?

第九章 重写需重看

  祝初一“安分”地过着富家少奶奶生活,好吃好喝,七十几万的窗帘搁眼前飘荡,每一块面料都标注着昂贵的金币般,耀眼夺目,她没事就盯着瞧瞧,心情倍儿敞亮。

  帐上还多了一百万,这是贺时午看在她表现好的份上给予的奖励,谢谢长期饭票,以后尽量少说你坏话。

  贺夫人让她去车展选车,如此强烈地要送她车,她不收多拂贺夫人面子,这么不善解人意,她祝初一是做不出来的。

  祝初一试驾几辆,其中一辆路虎她还是比较喜欢。

  她打电话,贺夫人让她晚上去家里吃饭,叫上贺时午,贺爸回来了。

  她又通知贺时午,时间差不多,才从车展往宸园走。

  宸园在城北,车展在城南,跨越整座城市,至少两个小时车程,祝初一在车展转了大半天,累得脚酸脚痛。

  上了车,刚在群里侃了会儿,就收到一条信息,是她一直找的奢侈品鉴定专家。

  老姜:【上次你发的腕表出不出,我想收。】

  祝初一:【出,只是暂时不行,过段时间的。】

  她又回:【怎么突然要这款表?】

  老姜:【有人跟我要这款表送给她国外的女朋友,这表的寓意是“漂洋过海来看你”,很多豪门异地情侣都喜欢收集,停产之后很多人还在找,我可以替你把价格抬高一些,最好是尽快出,给你要个好价钱。】“漂洋过海来看你”漂亮小姐姐,你也太有心了!

  一个有情一个有情,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,如果你们结婚那天,我一定把这款表送给你们做为结婚礼物,至于钱,让贺时午出。

  祝初一:【老姜,表我不出了。】

  老姜:【?】

  祝初一:【有人会出更高的价钱。】

  老姜:【哥白疼你了,我就赚点差价也不多,哪儿来撬行的?】祝初一:【没人敢撬,我有好东西一定给你,这个不行。】以贺时午的出手阔绰,四百万?恩,他应该会付的,这么有价值的情侣表,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接收,四百万,又多赚了一百万,祝初一你真是揽钱小能手。

  美滋滋的睡了一觉,做了个梦,梦到贺时午出五百万要她的手表,她差点笑醒。

  “太太,到了。”

  祝初一趴在后座上转了个身,五百万,少一分不出。

  “太太,太太,宸园到了。”

  什么到了到了,到了?

  她一个鲤鱼打挺,没起来,还抻到了她的小蛮腰,“哎呦我的腰。”

  “太太你没事吧,到宸园了。”司机说。

  疼,好疼,五百万没看到,她揉着自己不堪一握的小蛮腰,缓缓走进别墅大门。

  贺氏集团董事长,贺时午的父亲,贺正清回来了,身旁还有贺时午,以及,云景行云子矜和方远,都来了。

  贺正清年近六十,已退居二线,偶尔还是会在生意上替贺时午分担一些。此次出国便是替他处理国外的生意,连着转了大半个地球,贺董辛苦了。

  “爸。”祝初一乖巧打招呼。

  “恩,初一来了。”

  贺董人很和善,和贺夫人伉俪情深,从未有过任何绯闻,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。再看看旁边的贺时午,白月光传闻飞满天,家里又娶个替身,到处被人当茶余饭后的点心嚼。陪白月光花前月下,对她见天冷着脸,呸,渣男。

  她乖巧上前,“时午,忙一天,累了吧。”

  贺时得睨了她一眼,未置一言。

  祝初一扬着笑脸,笑得贼甜,装装装,装尼玛深沉,见天端着,举鼎呐。

  而云景行和云子矜以及方远,她点头打过招呼。

  她揉着自己抻着的小蛮腰,疼啊,真疼,肌肉疼。

  直到她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,云子矜也不例外,而方远冲她挑眉,她再看向贺时午,用那泯灭众生的眸子警告的看向她。

  完了,误会了,她也不是故意的,“漂洋过海来看你”的情义,千万不要因此而误会。

  贺时午瞪她干啥,解释不清白月光定不会原谅你,小姐姐人美心善冰雪聪明,他又是个见天端着啥也不解释的霸总,她尴尬地笑笑,冲云子矜说,“我不小心扭到腰了,就刚刚,”云子矜眸光出现刹那的惊讶,不信吗?她加重语气,“真的。”

  云子矜勾了勾绝美的唇瓣,“小心些,不要受伤。”

  看看人家多善良,再看看贺时午,男人的脸色突然沉得跟乌云压顶的天儿似的,山雨欲来狂风肆虐。她也不是有心抻着,疼是真疼,“谢谢子矜姐姐。”

  她给了贺时午一个我很善解人意的眼神。

  贺时午咬着后槽牙,惺惺作态,居心不良。

  ——这到底是个啥剧情,我怕你们误会,你又不解释,我不解释谁解释,看方远那调笑的眼神,满脸写着有问题吗。

  那可是“漂洋过海来看你”的情义啊!

  还没到晚餐时间,她感脚着自己搁这儿有点多余,便走了出来。

  她坐在凉亭下揉着自己的腰,渐渐没那么疼了,拖腮眺望远处风景,脑子放空。

  “在想什么呢?”

  “子矜姐,没什么,就是聊的东西我也参与不上。”

  “男人就是这样,在一起就聊工作,女人如果想参与,那就要自己努力融入他们的氛围,懂他们的思想。”

  祝初一崇拜的看着云子矜,“子矜姐姐,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人。”

  云子矜轻轻一笑,“表还喜欢吗?”

  “喜欢,非常漂亮,谢谢子矜姐姐那么贵重的礼物,我一定好好保管。”

  等你们结婚,四百万让贺时午出,这话她自然是不会说。

  云子矜神色微顿,末了笑笑:“喜欢就好。”

  晚餐时,贺夫人对云子矜真的很好,又是夹菜,又是关心,但对她,也是极好的,满眼带笑,“祝初,你最近圆润了些。”

  那话音,就像问她,是不是怀了似的。

  祝初一作势羞赧一笑,“妈,我最近吃得有点多。”

  贺夫人,您不要再说了,真爱就在旁边,我,替身,千万不要让她误会。

  “圆润点好,别太瘦,到时会很辛苦的,要养好身体。”贺夫人慈爱的把自己面前的菜推给她,又问管家,“燕窝炖好了吗。”

  “回夫人,要再等一会儿。”

  祝初一以及所有人都听得出话的弦外音儿,到时候,什么时候,贺夫人,您要失望啦,不会有的呀,真的真真儿的,快给云子矜夹菜,别让美人姐姐受到冷落。

  “让人送去的燕窝要按时吃,”贺夫人冲贺时午说,“时午,记得交待管家。”

  贺时午沉着脸,母亲对祝初一的关心有些过了,你们才是母女吧。

  祝初一想不说话,这对母子各怀心思,她一个外人搅和别人家事不好,但话题又与她有关,“我记着呢,您放心,谢谢妈。”

  贺夫人点点头,转头看向贺时午时,脸色也没有像对她这样好。

  祝初一怀疑,贺夫人是后妈,不,贺时午应该是捡来的,脾气臭的,不像贺家任何一个人。

  他们聊到工作的事,她才知道云景行这半年一直在多伦多打理生意,而这个生意也与贺家有关联,资金都有互通,关系更见一斑。

  祝初一闷头吃饭,与她无瓜,只想吃,黑松露太美味了,黑松露烧肉饭,今晚又要回去打拳了,K.O.K.O他,K.O.K.O他,K.O他K.O他……

  吃完晚饭,先送走了客人,她和贺时午准备离开时,贺夫人说,“你俩晚上别走了。”

  祝初一斯巴达了,别走,不,不可以。

  贺时午蓦地抬头,“我明天公司有事。”

  “再大的事,也不能一年不住家一次,你爸找你有公事聊。”

  莫名被cue的贺董,“……”我没有。

  迎上自己老婆的眼神,好吧,我有。

  “那个,时午,待会到书房,我们聊聊关于下半年的公司发展计划。”

  “爸,今年的计划去年已经做完了。”

  “……那就,聊聊明年的,要么,后年的一起聊聊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第十章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抱歉各位,修改了前面的文加了情节,这章依照顺序往后蹿了。

  前面三章需重新看,最新章节也已更新

  为了表达歉意,从这章起,连续三章,留言都送红包。 贺夫人冲贺董挑眉,“李嫂,把少爷的房间收拾一下。”

  祝初一哀嚎,不要啊,不可以,真的,她还可以反驳一下吗,有人听她的意见吗?

  没有……

  悲伤中透着乖巧,迎上贺夫人的目光,她还要保持着得体,优雅,甜美的微笑。

  算了,事情已成定局,反正他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,何况,人家心里惦记白月光呢,她算老几,虽然她貌美如花似天仙儿~

  祝初一想明白,便坦然了。

  贺时午沉着脸,跟爸爸上楼。

  贺夫人笑着走向她,“初一呀,你嫁进贺家快半年了还没住过宸园,以后常来住,我自己也闷。”

  她只能乖乖称是。

  贺夫人拉起她的小手,亲昵得仿佛似亲闺女一样,“时午的房间在三楼,我带你上楼看看,也当消消食。”

  祝初一露着两排小白牙,笑吧,笑吧,只能笑,“好,谢谢妈。”

  她挽着贺夫人上楼,二楼她去过,贺夫人的主卧室在这层,迈步上三楼,“左边第一间是书房,”贺夫人说,然后脚步刻意停顿,她也竖起耳朵,里面啥动静也没有。

  南向的第二间便是卧室,就是贺时午曾经的房间。

  “这间是给他留的房间,他很少回来住。”贺夫人叹了一声。

  房间里,佣人正在布置,房间虽然一直没人住,但每天都有人打扫,干净得一尘不染,收拾,也只是换了新的床单被褥,很快便打理好,而床上,一床被子,仅有一床被子……

  祝初一差点惊呼出口,又急忙闭嘴,这个,贺时午应该跟她一样,并不想,所以交给他吧。

  贺夫人转了一圈,好像在查探里面还缺些什么,突然,“哎呀,差点忘了,家里没有你们换洗的衣物,还好时间不算太晚,我让人赶紧去置办。”说着,贺夫人急忙走了出去。

  留下祝初一,靠着门板,浅浅叹了一声。

  祈祷,今晚能够安稳度过,不要出岔子。

  她有意无意挪动脚步,靠近书房,只见佣人进出一次之后,便寂静无声,谈公事,鬼都知道是借口,里面安静得比贺时午的别墅还要静。

  贺夫人让人去置办换洗的衣服,速度之快,不到一个小时人便拿了几个袋子回来。

  祝初一只好认命的上楼,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两个袋子坐在床上,并没有要洗一洗的打算。

  佣人也跟上来,“少奶奶,夫人说您先洗洗,我给您放水,要泡澡还是淋浴?”

  “还是沐浴吧。”

  佣人走进洗手间,把水温调好,“少奶奶,水已经调好,您洗洗澡,时间晚了您洗完早些休息。”

  祝初一勾起嘴角,不情不愿的挤出一抹笑,“好的,谢谢。”

  不紧不慢了无生趣地冲了澡,裹着浴巾打开袋子拿出属于她的睡衣,她……

  黑色真丝吊带短裙,和一件非常轻薄得几乎半透的开襟外搭,这,好有情趣,非常适合,调情,调情?

  “初一,洗完了吗?”贺夫人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。

  “好了,马上出来。”

  很快,祝初一打开浴室门走出来。

  祝初一身材纤细,肤白貌美,肌肤白得透亮,身材也不错,贺夫人真真儿是满意紧,“好看。”

  祝初一无奈的叫了一声:“妈。”

  “好看。”贺夫人越看越满意。

  祝初一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妈。”

  贺夫人满眼尽笑,拍着她的小手,“真好看。”

  “妈。”祝初一捂着脸,不是羞赧,是生无可恋。

  她长这么大没穿过这种睡衣,打小便是一堆卡哇伊的印着宝可梦和机器猫,长大了也是二次元,最正常的也就这几个月搬进贺家,穿得淑女一些,情趣?呜呜呜……

  而三楼的书房里,父子俩喝了五壶茶,贺父看着贺时午,“要不,再来点?”

  贺时午淡淡摇头:“不喝了。”

  “那也成,时间晚了去休息吧。”

  贺时午起身,走到门口里时,回首抿着薄唇,“同流合污。”

  贺父咂舌,“怎么跟你爸说话呢。”

  “我妈说什么是什么,怕老婆。”

  贺父“啪”的一拍桌子,“臭小子,翅膀硬了。”

  贺时午关门走了,贺正清白了儿子的背影一眼,端起茶杯继续品茶,怕老婆,那是爱老婆,你小子懂什么,爱老婆的幸福生活,你不懂呀。

  嘶,烫嘴了。

  ……

  贺时午回到自己的房间,目光一眼便落在祝初一的身上,祝初一冲他笑笑,他嗤笑了下,穿成这样当情趣?

  “时午,这个是你的。”祝初一指着旁边的两个大袋子。

  他冷冷瞥她一眼,走进洗手间。

  贺时午简单冲个澡出来,他的家居服很正常,休闲的睡衣睡裤,祝初一裹紧自己的睡衣,“只有一个被子,”她要说你再找一个的话还没待出口,贺时午就夹着冰渣的冷嘲热讽,“你可以不盖,你不是热吗,穿那么清凉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你当劳资愿意,狗男人,找你的白月光去吧,一会就抢被子,冻死你丫的。

  她也不是有恃无恐,毕竟,她清楚自己的身份,他心里惦记白月光才娶的她,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。小半年相安无事,而且白月光此时已经回来了。

  贺时午坐在一边,拿手机不知道做什么,祝初一先上了床,占据有利位置和仅有的一条被子,没过一会儿,敲门声响了,李嫂端着两个白底鎏金边的瓷盅进来,“少奶奶,这是刚炖好的参汤,补充营养有助于睡眠。”

  “谢谢李嫂。”祝初一接过来,李嫂并没有走,“你和少爷喝完我好拿走。”

  “好。”祝初一喝了一小口,什么味儿,喝不惯,她趁没人注意到,把自己那碗倒进贺时午的碗里,体贴的端给男人,“时午,李嫂端来的汤。”

  “放那吧。”贺时午头都没抬,压根不拿正眼瞧她。

  她不如白月光漂亮,穿成这样只碍他的眼,祝初一忍着一盅敲爆他脑袋上的冲动,“李嫂等着呢,喝完她好端下去。”

  贺时午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,才觉味道有点怪,腥得很,他就没再喝。

  李嫂走后,祝初一进洗手间用漱口水漱口,出来就上了床,她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,他肯定不会跟她抢,房间里只一张床,窗边一个单人沙发,如果有个双人沙发,她都不带选择睡床的,万一他兽性大发,她再反抗不来……

  祝初一脑补各种挣扎画面,用汪汪碎碎冰戳死他丫的,她背对着窗边的男人,嘿嘿偷笑。

  时间越来越晚,也不知道这样熬到何时,她关了手机,可灯还是亮的刺眼,“时午,可以关灯吗?”

  “不可以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霸总这么任性,正常霸总不都是冷冷的说随便,怎么不按常理出牌。

  或者是,他是打算坐一晚?

  “你先忙,我睡了。”

  不上床最好,你忙吧,忙一夜也没关系,如果实在累,在沙发上打个盹别过来。

  过了许久,贺时午抬头,祝初一好像已经睡下了,紧靠着床边的一侧,中间还有很大的空位,还算她安分,但她那身睡衣,毫无安分可言。

  已经后半夜两点,他明早还有会要开,不得不休息。

  他起身走到床边,躺在另一侧合衣而卧。

  祝初一感觉到床边轻微的动静,她翻了个身,脸冲向窗边。

  贺时午正准备睡下时,感觉到身体里蹿起一股火,丝丝绕绕,渐渐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,陌生又熟悉,闭着眼的男人蓦地张开双眸,黑如墨的冷眸直逼另一侧的人身上。

  她干的?这么久,第一次睡一间房,她就下手了。

  那碗汤?厌恶之意瞬间袭上心头。

  祝初一闭着眼睛但睡不着,心再大也没大到这个时候可以安然无恙的睡着,明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样,但还是会有所芥蒂,毕竟,她从记事起,就没跟男人这么近的睡一起过。

  突然,身后的男人霍地坐了起来,她猛的转身,一脸惊慌的裹紧被子。

  “你,你怎么,不睡了?”

  装,真会装,这么长时间的安分守己终于显露出来,“祝初一,你就这么想是吗?”

  她想啥?她想让他睡沙发,她想想还不行吗?

  祝初一并没感觉有什么问题,更不知道他是突然抽什么风,过了须臾,他呼吸开始加重,气息变热,盯着她的目光跟狼似的,好像立马能把她拆骨入腹。

  妈妈也,这么久头一次睡一间卧室,他居然兽性大发,药丸,跑为上策。

  祝初一刚要起身,贺时午长臂一伸,扣住她手腕拽住。

  她手臂微凉,他掌心滚烫!

  祝初一懵逼了,救命啊,不要啊,敲爆他狗头,没东西,“你,你怎么了?”

  “你不知道?你心知肚明,你就这么想,祝初一,既然你什么都敢做,”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了她,男人手腕用力一翻,祝初一的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床上,“不做什么岂不是浪费了你们的心思。”

  “贺时午,我没有,我不是,你放开我……”否认三连,没卵用,男人力气大如牛。

  “这不就是你的目的,掩藏了几个月,是不是就等这一日。”说着,他高大的身子就覆了过来,祝初一急忙往旁边滚去,可男人火气正旺,具体哪个火,可能都有。

  他的手劲大到捏得她骨头作响,膝盖骨硌得她肉疼骨头疼,火热的气息扑近,不像是假的,woc,他来真的。

  咋办,不要啊,劳资不能失身,可他的气息太热,掌心滚烫温度激得她一身鸡皮疙瘩。

  她把生平所有脑洞搜刮一遍,渐渐,她不再挣扎了。

  婀娜转身,面对着他,然后抬起长腿,撩开长发,撩睡裙,“老公,被你识破,我不后悔,我等了很久,终于,你肯跟我在一起了。”

  贺时午动作一滞:“……”

  “老公,我爱你,我爱你八块腹肌,禁欲气息,浓烈的男性气息令我沉醉,老公,我不贪图你的钱,我只是馋你的身子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“老公,来吧,不要因为我的娇花就怜惜我,用力,用力爱我……”

  贺时午生平第一次,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字,艹

  祝初一搔首弄姿,小手用力去拉扯他的衣服往自己身边拽,“老公,来吧来吧,爱我……”

  “你,你,你别碰我。”贺时午手忙脚乱地推她,祝初一不依不饶,用力的扒着他的衣服,近乎要缠上他的身子,贺时午被这转变惊了一脸,扣着她双手往开推,“放开,你给我放开。”

  “老公,良辰美景,春宵苦短,一刻值千金,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,来吧……”

  “祝初一,你给我放开。”

  祝初一使尽全身力气,嘴上说着刺激他的话,贺时午几番才把她推开,跳下床,眼底的厌恶更加明显,恶狠狠说,“祝初一,你完了。”

  “老公,我爱你,我满心欢喜的嫁给你,只为得到你的爱,”贺时午绰起衣服转身就走,祝初一在身后悲痛欲绝,“老公,不要离开我,老公,我爱你……”

  “呯”的一声,房门被摔得震了整栋四层别墅人尽皆知。

  待脚步声越走越远,祝初一脱力般直直倒向身后的大床,“好累。”

  “特么的,跟打架似的,累死劳资了。”

第十一章

  “咣当”一声巨响,也吵醒了楼下的贺家二老,漆黑的夜里,贺夫人只觉眼花头昏,“这是怎么了?”

  “好像楼上吵架了,听,脚步声已经快到一楼了,”再听,沉沉的步伐节奏急促,“出去了,”再听,汽车发动的声音,“时午走了。”

  贺夫人紧握着拳头在床边狠捶了下,“这个混小子。”

  贺正清表示很无奈,“我就说你那么做不应该,看吧,把孩子惹急了。”

  “还不是为了他好,我儿子能有问题吗,我儿子身体好着呢,谁再造谣,让我逮到弄死他。”之前不知打哪传出来的风言风语,说贺时午单着一人几年不见任何花边,是不是不行。贺夫人气得头痛,血压都高了,她急啊……

  “是是是,他肯定没问题。”

  “可是,万一他真的是不行呢?”

  贺正清:“……这,应该不会吧。”

  “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。”贺夫人急忙下床,不管行不行,贺时午就这么走了,她得看看初一去。

  贺正清咂摸着舌,他儿子随他,怎么会不行!

  祝初一捂着胸口平着顺喘息,好险,衣冠禽兽,脱了衣服就是禽兽,心里有白月光还对她发情,渣男。

  笃笃笃敲门声,接着传来贺夫人的声音,“初一,在吗?”

  是贺夫人,必是刚刚的声音吵到她了,祝初一翻身下床,赤着脚跑过去开门,“妈,您还没睡?”

  贺夫人目光往里瞟,“那个,时午呢?”

  祝初一表情尴尬了几分,“时午有事,先离开了。”

  凌晨两点,不可能是公司的事,贺时午又不是像方远见天儿混夜生活的人,他除了工作,生活节奏还是的非常规律。

  贺夫人心疼的目光看着祝初一,这孩子真的好,在时午那受了委屈不从跟她说,今天的情况她最清楚,汤里加了料,都这样了,贺时午还能扔下初一,她急啊,有病看病,没病家里有老婆,老婆貌美如花,他还想怎样。

  见祝初一小脸红扑扑的,这,贺夫人急忙转身离开,站在门里的人一时不解,怎么个情况。

  没过一会儿,贺夫人上来,手里拎着一个大的扎杯,一整杯的水。

  “喝。”

  “喝?”

  贺夫人进到卧室,窗边的矮桌上拿起干净的空杯子,倒了满杯递给祝初一,“喝吧。”

  祝初一懵逼树上懵逼果,“妈,我,我不渴。”

  “不渴也要喝。”那料加的不少,看这孩子脸红的,一定口干舌燥,“喝吧。”

  祝初一在贺夫人强烈的注视下,不得不拿起杯子,喝了一小口,贺夫人说,“全喝了。”

  还要全喝,我不渴呀,喝吧,来自美人婆婆的关爱,咕咚咕咚一口气,一整杯白开水见了底,她要放下水杯,贺夫人接过去,敦敦敦又倒了一杯,“来,再喝。”

  祝初一眨巴着大眼睛,贺夫人不会是有意整她吧,难道知道她把贺时午气走了,来替儿子报仇,“妈,我,我喝饱了。”

  “这么小的杯子,一杯哪够,这几天空气干燥得很,多喝水,让皮肤润润的,告诉你呀,女人是水做的,越喝越滋润。”贺夫人面露慈爱,转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来,我陪你喝。”

  又不是酒,还用陪吗,一副要干了的架式,这是闹啥子,祝初一内心咆哮。

  喝吧,喝吧,祝初一喝了三大杯的水,贺夫人才算放过她,她撑得胃鼓鼓,水都顶到嗓子眼了,再喝一口就能吐。

  “初一呀,有什么事记得跟妈说,我替你做主,进了我们贺家,绝对不会亏待你。”

  “谢谢妈,我没事。”她打了个水嗝,囫囵的说着。

  “没事就好没事就好。”

  贺夫人挺喜欢祝初一的,也不知那碗汤她喝了多少,越想心中越抹上愧色。

  祝初一也不能说,贺时午是被她激走的。

  两人各怀心思打哈哈。

  贺夫人应该是知道贺时午扔下她离开,上来安慰她,没有半分整她的眼色,可,为毛让她喝那么多水,好撑,撑到要吐,嗝。

  ……

  贺时午车子开出去不远,拿出手机打电话,方远睡得迷迷糊糊,“几点了你不睡觉。”

  “夜色,半个小时到。”

  “我去,睡觉呢,你怎么了?”

  “半小时。”说完,啪的把电话摔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。

  贺时午越想越气,龌蹉的心机终于暴露出来,平日里装不吃醋,装得体贴,知进退识大体,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,今天终于逮到机会,心思动到他身上。

  夜色,方远从睡梦中被叫出来,进门见他多年老友,穿着家居服坐在包厢里,独自一人在喝酒。这可不是贺时午一贯作派,别说穿家居服,他平日里一年四季严谨西装不离身,此刻就听贺时午对着电话沉着冰渣的声音说,“离婚协议听不懂吗?”

  接电话的陈律师还在睡梦中,被这凛冽如冷刀般的声音吓得睡意全无,“听得懂听得懂,您什么时候需要。”

  “明天早上放到我办公桌上。”男人说完直接切断电话。

  之前几次小动作他都可以无视,他以为她长记性了,却不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,贺时午周身的怒气,连着灌下几杯酒。

  方远眉峰一挑,哟,离婚,“火气这么大,怎么了?突然要离婚,初一惹到你了。”

  贺时午瞥他一眼,“让你来喝酒,不是让你来废话。”

  方远大剌剌的在他旁边坐下,翘着二郎腿,手端着酒杯咂么着嘴角,离婚,穿成这样出来,连一向非常注重的形象都不要了,突然一乐。

  “我见过你把女人从房间扔出来,没见过你自己跑出来的,”他舔了舔唇,妖孽的眉眼挑了挑,“欸,心有余力不足?”

  贺时午:“方远,你皮紧了。”

  方远在这方面,选择认怂:“打不过你。”

  “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二分,你把我从美人乡里拎出来,来了就要动手,典型的欲求不满无处发泄,”方大少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,“你是不是真的,不行?”

  会所包厢里传来乒乓和方大少的嚎叫声,十分钟后,贺时午从包厢出来,服务生恭敬的行着注目礼,直到贺大少高大的身影消失,包厢门再次打开,揉着肩膀齿牙咧嘴骂骂咧咧的方大少走出来。

  他招谁惹谁了,一个电话从被窝里拎出来,来了挨顿揍,贺时午丫的,嘶,下手真狠。

  管家听到车声,急忙从床上爬起来,透过窗子看到贺时午的车进来,开车的人正在递钥匙,他急忙去开门:“先生,您这么晚回来,还,需要……”

  男人沉着一张冰山脸,周身寒意凌冽,管家多年察言观色功力,下意识选择禁声。

  贺时午上楼,从酒柜里拿出酒倒了一杯,心口的火气越腾越满,因为身体里钻出的热流,丝毫不见褪去。

  抬手脱衣服,衣服的钮扣勾着他越扯越烦,手上使力直接扯开,团吧团吧往地上一扔,就差上去踩两脚。

  洗手间,冷水洒在身上,渐渐,热气消了些,心底蹿出的烦躁得到了一些舒解,突然想到祝初一的话,八块腹肌,馋他身子,靠,又热起来了……

  半个小时后,男人周身冰冷的从浴室出来,看到地上的睡衣,刚刚缓下的眸色又黑了,捡起衣服直接扔了出去,“呯”的一声甩上门。

  楼下已经躺下的管家猛地睁开眼睛,瞟着楼上动静的方向,哪位不要命的惹了这尊斗战圣佛……

  次日一早,贺时午顶着冰山脸,眼底一片乌青去上班。

  早饭没吃,一夜没睡,脾气好不了。

  原定的贺氏高层大会,公司高层陆陆续续进来,走进会议室前,都在嘻嘻哈哈闲侃,进了会议室,看到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主位上的男人,都为之一震,瞬间禁声。

  而这种情况,持续到全员到齐。

 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,黑眸看了眼腕表,沉声道,“开始吧。”

  十分钟后,男人第一次敲了敲桌面,“大概这两个字,以后不要让我听到。”

  十五分钟后,“用你告诉风险无法预测,我不知道吗?”

  三十分钟后,“我要完整数据,你拿这个给我,是要我给你算?”

  虽然贺总平日里气场强了些,人清冷了些,工作严谨了些,甚至苛刻了些,除非大事不会露出这般令人窒息的森森气息,一个个寒颤若噤,纷纷低头看自己的计划书,以及对之前准备好的发言要重新斟酌了。

  两个小时后会议结束,贺时午起身,扣上西装钮扣迈开腿向门口走去,所有人没动,没敢动。

  身影走到门口时,突然转身:“刚刚迟到的几位,扣两年年终奖,自己向财务报备吧。”说完,人影消失。

  众人你看我,我看你,然后同情的看向刚刚迟到三秒五秒以及十二秒的三位高层。

  汪特助发信息给方远:“谁惹贺总了,今天可以说无一幸免,炸个片甲不留。”

  方远迷迷糊糊的够到手机,扯到肩膀上的疼处,妈的,紫了一片,嗓音未开地回了句语音:“谁惹他,呵,典型的脸写着俩大字,欲求不满……”

  汪特助听了三遍语音,回信息:“四个字。”

  “滚。”

  这个时候还tm跟他咬字眼。

第十二章

  宸园别墅,一楼餐厅,早餐时间。

  贺夫人的目光总是看向她,祝初一不明白贺夫人此举何意,这样盯着她看是什么意思,难道是昨晚气走贺时午的事被发现?

  闭口不言,说多错多,吃饭吃饭。

  “初一。”贺夫人叫她。

  来了来了,问罪了,“恩,妈什么事。”

  “昨晚睡的好吗?”贺夫人见祝初一出现了黑眼圈,显然是没睡好,不知道昨晚这孩子折腾着没,贺时午又弃她而去,心里也一定伤心难过。

  祝初一做了一晚上的噩梦,先是跟贺时午在床上打架,力量悬殊她打不过,被他轻易压制,他倒没对她做不可描述的事,只是你推我扯,劳心耗力还费脑子。

  后来梦到被催稿,大魔王那张脸冲着她吼,跟阎王催命似的。

  照这梦境发展下去,她能活着见到早上的太阳,已是奇迹。

  谁能理解苦逼作者的辛酸。

  祝初一扬着笑脸,“挺好的,您睡的好吗?”

  “年纪大了,睡眠时间越来越少,今天你没什么事吧。”

  有,回去逼着自己输出漫画,还有垃圾狗血文,自己作的死,死也要体面。

  “您有什么事吗?”

  贺夫人想了想,“也没什么事,车你选好我就不去看了,告诉我型号我让人去办,快的话,这几天就能提出来给你送去。”

  两百多万的车,祝初一抿着小嘴尽量让自己别笑出声,两百多万啊,“谢谢妈。”

  这声谢谢甜得跟喝了二斤蜜似的。

  贺夫人夹菜给她,“你今天好好休息,女孩子别总熬夜。”

  祝初一乖巧点头:“好,我吃完饭回去休息。”

  “回去什么,就在这休息,晚上让时午来接你。”臭小子脾气越来越大,跟她见天对着干。

  祝初一感脚自己就像受了气的女儿,妈妈替自己出气,女婿不亲自来接定不会轻易原谅他,这是她的错觉吗,一定是。

  “不麻烦他了,时午工作也很辛苦,每天都很晚才回家。”

  贺夫人“啪”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面上,“说过多少次,家庭和事业一样重要,他是不是常常很晚才回家,他冷落你,你告诉我,我替你教训他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婆婆大人,您脑补功力太强大了,不过还是要赞一个。

  吃完饭,祝初一陪贺夫人在外面散步,有人遛狗,一只超大的金毛和一只萨摩耶幼崽,贺夫人过去逗狗,她想自己家的“红烧肉”了,好久没见,那只蓝胖子一定又傲娇了。

  她想自己回去,贺夫人不让,她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,在等待亲亲老公上门来接。

  以贺时午的脾性,昨晚被她气得半死,能来接她?贺夫人发话不见得管用,她太了解贺时午的脾气,母子俩本来就有些不对头。

  熬夜一时爽,白天火葬场,祝初一昨晚睡的极差,现在困得脑袋直撞墙。

  贺夫人拉着她说话,实则是宽慰她,昨晚贺时午的离开,贺夫人一定以为她很难过。

  直到中午,贺夫人累了要睡午觉,她才解放。

  回到房间,睡个昏天暗地。

  醒来时,贺时午居然来了,亲自来接她?

  太阳打西边出来,可他看自己的眼神,女人神奇的第六感告诉她,狗男人要搞大事情。

  “时午,你来了。”

  “闭嘴。”男人硬冷的打断她。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贺夫人蹙眉:“时午,你怎么说话呢。”

  昨晚她们联手给他汤里下料,这件事他还没找母亲理论,此刻仍在气头上,语气也冷了几分,“妈,我跟我老婆说话,您非要听吗?”

  祝初一觉得这样就过分了,“你怎么跟妈说话呢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,平日里乖巧,听话,温柔,“祝初一,这里有你说话的份。”

  “贺时午。”贺夫人的声音重了几分。

  “妈,昨晚您做了什么,您不会不清楚吧。”母亲是个精明的人,这种事挑到明面上,并不好看。

  贺夫人张了张嘴,被戳中要害,她也心虚,“啊?那个,不许吵架。”

  “放心,不吵。”

  联手对付他,男人冷笑,你们才是母女吧。再亲昵的关系,也保不住祝初一贺太的身份。

  祝初一满头雾水,昨晚搞了啥子事情,她怎么不知道,她错过了什么好戏吗?

  她十分好奇,却不能问,贺时午会把她突突成筛子。

  回去的路上,祝初一感受到贺时午身上的森森怒意,他要搞什么大事情,昨晚的气还没消,至于么,小心眼。

  记仇,心眼忒小了,针别那么大。

  他确实小心眼,撞见他与白月光约会,就恼羞成怒断她粮草绝她财路,又恶整她,还公然包庇云子矜撑腰的马屁精,对白月光,他这叫用情至深,对她,屁,渣男。

  贺时午一整日怒气值暴涨,看什么都不对,越想越生气,她可以贪财,可以私下收价值不菲的礼物,只要乖乖听话,他都不会过问,他也不会亏待她,和平相处几个月,原形毕露,这是他不能忍的,给她教训安稳几天,她却打了最不该打的主意,把主意打到他身上。

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轿厢里死寂般的沉静。

  车子抵达贺家别墅,下车后,管家迎出来:“先生太太回来了。”

  恭敬的迎接两人进门,管家又说,“现在就准备晚饭,先生太太有什么想吃的?”

  “跟我到书房来。”贺时午对祝初一说。

  管家见两人气氛不对,昨晚贺时午的脾气他是见着了,非常识相的闭嘴,目光恭送两位上楼,消失在视野中。

  徐厨儿过来:“晚上吃什么,有安排没?”

  “以我多年经验判断,今天的晚饭,省了。”

  “咋了?”

  管家扬了扬下巴,“没瞧见吗,气氛不妙,山雨欲来,虎啸龙吟。”

  徐厨儿嘿嘿一乐:“哟,来了兴致?”

  管家睨了他一眼,“我是说他们要吵架。”

  徐厨儿:“……”

  他只是个厨子,不会吟诗。

  三楼书房,贺时午把一纸离婚协议扔到祝初一面前。

  祝初一目光瞥向文件,离婚协议。

  他要离婚,他终于按捺不住要离婚了。

  她颤抖地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,离婚了离婚了,劳资终于要度过头婚劫,拿着五千万走上人生巅峰啦,她要追遍安意所有演唱会,买第一排的票,坐头登舱飞往全世界欣赏各国美男,吃遍全世界美食。

  贺时午,你终于良心发现,你真是个大好人,我感谢你全家,我祝初一发誓,我这辈子再也不会骂你,每逢初一十五还会向佛祖祈祷,祝你平安健康长命百岁,与白月光喜结良缘,恩爱百年。

  呜呜,还有早生贵子。

  立即签字是不是不太对,她貌似应该再“坚持”一下。

  兴奋过度导致的双手颤抖,祝初一酝酿情绪,带着哭腔,“时午,为什么,你要跟我离婚?”

  贺时午眸光清冷,沉若寒冰,“对,离婚。”

  “我做错了什么,时午,你告诉我,我哪里不好,我改。”她说着,眼泪已经被她发的十成功力挤出一滴。

  她咬着唇瓣,颤抖着哭腔,“不要,老公不要跟我离婚,我是真的爱你,我知道错了,我会收敛自己的感情,默默爱你。”

  男人不屑道,“我说过不谈感情,你却动了心思,祝初一,离婚是你最圆满的收场。”

  “不,不要,我不要离婚。”她哭得梨花带雨,声嘶力竭,“老公,我错了,我再也不动其它心思,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,你让我怎样我都会照做的,求你,不要离婚。”

  我勒个擦,这戏太难了,心里美上天,还要哭成个傻B,太难了,那些演技差的流量爱豆,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们了,太难了,这戏太难了!

  “签字吧。”男人抽出一只笔,绝情的扔到她面前。

  签签签,马上就签。

  祝初一装作无意识的翻看离婚协议,眼泪不停的往出挤。

  太难了

  ——她的物品全部归她。

  太难了

  ——除了贺家东西,她都可以带走。

  太难了

  ——她所收的礼物价值几千万,归她。

  太难了

  ——离婚后不许纠缠,她常坐那辆车送她。

  太难了

  钱呢,五千万,协议里没看到,她仔细查看协议内容,找到了五千万的字眼,提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,虚惊一场。

  太难了,她太难了。

  戏足了,打住可以收尾了,她欲伸出颤抖的小手去捡桌上的笔,突然发觉不对,支票呢,我要支票,就现在。

  男人冷漠开口,毫无感情,“签字吧。”

  祝初一没说话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,没有支票,她绝不会签字。

  贺时午突然有些不忍,祝初一还是听话的,只是近来,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。但这不防碍他与她离婚,只是时间早晚。

  突然想到什么,他在抽屉里翻了翻,“支票忘了,明天给你。”

  一手交支票,一手签字。

  太难了

  五千万明天才到

  太难了,她太难了

  再演最后一场戏:“老公,不要啊。”

第十三章

 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戏完美收观。

  刺激,兴奋,只待明天总裁冷漠地甩给她五千万,离婚,滚出贺家。

  要不要收拾行李,对,现在就打包,支票到帐她就自动圆润地滚出贺家大门,贺时午还算大方,并未折半“分手费”,还送她常坐的那辆车,几百万的迈巴赫。

  这小半年,为了巴结贺夫人和贺家的阔太们送她的礼物大大小小十几件,各个出手阔绰,她拿出日记小帐本,噼里啪啦地算着自己家产。

  一千九百多万,再加上贺时午的五千万,还有车,以及她穿过的高定礼物和珠宝,贝齿咬着小嘴,头埋在小帐本里,笑得肩膀一缩一缩的。

  送你上青天:【明天我请客】

  迎男而上:【如此大方,居心不良,我不会替你买单的】送你上青天:【总裁要跟我离婚】

  迎男而上:【哟,恭喜】

  奶不叽叽:【恭喜弱弱地说】

  送你上青天:【要大声】

  奶不叽叽:【敲大声,恭喜你成为豪门弃妇】

  离婚还要列队恭喜,沙雕会传染,沙雕一家亲。

  祝初一激情码字,霸道总裁甩出离婚协议要离婚,恶毒女配哭唧唧拒绝离婚,霸道总裁冷冷说,你得到我的人,也不会得到我的心。

  恶毒女配,我只要得到你的人,我馋你身子。

  霸道总裁气到差点吐血,被人馋身子,有被侮辱到。

  在宸园的一场戏,自命不凡唯我独尊的贺大波ss,有被侮辱到,忍受不了,离婚。

  次日,祝初一起床已经快中午,她哼着歌下楼,管家无奈摇头,都要离婚了,这孩子咋还能这般高兴,怕不是,是个憨憨吧。

  “李叔儿早,我要出门,晚上回来。”

  管家叹了一声,目送祝初一雀跃离开。

  半个多小时,淮西刑侦支队门口,祝初一下车。

  几分钟后,出来一位身材高挑,身着白大褂的清冷美人,淮西刑侦支队主任法医师,沈知初。

  祝初一见人就奔过去,“姐。”

  沈知初比了个丑拒的手势,“别过来。”

  “要抱抱。”祝初一撒娇着扑上前,即将靠近那一刻,猛地闪到旁边,捂着鼻子,“你就不能换身衣服吗,那味儿,忒呛人。”

  “没来得及,进去再说。”

  淮西刑侦支队祝初一来过几次,这也不是什么好地儿,处理刑侦案件的地方不比寻常警局,她姐那工作环境,甭提多瘆人,拼尸,验尸,剖尸,沈主任手里的刀,划下去就跟切猪肉似的,她亲眼见过一次,狂奔出去吐得胆汁儿都出来了。

  法医办公室,沈知初脱下白大褂,用柠檬香的洗手液洗了三遍手。

  “今天这么空来我这儿玩。”沈知初擦干手,坐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写报告。

  “想你了呗,来看看你。”

  沈知初抬首,那双毒辣的眼神,盯着她看就跟盯尸体一样,尸体在她面前都能“开口”说话。

  “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跟我分享?”

  祝初一抿着小嘴,忍不住的上扬,“我要离婚了。”

  沈知初轻扯唇角:“被豪门抛弃还笑得如此开心,心理素质不错嘛。”

  “开心。”

  沈知初无奈摇了摇头:“姨妈要是知道,”指尖戳了下祝初一漂亮小脸,“敲爆你这小脑袋。”

  “不会不会,她高兴还来不及。”

  “扯。”

  她耸肩,“你知道的,我妈给我算过命,就我家邻居李阿姨远房表亲村里的一个老神棍,说我命里二婚,定要离一次。我妈气得拿着扫把追着老神棍足足两公里,”她捡了桌上一瓶水拧开,喝了一大口,接着说,“后来我妈就找大师算,连着算了几个,跟老神棍的话别无二致,我就是二次婚姻的命格,你是没看到,把我妈哭的呀,非要怪我爸,说生我的时辰害了我,这,又关我爸啥事,巨冤。”

  “这些年,她就担心我嫁不出去,又担心我离婚过得不好,矛盾冲突搞得她神经兮兮的。我现在把这两大难题都解决了,她只会高兴。”

  沈知初低低笑着,“真有你的。”

  “贺时午说今天给我支票,支票到手我立马签字,渡了我的一婚劫,还过了半年豪门阔太生活,谁说离婚的人不幸,”她挑眉,“幸运之神无时无刻不在眷顾着我。”

  “你怎么也信这个?”沈知初搁下笔,拿着报告起身递给另一边的人,“小李,把尸检报告给于队送去,他着急,病理结果得下午。”

  沈知初是无神论者,她学的是医理,讲的是道理,自然是不信,但祝初一,要说信吧,也不能全信,但这事,挺邪门的。

  “就那个算命的,我后来被我妈押着去一趟,当时正有人找他算一个病者的时辰,那人的意思问有没有生还的机会,他掐指一算,三天内,人家开始也不信,结果第二天早上人就没了。”

  “是不是挺准的。”

  沈知初挑了挑唇,“那他没说你第一次婚姻是嫁入豪门吗?”

  “这东西咋能算出来。”

  “你啊,还是少信这些。”沈知初进了里间,很快出来,换了身衣服,“走吧,请你到咱们支队的食堂走一遭,万一有小哥哥入了我妹的眼。”

  “你们支队的小哥哥大哥哥大小帅哥,你咋没找一个。”

  “内部消化的结果,是往后余生“死路一条”,我是不会让自己落入这般绝境。”

  祝初一嘿嘿一笑,“姐姐英明。”

  晚上约饭,她是想让沈知初一起来,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少了她最爱的姐姐,临到下班时沈知初出警了,哎,法医难啊,太难了,没一点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。

  约的海底捞,她到的时候徐岩和严乐乐已经到了,徐岩性格温和,奶奶弱弱的,长得也特别好看,她俩常常怀疑他性取向,比女人还温柔,奶得想让人rua。

  祝初一上前就要伸手,徐岩猛地后退,不让rua。

  三个人酒没少喝,喝嗨了严乐乐嚷着要去个高消费的地儿嗨皮,祝初一今天开心,就舍了一把,去了一间高品位,高档次,消费也高的私人会所。她要不是喝嗨了太兴奋,绝对不会同意,这地儿,贵得咂舌。

  她闻着价格不菲的威士忌,“钱的味道。”

  “真没想到,白月光回来,他就坚持不住了,才半年就迎来我的人生巅峰,啧啧,这是爱情的魔力,”她挑眉,冲徐岩抛了个媚眼,“别人的爱情。”

  徐岩声音声音柔又轻,“离婚早晚各有利弊,再过半年,你的资产有可能上亿。”

  “此话有理,贺夫人送我的车还没到,两百多万,可惜,可惜啊。”她举杯,“为离婚干杯,别的不想了,狗男人见天对我冷着脸,跟我欠他似的,自从白月光回来,他就没拿好脸色对过我。”

  越想越气,猛地灌了一杯酒,“心里有白月光,还对劳资发情,NND,不能忍。”

  “是不是喝大了,把你当成白月光?”严乐乐说。

  “谁知道,神经病。离,立即,马上,就今天,谁不离,谁孙子。”

  “男人干那事不代表他真对你有想法,也许只是兽性大发,□□是不经大脑,没理由的。”

  祝初一和严乐乐同时嫌弃的瞥他,“你有发言权吗?”

  有被内涵到,徐岩挺直腰杆,“我是男人。”

  “你是吗?你这么有女人味儿。”

  徐岩翻了个白眼,“废话不多说,喝吧两位。”

  一瓶威士忌,一瓶红酒,之前吃饭的时候八瓶啤酒,祝初一越喝越兴奋,徐岩拖着两个醉鬼出来。

  祝初一歪歪扭扭,迈着曲线步伐往出走,“我跟你们说,明天,一定要到贺家大门口去接我。”

  严乐乐嘿嘿一笑,“带上烟花,就在他贺家大门口放。”

  祝初一打了个酒嗝,“狗男人一定气半死。”

  俩人说完,哈哈大笑。

  徐岩也醉了,但比她们俩能清醒一些,“明天几点。”

  “十点,一定要去接我,呜呜呜呜,我被豪门抛弃,我只有你们俩了。”祝初一越来越喜欢演戏了。

  她余光瞟见一袭黑衣人群,为首的男人西装加身,被人簇拥着贼有排面,这人,咋恁眼熟呢。

  “欧巴,好帅哦。”祝初一说着便朝着男人走去,然后,伸出两个手爪子,揉着男人的脸。

  云景行脚步一顿,看清来人,便没有闪开。

  祝初一喝大了居然当众撩帅哥,这人气质好,身材好,长得也好,祝初一前几分钟还在嚷着离婚后就去寻找她的小哥哥,会所门还没出就按捺不住骚动的心。

  徐岩和严乐乐两人一副没眼看的嫌弃,不认识,不认识,太丢脸了。

  而云景行身边的人急忙上前,“放开,快放开。”

  徐岩和严乐乐上前去拽祝初一,又向被骚扰的人道歉,“对不起对不起,她喝多了。”

  “别拿喝多当借口,这种女人我见多了。”

  “真多了,她心情不好,不跟她一般见识。”徐岩把祝初一拽开,“姑奶奶你别惹事。”

  身边人还要说什么,云景行摆了摆手,上前一步,“喝多了。”

  祝初一打了个酒嗝,哧哧笑着,“欧巴……”她还要上前,被徐岩扯住,不停向对面的男人道歉,“对不起对不起,她,”他指了指祝初一的脑子,“受刺激了,抱歉,她不是有意的。”

  “受刺激?什么刺激?”

  “呃……”徐岩噎了一把,严乐乐急忙挤出一副难过得要死的表情,“她要离婚了,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孩子,被人抛弃,能不受刺激吗。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
  祝初一咯咯直笑。

  云景行,“喝这么多,你回家吗?”

  她神神秘秘地说:“我要回家拿钱,好多钱,小哥哥我包养你呀,我很有钱的。”

  云景行非但没有推开她,反而顺着她的话接下去,“你有多少钱包养我。”

  她举起一根手指,“我,给你,一百万。”她说完笑得东倒西歪,云景行无奈,“我送你吧。”

  她囫囵地说着,“回家,回家拿钱,嘿嘿。”

  徐岩拽祝初一别喝大了就丢人现眼,就见男人说:“我送初一回去吧。”

  “你们认识?”严乐乐惊讶道。

  祝初一一巴掌拍在云景行胸口,“他,”嗝,“景行欧巴。”

  徐岩当然听过这个名字,云子矜的哥哥,祝初一提过几次,每天都是夸赞,原来是他,那就是贺时午的兄弟,“初一,你还可以吗?”

  祝初一晃着身子,“我,没问题,清醒着呢,我,”她说着,猛地向两人鞠一大躬,“明天,一定要来接我,拜托了。”

  徐岩跟严乐乐目光交汇,“还说没多,都喝傻了。”

  两人站在远处看着祝初一跟云景行离开,然后就见祝初一向前栽去,差点狗啃地,突然,同时惊掉下巴,云景行打横抱起祝初一,走,走了,公主抱……

  门口身影消失,会所内拐角处,有人默默收起拍摄的手机。

  贺时午鲜少回家这么早,祝初一却不在家。

  她想躲?她能躲哪去,再躲,婚也是要离的。

  贺时午在书房看资料,直到十点多,听到门外有车进来,等了会儿,没听到人进来的声音,他起身下楼。

  管家说:“先生,太太喝多了,说什么也不进来,外面还下着雨,打伞也不让。”

  贺时午眉锋微蹙,喝多了,抬眼看去,祝初一蹲在院落停着的迈巴赫车旁,缩着小小的身子。

  接过管家手里的伞,迈步走向祝初一。

  祝初一神秘兮兮不知在做什么,自言自语,雨不大,却也湿了一身。

  “进去吧。”男人说。

  祝初一仰头看过来,女孩儿脸上全是水,不知是泪,还是雨水,祝初一生得漂亮,即使平日里不太修饰自己,也是绝色的美人胚子。

  心中生出一丝不忍,离婚对她是打击,但也是必然要走的一步,“进去吧,别在这淋雨。”

  祝初一满脸疑惑,“你咋上天了。”

  看来是真的没少喝,醉了的模样还挺可爱,贺时午无奈一笑,“那你拉我下来。”

  祝初一撇撇嘴,“才不,冻不死你个憨批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第十四章

  贺时午怀疑自己幻听,“你说什么?”

  祝初一仰着小脑袋,看着飞上天的男人,长得人模人样,不是个好东西,“莫挨老子。”

  贺时午猛地提了一口气,“祝初一,你胆子大了。”

  她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,“嘘,小点声。”

  “你要飞吗?”她的声音温柔得似怕吓到飞天的人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她安抚着又鼓励,“不要怕,勇敢的飞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起来,装蘑菇也躲不过去。”

  下着雨,等长大吗?

  她摆着两只小手,非常认真地说:“你傻呀,我不是蘑菇,我也是鹌鹑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你才是鹌鹑。

  他不打算跟醉鬼废话,拎着她的胳膊把人提起来,突然有东西从她身上掉落在地,祝初一转头看过去,“啊”的一声惊叫出来,“我下蛋了。”

  她摸着棱角分明的手机,呜呜地哭了起来,泪眼婆娑地看着面前的人,“给你煮鹌鹑蛋,我下的蛋,呜呜……”

  一边哭一边抚摸着手机打嗝。

  贺时午看着她,这是喝了多少假酒才能疯成这样,还挺可爱的,他突然笑了出来,“行,明天就煮。”

  得到安抚,“小鹌鹑”听话地点点头,嘿嘿笑着。

  贺时午拿过她手机,扶着东倒西歪的人往别墅里走。

  她往里靠,神秘兮兮地说,“别淋湿了翅膀,飞不起来。”

  “闭嘴。”

  本就脚下虚浮,踉跄着差点跌倒,贺时午用力提了她一把,祝初一目光盯着他手里的“蛋”,生怕有一丁点闪失,“轻点,轻点,不要捏碎了,温柔点,哦,不,你轻点,蛋要碎了,呜呜……”

  贺时午咬着牙,“祝初一。”

  “把蛋还给我。”她伸手要抢,奈何醉后的人手脚不听使唤,软得毫无力气,贺时午气得直接把手机扔到门口的柜子上,祝初一哇的大哭出来,“碎了碎了,我的蛋……”

  管家在旁边,没眼看啊没眼看,这孩子受了刺激,不能怪她,孩子还是个好孩子。

  祝初一张牙舞爪去抢手机,不,那是她的蛋。

  贺时午拽住她,“祝初一,”他深吸一口气,不能跟一个正在耍酒疯的人太认真,他声音放缓了些,“蛋没碎,上楼。”

  祝初一憋着小嘴,“没碎吗?”

  男人点点砂,“没碎。”

  祝初一破涕为笑,“煮给你吃哦。”

  “明天煮给你自己吃,补补脑子。”

  祝初一吸了吸鼻子,恩恩点头,又是哭又是笑,露出一排小白牙,模样很是可爱。

  终于不再耍疯,贺时午说,“那上楼吧。”

  “上楼,上楼。”她嘟囔着。

  刚走两步,祝初一反悔了,又疯了起来,扭身扑回去要拿自己的“蛋”,“我的蛋还给我,把我的蛋还给我……”

  贺时午不想跟她耗下去,扣住她纤细的腰身,直接打横抱起,大步向楼上走去。

  祝初一双手抓着空气,声嘶力竭:“我的蛋,我的蛋……”

  二楼卧室,贺时午踢开卧室门,把人直接扔到床上,喝斥道,“老实点。”

  祝初一身子贴到床上,瞬间老实了,软绵绵的好舒服,也不哭了,踢鞋子扯被子,突然,一个本子被她从被子下踢了出来,正落在贺时午脚边。

  男人嫌弃地瞟了眼床上的人,没有酒量就不要轻易尝试,在没有把控范围的事,还要去试,是自不量力。

  离婚她是躲不过的,躲了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

  呃……

  初一,十五。

  这该死的!

  他俯身去捡,页面散开,他刚要合上,目光触及到他的名字。

  这是祝初一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日记本,他有一段时间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翻开。

  3月29日七八级大风把人吹成傻b那种

 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,劳资早把你打成傻B了。

  4月21日多云

  贺时午那个渣渣突然变狗,劳资人美心善给你们创造机会,还让我摆正身价,啥身价,拿钱办事,公平交易,一直清醒得很,真当劳资看上你,呸,臭不要脸的。

  4月19日电闪雷鸣

  长期饭票让劳资给他撑场面,又恶语相向各种警告,陪他演戏容易吗,高根鞋里十个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座坟墓,这丫跟小情人厮混把劳资扔在酒店,过河拆桥,上树拔梯,忘恩负义,呸,散伙。

  4月6晴

  对贺时午的厌恶和对他钱的喜爱,齐头迸进,与日俱增。

  5月13日多云

  满身病态治不好的狗男人。

  5月14日多云

  贺时午,你不是狗男人,你是真的狗。

  5月15一碧万顷

  喜大普奔,要离婚啦,劳资马上渡完婚劫揣着五千万走上人生巅峰,安意我来了,小哥哥们等等我,我还年轻,我还貌美,劳资终于可以寻找属于我的爱情。没眼看你真当劳资看上你,劳资连你的身子都不馋,只爱你的钱。

  mmp,劳资只要钱

  男人翻着日记几页,脸色深沉如墨布。

  而手指,却不听使唤的翻下去……

  ——贺时午那个狗男人,劳资诅咒你小兄弟支棱不起来。

  ——化学元素周期表第51位元素

  ——色令智昏

  ——又是百爪挠心忍辱负重的一天

  ——又是为钱折腰的一天,如果能重来,我还能折腰——劳资哪错了,道歉,不能够,折腰也是为了钱审时度势,能屈能伸,大智慧者

  ——整我,没关系,无伤大雅,你只是智商有瑕疵——总裁,你的脑子我替你检查了,里面全是垃圾——磨磨唧唧,问东问西,小盆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?

  ——话不投机半句多,再他妈的见

  ——发情?呸,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

  ——漂亮的主动追求真爱叫勇敢

  丑的主动献身也只能叫性/骚/扰

  ——尬的用脚指头抠出一座陵墓给你享用

  劳资早晚要在你坟头上蹦迪

  气得双手发抖的男人怒摔日记本,“祝初一……”

  床上的人被突如其来一声怒吼吓一跳,她看过来,眨巴眨巴眼睛,末了又倒回去,没一会儿,嘿嘿直笑,嘴里怒囊着,五千万。

  ……

  祝初一这一晚的梦境,可谓群魔乱舞,却逃不开与贺时午的斗智斗勇。

  半梦半醒间,头痛欲裂。

  祝初一迷迷糊糊睁开眼,唔,头好痛,要裂开了。

  眯着双眸瞟向窗外,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光线,让她无法分清此时是什么时间,抬手掀开被子,她穿着衣服睡一晚好难受,浑身使不上力。

  拳头无力的敲着自己的脑袋,喝大了。

  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到窗边,指尖勾起窗帘一边撩起小缝,高挂的太阳刺得眼睛生疼,她急忙收回手,中午。

  赤着脚踩在地毯上,有气无力的踢开脚边横躺的鞋子,半睁半闭着眼走进洗手间。

  镜子里的人双眼无神,宿醉的脸上挂满憔悴,她叹了一声打开不龙头。

  掬了一捧冷水泼到脸上,让自己清醒一些,昨晚怎么回来的?徐岩送她的?她仔细想啊想,猛地想起,云景行。

  她,好像,调戏了,景行欧巴。

  她猛地睁开迷蒙的双眼,她调戏了云景行,这,是一个多么恐怖且不堪回首的记忆,景行欧巴一定不要怪罪她,她喝大了,啥也不知道,以后碰面多尴尬呀,祝初一你个憨批,居然调戏到熟人身上,脸都被你丢尽了。

  转念一想,她跟贺时午马上就要离婚,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云景行了,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尴尬。这样一想,就坦然了。

  换了件衣服出来,迎面碰上了贺时午。这个时间他在家,奇了怪,哦,对,今天离婚。

  男人气质清冽,如樽冰山,“酒醒了?”

  她努力的勾了勾嘴角,实在有些力不从心,周身细胞一半还处于麻痹状态,“早,中午好。”

  “你酒后……”

  男人说了一半没再接下去,祝初一等着呢,话说一半谁受得了,酒后咋了?

  “怎么喝那么多酒。”

  祝初一调动自己的情绪,没到最后一刻,绝不能松懈,“你要跟我离婚,我伤心欲绝,悲痛万分,借酒消愁。”

  贺时午直视着她的脸,冷笑出来,“你确定不是庆祝?”

  “啊……这,怎么会,我不想离婚,难过喝多了酒,老公,你不要怪我好不好,我下次不喝了。”

  装,继续装,戏演得不错,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未发觉,简直毫无破绽,“收拾一下跟我到书房来。”

  来了来了,支票到帐,祝初一跟在他身后,抿着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,她现在完全清醒过来,刺激的,兴奋的,五千万,人生巅峰。

  跟着贺时午到三楼,男人推开书房的门,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,拿起手机递给她,“给,你的蛋。”

  祝初一张了张嘴巴:“啥?”

  “就是你听到的,你下的蛋。”

  贺时午微微一笑,三分薄情,七分嘲讽,这尼玛也能称之为笑。

  祝初一此时真想敲爆自己的脑袋,憨批喝大了之后都干了啥,什么蛋,她仔细想,想,画面一点点拼凑,七零八散的拼出,下蛋,祝初一你个憨批都干了啥。

  “别开玩笑。”打死不承认。

  男人嗤笑了下,“你说今天要煮你的蛋吃,去吧。”

  “老公,不要开玩笑,我,我怎么会下蛋。”尼玛,嘲讽起来没完没了,快给支票别墨迹。

  贺时午活了三十年,头疼最多的就是这几天,被祝初一气的,太会演戏了,他自诩看人很准,自己身边的人却偏偏看走眼。

  他绕过办公桌,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放到桌面上,合着那纸离婚协议一起,扔给她。

  “签字吧。”

  支票,五千万,祝初一两眼放光,掩藏不住,却又装得难过,“时午,不要这样,求你了,不要离婚。”

  演,继续演。

  祝初一悲痛欲绝,一双小手却不安分的向支票缓缓移动,我的了我的了,五千万到手啦。

  小手马上就碰到支票了,好紧张,五千万,她第一次拥有这么多钱,我的人生巅峰来了,我的头婚劫终于结束了,我终于可以寻找属于我的二婚真爱啦。

  见钱眼开是什么,贺时午终于在祝初一的眼睛里看到了。

  眼底有光,嘴角上扬,按捺不住的兴奋都要溢出来了。

  贺时午咬着后槽牙,搁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,拿着他的钱走上要生巅峰,还要包养小鲜肉,还要在他坟头蹦迪,你咋不上天,你才上天。

  越想越气,紧握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。

  祝初一的小手在即将碰到支票那一瞬间,贺时午的手“啪”的一声,拍在了支票上。

  祝初一猛地一惊,干什么,后悔了,不能够。

  抢,谁抢到,是谁的。

  她捏着支票不松。

  贺时午捏着支票不放。

  祝初一心里狂吼,松手,快松手,贺时午你个人渣,说好的离婚,不许反悔,谁反悔谁孙子。

  贺时午抿着薄唇,一双清明的眸子直射进她眼底,你要,偏不给。

  抢……

  不放……

  一番较量,贺时午胜。

  男人捏着支票,在祝初一惊恐的目光注视下,把那张写有五千万的支票捏成一团。

  祝初一满脸绝望,不要,不要,不要……

  贺时午,“不离了。”

第十五章

  不离了,不离了……

  祝初一的脑子嗡嗡作响噩梦般三维立体环绕,全是这三个字。

  崩溃是什么,莫过于五千万从指尖划过,只摸到一个边儿,这是她离五千万最近的一次。

  贺时午看着祝初一绝望的眼神,微微勾起嘴角,“我觉得,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下去,我不想你伤心难过,借酒消愁。”

  我不难过,我不伤心,我想离,我……不要啊。

  祝初一艰难地吞咽着口水,贺时午堵在心口的气,疏通了,心情妙极了,这种表情,对,就是这种表情,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,又艰难地忍着,演,继续演,这拙劣的演技,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。

  他笑着走到她身边,“不离了,高兴了吧。”

  祝初一看着男人的笑眼,你别笑,瘆人。

  她还得演,还要继续演,她,二次元画手一枚,为毛要当演员,她又不是个演员,却又见天在表演。

  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,努力挤出一丝苦不勘言的笑,“高兴,可高兴了呢。”

  男人点点头,“我去公司,你再休息一下。”

  第一次,贺时午和颜悦色的从她身边离开。

  祝初一除了绝望之外,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贺时午绝壁有猫腻,他脑子有坑,堵不平的坑。

  人影消失,她奔向支票,五千万没了,揉成了一团,抚不平的,抚平也是废纸一张,呜呜呜,贺时午,劳资跟你不共戴天。

  祝初一冲回房间扑倒在床上,心都碎成了渣,拼不好的那种。

  仿佛看到小哥哥渐行渐远向连句道别都没有,一婚劫还要继续历,戏还得继续演,她的人生,暗无天日。

  她心里苦啊,嘴里也苦,想吃糖。

  一个骨碌翻身下床,管家见她下来,垮着一张小脸,“太太,你醒了。”

  “我要吃糖,越甜越好。”

  “糖吃太多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“我心里苦,呜呜,李叔儿,我要吃糖。”

  管家并不知道贺时午的决定,以为他们已经离婚了,这孩子太可怜了,“好好好,李叔儿这就给你拿,你还想吃什么,让徐大厨给你做。”

  “我要吃一罐鱼子酱,喝82年的拉菲,鲍鱼十个,澳洲龙虾,燕窝一大蛊,还有,”她指向鱼缸里贺时午养的鱼,“把这个团子给我清蒸了,不不不,我要刺身……”

  前面几个都可以满足她,最后那个,万万不可,那是贺时午养的鱼,“太太,团子不能吃,换一个,李叔儿给你换一个。”

  “我要吃团子,看它胖的,我要吃。”祝初一扑过去就要抓鱼,管家急忙上前阻止,“太太,听李叔儿的,你这么好的姑娘,以后一定会找到幸福。先生要离婚,是他没这么福气,咱不跟鱼置气,啊,听话。”

  祝初一瘪瘪嘴,“李叔儿,我这么好的姑娘,为什么贺时午不跟我离婚。”

  完了完了,这孩子受刺激傻掉了,管家心疼的把祝初一按到沙发上,“你在这儿坐着,李叔儿去给你准备好吃的,哦,你要糖,李叔儿现在给你拿。”

  管家急忙跑到厨房,把最好的巧克力和糖果全都拿给她,连糖衣都替她剥好递到她手里,祝初一吃着糖,脸上依旧写满悲伤,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。

  一个小时后,祝初一面前的餐盘全都见了底,一瓶拉菲只剩杯中酒,她撑得直揉肚子,管家和佣人眼观鼻,鼻观心,无奈摇头,管家心里盘算,得找个好点心理医生,这孩子受了严重的刺激,一定要治好,否则,遗患无穷。

  “太太,化悲愤为食欲不是不可,万万不可暴饮暴食,为身体着想,你还这么年轻,大好日子还在后面,胖了不好看。”

  祝初一迟缓的看向管家,不好看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“我不好看了,没人要了,贺时午再不跟我离婚,我就真的没人要。”

  管家急忙给徐嫂使眼色,徐嫂心领神会,“初一,我陪你去外面消消食,外面太阳可好了。”

  “我不好看了,我不好看了……”祝初一魔怔似的念叨着这句话,行动迟缓地起身,行动迟缓的上楼,“我不好看了,我不好看了。”

  留下楼下几人,面面相觑,“先生这次,过分了。”

  “害了这么好的孩子。”

  徐大厨摘下白色罩衣往桌上一扔,“晚饭不做了,太过分了。”

  ……

  最近几日,贺氏人人自危,贺大波ss不点就炸,谁也不敢多言半分。

  到底是谁惹了这尊佛,没人知道,但大家清楚一点,能避则避,能躲则躲。

  市场部李经理忐忑地走到总裁办秘书处,“曼妮,这个麻烦你给贺总送去,结果你给我反馈回来,成么。”

  林秘书摆摆手:“都当我心理素质高吗,挨骂这事都来找我。”

  “一个月午餐。”

  林秘书摇头。

  “曼妮你这么漂亮,能力出众……”

  林秘书摆摆手,“打住,”她突然一笑,伸出两根手指,“两个月。”

  “成交。”

  林秘书敲门走进总裁办,“贺总,这是市场部的营销方案,您过目。”

  贺时午翻了翻,十分钟后,“执行吧。”

  林秘书接过方案,“好的,贺总您先忙,我出去了。”

  “等等。”贺时午叫住她。

  林秘书转头:“贺总,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

  “你知道安意吗?”

  林秘书摇摇头:“有点耳熟,想不起来,应该与我们贺氏没有交集。”

  贺时午摆摆手:“没事了。”

  林曼妮走出来,李经理急忙上前,“怎么样?没挨骂吧。”

  “小事,贺总说,还不错,加油。”

  “就这?”

  林曼妮微笑着点点头:“加油哦。”

  李经理高兴的走了,林秘书一个中午已经骗了两个月的早餐,两个月的午餐,还有樊宁会的一张钻石vip卡。

  贺总非但没有不高兴,反而很开心,至于为什么开心,哦,对了,贺总问安意是谁。

  为什么突然问安意是谁,奇怪。

  贺时午坐在办公室,一贯硬冷的面容,今天多了许多笑。

  看什么都顺眼了,啧,这个方案与以往大同小异,但也不是不可行,先给通过。

  积压多日的财务报表,大笔一挥,遒劲有力签下贺时午三个字,批。

  林秘书敲门走了进来:“贺总,我查到了。”

  男人抬头:“什么?”

  “安意。”

  林秘书把iPad放到贺时午面前,“贺总,这是安意的资料。”

  贺时午点点头,“你忙去吧。”

  安意,94年11月1日出生,唱跳歌手,代表作品列出几首,拥有四千多万粉丝,被喻为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。

  随意翻了几张照片,也就,那样吧。

  她口中的安意是个名星。

  庸俗。

  ……

  下午两点半。

  管家上来敲门,“太太。”

  祝初一迟缓的看向他,也不开口说话,仿佛没了灵魂的木偶,打击太大,失魂落魄。

  管家叹息一声,“小刘开来一辆车,说是给你的。”

  祝初一动了动她满是浆糊的脑袋,“什么车?”

  “你下去看看。”

  祝初一哦了声,迟缓地挪着步子晃悠到楼下。

  司机小刘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和车的手续,“少奶奶,夫人让我把车给您送过来,今天刚提的,马力十足,非常爽。”

  祝初一接过车钥匙,还是迟缓,脑子不好使。

  大家你看我,我看你,管家说:“太太,车在外面你看看。”

  祝初一迈着迟缓的脚步走出大门,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路虎。

  “啊……”

  一声惊叫,吓坏了所有人,管家刚要安抚祝初一的情绪,就见祝初一瞬间扑了上去,“我的车,我的车,这是我的车,哈哈哈哈。”

  众人:……

  刚刚那个仿佛丢了魂的祝初一,魂归位了。

  祝初一开心的围着车子左看右看,“太帅了,开出去可以“横行霸道”的路虎,就是帅,李叔儿,这是我前几天去车展看的车,老夫人送我的,太好了。”

  管家嘴角抽搐了下,家里豪车十几辆,她想开哪个开哪个,平日有司机,祝初一自己不用开车的,出行都有人接接送的少奶奶,一辆车,这么高兴。

  “替我谢谢老夫人,我还是自己打电话吧。”

  祝初一满血回归,开心地拿起手机,呃,关机了。

  她忘了充电。

  她急忙跑到楼上充电,一分钟后,打开手机。

  刚要拨贺夫人的电话,无数电话,信息的提示音涌了进来。

  都是严乐乐和徐岩的。

  夺命连环call,她点开信息。

  严乐乐:【祝初一,你要死啊,我在门口,你还不出来】徐岩:【初一,初一,我们到了,准时接你】

  严乐乐:【你丫的祝初一,一个小时过去了,说好的十点】严乐乐:【祝初一你个憨批,你手机关机了】

  严乐乐:【大姐,我们蹲了俩小时,脚都麻了】

  严乐乐:【啊啊啊,祝初一我要杀了你,我俩被保安撵出别墅区,把我们当成鬼鬼祟祟的不法份子】严乐乐:【友尽吧……】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下章下午更

第十六章

  完了完了,一夜醉酒都干了啥。

  祝初一哭死的心都有,急忙回信息。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错了】

  一张跪地磕头表情包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错了,呜呜,原谅我吧,我爱你们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错了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错了】

  没人理她,呜呜: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,贺时午那狗男人不离了,他不离了】已经气得半死的严乐乐,咬牙切齿:【哟,恭喜】

  奶不叽叽:【恩,恭喜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不要啊,我要离,我的小哥哥们还在等着我】迎男而上:【恭喜】

  一张笑弯腰表情包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错了,请求原谅】

  奶不叽叽:【初一,你还好吧,我们一直担心你,又不敢轻易按门铃】他俩在门口九点半开始等,一直到下午一点,不见人出来,手机关心,他干着急也不知道里面情况,只能等。

  保安从视频监控看到他俩,见俩人鬼鬼祟祟就把他们撵出去了。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不好,一点也不好,我的人生暗无天日,晴天霹雳】迎男而上:【别废话,提头来见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请留条狗命赎罪】

  巨大悲怆表情包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提酒来见好不好,我赎罪,自割腿肉孝敬两位,请求原谅】迎男而上:【心灵受到的伤害一瓶酒就能解决的吗?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他不离了,那孙子反悔了,呜呜,我心灵受到万点伤害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悲伤,我无助,我弱小,我委屈,求原谅呜呜】迎男而上:【怪可怜的】

  奶不叽叽:【是怪可怜的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为啥不离,我还得继续演,不要啊,我怎么寻找属于我的爱情,我怎么走上人生巅峰】迎男而上:【岩岩,一会吃点啥庆祝一下,我饿了】奶不叽叽:【麻辣鸭头吧,爽一点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人性呢,人性的光辉呢,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】迎男而上:【已绝交,勿cue】

  奶不叽叽:【你昨晚调戏景行欧巴还记得吗?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呃……不记得,啥也不记得,丢人,不敢回首自己的憨批行为】她还下了蛋,记忆七拼八凑,下了蛋,嗷呜,崩溃啊俩人研究着吃麻辣鸭头,酱猪手,酒酿丸子,不理她,呜呜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求安慰】

  迎男而上:【一会见】

  奶不叽叽:【抱歉啊初一,我和乐乐准备去吃饭,没时间陪你聊,哦,恭喜你,再见】怒摔手机,太过分了,你们太过分了……

  祝初一给贺夫人打电话,表示了感谢和对车的喜欢,从酒柜里拿了两瓶酒就准备冲出去,却不想,好巧不巧的,贺时午回来了。

  他回来了,还没到下班时间,早退,扣工资。

  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,想必是有事要出门,贺时午心情愉地悦,“要去哪?”

  劳资去哪关你屁事,内心哇的一声惨叫,还要演,戏都杀青了临时加戏,又不给加钱,“时午,你回来了。”

  看到她变幻的表情,以前怎么没发觉她拙劣的演技,男人笑意更深了,“昨晚宿醉一定不舒服,我早些回来,看看你。”

  祝初一扯出一抹有苦难言的笑,“老公,你真好。”

  祝初一,你表里不一,我看不起你。

  大家见贺时午回来,对祝初一还十分的好,不明就理,啥子情况,反常,太反常。

  祝初一耸搭着小脑袋,神情怏怏地上楼。

  告诉徐岩和严乐乐,酒已备好,改日登门道歉,以酒谢罪,一醉方休。

  晚餐时,贺时午这厮抽风了,又是替她夹菜,又是给她倒酒。

  祝初一中午撑到爆,现在肚子还鼓鼓,她吃不下啊。

  “怎么了,不合胃口,想吃什么重新做。”

  反常必有妖,他明明看出自己吃不下,还不停给她夹,故意整她,“我,吃饱了。”

  “这怎么可以,再吃一点,这是你最爱吃的糯丸子,来,再吃一个。”

  管家觉得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,昨日之前先生对太太的态度可谓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,此刻体贴得,他不自觉打了个激灵,瘆得慌。

  而且祝初一中午吃那么多,现在面前又堆满了美食,哪吃得下。

  想不通啊,有钱人的世界想不通。

  祝初一努力地挤出笑脸,不能松懈,坚持,再坚持一下,她可以,她还行。

  “时午,你,真好。”

  “以后会,更好。”

  男人的笑,那句更好,祝初一听出不同寻常的话音儿,仿佛就像把人含在嘴里猛地咬下一口,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。

  为什么不离了,为什么,为什么。

  她埋头夹了一口糯丸子咬在嘴里,甜得发腻。

  “来,再喝口汤。”

  祝初一嘴里咬着糯丸子,眼含热泪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贺时午温柔的笑了笑,“感动了?”

  “感动中国没你我都不看。”

  男人的笑意更深了,这笑,真的是笑,没有薄情没有讥讽,太难了,她太难了。

  呜呜,众叛亲离,夫妻反目,丈夫虐待,鲍鱼燕窝吃到掌,拉菲吐到喝,她不是难,是太惨了,她太惨了。

  直到祝初一吃下几颗糯丸子,两块鱼肉,一块牛肉,一块排骨,一碗汤,贺时午才满意地不再折腾她。

  祝初一放下筷子,“我去外面转转。”

  “我陪你。”

  “不……”她大声拒绝,见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,祝初一眨了眨眸子,不好,露原形了,立马乖巧温柔,“时午,不打扰你工作,我自己去就好。”

  “不打扰,我不忙。”

  你忙,你很忙,忙得要死。

  男人起身,“走吧。”

  太惨了,她太惨了,无时无刻都要演,不会晚上要跟她睡一间卧室吧,那她怎么办,不要啊,贺时午我求你了,饶了我吧,我再也不骂你,再也不diss你,我保证安分守己,给你和白月光让出光明大道,再也不当你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,虽然她本来就没当过绊脚石。

  贺时午走在前面,祝初一走在后面,她散步,却跟不上他的脚步。

  “走那么慢,回去吗,喝点咖啡。”

  不要再喝了,不要再吃了,会吐的。

  她加紧脚步跟上,她还得端庄姿态,笑得行体,温柔体贴。

  劳资不想再演了。

  不行,再这样下去,早晚被折腾惨,她得想办法,让霸总与白月光早日修成正果,重归于好,她才能解脱。

  不行,徒劳无益之事她不干,得加钱,钱到位,我帮你追。

  贺时午余光瞟见祝初一丧气的小脸突然笑了,唇角上扬,眉眼晶亮,她又在打什么主意,她那脑袋里都装了什么,钱,小哥哥,庸俗。

  祝初一在想怎么创造机会呢,她得好好想想。

  “时午,最近不见子矜姐,她忙吗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她有病,看不好的那种。

  男人突然冷下脸不理她,祝初一不解,提白月光他不是应该高兴吗,毕竟,满城风雨谁人不知,她祝初一就是云子矜的替身。

  他不喜欢从她口中提到他的白月光,那是玷污。

  女人,闭上你的嘴,我不想听你提她的名字,侮辱了这个名字。

  恩,霸总都是这么说的。

  阅尽狗血小说的好处,了解霸总内心所想,她真的,太体贴了。

  贺时午突然扭转身往回走,祝初一哪知道他为什么不爽,就跟他为什么突然不离了一样,抽风呗,一定是在云子矜那受挫折,在她这耀武扬威,呸,渣男。

  迎面驶来一辆车,车子在两人身边缓缓停下。

  车窗下滑,温文尔雅的男人开口说,“今天有时间散步?”

  “回来的早,没什么事。”贺时午说。

  “到我那坐坐,我正好要找你商量一下莞颂合同的事。”

  贺时午点点头。

  祝初一昨日之事记忆并不深刻,她只记得调戏了云景行,跟着他走,之后的事记不起来了。

  云景行的目光看向她时,她一点点的挪开步子,躲到了贺时午身后,没脸见人。

  云景行的别墅与贺时午的别墅只隔了两栋,位置相距一公里左右,中间一个大型广场,一个在东,一个在西,果然够近,果然好兄弟。

  两家别墅风格大相径庭,内室装潢也很相近,目测是同一间装修公司完成的。一楼沙发前,桌上摆着茶具和酒杯,云景行问祝初一:“喝点什么?酒吗?”

  酒,这踏马太尴尬了,她急忙摇头,“我不喝,什么也不喝。”

  两人聊着公事,好在她的存在感极低。

  贺时午拿过合同看的时候,静谧的空气里,她感觉到云景行的目光。

  她急忙抬手遮住脸,丢人呐,太丢人了,婚没离成又见面了,透过指缝看到云景行好看的眉眼蕴着笑,她躲,再躲,身子歪向贺时午,小脑袋躲进了贺时午的身后。

  贺时午转头,目光看向她,没了之前的笑意,冷着一张脸。

  她,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身子一点点归正,再次撞上云景行的目光……

  啊啊啊,崩溃啊,夭寿啊,太难了,太难了,她,戒酒吧。

  好在不到半个小时,贺时午与云景行结束工作,起身离开。

  两人步行回家,祝初一说:“景行哥最近不去多伦多了吗?”

  “事情办得差不多,不用他再去。”

  去吧去吧,为毛不去了,再也不见。

  “突然问这个。”

  “随便问问,他和子矜姐都不常在国内。”

  “景行是公司的事有一段时间常驻多伦多,子矜有她自己的事,不常在国内。”

  子矜叫得这么亲近,喊她一口一个祝初一,生吞活剥了似的。

  她撇撇嘴,随即笑笑,“云家兄妹气质人品都很好,你朋友都很好。”

  除了方远那个花花大少,最近这么消停没见出来闹腾。

  “我不好吗?”

  “……”她幻听了,贺时午在问,他不好吗?

  好个寂寞,你丫把劳资折腾得这么惨,说不离就不离,见天搁这儿演戏,渣男,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渣男,找你的白月光去吧。

  她满眼爱慕,“时午,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人。”

  贺时午笑着,满意地点点头。

  笑什么笑,笑起来很好看她也不馋,她只爱钱,五千万啊,我的五千万。

  次日

  5月17日晴天霹雳

  我的小哥哥,我的五千万,我的人生巅峰,你们等等我。

  狗男人,我叫你声孙子你敢答应吗?

  贺时午捏着日记小帐本的手都在抖,气的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明天争取双更

  留言送红包~

第十七章

  祝初一心塞塞,趁着贺时午不在家,去找严乐乐和徐岩“赎罪”。

  他们约在徐岩自己的小窝,点的外卖,一瓶威士忌。

  男士单身公寓,不大,三个人围着茶几盘腿席地而坐,祝初一没怎么喝,喝酒误事,晚上还要回去应对贺时午那个狗男人。

  一夜宿醉具体都干了啥,她现在只能拼凑一点片段,再多没有了。

  这些片段她再两喝两壶醉死过去也洗不掉她干的憨批事。

  她神情怏怏,严乐乐开导她:“有啥大不了的,不就是没离婚吗,你男人没出轨没家暴,还给你钱随便花,月工资百万,什么领?钻石领吧,这工作哪儿找去,你要是离了,只能跟我们一样,一个月万八千块钱,在大魔王的阴影下度日。”

  “我赞同乐乐的,贺时午又没怎么着你,半年都坚持了,月薪百万+,这工作天上地下难找。”

  “谁说他没把我怎么着,这几天我胖了四斤,都快吃吐了,吃不下他就温柔地告诉你,吃吧,吃吧,乖,张嘴。”

  祝初一哀嚎,“他温柔,瘆得慌啊,谁受得了。”

  严乐乐睨了她一眼,“矫情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说啥呢,你居然说我矫情,有没有人性。”

  “那你把百万月薪给我,我替你吃。”

  祝初一努了努小嘴,“那也不必。”

  徐岩:“……”

  严乐乐:“……祝初一,我真想一勺子敲死你。”

  徐岩:“不要弄出人命,我不想进局子喝茶。”

  “没人性,没人性,他要是冷个脸,不回家,我都觉得是天堂,可他不出差,天天回家,时而绷着脸,时而温柔对你笑,”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,“毛骨悚然。”

  “现在唯一的出路,就是让霸总与白月光尽快重归于好,我才能解脱。”

  “祝初一请认清你自己的地位好伐,你在霸总与白月光之间,压根就不是任何问题,你自己哪盘菜不清楚吗,凉菜,无足轻重。”

  “好毒,有被伤到。”

  严乐乐挑眉,“告诉你个好消息,让你替我高兴高兴。”

  祝初一垂着眼,有气无力,“说吧,我尽量配合你演出。”

  严乐乐咯咯直笑,然后又似做了准备,清咳一声,郑重道,“我抽到了周六晚八点,安意的见面会门票。”

  祝初一缓缓抬头,严乐乐和徐岩同一动作,后退,后退,再后退。

  “严乐乐……”祝初一怒吼,“你大爷的,你刺激我,我要杀了你。”

  祝初一怒扑过来,严乐乐哈哈大笑,徐岩拉着祝初一,“乐乐你别刺激初一,我们还是要有一点点的同情心。”

  “在伤口上撒盐,严乐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。”

  严乐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我已经在超话里重金求票,只要你肯出大价钱,应该会有人出的,我已经发了几个帖子,我贴心吧。”

  “那有没有?”

  “等呗,还有三天,抽不到就看直播。原本不想告诉你,可是,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,想与你分享……”严乐乐激得祝初一暴走,她越哈哈大笑。

  祝初一拿起手机,自己发帖子。

  安意超话。

  @红烧肉:【有人愿意出周六晚见面会门票吗,前排,三万一张。】严乐乐瞠目结舌:“祝初一你个土豪,有钱了不起,有钱就这般大肆挥霍。”

  她哼了一声,“走了,生气。”

  “慢走不送啊,多谢你的酒。”

  “损友,绝交。”

  祝初一回到家,时不时刷手机看,有读者来催更:【太太更新呢,你已经两天没更,不要只想着安意,想想我们。】祝初一咂舌,不务正业着实说不过去,这几天心情极差,贺时午见天整她,她就是感觉到他在整她。

  夜里,贺时午上楼,就听到一声惊呼,然后是哈哈大笑。

  他脚步一顿,望向祝初一卧室方向,眉锋紧蹙,“她又作什么妖。”

  祝初一正在激情产出,有人微博爱特她,有人愿意出,第一排,黄金位置。

  祝初一兴奋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幸运之神近来开小差,终于知道临/幸她了,太兴奋了。

  祝初一跟严乐乐分享自己的兴奋成果,严乐乐感叹,钱的魔力,她叫了三天没人理,祝初一出价三万,当天就有人出,还是第一排。

  笃笃笃敲门声,祝初一拿着手机去开门。

  贺时午一身黑装站在门外,沉着冰山脸,“发什么疯。”

  祝初一兴奋呐,扬着美美甜甜的笑脸:“老公你回来了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小点声。”

  “老公,爱你,么么哒。”

  贺时午:“好好说话。”

  祝初一立马变得淑女,笑不露齿,乖顺点头,闭起嘴巴不说话。

  贺时午刚要转身,突然停下脚步,他迈开长腿,往卧室里走。

  祝初一懵逼脸,以前知道他对自己不会怎样,但近来他抽风呀,万一看上她的美貌,她反搞不来……

  贺时午迈前一步,祝初一挡着他的路,后退一步。

  他迈前,她后退。

  不行,她激情产出,电脑屏幕还亮着,不行不行,不能再进了,她刚要开口,贺时午转身走了,走了……

  贺时午勾了勾嘴角,小样,演戏越发生硬,差评。

  呼,虚惊一声。

  冲男人背影撇撇嘴,关上门,内心忍不住的兴奋,安意安意,我来了。

  祝初一买的快递很快送来,周六下午,她拿着应援物资,跟严乐乐约好,先去吃的晚饭,再去见面会现场外等候。

  见面会在市中心的一间小型演播厅,此次门票只出售两百张,安意的公司也不知是怎么地,如此吝啬,以安意的粉丝号召力,怎么也要搞个万人场。

  真真一票难求。

  见面会场外已经站满了粉丝,两百人里,一水的女孩儿,安意长得帅,当下最火的流量小鲜肉,女友粉妈妈粉比比皆是。

  祝初一在女友粉和妈粉间不停徘徊。

  严乐乐嘴里碎碎念,说安意本人多帅,而且祝初一的第一排票,可以更近距离看到本人。

  贺时午晚上与有人约,莞颂的合同签定,对方老总约他出来到会所。

  聊了会儿,喝了点酒,宽大的放映屏上突然切换了一个明星的演唱会现场。

  会所的老板季周,季公子翘着二郎腿,晃动手里的酒杯,目光落在屏幕上,方远瞧着,“你公司的?”

  季周摇了摇头,“这人叫安意,最近很火的一个流量。”

  贺时午听到安意,目光转向大屏幕,台上一个小帅哥,穿着黑色皮夹克,手里捧着吉它,自弹自唱。

  镜头切到台下一闪而过,贺时午怔了下。

  方远也看到了,兴冲冲地说,“时午时午,刚才那个有点像初一,别说,还真挺像,你看,镜头给的多。”

  季周说:“镜头一般是一划而过,但漂亮的会多出镜几次。”

  镜头又切了回来,方远一拍桌子,“太像了,但初一不是这么张扬的个性,不是她,但非常像。”

  季周一乐:“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,这场见面会直播,就在这儿楼上。”

  贺时午脸色越来越沉,他第一次看到祝初一对一个男人这般热情,追星,追一个小鲜肉,庸俗,太庸俗。

  云景行也看到了画面,如季周所说,镜头会给好看的粉丝多一些镜头,那个人是祝初一,方远不了解祝初一,但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,这小丫,确实挺有意思。

  想起那日她的话,以及那日碰到,她躲着他,欲盖弥彰,看来,她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和当时的行为。

  包养他,一百万。

  他无奈一笑。

  ……

  而祝初一此时,双手不停挥舞着荧光棒,热情得恨不得扑上台去,安意好帅,安意唱的好好听,安意太好哭了,呜呜,第一排的坐位太值了。

  连着多日受尽贺时午的“折磨”,此时所有愁云通通消散,她眼里只有安意,只有小哥哥,小哥哥你好帅,叫声姐姐来听听。

  粉丝们吃起彼伏的声浪,安意,安意,跟随着安意的歌声,全场大合唱。

  一曲终了,安意中场讲话给粉丝们。

  感谢大家今天的到来,感谢一路上朋友们的支持,谢谢你们,有你们,才有安意的今天,我会继续努力,继续加油,定不辜负大家。

  太好哭了,太好哭了,有人已经开始哭出来,祝初一倒不至于哭,她太兴奋了,狂舞着荧光棒。

  突然,一个身影出现到她面前。

  祝初一心里骂到,挡着劳资了,快闪开。

  可面前的人还没走,祝初一刚要开口让人闪开,挥舞着荧光棒的手蓦地一滞。

  贺时午沉着脸,就站在她面前,他怎么知道她在这儿,她发信息说晚上约了乐乐,这……

  她的端庄,她的乖巧,温柔,不对,难道是被折磨出幻觉,她眨眼,用力揉眼,再睁开,贺时午不动如山的站在她面前。

  OMG,天苍苍野茫茫,你跟白月光为啥不入洞房。

  她迟缓地放下挥舞着的荧光棒,挤出尬出天际的笑,“老公,好,好巧啊,你也来,看演唱会。”

  “出来。”男人扔下两个字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
  这一插曲并未影响见面会,虽然有人不明就理,但三排的严乐乐看到了,她替祝初一捏了一把汗,但转念一想,这也不算什么,然后就继续疯狂舞动荧光棒,安意安意,我们永远支持你。

  祝初一跟着贺时午往出走,她小步跟着,“老公。”

  男人咬着后槽牙,“你给我闭嘴。”

  “我,我确实约了乐乐。”声音越说越小,心虚呀。

  男人突然转身,祝初一急刹车都来不及,一头扎进贺时午胸口,鼻子撞在他结实的胸膛,唔,她捂着鼻子,“老公,好疼。”

  她当着他永远在演,永远在装,转头就疯狂的追男人,“祝初一,你继续演吧,你这么能演,怎么不去当演员。”

  祝初一急忙摇头:“不是的,我没有,我只是很喜欢安意,他只是个歌手,我还是爱你的。”

  她越解释,贺时午越气,怒气值满满当当的堵在胸口,爱他,她恨不得在他坟头蹦迪,男人怒斥,“祝初一,收起你虚伪的那一套。”

  她不就是到见面会来,至于发那么大脾气,祝初一想不明白,可他这火气莫名的大,见有几个人进来,救兵来了。

  祝初一头也不回直奔过去,“救命啊景行欧巴。”

  贺时午转身,就见祝初一冲向云景行,小小的身子躲在男人身后,小手还扯着他的衣角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 红包已发,这章继续

第十八章

  这个女人,虚伪,狡诈,满嘴谎言,对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演戏,转身,热情似火的追小哥哥,而此刻,她却“惨兮兮”的躲在别的男人身后。

  为什么躲到云景行身后,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,有熟到当她的“避风港”?

  他是谁,他在哪,他是……

  他是她男人!

  这是什么情况,这他妈的,到底是什么情况?

  怒气腾地蹿满周身,“祝初一……”

  祝初一摇头,看不见她看不见她,她不想受无妄之灾,贺时午的怒气会烧到她,她不就追星嘛,追星有错嘛,她,还是最爱他的,钱!

  云景行也诧异,侧头看着躲在身后的小脑袋,突然笑了出来。

  方远上前一步,照着祝初一小脑袋上的荧光发卡,“诶,玩啥呢?”

  祝初一摇头,又往云景行身后躲,直到听到云景行低低的笑声,她猛地反应过来,这踏马的神马情况。

  她是出于本能寻求保护,在贺时午一众朋友当中,云景行温文尔雅,气度非凡,善解人意,非常靠谱,可,贺时午非善类,云景行也非良人呐!

  她急忙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,尴尬的一批,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,贺时午已经大步前,扣住她手腕往出走。

  “疼,疼,时午,你轻点。”祝初一被他拽得踉踉跄跄,叫苦不迭。

  “你给我闭嘴。”男人咬牙切齿,生吞活剥了她似的。

  祝初一苦啊,手腕要被捏碎了,“时午,你轻点。”

  “祝初一,我让你闭嘴。”

  她憋着小嘴,委屈得很,却也只能点点头,她想反抗,想敲爆狗男人的脑袋,她又不敢,犯法的。

  这时电梯打开,他拽着她进电梯,电梯一层层下行,轿厢里满满的压迫感全部来自贺时午那一点就炸的怒火,她闭紧嘴巴,生怕再激怒他。

  电梯到达一层,他拽着她走出去,打开车门,把人扔了进去。

  手腕终于被松开,祝初一不说话,揉着手腕,太疼了,他那手咋跟钳子似的。

  看着走远的两个人,方远不解,一向温柔乖巧的祝初一,怎么惹了贺时午发这么大脾气。

  “啥情况?”

  云景行摇摇头,“不清楚。”

  “诶,你跟初一啥时候这么熟了。”方远打趣地挑挑眉。

  云景行微微勾了勾嘴角,“几面之缘。”

  趣味檓生的几面之缘。

  “那为什么她直奔着你躲?”方远很诧异,毕竟他跟祝初一很熟啊,为什么不往他这跑。

  季周怼了他一句:“景行看起来比你靠谱多了。”

  方远:“扎心了,我这么靠谱一好男人。”

  “诶,你们知道吗,前几天时午要离婚,看这情况,应该是没离吧。”

  云景行轻抬眼睑,他以为祝初一是醉话,看来不是醉话,是真的。

  “时午为什么要离婚?”季周问。

  “神他妈知道为什么,脾气大的沾火就能着,啧,能看到他吃憋,还挺爽。”方远幸灾乐祸。

  ……

  一路上,贺时午周身怒气蔓延,祝初一垂着小脑袋不说话,她才看了一半安意的见面会,三万块钱只享受了一半,还有一万五没看,不退的一万五不给退的,她的钱,心好疼,肉也疼,手腕好疼,她使劲揉搓着,狗男人是要捏碎她?

  她只想安意,贺时午生气就快点提离婚,快点提别墨迹,劳资就解脱了,可以肆无忌惮的追小哥哥,不用见天儿跟他演戏。

  贺时午哪知道她想什么,但知道一点,她那脑袋里,一定把他骂了个八百遍。

  胸口火气越积越盛,黑眸转向旁边的祝初一,祝初一感受到目光,身子猛地向后撤,“老公……”

  男人眯着危险的眸光,想敲开她的脑袋,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
  ——总裁,你的脑子我给你检查了,里面全是垃圾!

  侍t,男人猛地砸向旁边的扶手。

  祝初一吓一跳,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缩啊缩,想把自己缩成一个鹌鹑。

  鹌鹑?

  憨批啊。

  直到车子回到贺家别墅,祝初一头也不回往楼上跑,躲过今日,他怒气就消了。

  管家恭迎,态度恭敬,不说话,不想惹无妄之灾。

  近来这对夫妻莫明其妙的互相折腾,他看不懂这是什么夫妻情调,难道折磨对方,也能生出情趣。不管怎么说,两个人的关系还是突飞猛进的,啧啧,果然他老了,看不懂年轻人的情趣。

  目送祝初一头也不回逃一般的飞奔上楼,而贺波ss,沉着冰山脸,阔步上楼。

  祝初一扭头:“老公,早些休息,晚安。”

  “呯”的一声甩上门,贺时午紧抿着薄唇,停滞几秒,大步上前,推开祝初一的房门。

  祝初一蓦地转身,就见贺时午迈步进来,男人单手解着衣扣,那修长的手指一颗颗的解着西装扣,骨节分明的指节仿佛捏着她的命脉,扼住了她的呼吸。

  心脏呯呯乱跳,不好的预感在脑中迸发,警铃大作,她后退,一步步后退,挤出尬得要死的笑脸:“老公,你,还有什么事……”

  男人扯下西装外套扬手扔到床上,开始解衬衫,一颗,一颗……

 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,她傻了,他要干啥?

  她抖着唇瓣,“老公,你,你要干,干什么?”

  男人逼近她,漆黑的眸子眯着危险的弧度,薄唇抿成一条线,咬着牙:“让你知道,谁是你男人。”

  祝初一瞠目结舌,证明他是她男人,他要对她进行不轨行为?这踏马的太明显了,还用问。

  男人扯开衬衫随手丢到一边,露出白色工装背心下结实的胸膛,好man,好狂,好野,呃……这个时候还想着欣赏,祝初一差点哭出来。

  脚底抹油,溜。

  她转身往出跑,刚到门口时,被他伸出的手臂挡住了去路,“往哪跑,你不是最爱我吗,你不是就等这一刻吗。”

  祝初一缩小自己的身子,缩小缩小再缩小,她没有,她不是,别瞎说,咋办,衣服都脱了,上次的套路还有效吗?

  她鼓起勇气再试一次,猛地扯着自己的衣服,露出雪白颀长的脖颈,“来吧。”

  男人顿了顿,又来这招,男人眯着眼睑,修长的指尖从她腰侧顺着纤细的腰肢缓缓上行,最后,停留在她脖颈上。

  指尖下的细腻触感,扬着的小脸呼出的甜腻气息丝丝绕绕,他感觉自己的呼吸一顿,眉间不自觉收紧了几分。

  搁在她颈间的指尖蓦地用力,换来女孩儿闷哼一声,贺时午感觉指尖发烫,刚要收回手,就听祝初一娇媚得千柔百转,嘟着小嘴,“老公,来吧。”

  祝初一紧闭着双眼不敢看,横下心,一定把他吓跑,劳资馋你的身子,吓死你。

  男人忿恨咬着后槽牙,上次就用这招,祝初一,你的脑子里花花道道那么多,你就不能学会坦诚。

  “好啊。”他说着,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她颈间流连,目光落在她紧闭的眼睑,长长的睫毛因紧张而轻轻颤抖着,演,继续演,我看你演到什么时候。

  他扣住她手腕,直接把人甩到床上。

  祝初一懵逼了,不按套路来了吗,不是惦记他的身子是玷污吗?他要来真的?

  正对自己的套路表示质疑时,男人单膝抵在床边,掌心按住她的肩膀,把要起身的人按回到床上……

  她败了,败得彻底,祝初一猛地翻身,双手像猫爪似的挠着床单,哀嚎:“老公,我错了,我错了,呜呜,我错了。”

  贺时午突然想笑,“哪错了?”

  “我不该把爱分给别人,不该喜欢安意,我应该全身心只爱你一个。”

  这踏马可怕的控制欲,不就追个星吗,假的,协议白纸黑字不谈感情,反悔的是孙子。

  “我说的是这个?”

  他不就是生气她今晚去安意见面会?

  “我不能只说约了乐乐,而没说去见面会。”她头埋在枕头里,闷闷地说。

  “还有呢?”男人一步步拷问。

  还有啥?她转头,看着伏在上方的男人,眨着一双欲滴水的眸子,泫然若泣:“没有了,真的。”

  “再想想。”

  贺时午一双眸子紧逼着祝初一的眼,眼珠乱转,不知又琢磨着什么辩解之词。

  她想了半晌,“没了。”

  “再想。”男人咬牙。

  她摇头,真的想不出来。早把自己因为他的怒火攻击,跑去找云景行避风头一事抛之脑后,她现在的脑子不够用,搜肠刮肚想办法与他斡旋,空不出半分脑子想其它,而且,她现在没脑子,空的空的,好不容易高起来的智商都踏马归零了。

  “要不要一条条细数你的七宗罪?”不守本分,演技卓越,满口谎言,……

  七宗罪,这是要治她于死地,她可怜兮兮,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”

  男人扯了扯嘴角,“行,那来吧。”

  他说着,大手握住了她肩膀。不要啊,祝初一转头想逃,突然被自己脑袋上的东西硌了下,她急中生智,扯下头上戴的发卡扔到地上,从他手臂下钻出去,跳下床照着发卡猛踩两脚,嫌弃道,“碍眼的东西,一点也不好看。”

  然后给了贺时午一个千娇百媚的笑脸,“老公,我知道为什么想不明白了,就是这个东西束缚了我的智商。”

  “好不容易高起来的智商,就因为它都归零了,扔掉它,我的智商又回来了,以后再也不会惹老公烦心。”

  “追星,不存在的,安意是谁,不知道,不认识。”她笑得花一般的小脸,布满虚伪,“我的眼里只有你。”

  贺时午撑着额头,重重地叹息一声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红包已发,本章继续……

第十九章

  祝初一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她不能一直坐以待毙,要主动出击才能找回自己的主场。

  贺时午变得间歇性抽风,万一哪天喝了二斤假酒对她强硬起来,她,反抗不来……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求指路,要命的。】

  迎男而上:【人命关天这等大事需找法医姐姐,她是专业的@太平间跟鬼唠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写报告呢,快说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狗男人看我那眼神突然变态】迎男而上:【瞎了?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被你的美貌吸引?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no,他是想弄死我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找找他不离婚的原因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找不到原因,他人高深莫测,以前天天板着冰山脸,现在可温柔了,懂那种感觉吗,就如同你正做尸检,突然尸体笑了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你拿贺时午比做尸体,没救了你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姐,救命啊,他现在可劲折腾我】迎男而上:【如果非要离,我建议你改变策略,之前一直装乖巧,那么,作妖呢,使劲作,矫揉造作的作,往死里作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怕把钱作没了】

  钱,她蓦地想起一件事,完了完了,这个月的一百万还没给支票。

  扔下手机急忙下楼,“李叔儿,时午什么时候走的。”

  管家说:“早走了,这都下午了,晚上应该能回来吃晚饭。”

  有几日夫妻俩天天一起吃晚饭,先生对太太可体贴了,夹菜盛汤,腻歪得紧。太太长得漂亮,性格又好,先生怎么会不喜欢,离婚?小打小闹夫妻情趣罢了。

  管家摸着毫无胡茬的下巴,对自己的认知沾沾自喜。

  祝初一等啊等,画漫画的心情都没了心情,一百万,以前除非他出国,其余几次都很准时,甚至提前。

  可到了晚上八点,贺时午还没回,祝初一忍不住发信息给他。

  祝初一:【时午,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吗,我在等你】贺时午看着短信的字眼,仿佛眼前不是这几行字,而是祝初一跳高地在日记里骂他的话,【有事】祝初一:【那,几点能回来呀】

  贺时午:【很晚】

  很晚,就说明晚上有可能碰不上面,干啥去了?

  哎,她又不好直接说。

  过了几分钟,贺时午发来一个座标,位置是会所,附带两个字:【过来】祝初一换上仙仙的裙子,化了个淡妆,司机开车按照地址送她过去。

  包厢里,一屋子男男女女,贺时午端坐于正中的位置,旁边的美人正给他倒酒。

  方远见她进来,哟了一声,“初一来了,怕你老公喝多是吧,放心,我们今天不灌他酒。”

  祝初一微微一笑,没说话,目光看向正中的男人。

  贺时午旁边的女人面色尴尬地起身,“贺太太,您坐这儿。贺总酒量好,我可不敢灌他酒。”

  美人真的美,身材婀娜,妆也精致,不同于云子矜的仙气,此人艳而不俗,媚而不妖,而贺时午,一贯的冰山霸总风范。

  这等美人坐身旁,你都无动于衷,活该你单身。

  美人见祝初一毫无愠色便放下心,她也不想扒着贺时午,贺时午是商圈内出了名的清冷霸总,难搞得很,她使尽浑身解数,他依旧不为所动,甚至,看不看她一眼。

  祝初一道了谢,便在贺时午旁边坐下。

  贺时午看起来并不高兴,不,他很少有高兴的时候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还生她的气,小心眼,记仇,她多大度,什么也不气,只要钱到位。

  对,支票,打起精神来,一刻不能松懈,她故意摆弄着手机,仔细的品鉴珠宝,她品啥,鉴啥,她就故意摆给旁边的男人看。

  贺时午也不跟她废几话一句,连句招呼都没有。

  端个寂寞,她腹诽。

  旁边的中年男人跟贺时午聊项目的事,贺时午言简意赅简明扼要,几句话点中要害,对方只能找哈哈灌自己酒。

  她心里想,默默给贺时午点了个赞,想跟他玩文字游戏,痴线啊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贺时午那边终于结束谈话,她转头,笑得跟花似的笑,一脸关切,“时午,累吗?”

  贺时午以前不会多去探究祝初一的想法,她喜欢钱,就给她钱,生活费不少,每个月还有单独的一百万,其它支出他也给,但现在,他从她每一个笑脸里,看到的都是花招,她眸子里散发着期盼的流光,她又想搞什么?

  见他不说话,她凑近他一些,嗅了嗅,嘟着小嘴巴,“没少喝。”

  他斜眼睨她,她在笑。

  两人就这么你看我,我看你,祝初一嘿嘿干笑,贺时午如尊佛岿然不动,她耸肩,他还是没表情,她呵呵地笑,他依旧没表情,就用一双精明的眸子仿佛要把她看透。

  支票,支票,当面开口要钱,不妥不妥。

  他无奈:“有话就说。”

  得嘞,就等这句话,她把手机递到他面前,“漂亮吗?”

  相片上一张珠宝项链,翡翠周镶嵌着钻石,再看一眼品牌,他挑了挑唇:“喜欢?”

  她才不要买珠宝,她要钱,这是借口,她点点头,“漂亮吗?”

  快给钱,我已经这样提醒了,你那么聪明睿智,咋想不明白。

  贺时午近来公事繁忙,偶尔空出的时间脑子里却在想祝初一在想什么花招,支票一事他着实忘了,此时,只当她财迷心窍。

  “明天有时间吗?”

  有时间看珠宝,有时间去买,她有的是时间,她忙不迭地点头。

  “明天跟我去公司。”

  祝初一扬着的笑脸缓缓凝滞,她表达的过于委婉了吗?

  她就一直想着该如何再委婉的提醒他支票一事,绞尽脑子,她进到包厢后,没有女人往他身边靠,却有人过来敬她酒。

  她不喝不给面子,见她喝了两杯,便不停有人上前,一波波的,跟打怪兽似的没完没了。

  祝初一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,酒精上头,整个人都是软的,但这个喝了那个不喝,太拂人面子。

  有人小声窃窃私语:“贺总真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,喝那么多也不发话,琳琳跟子矜关系那么要好,气都从这酒上撒出去了。”

  这话祝初一自然是没听到,包厢里乱哄哄的,她人也飘乎乎的,伸手接过酒杯,下一刻手中一空,酒杯被人拿走,贺时午把杯子撂到桌上,沉声开口,清冷无波,“她酒量不好。”

  有人惊讶于贺时午居然有一天会出来替人挡酒,还是众所周知的替身?

  这,逢场作戏吧?

  祝初一抿着小嘴,身子一歪,不小心就靠到他肩上,哧哧笑着,“老公,你真棒。”

  “不用谁敬你都喝。”

  “还不是为了给你面子。”

  “我的面子不是酒挣来的。”

  她噗哧一乐,脑袋向里一转,近在咫尺的脸,就靠得分外的近,近得,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。

  祝初一醉了,眨眼的动作都比平常迟缓几分,酒的味道,和她身上独有的味道,钻进他鼻息。

  祝初一身子软得不听使唤,手撑着沙发想要坐直身子,胳膊支撑不住她的重要,整个人跌进他怀里。

  贺时午搭在腿上的手蓦地一紧,刚要告诉她以后这种场合她可以拒绝任何人的敬酒,脑中就蹦出她满篇谩骂他的话,狗男人,渣男,他哪里渣?他哪里狗?

  男人周身怒气腾地蹿出,脸顿时也沉了下来。他推开她,“坐好,不能喝就别喝。”

  祝初一缓缓转向他,一脸嫌弃:“又是百爪挠心忍辱负重的一天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你再说一遍。”

  远处盯着的人讥笑着,“看到了吧,替身不自知,投怀送抱只会惹人厌。我就等着她滚出贺家大门,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麻雀,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,不就靠长了一张与子矜相似的脸蛋。”

  突然有个声音冷不丁的在身后蹿出:“逼话那么多,干你屁事。”

  碎嘴的两个女人转头看到方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,顿时脸色难堪得很,不敢多言,两人借WC遁走。

  方远盯着逃跑的两个鬼祟小人,“妈的,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后瞎JB逼逼,老子弄死你。”

  祝初一听到方远骂人,咯咯直笑,“骂女人,渣男。”

  贺时午撑了把额头,末了直接对旁边的人说:“徐总,今天就到这儿吧。”

  徐总急忙起身,“好好好,那贺总,我们下次再聊。”

  贺时午点点头,伸手扶起祝初一:“走了。”

  “哦。”祝初一借力站起来,脚下虚浮,缓了几次才站稳脚,内心告诫自己,要走直线。

  贺时午看着她尽量走直线,每一步都像丈量着尺寸,却又走不直,低垂着小脑袋,落脚都带着几分试探。

  他无奈,伸出手握住她手臂,带着她往电梯走去。

  祝初一每一脚仿佛都踩到棉花上,借不上力,终于坐进车子,顾不得形象把包一扔,伸着修长的双腿瘫在座椅上。

  贺时午跟方远在外面说着什么,上车时就发现祝初一睡着了,睡相,啧,哪有睡相。

  车子平稳驶出去,在路口转弯时,祝初一身子向旁边歪过去,跌在了他腿上。他叹息一声,近来的叹气越来越多。

  她像是找到枕头,这枕头怎么不软,硌得慌,举着小手在男人腿上捶了两下,就像捶枕头一样。

  贺时午,“老实点。”

  话虽说得硬冷了些,手上却替她转了一个舒服的姿势。

  睡梦中的人感觉有什么蹭到她的头,软软的,暖暖的,她拱了拱小脑袋蹭了蹭男人手心,就像蹭她家红烧肉那只蓝胖子似的,好舒服。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嘟囔了句,“肉肉”

  男人感觉掌心痒痒的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,很顺,很滑。

  听到她嘴里囫囵地念叨什么,肉肉?这个时候还想着吃,肉,徐厨没给她做?

  一路上,祝初一睡得很沉。

  “祝初一,到了。”

  “祝初一,醒醒。”

  贺时午推了推酣睡的人,“喂,祝初一到家了。”

  她胡乱的挥着手,不满地撅起嘴,直到没了声音打扰她,又继续睡。

  管家看到车子驶进大院,便迎了出去,车门打开,就见贺时午抱着祝初一从车上下来,哟,都抱着了,还说离婚呢,都是成年人了,还玩情趣。

  男人迈着稳健的步伐迈步上楼,祝初一感觉到晃动,皱着眉头,什么在晃,要把她晃吐了。

  身子跌进软软的地方,她蓦地睁开眼,而一双手,正紧紧攥着他的衣襟。

  贺时午脚下一跘,直直倒向床上,好在眼急手快,双手撑在她身侧。

  祝初一的小脑袋一时没转过来此时什么情况,醉后的迷蒙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上方的人看。

  祝初一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忘记了,直到眼前的面容越放越大,贺时午。

  对,贺时午。

  她一个翻身起来,贺时午支着床边的手一滞,回头就见她在翻包。

  她的小手不听使唤,几次努力才打开包拿出手机,一边解着锁,一边比划着小手,“我,给你看个,可漂亮了。”

  贺时午硬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。

  她献宝似的,把手机举到他面前,“漂亮吧。”

  她神神秘秘地说,“我要买这个,没有钱。”

  她冲认真地,委婉地,诚恳地点头,“对,你明白的。”

  “我,没有,钱。”她笑得贼精,醉态后的精明,却又像个小傻子。

  贺时午苦笑了下,“祝初一,你那脑子都装了什么。”

  “好看吗,我,没有钱。”她跪坐在他身侧,歪着小脑袋钻到他低垂着的面容前,“你再想,是不是忘了什么。”

  “嗯嗯?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 留言送红包继续……

  十五快要动心了,但我们美美的初一,脑子里只有钱。

  感谢小天使送的营养液“莫陌墨”,“大瑶瑶啊”,“边捡边掉的节操君”“涨涨涨渔没”,“久拾靡得”,“yellow”,“纳兰性慢”“婉若星芒”,“银河清洁工”么么哒~

  下章开始防盗,高比例,设定比例不足不可购买

第二十章

  林秘书端进来一杯咖啡,见波ss正捏着眉心:“贺总,累了?”

  他摇摇头。

  “头痛?”

  他抒了一口气,摆摆手。

  过了会儿,秘书进来,拿着一个精美的珠宝盒放到他面前,“贺总,这是您要的。”

  贺时午打开盒子,里面的翡翠珠宝便是祝初一手机里的那个,她喜欢这个,不,她在提醒他,支票。

  那个女人每天在心里骂他无数遍,晚几天吧,等他气消了,等她,知错的。

  祝初一可不会知错,她哪错了,劳资,唔,头痛。

  昨晚又喝多了,好在没断片儿,记得她给贺时午看手机,看了好几次,她已经说了没钱,够明显吧,今天会不会给?

  贺时午那么大方的,一定会的,她嘿嘿笑着,从床上爬起来。

  直到晚上,祝初一坐在窗边位置,看到贺时午的车驶进院内,她急忙起身,噔噔噔噔跑下楼,眉开眼笑地迎了出去,“时午,回来了。”

  贺时午抬眼看过来,恩了一声,继续向楼上走。

  祝初一跟在身后,“累吗?”

  他摇头。

  “饿吗?”

  他不应声,继续走。

  “渴吗?”

  “不渴。”他说。

  迈步上三楼,贺时午脱下外套,祝初一狗腿地接过来搭在手边,就这样站着,扬着笑脸,满脸期待。

  贺时午挑了挑唇,“有事?”

  她点点头,末了又摇头。

  他微微一笑,然后把文件摊开,祝初一就站在他身边,看着他单手捏着文件,宽大的老板椅转动,留给她一个背影。

  啥情况,还不给?昨天提醒的非常明显了,他不可能不明白,他那么聪明。虽然她见天骂他憨批,但不是真的憨呀。

  祝初一把外套挂好,快步跑下楼,冲了一杯咖啡上来,“喝咖啡。”

  “放那吧。”男人应付地说。

  祝初一等了好一会儿,耸搭着小脑袋走了。

  贺时午看着女孩儿的背影,唇角勾起一抹弧度,你倒是演呀,演不下去了?看你还骂不骂我。

  直到晚饭时间,祝初一上楼叫了贺时午吃饭,然后自己先坐到餐厅等他。

  过了几分钟,贺时午沉着一张脸下来。

  又骂他,又骂他,又骂他,气到咬牙。

  祝初一哪知道他怎么了,笑盈盈地迎上他:“时午,忙完了。”

  贺时午目光冷冷扫过她,高大的身影压迫而至,祝初一怔了下,狗男人又抽什么风。

  “时午,怎么了。”

  男人冷笑,“吃饭。”

  他把她平日里基本不动的菜,都夹到她碗里:“多吃点,补补脑子。”

  祝初一手上一顿,这厮在骂她没脑子?

  她把他不怎么吃的菜,都夹过去:“老公,多吃点,不要太辛苦。”

  贺时午勾起嘴角,笑得瘆人:“多吃点,别瘦了。”

  她已经胖了四五斤,还让她吃,她挤出尬出天际的笑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她觉得这个话题应该可以有,就叫#虚伪夫妻日常#

  管家满眼慈爱,感情真好,真幸福。

  次日一早,祝初一还在睡梦中,就被人拎了起来。

  狗男人拎她去公司,天杀的,她还在睡觉,昨晚熬大夜画漫画,天呐,脑袋想撞墙。

  祝初一坐在办公室,无所事事,贺时午美其名曰,需要她陪。

  陪他上班,看着她他不烦吗?还是白月光出差了,他看不到只能一睹她这样高仿脸一睹相思。

  祝初一想了想,拿出手机。

  祝初一:【景行哥,子矜姐最近忙吗?】

  两人加上好友,第一次发信息,云景行不知道她想做什么,还是回了信息:【还好,在谈项目。】祝初一:【我最近没看到子矜姐,以为她出国了。】云景行:【在国内。】

  祝初一想说约时间一起吃饭,敲出的几个字又删掉,不要一起吃饭,她看到云景行会尴尬,醉后一次憨批事,以及上一次找他庇护,哎,可惜了如此完美的男人,注定要成为别人的老公,啧啧,安意以后要找的女票一定是非常优秀,虽然不是她,但她还是会祝福的。

  贺时午见祝初一不困了,在那玩手机,还偷偷地笑,鼓捣什么开心事。

  又不笑了,绷着小脸,是不是在骂他?

  祝初一确实在骂他,不给支票,不给饭吃,故意整她,狗男人。祝初一早饭没吃,已经中午了,也不见男人有一点要去吃午饭的意图,她饿啊,她转头,撞上了男人清冷眸光,他在看她,她急忙挂上笑盈盈的乖甜,“老公,饿了吗,午饭不吃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贺时午冷声:“不吃。”

  “不吃可不好,我们一起去吃。”

  “没时间。”

  祝初一奄奄一息的叹了口气,上扬的眉眼瞬间垮了下来,天杀的狗男人,要饿死她。

  “我自己去吃可以吗?”

  “不可以。”他说完,叹了一声,“去吧。”

  祝初一去吃饭,在商圈的商场又逛了一圈,吃了甜品。

  回来时,贺时午还在办公室,她笑着上前:“老公,我给你带了好吃的。”

  算她识相,他心情好了一秒钟,“带的什么?”

  祝初一:“甜甜圈,”她顿了顿,“里面那个圈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一秒钟也不好了。

  祝初一仙仙地“飘”到窗边的沙发前,撩着仙仙儿的裙子,美美地笑着,心情真好,只要吃完一身轻松。

  贺时午沉着冰山脸,他这是造了什么孽,娶了这么一个戏精回来,见天给自己添堵。

  祝初一坐在窗边画漫画,心情好了,漫画画得也美,剧情也美。

  拖了几天的稿,大魔王看在此次稿子漂亮的份上,没骂她。

  下班后回家,贺时午不知道是不是吩咐管家,做的饭没一道是她平日喜欢的,祝初一其实吃的方面并不挑,只是近来养得口刁了些,没关系,她可以。

  吃呗,为了气他,祝初一就差把贺时午那份都吃下了。

  管家没眼看,祝初一也没饿着,为什么如此狼吞虎咽,毫无形象,甚至,吃得盘碗精光,一边吃一边笑,而先生,沉着脸,又要闹哪样,感情又不好了吗,又要玩情趣吗?

  ……

  贺大波ss沉着一张万年不改的冰山脸,谁也不敢开口多说半句话,生怕被他冷冷的怼一句,那可要了命。

  他是波ss,谁也不想砸自己饭碗,无论是贺氏,还是别墅内,所有人寒颤若噤。

  除了一个人,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,专往炸弹上撩,没事就戳一戳,炸弹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,她偏在爆炸的边缘煽风点火。

  祝初一哪知道贺时午怎么了,使劲折腾她,陪他上班,陪他应酬,说不离就不离,跟玩闹似的,幼稚。支票呢,过三天了还不给。

  祝初一最清楚贺时午不喜欢她叫他老公,人刚回来,祝初一就迎了上去,娇滴滴地说:“老公,你回来了,辛苦吗,累吗?”

  ——累不死你个憨批。

  贺时午冷冷瞥向做作的戏演得十足的祝初一,“闭嘴。”

  “老公,您真会说笑。老公,我帮你拿衣服,老公,要喝水吗?”她小跑开,很快端了一杯水,眉眼带笑,温柔体贴,“老公,喝水。”

  “不喝。”

  “喝嘛,喝嘛。”她把杯子往前送。

  贺时午抬手推杯子,“我说了,不喝。”

  “累了一天,回到家里一定要喝点水,外面天儿这么热,容易中暑。”她说着杯子用力往他身边递,他一抬手,大半杯的水,全淋到他烫贴平整的白衬衫上。

  祝初一作势惊恐地睁着美眸,泫然若泣,“对不起,对不起老公,我错了,原谅我的不小心……”

  贺时午看着祝初一转身时隐藏不住的窃喜,他只觉脑壳疼,很疼。

  管家不动声色,是连动都不动一下,看着这对夫妻玩情趣,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,嚷着离婚,突然又不离,时好时坏,这是啥情趣,看不懂。

  谁知道近来是怎么了,鸡飞狗跳,先生冷着脸,却也没有提半句离婚。

  可能是,自找虐吧!

  祝初一连着几天都吃多了,她不敢量体重,担心被数字吓死。

  为了气贺时午,她憨批的把自己撑到想吐。

  不行,不能为了气他把自己真撑吐,顶到嗓子眼了。

  这边刚放下筷子,就见有辆车驶了进来,是贺夫人来了。

  祝初一急忙起身迎出去,走路动作迟缓了些,撑的。

  “爸妈,你们来了。”

  “多日没见你来看看,呀,初一你胖了。”

  祝初一和心在滴血,貌美如花女孩子,二八年华妙灵少女,胖了,不好看了呜呜,还不是为了气那个憨批,她也够憨批的。

  贺夫人很是高兴,“胖点好,胖点好。”

  “妈,车子我很喜欢,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您。”

  “喜欢就好,跟妈别客气。”

  “哎呀,虽然是胖了点,但脸色不太好看,是不是没休息好?还是时午对你不好。”

  二次元画手,二次元狗血大作作者,熬夜是常态,她还要白天陪老公上班,有婆婆撑腰,祝初一心里苦啊,刚要开口吐槽自己遭遇的不公,贺时午在旁边说:“妈,我怎么会对她不好,不信你问她。”

  祝初一苦啊,太苦了。却只能堆起一脸假笑,“好,时午对我很好的。”

  贺夫人满意地笑笑,亲手打开餐盒,“我让李嫂特意给你炖的汤,你快尝尝,凉了不好喝。”

  不要,我不要喝了,顶到嗓子眼了。

  贺夫人拿过保温杯,拧开盖子递到她面前,“怎样,香吧。”

  不要,拿走,呕。

  祝初一捂着嘴,冲进一楼的洗手间干呕起来。

  贺夫人先是一惊,然后瞬间喜了。怪不得胖了,怪不得脸色不好,这,喜事呀。

  她急忙跟过去,“初一啊,是不是身子不舒服,想吐。”

  她点点头,她想吐,受不了了,呕……

  贺夫人满眼都是笑,掌心轻拍祝初一的背,“吐着吐着就习惯了,没事儿的,不用担心,有妈在,不会让你受太多苦。”

  婆婆好人,婆婆我爱你,她憋着小嘟囔了句,“都怪贺时午。”

  “是是是,都怪他,没有他不可能让你这样,”贺夫人心里实在是太高兴了,之前担心的问题全部迎刃而解,她还担心什么,越看祝初一,她越喜欢得紧。

  那碗汤她是没喝,贺夫人非常开心的走了,她也不知道贺夫人开心什么。

  祝初一啥也没干,就在屋子里消食,打拳,K.O.K.O他,K.O.K.O他,K.O他K.O他……

  次日一早,她迷迷糊糊听到门外有车进来。

  紧接着,贺时午在门口敲门,“祝初一,快开门。”

  她急忙爬起来,“怎么了?”

  “我妈来了。”他说着,拽着祝初一往楼下走。

  两人刚走到二楼缓步台,贺夫人已经上来了,见他们俩都穿着睡衣,还牵着手,准确的说,是贺时午握着祝初一的手腕,不过,这不重要。

  “妈,您这么早?”祝初一说。

  贺夫人满眼欢喜地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本子。

  “找人连夜取的名字,挑个喜欢的,男孩儿女孩儿各选一个。”

  祝初一看着厚厚的一个本子,密密麻麻全是名字和释义,连夜取的?谁有这脑力连夜取这么多名字,不是电脑自动生成的?

  呃……

  不对,男孩儿女孩儿各选一个?

  药丸,怪不得昨天贺夫人昨天走时看她的眼神,怪怪的,艹,误会大了。

  “不是”,她刚张口,贺时午指尖用力捏向她手腕,唔,好疼。

  贺时午微微一笑,伸手接了过来:“谢谢妈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贺夫人满意地下楼,祝初一:“误,误会了。”

  男人蕴着笑,温柔地说:“别搅了母亲的好心情。”

  你不是能演吗,看你怎么演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一对憨批2333

  已开奖,收到的举举手哈

  上章留言红包已发,系统自动发送,没收到的告诉我。

第21章 二十一

  “这,这怎么办?”

  男人笑得温柔,语气温柔,“顺其自然。”

  她猛地摇着小脑袋,拒绝这场戏,“没办法顺其自然,我应付不来的。”

  “没关系,不要怕,有我在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你有在,温柔得瘆人,这货怕不是个傻子吧。

  “去洗漱,换好衣服下楼吃饭。”贺时午单手揽着她的小肩头,推向她自己的房间。

  祝初一懵了,这戏怎么演,她没经验,谁来不救救她。

  她走到卧室门口,转头刚要开口,贺时午站在原地冲她摇摇头,“去吧,换衣服。”

  好吧,祝初一心有戚戚,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,耸搭着小脑袋,这太难了,她太难了,这戏太难演了。

  呜呜呜,一切都是为了五千万。

  顺其自然,见招拆招,对,你能行的祝初一,先过了眼下这一关,等贺夫人走了,你还是一条好汉,加油。

  祝初一洗漱后换好衣服下楼,贺夫人已经坐在餐厅等她,见她下来,急忙招手,“初一,过来吃早餐。”

  她挤出一脸苦笑,快步走过去。

  贺夫人摇头:“慢点,慢着点,别急啊。”

  祝初一噔噔的速度在听到贺夫人话时,便慢了下来,看向贺时午,男人冲她微笑,他怎么了?痴线了?别笑了,吓人。

  她冲贺夫人乖巧地笑笑,挪着莲步挪到餐桌前。

  贺夫人把早餐推给她,“一定要多补充营养,对你和,”目光落向她平坦的小腹,满眼欢喜,“都好。”

  祝初一目光转向旁边的男人,贺时午就在她旁边的位置上,面若湖水,毫无波澜。

  你倒气定神闲,不用你演,满身病态治不好的狗男人。

  “谢谢妈,您也吃。”

  祝初一闷头吃饭,贺夫人不停夹菜,她吃不下的,近来每顿饭都把自己吃撑,早饭更是吃不下,可贺夫人的关爱她不好推脱。毕竟,美人婆婆这般待她,她这人一向记别人的好。

  “谢谢妈。”

  贺时午也“体贴”地夹菜给她,“多吃点。”

  祝初一抬头看向眼底蕴笑的男人,他故意的,他故意的,他故意的,你妹的。

  知道贺夫人喜欢她,就在他妈面前扮演好老公形象,贺时午你表里不一,我鄙视你。

  她堆起一脸假笑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贺夫人更满意了,感情是需要增进的,看,小两口多甜,时午这么温柔体贴,不错,她儿子有进步:“最近胃口怎么样,有没有特别想吃的?”

  “我不挑的,什么都可以。”

  “没有特别喜欢的吗?”

  祝初一看了看美人婆婆,又看了看虚情假义的男人,目光流转灵光一闪,“我想吃,”她指向不远处的鱼缸,“团子够肥了。”

  贺夫人立马点头:“管家,中午把团子蒸了。”

  祝初一:“妈,我要刺身。”

  贺夫人摇头,“你现在少吃刺身,清蒸,乖。”

  祝初一乖巧地点点头,“妈说的对。”

  她看向贺时午沉着的脸,不笑了吧,你倒是笑呀,让我演,你也得配合。

  “老公,舍不得吗?”

  “舍得。”男人咬牙切齿道。

  吃完早饭贺时午走了,临走前吩咐管家,午餐晚餐都给太太做鱼,让她吃个够。

  祝初一以为早餐过后,贺夫人应该走了,结果,不走了。

  贺夫人要带她去医院,去医院检查,不可以,太难了,这要咋演。贺时午,这丫把难题扔给她自己躲公司逍遥自在。

  “初一,听妈话,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
  “哎呀,我的稿子还没画完,等我画完的。”

  “妈,您先休息会儿,我去把稿子赶完。”祝初一扭头就跑。

  祝初一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,咋办咋办。

  祝初一只好求救:【老公,怎么办呀,妈要带我去医院,救救我。】贺时午看到她发来的求救信息,唇角不自觉上扬,【加油,你能行。】祝初一:【不,我不行。】

  贺时午:【你行的,相信你自己】

  你这么能演,这么好的剧情不演岂不是浪费你的演技,好好发挥吧。

  祝初一总觉得贺时午怪怪的,但也没多想:【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啦,亲爱的老公。】贺时午心情不错的回信息:【演一演吧。】

  演你妹。

  没一会儿,传来敲门声,“初一,我进来了。”

  祝初一急忙放下手机去开门,“妈。”

  贺夫人递给她一个细长的小盒子,“给你的。”

  她不明就理接过来,定睛一看,试纸,天呐。

  她有苦难言,这咋办这咋办,有没有哪位大神帮忙支招,在线等,非常急。

  祝初一在群里求助。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救命啊,贺夫人误会我怀孕了,狗男人让我演】奶不叽叽:【这事大了】

  迎男而上:【怀孕,2333333,不好意思先笑为敬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贺时午为什么让你演怀孕?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他有病,治不好,满身病态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这?】

  迎男而上:【贺夫人有啥隐疾吗,五爷让你演?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不会吧,不能呀,没听说哪里不舒服,我觉得贺时午就是看我不顺眼,故意整我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现在演一演是可以糊弄过关,那五六个月后怎么办?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不用五六个月,那时我们该离婚了,可眼下怎么演,没办法吗?】迎男而上:【从楼梯上滚下去吧,摔没了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?】

  奶不叽叽:【摔也要摔得有技巧】

  迎男而上:【加油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无奈摊手表情包

  摔下楼,她的细胳膊细腿小细腰,千万别摔坏了。

  试纸是不可能试的,找什么借口都成,摔吧,摔。

  她从二楼慢慢往下走,然后找准时机,哎呦一声,慢悠悠地从二楼,滚到了一楼。

  “哎哟,哎哟……”

  没人理她。

  “哎呦,哎呦……”

  还没人理。

  什么情况,少奶奶摔倒了,少奶奶身怀六甲的身子摔倒了,有没有人良心发现,过来关心一下。

  她等啊等,哎哟哎哟的叫,等啊等,终于,李嫂从厨房出来往外面走,看到她:“哎,初一你怎么坐地上,啧,这孩子,地上多凉,天热也不能坐地上,快起来,我去浇花,你过来看看,开得可漂亮了呢。”

  李嫂兴奋地走了。

  祝初一:……

  说好的人性的光辉呢?

  她坐着不起,就等贺夫人看到。

  管家从外面进来:“哎,初一你怎么坐在地上,快起来呀,这孩子,哦,我要去给你买鱼,中午全鱼宴,包你喜欢。”

  管家高兴地走了。

  祝初一:……

  人性的光辉,不存在的。

  徐大厨穿着白色工作服,手里拿着刀,“太太,你坐地上干嘛,天热吗?有开空调呀,我去给你调调空调温度。”

  祝初一:……

  我摔倒了,我不看花,我不吃鱼,我不热不用调温度,我摔倒了,摔倒了。

  没人管我吗,没人扶一下吗,我又不碰瓷儿,呜呜,起来吧,地上好凉。

  她刚从地上刚爬起来走下楼,贺夫人进来了,手里拿着花,“初一,快来,我们来插花。”

  祝初一内心哀嚎,精心准备的一场大戏,堪比奥斯卡影后的演技,她演了个寂寞!

  杀气腾腾打开日记小帐本。

  5月22日多云

  天杀的狗男人,你惹的事为毛要劳资替你平,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,还让劳资给你演怀孕戏码,让人怀孕的功能有没有,你自己心里没点ooc数吗?

  这戏不演了,加钱都不演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简哥感冒了,吃了药脑子昏昏沉沉直犯困,今天更的少一些,明天尽量多更点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

  “边捡边掉的节操君”“大瑶瑶啊”“莫陌墨”“Katayo色”“烨子酱zz”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“一起打豆豆”“糖”“居老师”“涨涨涨渔没”“久拾靡得”“yellow”

第22章 二十二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摔了个寂寞,再来一个】

  奶不叽叽:【初一,你为难我了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我更难,快想想】

  迎男而上:【跳楼吧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woc,你是不是人】

  太平间里跟鬼唠:【五十公斤从五米高处坠落,50*10*5=2500N轻则粉碎性骨折,如果方向不对,也有万点几的机率脑瘫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骨折,脑瘫?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如果有意外,我免费为你出警一次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你是亲姐吗?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此刻我是法医,谢谢】

  迎男而上:【默哀】

  奶不叽叽:【要不,你真怀一个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憨批,你咋不怀一个】

  奶不叽叽:【没那功能】

  祝初一坐在窗边,头探出窗外,迈出长腿坐地了窗口,她试探地扔了一个塑料笔桶,啪的一声,碎了,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。

  跳楼,这么憨批的点子傻子才会想出来,让她跳楼,贺时午把家产给她,她也不会干,徐岩和严乐乐这对憨批,咋不凑一对呢,憨批加憨批。

  贺时午点开空里监控,无意间看到这一幕,祝初一坐在窗口,探头探脑试探着什么,还扔下个东西。

  他猛然一惊,急忙拿起手机拨了出去。

  祝初一听到电话响,手机就在窗边的桌子上,她向后仰着身子去够手机,贺时午胆战心惊,生怕她掉下去。

  电话刚一接通,贺时午冰冷的怒吼声传了过来:“祝初一你作什么妖,快下来。”

  祝初一被他吼得耳朵发麻,下意识把手机挪开,她揉着耳朵,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我让你下来。”

  她四处张望,贺时午没回来呀,“下什么?”

  “我让你下来,从窗边下来,回房间。”

  “你不是在公司吗?”祝初一恍然,别墅里是有监控的,她抬头就看到院落里装的几个监控摄像头,咦,这个男人居然从监控监视她,好变态。

  她跳回房间,还没等说话,对面已经切断通话。

  她撇撇嘴,贺时午,神经加变态。

  不出一个小时,贺时午怒气腾腾的杀了回来,进来什么也没说,拎着祝初一的胳膊往楼上走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楼下众人懵的一批,啥情况。

  贺夫人:“不许吵架,贺时午你听到没。”

  贺时午推开祝初一的卧室门,把人扔了进去,呯的一声甩上门,周身怒气,双手掐着腰,“祝初一,你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,有颗脑袋当摆设是吗,里面不能装点正常人该有的东西,跳楼,你觉得自己命硬还是骨头硬,蠢,我从没见过比你还蠢的蠢货。”

  祝初一无缘无故被骂了一通,小脸也绷了起来,“你为什么骂我,你不分清红皂白的上来就骂人,贺总,为免太过分了吧。”

  “你以为跳下去就能解决问题,跳楼,你当儿戏?我说你蠢过分吗?你简直,把蠢发挥到了极限。”

  祝初一满脑子祖安话问候在嘴里转了几圈咽了回去,突然琢磨他的话音儿,“你以为我跳楼?我干嘛要跳楼,我还没活够。”

  贺时午定定看着她,她那奇怪的脑袋里到底转了些什么,“你不是要跳下去?把孩子跳没?”

  祝初一觉得贺时午根本不聪明,还是个憨批,她哧哧地笑,摇摇头,“没有,真没有。我惜命得很,走到绝路也不会自寻短见。”

  “又不是真有孩子,我傻呀跳楼。”她说。

  “……”

  贺时午扶额,他刚刚吓得失了冷静,后知后觉时发觉蠢的是自己,祝初一除了爱财,更惜命,她怎么会跳楼。

  他居然失了冷静,万万不该。

  他恢复清冷,淡漠地转身,走了。

  祝初一耸肩,憨批,劳资才不会跳楼。

  贺时午在书房里,撑着额头,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会跳楼,他为什么会回来,跟一个满脑子都是钱的女人生气,简直,蠢到极致。

  开门准备出去,听到楼下母亲与祝初一相谈甚欢的笑语,聊的这么热络,感情这么好,一个敢作,一个护着,你们才是母女吧。

  呯的一声甩上门,贺时午觉得自己头很疼。

  捏着眉心,让自己冷静下来,把积压的文件处理掉。

  傍晚时分,管家上来敲门,“先生,晚餐准备好了。”

  贺时午合上文件起身下楼,走到楼下时脚步一滞。

  客厅里,贺夫人与祝初一俩人母女情深的拉着手,哭成泪人。

  “妈,好可怜。”

  “呜呜,太可怜了。”

  “怎么了?”他问。

  贺夫人哭着说:“李太太远房表妹家邻居丢的孩子找到了。”

  贺时午:……

 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?

  转身上楼,不吃了。

  ……

  次日一早,祝初一被贺时午再次从床上拎起来,带到了公司。

  祝初一眼睛还没睁开就被恶魔虐待,他为毛总虐待自己,她想不通,她好好的安分守己恪守本份,天杀的为什么不放过她。

  贺时午咬牙切齿的看着直打瞌睡的人,又在日记里骂他,他给她钱,供她优越的生活,她却天天骂他。居然怀疑他那方面功能,做为男人,忍不了。

  祝初一扪心自问,自己有破坏他与白月光的感情吗?

  没有。

  她有做任何事令他不高兴吗?

  没有。

  呃……

  除了在日记里diss他,在群里diss他,她在外面从来只赞扬。

  没有任何原因,他就是看她不顺眼,故意不离婚,想要恶整她。

  她现在也没有脑力想这一系列事情是因为什么,她困得想撞墙,上车就睡,刚睡下他就把自己叫醒,十恶不赦的狗男人,等拿到钱,劳资跟你势不两立。

  进到办公室,祝初一不停的要咖啡,一杯杯地喝,秘书温柔地冲她摇摇头,“太太,喝太多咖啡对身体不好,小饮怡情,多饮伤身。”

  “给她,她要多少给多少。”贺时午发话。

  祝初一扭头,哼了一声。

  她端着咖啡晃悠到贺时午身边,讨厌她还带她来上班,她就在他眼前晃悠。

  “回去坐着。”男人被他晃得头晕。

  “不要嘛,老公,妈误会的事,怎么办呀。”

  贺时午抬眸,扯了扯嘴角,她居然敢怀疑他的能力,“怀一个,也来得及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她尴尬地笑笑,“好啊。”

  恶心死你。

  贺时午:“晚上回去就生。”

  祝初一撇撇嘴,你有那功能吗,揣了只只会愤怒的小鸟。

  “祝初一,你在嘀咕什么。”

  他怎么知道,她急忙堆起笑脸,“咖啡好喝。”

  看着她虚伪的笑,他就头疼,“回去坐着,不许在我面前晃。”

  “老公,你不是喜欢我在你面前晃吗,不然你带我来干什么?喝咖啡吗,家里有的。”她笑得特灿烂。

 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,咬牙切齿,“对,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晃,晃吧,别停。”

  祝初一晃了半个小时,走累了,终于不晃了。

  贺时午头都没抬,“继续。”

  祝初一温柔地说,“老公,我怕你头晕,你先歇会,我等会再晃。”

  困意袭来,喝咖啡。

  她昨天一天都在跟贺夫人演戏,晚上赶稿,白天不能睡,只能靠咖啡提精神。

  祝初一白天精神一天,晚上就精神不起来,她要赶稿。

  她骗人了,骗了读者,说自己在写,其实她脑子空空,电脑开着,文档开着,她写不出来,脑子里一团浆糊。

  好在挤出三千字更了出去,已经夜里一点钟。

  倒床上,睡不着,咖啡喝多了。

  翻来覆去,直到后半夜三点半,她感觉自己刚睡下没一会儿,就被那个无情的恶魔从床上拎了出去。

  上班她陪着,吃饭她陪着,晚上还不回家,应酬也要她陪。

  祝初一顶着黑眼圈,打着瞌睡,强打起的精神也是萎靡不振。

  跟在贺时午身边,看着他与人攀谈,她还要强颜欢笑,混蛋男人。

  “累吗?”男人温柔地问她。

  祝初一堆着笑脸,“不累。”

  “那就好,别太辛苦。”

  “不辛苦,只要陪在你身边,做什么都不辛苦。”以前不用演这种戏码的,怎么现在突然要演这个,他居然不反驳,还十分受用。

  这戏一天一个演法,从互不干扰,到咬牙切齿,到“情深似海”,又假装怀孕?说好的离婚走上人生巅峰,尼玛,她的剧本谁改的?

  果然,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,自信自大自傲自负的,都喜欢被人崇拜,恭维,贺时午也不例外,庸俗。

  她转头,正撞上男人的目光,她眨着美眸,忽闪着长睫,然后温柔一笑,满眼崇拜,“老公,你真帅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这几日吃得很少,贺时午也发现了,她平常很能吃,典型的吃货,来者不拒,吃起来毫无形象,这是近来他才发现的。

  她是吃不下,睡眠不足的人真的没食欲,之前长的体重这几日飞速掉下去。天杀的狗男人,跟她有仇吗?

  每天笑脸相对,白天在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,夜里回家就在小帐本上记下这笔仇,一笔笔记下,骂他个片甲不留,狗血淋头。

  她骂的欢,他气得脑壳疼。

  越气,越每天带着她。

  祝初一知道他气,还非要带着她,找虐吗?看来是欠虐。

  贺时午还带着她回宸园,药丸,又要演。

  平日里一个月不回宸园一次,贺夫人前几天刚来他家,他居然又带她回宸园,故意整她?

  贺夫人并未问及怀孕一事,但她也演得好辛苦,贺夫人越是体贴关心她,她越辛苦。

  祝初一吃了几口,“妈,我吃不下了。”

  “不舒服吗?要不要看看医生。”

  “不不不,肚子没有不舒服。”不能去医院,千万不能去。

  “那请周医生来家里,身体不舒服不要忌医。”

  “我很好,我不用看医生,您放心,我一定,照顾好自己。”目光不自觉落在肚子上,啥也没有,只有饭。

  “好吧,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看医生,如果觉得头痛呀什么的,也要看医生。”贺夫人关切地说。

  她恩恩点头,露着笑脸,转头时,笑累的小脸一僵,重重叹了一口气。

  目光瞟见贺时午,她抬眼,男人正在笑。

  笑什么笑,还不是因为你。

  贺时午看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演,每次演完之后转头偷偷抒一口气,他就想笑,这般演技还想骗他,笨蛋。

  周末贺时午也不休息,她受不了了。

  祝初一被拎到车上,她就坚持不住地打瞌睡。脑袋一点一点的,好困。

  贺时午余光瞟见祝初一东倒西歪的模样,忍着笑,知错没,知错就放过你。

  祝初一实在受不了,身子直接倒向旁边,整个人都扑到他腿上。

  “喂,祝初一,你起来。”

  “不要,困死了。”她嘟囔着,便睡了过去。

  贺时午笑了出来,替她调整睡姿,手还不自觉地在她脑袋上拍了拍,小样吧。

  下车时,祝初一打起一点精神跟着他走进办公室,秘书进来关切地问,“太太,需要咖啡吗?”

  她摆手,“不要了,再喝,晚上睡不着,白天困到死。”

  秘书笑笑,过了会儿进来,给她送来一杯清水,加了一片柠檬。

  祝初一坐在窗边画稿,室内空调偏低,阳光正好,洒在她身上,暖洋洋的。

  贺时午抬头,就见她安静的画稿,巴掌大的小脸上粉嘟嘟的小嘴嘟着,似在思考着什么,一筹莫展。

  过了半晌,祝初一突然笑了,眉眼上扬,露出一排小白牙,古灵精怪,笑起来极甜,甜甜的笑直达眼底,像是被她的笑所感染,他也不自觉地笑了。

  一个小时后,秘书进来,“贺总,会议时间到了。”

  他点点头,目光下意识看向祝初一,不知何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  贺时午摆摆手,示意秘书先出去。

  走到窗边,祝初一睡得很沉,撅着小嘴睡得并不安稳,也是累极了。

  他拿过外套搭在她身上,阳光刺眼,又轻轻替她调整睡姿,把小脸转向里面。他低声笑了出来,“知道错了?知道求饶了,非要跟我对着干。”

  他拍了下她的小脑袋,祝初一不安的拱了拱脑袋,柔顺的发蹭得他掌心痒痒的。

  祝初一前天在日记里终于求饶了。

  【饶了我吧,我要累死了,见天演戏,真的好累,我已经连续五天没睡一个好觉,每天熬夜赶稿,白天陪上班陪吃饭陪应酬,困得一批,累的一批,求放过,我以后再也不骂你了。】看着女孩儿的睡颜,男人目光柔和了几许,不骂人时,还挺可爱的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火葬场都是自己作的

  这句话送给贺时午

  这章拉快进度条,折腾初一是先抑后扬,前期男人有多端着后面就有多怂贺时午越来越温柔

  祝初一害怕,狗男人眼神又又变态了

  贺时午:终究是错付了

第23章 二十三

  贺时午开会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,推开门,目光第一时间落向祝初一方向,她还在睡,姿势都没换过。

  秘书进来,他摆了个手势,秘书悄声的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,悄声走出去。

  贺男人在原地站了片刻,鬼使神差地迈开长腿走向窗边,落脚却是轻了几分。

  祝初一睡得很沉,小脸嘟成一个包子,肉肉的,看起来很好捏。

  他想着,手已经捏了上去。

  祝初一睡梦中被红烧肉骚扰,死胖子踩她脸,她张口就要咬,没咬到,死胖子躲得真快。

  咬他,睡觉也不老实。

  男人蹲了下来,目光落在酣睡的小脸上,祝初一模样长得漂亮,就是,性子差了些,表里不一,演技卓越,太让人头疼,见天骂他渣男,人渣,他哪里渣了?

  她还敢怀疑他男人的能力,胆大包天,什么都敢说,什么都敢想。这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,睡睡睡,指尖戳向她脑袋,让你睡。

  祝初一感受到红烧肉就在身边拱来拱去,这个坏小子,伸出手胡乱一抓,抓到一个毛绒绒的小家伙,嘿嘿抓到你了。

  小可爱,想死姐姐了,木马,亲一口。

  贺时午蓦地抬头。

  而祝初一闭着眼,小脸却扬着笑,她还在睡,呼出的气息是甜甜的西瓜汁的味道,沁人心脾的清甜,她的小嘴还保持着亲亲的嘟唇,就好像,一场无声的邀约。

  近在咫尺的小嘴,粉嫩诱人,贺时午突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……

  “呯”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,方远的声音传来:“我说你最近忙啥呢,几天见不着人。”

  方远迈着的脚步一顿,“我靠,不好意思,你继续,你继续。”方大少说着便要退出门外,贺时午转身,沉着脸冲着嬉笑的人说,“回来。”

  方远一脸坏笑,“欸,办公室里养娇花了,行呀贺时午,你终于开窍了,兄弟这么多年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说动你,啧啧……”

  贺时午比了个嘘的手势,冲他摇摇头。

  男人起身,走向办公桌位置,绕过桌子坐在椅子上。

  方远往窗边的沙发上瞧,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,位置较远,方远想一探究竟,哪个小妖精能让这棵铁树开花,走了过去一看,“哟,初一呀。”

  贺时午咂舌,“啧,让你小点声没听到。”

  “行行行,我小点声。”方远放轻脚步走到窗边,祝初一趴在沙发上,小脸挤成一团嘟嘟着,盖着贺时午的西装外套,睡姿,毫无睡姿可言,但莫名的,可爱得很。

  方远晃悠到贺时午办公桌前,挪开椅子,架着长腿摆着大少爷坐姿,痞痞道,“没打搅你好事吧。”

  “有事说事,没事滚蛋。”

  看着阴沉着脸的男人,典型的欲求不满,“啧,不就搅了你俩亲热,回家可劲亲,谁也打扰不到。”

  “你那脑子里就不能装点与男女无关的东西。”

  “饮食男女,食色性也。”

  贺时午翻开文件看,没理对面的人。方远见天插科打诨。

  方远这么多年,头一遭撞上贺时午与女人亲热,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,烧起来,啧啧,其乐无穷。

  “欸,我就说嘛,初一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儿,你怎么会不喜欢,别见天端着,貌美如花娇妻在家,端个寂寞。”

  虽然贺时午与祝初一看起来夫妻恩爱,但做为兄弟,方远是了解贺时午的,他动没动感情他一眼明了,在以往的接触中他完全感觉到,这两人之间毫无火花。

  贺时午扯了扯嘴角,“呵,她可爱?”

  祝初一表里不一,气质脱俗外表仙仙儿,内质就是个沙雕,还是个十足的戏精,那小帐本一笔笔记下的,除了钱,全是骂他的话。

  “不可爱吗?乖巧伶俐又甜美可人,这还不可爱?”

  贺时午近来的观察,祝初一古灵精怪,鬼点子多,要不是在骂他,也许,他能给她个赞。

  ——喜羊羊和天线宝宝谁最善良?

  ——看我纯洁可爱人畜无害

  ——针锋相对玩的跟调情似的

  他咀嚼着这句话,难道她意有所指呢?

  男人突然笑了,“是挺可爱的。”

  “哎哟喂,没眼看,某人春心荡漾了。”

  贺时午脸色一沉,“滚。”

  “耽误你与小娇妻二人时光,嫌我碍眼,行,立马给您二位腾地儿。”

  方远走之前说,“明天晚上曾阳的局,你别忘了。”

  贺时午点点头,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。

  祝初一睡了不知多久,醒来时除了身上有些不舒服,还是神清气爽的,她伸展四肢,脑子不浆糊,真好。

  她伸着懒腰,抬眼望去,这是贺时午办公室。

  她急忙坐了起来,不行,不能太过放浪形骸,收敛收敛。

  她醒了,贺时午就看过来,把她的小动作小表情尽收眼底,小骗子,还演。

  祝初一缓缓转头,正撞上男人目光,她嘿嘿一笑。

  贺时午无奈地勾了勾嘴角,“醒了。”

  她点头,“不好意思,我,昨晚熬夜太困了,没影响你工作吧。”

  “过来。”他说。

  又要干嘛,狗男人不会找她算帐吧,支票呀,支票还没给。

  她挤出一脸乖巧地假笑,手里拿着他的外套走到旁边挂好,然后走到他面前,乖巧站立。

  贺时午打开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,推给她。

  珠宝,祝初一眼前一亮,哇,珠宝哎。

  她急忙打开,哇,这,是她手机上看到的那个漂亮的珠宝项链。

  “给我的?”她不敢相信地问,这是贺时午第一次送她珠宝。

  男人看她欣喜的神情,笑着点点头。

  祝初一虽然喜欢珠宝,但,他不会以为她是拿一百万换这个吧,给了这个,不给一百万了?不可不可,她不会同意的。她给他看珠宝只是提醒他该给支票了。

  她欲言又止,“那个,老公,我……”

  “有话就说。”

  “我可以,拿这个换一百万吗?”

  贺时午挑眉,“你确定?”

  祝初一恩恩点头,一百万多好,要这玩意干嘛。

  “不后悔?”

  祝初一怔了下,什么意思,“等等。”

  “给你一分钟。”男人说。

  “好嘞。”她说着,急忙跑回窗边从沙发上拿起手机,快速查询,转头,“我要,我要这个。”

  这贵得咂舌的珠宝,贺时午出头太大方了,祝初一掩饰不住的欢喜,满眼爱慕,这是真的,毫无虚假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四百多万,四百多万,好漂亮,好贵,好多钱。

  她开心地捂着小脸,四百万,四百万,呜呜,开心死了。

  “欢。”男人叫她。

  祝初一从指缝里看过去,支票。

  祝初一惊喜若狂,她都感动了,好感动,好想哭,她憋着小嘴泫然若泣地看着对面的男人,此时的男人,周身散发着叫做魅力的光环,财神爷,你是我的财神爷,得供着,请接受我的膝盖。

  她吸着鼻子,“老公,你真好。”

  一百万到帐,还有四百万的珠宝。折腾几天,换来四百万珠宝和一百万支票,值,太值了,贺时午,再来一次,我不怕,嗷嗷嗷,贺时午,我再也不骂你了,我收回昨晚的话,我可以陪你吃饭,陪你应酬,陪你上班。

  让这般美妙的工作狂向我砸来吧,我可以。

  男人勾着嘴角眼底带笑,这就感动了,财迷,不过,真挺可爱的。

  越看越可爱。

  贺时午早些结束工作,就是为了回去让她好好休息。

  祝初一不累了,她贼兴奋,五百多到,一个礼拜五百万,这样的工作再给我来几打,我愿意,我可以,我真的可以。

  祝初一看贺时午的眼神,都与以往不同,充满了崇拜喜欢爱……他的钱。

  贺时午终于在她眼里看到的不是虚伪,十分受用,小财迷,这么容易满足。看来,她也没那么可恶了。

  一路上祝初一都在笑,笑得可甜了,笑得,可傻了。

  回到家,贺时午说:“回房间再睡会儿,晚饭时再起来。”

  “恩,谢谢老公,你也好好休息,别太辛苦。”

  祝初一真的没有骂他,关心的话也不假,这是她的财神爷,不离婚也不错嘛,一个星期五百万,她忍着心底咆哮的笑意,扭头跑回房间,她怕自己笑得太猖狂被发现。

  关上门,祝初一把支票和珠宝往床上一扔,高兴地扭着小蛮腰,kisskiss他,kisskiss他,kiss他kiss他……

  她拿起那盒珠宝,用力地亲了一大口,kisskissjiss。

  祝初一不困了,还倍精神,她在房间里呆了会儿,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,四十平米的小屋子已经装不下她的兴奋。

  她蹦蹦跳跳下楼,管家正在和徐大厨商量晚上的菜单,“太太,今天很高兴。”

  祝初一嘿嘿地笑,“恩。”

  这孩子笑得冒傻气,但,真可爱,“晚餐有什么想吃的吗?我们准备。”

  “做先生喜欢的吧。”

  男人下楼时,就听到祝初一说的话,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着掩饰不住的好心情。

  “太太,如果你没有,我就按正常菜谱做了。”

  贺时午下来,“做些初一喜欢吃的吧。”

  祝初一转头,“老公,做点你爱吃的吧。”

  她的财神爷呀,供着,她无所谓的,她吃什么都美味。

  “那就多做几个。”贺时午说。

  “好嘞,这就准备,今天加菜。”管家看出小两口感情的突飞猛进,虽然太太这几日都被先生带去公司,人是累着了,但好在朝夕相处,感情好得不要不要的。

  “看着没,我就说,太太和先生不可能离婚,以前两人只有晚上才有机会接触,还不住一起,这才几日,天天在一起,感情不一般了吧。”管家跟徐厨在厨房说。

  徐厨点头:“好事将近,晚上是不是能住一间房了?”

  李嫂一听:“那我要不要把他们房间布置一下,宸园的小徐说过,要搞点情趣。”

  “对对对,布置一下,撒点玫瑰花瓣啥的。”

  李嫂递过去一个收到的眼神,“我去搞,那是初一房间还是先生房间?”

  “傻呀,当然是先生的主卧室。”

  祝初一见李嫂在园子里摘玫瑰花,“李嫂,摘这么多花做什么?”

  “有用呀,给你泡花瓣澡。”

  祝初一心情美,泡个花瓣澡,岂不是更美:“我来我来,你去帮徐厨做晚饭吧。”

  “你小心点别扎了手。”

  祝初一小心翼翼地摘了几朵,贺时午就站在门口,会心一笑走了过去。

  “干什么呢。”

  “摘花。”

  “用帮忙吗?”他问。

  “算了吧,你多矜贵,谁敢劳烦您大驾……”她觉得话音儿不对,转头时嘿嘿一笑,“我是说,这种粗活还是我自己来就好。”

  好在未见男人面露愠色,刚给她那么大的礼,她可不能得罪他。

  祝初一心情美极了,脸上的笑更甜了,她突然转头,贺时午正看着他,“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
  他点头。

  她抬手就蹭,原本干净的小脸顿时脏了,贺时午上前,蹲在她旁边,大掌扣住她下颌,“别动。”

  男人的指腹微凉,给夏日里带来一抹清凉,指腹轻轻地擦拭着脸颊上的细灰,掌心下的触感细腻柔软,肌肤在阳光下泛着透亮的白,一双剪水般的眸子望进去是一望无垠的清澈,他就像被她这般清澈吸了进去。

  祝初一感觉贺时午今天怪怪的,说不出哪里怪,她也没多想,支票给了,还送了四百多万的珠宝。

  “好了没?”

  贺时午动作一滞,轻咳一声收回手,“好了。”

  她堆起笑脸说了声谢谢,继续摘玫瑰。

  摘好了玫瑰,祝初一坐在客厅里一瓣一瓣地摘下来,每摘一下,心里都念着,他给钱,他不给钱,他给钱,他不给钱……

  晚餐时,贺时午这次没像以往专挑她不喜欢的夹给她,而是专挑她喜欢的。

  祝初一边说谢边吃,她总觉得贺时午在看自己,抬头就能撞上他的目光,还贼温柔。

  吓,温柔?不可能的,一定是她想多了。

  她低头吃饭,还是感受到来自他的注视,她猛地看过去,他是在看自己。

  他为什么看她?眼神还怪怪的,难道,又要整她?

  祝初一心有戚戚吃完晚,两人上楼,在二楼处,祝初一说:“晚安,早些休息。”

  贺时午看着她的背影,“初一。”

  她转头:“嗯?”

  男人笑了下,“晚安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为毛突然对她温柔说晚安,毛骨悚然有木有。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啊啊啊,救命,贺时午那狗男人看我的眼神又又变态了】作者有话要说: 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

  “纳兰性慢”“莫得感情的读者”“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“纳兰性慢”“二玩”么么哒~

  月底最后一天,有多余营养液的小天使向我砸来吧~~

第24章 二十四

  迎男而上:【如何变态?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他总偷看我】

  迎男而上:【美人谁不喜欢看】

  奶不叽叽:【长得漂亮,多看几眼不是正常吗,贺时午是正常男人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他跟我说晚安,还贼特么的,温柔,我怀疑他暗戳戳的要搞事情,我有第六感做证】迎男而上:【会不会你想多了?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反常必有妖,他就是要整我,怀孕还没演完又要搞什么幺蛾子】奶不叽叽:【突然温柔,他不折腾你了?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他今天给我一个珠宝和支票,知道把我折腾惨了良心发现补偿我吧。】迎男而上:【再嘚瑟,休怪我亲手送你告别这个世界】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说好的友情呢,就像泡沫,一触即破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你别疑神疑鬼的,也许他只是觉得再折腾你也是无趣,让你自生自灭】奶不叽叽:【初一,你有被害妄想症吗】

  乖巧中透着悲伤:【好像你们说的有道理,我最近被他折腾得神经过敏了,总怕他下一刻出招我应付不来】迎男而上:【是你神经过敏,不要多想,死不了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这般财大气粗的财神爷,供着吧】祝初一觉得,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,财神爷这么粗的金大腿,必须抱着,供着,烧香拜佛,不能点香火,那送温暖也可表示她的友好。既然他出手大方,她也可以主动一下,万一他心情更好,出手更大方。

  想到这儿,她狂笑出声。

  祝初一睡到自然醒,神清气爽。

 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真新鲜,真香甜,都是软妹币的味道。

  拿过手机,十点一刻钟。

  祝初一:【忙吗?】

  贺时午正在开会,手机静音,信息进来时屏幕亮了下,他拿起手机,【开会。】祝初一:【中午有时间没?】

  贺时午眉锋一挑:【有事?】

  一板一眼,见天端着,抗鼎呢,累不死你个憨批,祝初一撇撇嘴:【我给你送午餐呀?】贺时午轻笑出来:【好。】

  众人眼观鼻,鼻观心,贺总今天,心情不错,可以把之前不敢提的提上一提。

  祝初一让管家做了几道菜,十一点半的时候,提着餐盒从家出来,司机送她到贺氏楼下,她下午约了严乐乐和徐岩,便让司机先回去。

  前台认得她,她自行乘坐专属电梯上楼。

  秘书处的小助理急忙迎上来,“太太您来了,贺总在开会。”

  “我知道,我进去等她。”

  小助理给她倒了水,等了不到半个小时,贺时午回来了。

  推开门,就看到窗边坐着的人,上扬着笑脸看向他,不骂他,还这么主动。

  “回来了。”

  男人点点头。

  “饿了吧,快过来吃饭。”祝初一边说着边打开餐盒。

  贺时午脱下外套,在里间的休息室里洗了手,挽着袖口走过来。

  他着实饿了,心情不错地吃起来,祝初一坐在他对面,双手捧着小脸,痴痴地看着他,周身散发着财神爷的光环,好生供着,她哧哧傻笑,“多吃点。”

  见她这般模样,贺时午面上毫无表情,心里却是快意得很,“你吃吗?”

  “不要,我看着你吃。”

  她依旧捧着小脸,晶亮的眸子里,充满了,浓浓爱意。贺时午挑了挑眉,心情止不住的愉悦。

  贺时午吃饭,祝初一殷勤地递水,又递纸巾。

  “喝点水,要喝咖啡还是茶。”

  看着围着他转的人,他故意道,“祝初一,你今天有些反常。”

  “照顾好老公的胃,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  贺时午对她的话还是十分受用,算她识相。

  饭也吃了,殷勤也献完了,抬手看了下时间,两点钟,她可以撤了。

  “你还忙,我先回去。”

  男人点点头。

  祝初一收拾好餐盒,“这个让大飞哥带回去吧,我不回家。”

  “放那吧。”

  男人与平日无异,虽然少了些淡漠但也清冷的一批,祝初一表示完友好,今天的任务完成。

  祝初一开心地走,贺时午在人关上门时,笑了出来,啧,这感觉,还不赖。

  ……

  从贺氏出来,打车去找严乐乐,她跟徐岩通了电话,几乎同时到严乐乐楼下。

  严乐乐也刚起,凌晨四点才睡,此时睡眼惺忪地过来给她开门。

  “不是说晚上,现在还不到三点。”

  “还没定好去哪吃,你们想吃啥?”祝初一把包扔到沙发上,自己也瘫在沙发上,“你就不能装个空调吗,风扇呼呼作响,吹的全是热风。”

  “富婆,你给我装一个。”

  祝初一睨着她,“你咋恁会算帐。”

  “你有钱。”

  “这话说的,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?”

  严乐乐和徐岩异口同声:“有区别么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严乐乐洗漱完,三个人关于漫画大作接下来的剧情进行一番探讨,吸收精髓增加灵感。

  正聊着,祝初一收到贺时午的信息。

  破天荒的,这是半年来祝初一第一次收到贺时午主动发来的行程。

  贺时午:【晚上有事,不用等我。】

  祝初一:【我约了乐乐和徐岩,也在外面。】

  贺时午:【别喝酒。】

  管的还挺多,她虽不至于真的戒酒,但少喝是一定的,虚伪地回信息:【谨遵领导指示】严乐乐给徐岩递了个眼神,“跟谁发信息,笑的那么甜。”

  徐岩摇头,“不知道,看情况,八成是男人。”

  祝初一放下手机,抬头就见两人盯着自己看,“嘛呢,长得好看也不用这么盯着看吧。”

  “跟谁发信息。”

  “贺时午呀,他说晚上不回家吃饭。”

  “哟,你俩现在都到这种地步了,不吃饭都要提前知会。”

  “最近都是一起吃饭,不管他,走吧,天都快黑了,你俩说吧想吃什么。”

  徐岩和严乐乐目光交汇,同时嘿嘿一笑,异口同声,“米其林。”

  祝初一瞠目结舌:“你们俩那点小心思都用在算计我了是吧,米其林,咱仨三万块能出来就不错了。”

  “别这么小气,你昨天可是得了五百万,我们只是吃了你的一点点一点点而已。”

  “损友,你俩请客不是串串就是麻辣烫,不超过一百块钱,每次都狠宰我,再这样,绝交。”

  严乐乐狗腿地推着祝初一,又是拎包,又是挽手臂,“老佛爷,小的伺候的可好。”

  “小乐子表现不错,有赏。”

  严乐乐献媚,“老佛爷,赏什么好玩意儿。”

  “一丈红吧。”

  严乐乐嘿嘿一笑,“谢老佛爷赏。”

  祝初一也是第一次去米其林,她以前只是听说贵得很,到那一看,果真,贵得很。

  她摁住菜单,勒令不许超标,三万块封顶,不能再多了,滴血啊,心尖滴血。

  三万块,她画两个月漫画才能赚得到,一顿饭就给吃没了。

  严乐乐狗腿的笑,“祝初一,活得潇洒一些,别忘了你现在是富婆,拎着爱马仕,坐着劳斯莱斯,万万不可再跟我们挤地摊吃一块钱一根的串串,记住,你是个有身价的人。”

  祝初一:“吃吧你,马屁拍的不是时候,我心在滴血,三万块,要细嚼慢咽好好品知道不,千万别浪费,等我哪天滚出贺家,你们要时刻记得我曾经的好。”

  “方便面管够,大方不。”徐岩接茬儿。

  祝初一:“憨批,我宁可吃挂面。”

  严乐乐不自觉打了个激灵,“不要提方便面,都快吃吐了。”

  祝初一对朋友是大方的,他们仨见天儿混在一起,可以说不分彼此,以前常挤一个小电锅煮面吃,这是多年的交情,瓷实得不能再瓷实。

  三个人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,一边吃一边研究,味道是很好,但哪里值那么多钱。

  细嚼慢咽的品完美食美酒,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刀叉,三万两千块,就这么没了。

  结完帐,三个人往出走,严乐乐在旁边拽了她一把,抬了抬下巴示意前面。

  祝初一顺着目光望过去,众人当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,贺时午。而一众男士之中一抹丽色,高挑纤细,气质脱俗,云子矜。

  云子矜站在贺时午身侧,小声说着什么,看起来聊得很愉悦。

  祝初一急忙转身:“别让他看到我。”

  严乐乐拽了她一把,“跑什么呀,那是你男人。”

  “屁,不要打搅他们的好事呀,搅了一桩好姻缘是造孽,我想尽方法都制造不出机会,只要我不出现,就算制造机会了。还有呀,上次我打搅他俩约会,就车展那次,贺时午记我仇呢,好几天没给我好脸色。”

  她快速溜到徐岩身后,扯着严乐乐躲起来。

  严乐乐一听也对,贺时午跟云子矜好了,祝初一就度了一婚劫,拿上五千万走上人生巅峰,三人心领神会,扭头就躲进里面。

  祝初一躲在柱子后面,偷偷看那边的情况,七八个人一起,云子矜一直站在贺时午身旁,她啧啧咂舌,“金童玉女,青梅竹马,咋就分道扬镳让我捡了个便宜。”

  “那些当替身而不自知,非要弄得爱而不得郁郁寡欢抱憾终身,何苦为难自己。像我这么大度人美心善,忍辱负重把自己藏起来给霸总和白月光创造机会,打着灯都找不着吧。”她挑眉。

  祝初一急呀,“咋还不走,磨磨唧唧没完没了,有什么可聊的,吃饭的时候没聊够吗,一群电灯胆,快点走人给霸总和白月光单独相处的机会。”

  终于电灯胆们纷纷上车,剩下贺时午和云子矜,严乐乐说,“他俩没走,一会找地儿约会?”

  “有可能,”祝初一话落,就见云子矜伸手挽上贺时午手臂,贺时午转身,云子矜在说什么,太远听不到。

  挽手臂,肢体接触,果然,你们还相爱。

  祝初一偷笑,我命令你俩,立地成婚。

  方远从里面出来,突然觉得有个身影很眼熟,鬼鬼祟祟的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。

  祝初一还盯着外面瞧,有人从身边走过她也没注意,而这人却又走回来,还挡住她视线,她摆手,“麻烦让开,你挡着我了。”

  “初一。”

  祝初一闻声抬首,蓦地一怔,“方远,你……”

  方远一脸坏笑,“偷偷摸摸看什么呢。”

  她急忙比了个嘘的手势,示意他别说话,而他的声音不巧,被远处的人听到,贺时午已经看了过来,祝初一急忙闪到柱子后面,冲方远不停摇头,双手合十,“拜托,你快走。”

  她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一步步迈进,这是她熟悉的节奏,沉稳,有力。

  躲不过,那就,跑吧。

  祝初一抬腿就要跑,贺时午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:“祝初一。”

  她脚步一滞,心下叹了一声。

  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

  她转头:“老公,好巧呀。”

  贺时午蹙眉,“你怎么在这儿。”

  “我请乐乐和岩岩吃饭。”她又说,“我刚吃完准备走了,你呢?”

  “吃完了。”她明明看到他,却偷偷躲起来,她为什么要躲起来?

  祝初一抬手打招呼,“子矜姐,好久不见。”

  云子矜淡淡微笑,“好久不见。”

  “子矜姐,我还有事先走了,有时间咱们约吃饭。”

  云子矜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,“好啊,有时间约。”

  贺时午能清晰的分辨出祝初一的虚伪和真诚,此时她的笑脸真诚,毫无虚假。

  祝初一说,“时午,我先走了。”

  祝初一说完,拽着严乐乐就要开溜,贺时午眉锋微蹙,脸色沉了几分,她为什么要溜走,吃完饭碰到,理应一起回家,“祝初一。”

  “啊?”她转身。

  “一起回家。”他说。

  “不了不了,我跟乐乐还有事,就不一起走了。”

  “祝初一,我让你回来。”男人厉声道。

  祝初一感觉自己又惹事了,她为什么总能在不合适宜的场合出现,她只能看着严乐乐和徐岩两人开溜。

 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,不近不远,把自己当成局外人,不去靠近他们。明明白月光已经拉着他胳膊说话了,如果不是方远这个没眼力见的搅局,指不定人俩能重归于好。

  感情需要契机,这便是错过的其中一个。她叹气,亏得方远还是贺时午哥们,一点也不识时务。

  三个人也没聊几句,贺时午便率先向她走来,与她擦肩而过,未置一言。

  又生气了,这踏马的什么事儿呢,她要说自己不是故意的,他信吗。

  上车后,祝初一没开口,身边的男人带着愠怒,她尽量不去惹他。

  可余光总是能感受到男人冰冷的眸光,如芒刺背。

  她扯着不尴不尬的笑,“我要说,真的是巧合,你信吗?”

  他说过,百分之八十的巧合都是蓄意而为,但她真的不是,“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,抱歉。”

  贺时午脸色更沉了,她为什么说抱歉?

  她说多错多,索性不说话,免得惹了财神爷。

  一路上,两人无言,静谧的车厢内气息低沉,偶尔目光相交,她给他一个笑脸,这个时候不需要言语,笑就完了。

  她还笑,贺时午真想敲敲她的脑壳,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
  终于,车子抵达贺家别墅,贺时午下车,祝初一跟在身后,一前一后上楼。

  二楼处,贺时午叫住她,“祝初一。”

  “嗯?”她转头。

  “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?”男人说。

  她听这话音儿,不像是生气,财神爷不生气就好,她笑着摇摇头:“没有呀。”

  “你很开心。”

  “你开心我就开心。”

  虚伪,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开心了,贺时午扯了扯嘴角,“开心就好。”

  男人说完迈步向三楼,祝初一高兴地回房间。

  今天是曾阳的局,来的都是多年好友,只是一个饭局而已。

  贺时午单手脱着衬衫钮扣,脑海中是祝初一坐在办公室里,捧着小脸满眼爱意的看着他,而晚上,她看到他跟云子矜在一起,却偷偷躲起来。

  她为什么要躲开。

  她不是应该直接站出来。

  她为什么不问,问了他一定告诉她。

  她,居然如此开心。

  她,居然,一点也不吃醋。

  这,该死的,为什么不吃醋。

  她那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,除了满脑子钱就剩下虚伪。

  骗他,装得满眼爱意,就是个骗子。

  贺时午大步向楼下走去,呯呯两声敲门。

  祝初一打开门,一张笑脸迎上一张阴沉的俊脸,“老公,有事吗?”

  “没有。”他冷冷道。

  哪里是没有,人都来了肯定是有事,“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?”

  男人摇头。

  她不解,“你有什么事你说,你不说我怎么知道。”

  男人冷着一张脸,什么也不说,就站在她门口,她试探地问,“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
  “没有。”他不生气,一点也不生气,他只是在给她机会,让她问,随便她问什么。机会摆在面前,仅有一次,珍惜吧。

  这哪是没有,很明显的有呀,祝初一秉承着拿人手短,吃人嘴软的,发挥出白莲花的善心,准备当个知心姐姐,“那,你需要我做什么吗?”

  男人不说话,如墨般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她。

  祝初一就纳闷了,这是演哪一出戏?

  但还是柔声细语的说,“要不,我陪你下楼走走。”

  男人不动。

  祝初一想了想,“那,我给你泡茶。”

  男人依旧不动。

  祝初一也不知道他都有啥爱好,“要么,我们去楼下喂团子。”

  男人还是不动。

  祝初一真不知道他怎么了,他突然找她,却什么也不说,这让她怎么猜,他发的哪门子神经,她摸不着头脑,她只觉,贺时午好难哄哦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祝初一:狗男人又要搞事情?

  贺时午:就一次机会,珍惜吧。

第25章 二十五

  贺时午貌似真的生气了,还哄不好。

  狗男人发什么神经,一把年纪的老男人,当自己十八岁小男生,还需要人哄。当她开天眼还是他肚子里的蛔虫。

  祝初一关上门,撇撇嘴,神经。

  拿出日记小帐本

  5月29日晴转多云

  今天碰到贺时午和云子矜,我应该在车底,不应该在车里,偶遇这种事我也不想,他不高兴,当我很高兴?我觉得我错了,下次再遇到劳资不躲了,一定冲上前表明立场,我希望他们立地字只写了一个横,笔没墨水了,什么鬼呀,立地成婚,劳资不当电灯胆,不当绊脚石。

  贺时午不高兴,还难哄,一个大男人墨迹死了,白月光都主动了你还端个寂寞。

  也是,如果贺时午不端着就不是贺时午,白月光就是被你这么冷漠走的。

  祝初一翻着小帐本,一笔笔算着她的小钱钱,心里的计算器打得噼里啪啦,美死了。

  贺时午一身怒气回到房间,手机几条提示信息。

  方远:【我觉得初一很有意思,她那小脑袋里都想啥呢。】贺时午冷哼一声:【想知道问她去。】

  方远:【我就是猜不透,她为什么躲着】

  紧接着又回一条:【她真一点也不介意?】

  不介意,不吃醋,问东问西押不上正题,他给她机会,是她不珍惜:【省心】这两个字,很附和贺时午一贯绝情绝爱的没人性:【还是你高明,教教我如何让女人不争风吃醋,没想到啊,这在方面,我居然甘拜下风。】【高明个屁】祝初一虚情假意,满嘴谎言,就是个骗子。

  扔下手机懒得理方远这个情场浪子。

  方远认识贺时午二十几年,他如此暴躁还是少见的。这是咋了,和平相处不好吗,他可是求之不来,高,手段高明呀。

  祝初一睡了个好觉,醒的也早,下楼时,贺时午坐在餐厅吃早餐。

  “早。”她上前打招呼。

  男人眼皮都没撩一下,不搭理她。

  管家添了餐具,祝初一闷头吃早餐。

  贺时午从始至终未置一言,冷漠的一批。

  她不想触霉头,脑袋都不抬,不想有目光交流,不想演。

  管家哪知道两小口又怎么了,一天一个样,闹啥呀。

  看不懂,看不懂。

  贺时午筷子往桌上一撂,冷冷瞥她一眼,起身走人。

  直到贺时午的车驶出去,她才长抒一口气,终于露出笑脸,太难伺候了。

  她不禁琢磨,贺时午明显还有气,他不说难道让她猜?

  太难哄了,她长这么大没哄过人,还是个男人。不理他,爱怎么着怎么着吧。

  她不想触霉头,保持一贯应付贺时午的理念,能躲则躲。

  管家小声问:“初一,怎么了?”

  祝初一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  “是不是你又惹他了?”先生最近情绪变化,大多是与太太有关,而祝初一专往炸弹上戳,这孩子哪都好,就是心太大。

  她再次摇头:“我没有,不是我,可能是,抽风吧。”

  “不能这么说你自己的先生,这几日我见先生对你很好,听李叔儿的,打电话关心一下,下次再有这情况,可别闷着头不说话。”

  祝初一猛地摇头:“不打,打死也不打。”

  贺时午坐在车上一言不发,进到办公室也是一言不发。

  直到结束会议走到自己办公室,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,十一点。

  祝初一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,不识时务的女人。

  祝初一坐在椅子上,电脑里放着安意的现场视频,捧着脸花痴着安意,好帅,好A,大长腿……

  手机响起,是贺时午,他很少打电话给她,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,急忙接了起来,柔声细语,“老公。”

  “恩。”

  恩什么恩,你打电话有事说事呀,还让她猜?

  “老公,中午吃饭了吗?”小脸带笑,关心是装的,目光却盯着视频里的大长腿花痴。

  “没吃。”

  祝初一哦了下,没再说话。

  贺时午不知道她在做什么,停顿了十秒钟,突然,贺时午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女孩儿们疯狂的尖叫,安意安意……

  她在看视频,看她的小哥哥,这个女人,男人咬牙切齿,“祝初一……”

  祝初一被他这么一吼,吓一跳,突然反映过来,视频里的尖叫声,完了完了,“老公,那个,你听我解释。”

  嘟嘟嘟,对方切断电话。

  祝初一只好按下挂断键,重重叹了一声。

  缓了几秒钟,又点开视频,安意安意,舞台好炸,A断腿。

  直到一条十几分钟的视频播放完,她才惊觉,贺时午又生气了。

  昨天他耍风她可以不管,今天的,貌似不行。

  这可咋办,哄男人咋哄,她上网搜索,哄老公的办法。

  一条条罗列下来,什么把自己扮成礼物,穿得性感引诱,不行不行。

  昨天中午给他送饭,貌似他心情还不错,那今天再送一次,讨好一下。可,他要是不想看到她,去了只会触霉头。

  太难了,狗男人太难伺候了。

  算了,他是财神爷,粗大腿没离婚前她还得抱。看在她非常识相的份上,财神爷就不跟她计较了。

  对,就这么干。做好自己的事,其它的就由不得她。

  让管家准备来不及,她舍了一把票票,一顿午餐几大千的餐她订了,钱直接打过去,一个小时后她去取。

  她急忙收拾一下,司机开车先送她到餐厅,先取了餐,再转去贺氏。

  到贺氏已经十二点半,这个时间他应该没吃午饭,贺时午的作息并不规律,特别是用餐时间,经常午饭不吃,他那身子是钢铁铸成的吗,不,就他那硬得针扎不穿水泼不进的性子,钢筋混凝土吧。

  她刚下车,门口走出一个女人,两人目光相交。

  昨晚一起吃饭,白天来这儿,云子矜来贺氏,肯定是见贺时午的。

  她嘿嘿一笑,那贺时午此刻气消了吧。

  “子矜姐。”装看不见是不可能的,祝初一打招呼。

  云子矜笑着上前,“初一,你来了。”

  她指了指手里的餐盒:“不知道时午吃没吃午饭。”

  “你真有心。”云子矜笑容一如既往的好看,长得漂亮,笑得好看,声音还轻轻柔柔,这般美人,要是她,她也惦记。

  “他在办公室跟高管碰点事,要不,我们到旁边坐坐。”云子矜提议。

  祝初一点点头:“好呀。”

  旁边的咖啡厅,两人在窗边坐下。

  “喝点什么?”云子矜问她。

  “柠檬水吧,前段时间喝咖啡差点喝到吐。”

  云子矜无奈地笑笑,她点了杯咖啡。

  “昨天是老朋友组的局,所以,”她顿了顿,“你别介意。”

  美人姐姐居然跟她解释,比贺时午那个狗男人好太多,就会绷着冰山脸,见天端着,祝初一扬着笑眼:“不会呀,朋友之间聚会很正常的嘛。”

  云子矜点点头,两人闲聊几句,点的饮品送上来。

  祝初一喝着水,时不时偷看云子矜,长得真美,想到云景行,温文尔雅气度非凡,长得帅,还有钱。云家人各个不比寻常,名字都这么好听。

  哪像她,出生那天初一,就叫初一。

  贺时午出生是十五吗?她不知道他哪天出生,压根没留意过。

  云子矜起身去接电话,祝初一咬着吸管,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柠檬水。

  有人走了过来,那人愣了下,“不好意思,认错人了。”

  “没关系。”她说。

  “你认识云子矜吗?”女孩儿问她。

  “认识呀,怎么了?”她说。

  女孩儿笑了出来,“你们长得真像,我差一点认错。”

  “刚才差点把你认成她,你们太像了。”

  这时,云子矜走了回来,面露愠色,“不许乱说,这是贺太太。”

  那人一听,急忙道歉,“不好意思,我就是,对不起,我先走了。”

  祝初一叼着吸管看着那人离开,说就说呗,这话听太多了,她无所谓的。

  云子矜坐下,“不要听他们胡乱非议,那些话,你别介意。”

  祝初一笑着摇头:“不会不会,你长得那么漂亮。”

  像她证明她祝初一也漂亮呀。

  云子矜端咖啡的手一顿,抬眼看着毫无心机的祝初一,她轻扯嘴角,垂眸落在咖啡上,没说话。

  祝初一过了半晌,咂么着嘴角,她怎么感觉,云子矜有点,茶茶的。

  ……

  十分钟后,祝初一拎着餐盒上楼。

  敲开门,祝初一见办公室里只有贺时午自己,男人伏案而作,讲真,贺时午挺辛苦的,应酬,人际,生意,处处都需要他。

  “时午,你吃午饭了吗,我来给你送午饭。”

  贺时午抬头,见祝初一拎着几个餐盒进来,心里的气突然消了一半,算她识时务,知道讨好他。

  祝初一见他不说话,走过去,“再忙也要吃饭是不是,我特意给你订的南苑的餐。”

  南苑的餐不便宜,小财迷舍得花钱,看来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。

  过了两分钟,贺时午合上文件,起身去洗手。

  祝初一把食盒打开,一样样摆好,走进休息室,扬着笑脸递毛巾,“擦手。”

  贺时午接过毛巾,擦完手她又接过去,冲男人背影撇撇嘴,狗男人很得意是吧,真以为我是为了讨好你,我讨好的是财神爷。

  祝初一跟上脚步,拿起筷子,“老公,吃饭。”

  贺时午故意道,“你,很闲?”

  “啊?”她,祝初一扯了扯嘴角,突然又呲儿她干嘛,好心好意给你送午餐,她一点都不闲,有这时间不如看安意。

  贺时午见她小脸一僵,心情好起来,“你吃了吗?”

  她摇头:“你吃吧,我不饿。”

  “一起吧。”他把手里的筷子递向她。

  “好,我们一起吃。”这等美食在前,诱惑她的味蕾,打开食盒她就馋了。

  “快吃吧,再不吃要凉了。”

  “从南苑到这儿,半个小时足够。”他说。

  “我早到了,只是在楼下碰到子矜姐,她请我喝水,我们在旁边的咖啡厅坐了会儿。”

  她说完,抬头撞上男人冰冷眸光,她,是不是说错话了,她随口一说,哎,她怎么忘了,他不喜欢她提他的白月光。

  她尴尬一笑:“吃饭哈。”

 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她说得无意,却暴露了她的漫不经心毫不介意。

  贺时午放下筷子不吃了,祝初一不抬头,也不对视,余光瞟见他就这样恶狠狠地盯着自己。

  难道,她是故意试探他,这个认知让郁结的心情好了几秒,忍着笑,问她,“你为什么喜欢提她。”

  嘴欠呗,以后说话得经大脑,不能什么都往出冒,他不喜欢她提云子矜,谨记谨记,“不提了,以后再也不提了。”

  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  明明就是这个呀,祝初一再三保证,“以后不惹老公不高兴,不提了哈。”

  虚伪,笑的太虚伪,他非常不喜欢她嘴里提到云子矜时的无动于衷,没有吃味,没有不爽,毫不在意。以前他无所谓,现在,非常不爽,好了几秒的心情,不好了。

  他越不爽,祝初一越笃定贺时午与云子矜之间,是她碰不得的。

  祝初一拿起他放下的筷子,“吃饭,好几千块,不能浪费。”

  贺时午的脸色,登时难看得要命。祝初一倒是吃得开心,吃吃吃,你自己吃吧。

  本来想送温暖,结果财神爷更生气了,她就不该来触霉头,还花了她几大千,心疼。

  祝初一先回的家,管家问她先生还生气吗,她说生气,更生气了。

  她到底是哪里惹到他,如果真的讨厌她就离婚呗,她立马给他们腾地儿,一刻不多留。

  晚上七点半,贺时午回来了,祝初一看到他冷着脸,没像以往上前,她不停地喂团子,把团子喂得肥肥的,刺身。

  晚饭准备好,管家怂恿祝初一上楼叫贺时午,她不去。管家只好自己上去。

  贺时午一肚子火气,走到二楼时,不自觉迈向祝初一的房间。

  5月29日晴转多云

  今天碰到贺时午和云子矜,我应该在车底,不应该在车里,偶遇这种事我也不想,他不高兴,当我很高兴?我觉得我错了,下次再遇到劳资不躲了,一定冲上前表明立场,我希望他们立后面只有一个横,没写完,但这篇日记已经说明一切,她故意的,故意装不在意。

  这个发现让男人心情飞速好起来,唇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。

  呵,小样,跟我玩欲擒故纵。

  看在心情好的份上,明晚带她出去吃饭,他还没正式带她吃过一次晚餐,她一定非常高兴。

  贺时午放下日记,还拍了拍小帐本,就像拍她的小脑袋一样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中二贺总的追妻路开始啦

  一边生气一边追,好气,为什么她不喜欢我

  景行欧巴的戏也要出场了

  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:“大猫猫”“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“纳兰性慢”“琪”“禾早”“栗子吖”“紫陌”,“纳兰性慢”“一起打豆豆”“Katayo色”“钟吾”“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“纳兰性慢”“麻花小脆”“下凡的小神仙呐”“二玩”么么哒~

第26章 二十六

  祝初一没想到有一天贺时午会约她吃晚餐。

  下午两点,坐在窗边奋力赶稿却画不出来挠头死循环中的祝初一,接到了贺时午的电话。

  “晚上七点,你到金融街银座等我。”

  电话刚一接通,男人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
  金融街银座,要干嘛,她问,“是有什么事吗?”

  “吃饭。”男人依旧言简意赅。

  又让她陪他应酬?她不想去,“我,稿子画不出,可以不去吗?”

  “不可以。”

  祝初一嘟着小嘴,这么严词拒绝肯定是没得谈,又是为钱折腰的一天,“什么场合,需要穿得很正式吗?”

  男人坐在办公室窗边的沙发上,手边翻着财务报表,淡淡道:“不需要。”

  不需要穿得正式,就不是公共晚宴,朋友组局?那也不需要找她,祝初一还想着赶稿,后天要交稿,画了半天,画了个寂寞。

  “好,晚上见。”她说。

  挂了电话,祝初一把纸团吧团吧扔到垃圾桶里,狗男人这两天发神经,她躲都来不及,真不想上赶着触霉头,又让她给他撑场面,找你的白月光去。

  想起昨天云子矜的话,真有点内味儿了。

  祝初一的穿着只要不是贺时午要求,都一贯的清爽简单,白色荷叶边短袖衫,一条米白色小脚裤,平底鞋,橘色小马包,扎了一个马尾。

  简单的一身,晚上六点,祝初一出门了。

  路上稍有些赌车,还好她到的时间并不晚,否则贺时午又要板脸色给她看。

  以前贺时午虽然性子清冷,两人却是互不干扰,对她来说无关痛痒。近来不知是怎么了,那脸就跟天气似的,变幻莫测,每每都要波及到她。

  她谨记,能不惹就不惹他的宗旨,做好自己摆正身价,只要他不故意整她,钱到位啥都好说。

  到达金融街是六点四十五分,她发信息:【我到了。】贺时午发了个地址,祝初一按着地址直接上去。

  银座楼上环境优雅有格调的餐厅,谁人不知,这地儿地理位置绝佳,富人聚集场所。

  她琢磨,不像贺时午和朋友组局的地方,更像是约会的绝佳场所。

  约会,那肯定不是跟她。

  她发信息:【时午,我到了。】

  贺时午:【找经理。】

  祝初一到手机搁包里,对前厅经理说,“有没有一位贺先生订了位置。”

  经理一听,急忙带路,“贺总订了位置,您随我来。”

  窗边的位置,左手边便是江边,一览城市最美夜景,不错嘛。

  祝初一等了会儿,鼓捣着手机,拍了两张景色照片,又美美地自拍两张,还比了个耶。

  七点半,贺时午才到。

  他迟到不需要理由,但她迟到,解释一堆也是迟到,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。连她都觉得,贺时午的迟到不到迟到,是为增加国家GDP奋斗在第一前线。看看,多冠冕堂皇。

  她娇声地问,“时午,今天累吗?”

  男人目光落在菜谱上,听到她的话,抬头看向她,他勾了勾嘴角,摇摇头。

  贺时午点菜,“你有什么想吃的?”

  “都听你的。”她把做作做到极致,嗲的她一身鸡皮疙瘩。

  贺时午点了几样,其中有几个是她的口味。

  祝初一左右看了看,“就我们俩?”

  男人点点头。

  “我们俩?”她诧异得很。

  贺时午挑了挑唇,“我们俩,不可吗?”

  “不是,我以为你叫我来,是有什么事。”就他们俩,单独出来吃饭,还约在这儿?奇了怪了,狗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迷魂药。

  “只有我们,你有什么怀疑的?”他把话题扔给她。

  祝初一扯了扯嘴角,然后换上娇羞笑脸,“哪有,我很开心,老公有时间陪我吃饭。”

  每次看她演温柔娇羞都觉得很想笑,祝初一长得附和他审美,清丽的美不俗不妖干净透彻,一染凡尘。他就是被她外表骗了,这个女人,内质就是个沙雕。

  一篇篇日记暴露了她的沙雕本质,但,很可爱。

  表面装得不吃醋,只能心里不舒服。

  他给她机会问,是她不珍惜。

  祝初一还是摸不准贺时午为什么突然转性,单独带她出来吃饭。

  但美味的晚餐总会让人心情变好,祝初一也不想他到底搞什么幺蛾子,吃吃吃,吃得开心。

  鹅肝慕斯,洋甘菊蜜汁,黑松露栗子,核桃。

  苹果泥,裹得黑松露,好美。

  祝初一的愉悦神经被激发,吃吃吃。

  贺时午看着她吃,“你这么能吃……”他要说,怎么会不胖,话还没说完,祝初一已经满眼震惊,“我胖了?”

  这么能吃,还怕胖?

  他故意逗她,“脸有点圆。”

  祝初一小脸一垮,辩解,“我这是婴儿肥,不是胖。”

  他点头:“那吃吧。”他把自己面前的也推给她。

  她再三辩解,为自己证明:“我只是脸有一点点圆,这个没办法控制,我身上很瘦的。”真不要说她胖,二八年华妙龄少女,说她胖,等于骂她丑。

  她站了起来,“真的,很瘦的。”

  “是很瘦,那你多吃点。”

  她哦了一声,夹起一块牛肉粒,刚送到嘴边,又抬头,“我真的不胖的。”

  贺时午笑了,以前说她什么也不见得几次辩解,看来是真的很在意这方面,祝初一不胖,前段时间胖了一点也不是胖,只是比她原来多了一点点肉,女孩子没必要太瘦,有一点肉也很好看。

  “吃吧,你不胖。”

  她点头,“好好吃,你怎么不吃,别都给我,你也吃。”

  她把他给她的,又推回去。

  “我不喜欢吃甜的。”他说。

  “哦,那我吃啦。”她咬着贝齿,笑得明媚,眼里盯着美食放光。

  “老公,你为什么突然要带我来吃饭。”她开心,他心情貌似也不错,没有平日里压抑的气氛,她随口问问。

  “带你吃饭需要什么理由吗?”

  她点头,末了又急忙摇头,嘿嘿一笑,“不需要,”她想了想,“那你为什么我带我来吃饭。”

  贺时午,“……”

  他随口一说,“今天过节。”

  “啊,过节,什么节?”

  贺时午:“六一儿童节。”

  祝初一手里的汤匙一抖,差点泼出去,她缓缓抬头,目不转睛盯着男人,儿童节,你接着编,我就看着不说话。

  “不行吗?”他说。

  “你是我的灯塔,我人生的方向,老公说什么是什么。”

  贺时午笑着摇摇头,算你识相。

  祝初一觉得今天贺时午很奇怪,至于为什么奇怪她想不明白,昨天还气得要弄死她,今天态度缓和很多,会笑了,而且,还单独请她吃饭。

  儿童节,这个说词,恩,不错。

  “那个,老公,儿童节,有没有礼物。”她笑得羞涩,眼睛柔媚,在他开心的时候要礼物,是你给了我要礼物的机会,我珍惜着呢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她是真的无孔不入,“你想要什么?”

  “什么都行吗?”

  他点头。

  贺时午就看祝初一憋着劲,脑子里想着什么鬼点子,他等她提。

  “那,我们一会去个地方,好不好。”

  贺时午一听,心里笑着,面上无波,“可以。”

  祝初一低低窃喜,财神爷又要发钱了,她吃饭,嚼几口就咽,哪有刚开始细细品味的样子。

  “吃完了,走吧。”她说着,擦拭嘴角,两人起身,祝初一又说,“等等。”她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清水。

  “不急,你慢着点。”他说。

  祝初一喝完水,“走吧,还来得及。”

  下楼后,祝初一说,“就在不远,我们走着可以吗?就当消消食。”

  他点头恩了一声。

  祝初一走在前面,时不时回头看他,这人咋走那么慢呢,平时她都赶不上他的节奏。

  不会反悔吧,她急忙走回他身边,优雅矜持端庄乖巧甜美。

  贺时午垂眸看她,虽然装乖巧矜持,但,开心是真的。

  十几分钟,商场一楼品牌专柜,祝初一指着里面,“这里。”

  以为她会提什么要求,原来是想买包。

  “进去吧。”他说。

  祝初一见他如此爽快,转头奔向自己之前看过的包,不舍得呀,好贵呀。

  她看了看,又转到他身边,“你说的,今天过节,一个包做为礼物,不算过分吧。”

  “今天是儿童节,你好像走错地儿了,应该去儿童专区。”

  祝初一见他一板一眼,吓,不会不送吧,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。

  男人突然笑了下,“你是大儿童了,这里可以。”

  祝初一长抒一口气,然后扭捏地在他手臂上捶了下,“讨厌。”

  她转身跑开,被自己的做作搞得一阵恶寒,包包包,我来了。

  祝初一让人拿下几个,最后比对,有两个她拿不定要买一个。

  这两个都有特点,她都挺喜欢的,她一时难以抉择。

  “哪个适合我?”她问营业员。

  “太太,这两款包都适合您呀,这个小方包夏天背清凉干净,另一个是经典款,什么时候背都可以的。”

  虽然都适合,但很贵呀,一个一百多万,要不是今天贺时午给了她要礼物的机会,她自己可舍不得,虽然她的包也不少。

  贺时午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着杂志,抬头见她还没选出来。

  冲旁边的人说,“都给她包上吧。”

  经理一听,欣喜今天又拿了几万块钱的提成,急忙飞跑过去,“太太,您先生说这两款都给您包上,太太,您还有喜欢的吗,要再看看其它的吗,一起买下。”

  祝初一吃了一惊,她怎么没想到要两个,为什么只想要一个呢。她这财迷心窍的脑子在财神爷面前,居然不开窍。

  但她只想要一个,急忙给经理使眼色,两个包起来,但,她要退一个,一百多万,拿钱不好吗。

  经理心领神会,碰上一个舍得一个小心的情侣。

  祝初一开心得飞起来,三百万,她捂着脸笑得不能自已,透过指缝看到男人站了起来,她兴奋地飞奔过去,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,“老公,你真好。”

  贺时午被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,低低笑出来,手刚要环上她的背,祝初一已经快速退开,一张小脸写满兴奋,“谢谢。”

  贺时午的手顿了顿,收回。

  他垂首,靠近她一些,“那,你有什么表示吗?”

  祝初一抿着笑唇,抬起眉眼满满爱意,财神爷的光环,她好爱。她想了想,娇羞一笑,小声说,“回家的。”

  回家?这么暧昧的字眼,他舔着后槽牙,轻挑眉角,“好。”

  祝初一扭头跑开,拎着两个巨款出来,车子已经在外面等他们。

  一路上,祝初一都在兴奋,她没想到贺时午这么好说话,三百多万轻易到手,拿人手短,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表现,感谢财神爷大发光芒。

  目光偶尔交汇,祝初一冲他笑,笑得,特别真诚,特别好看。

  贺时午的指尖敲打着车座扶手,这段路,有点太长了。

  ……

  终于,贺时午的坐驾劳斯莱斯抵达贺家别墅,祝初一跟着贺时午上楼,他正迈步上三楼的时候。

  祝初一叫住他,“那个,去你房间还是我房间。”

  男人微眯着眼睑,末了,挑了挑唇,“都可以。”

  祝初一想了想,“你房间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他说,声音又轻又暧昧。

  她咬着唇瓣,有些拿捏不定的忐忑,“我先回去准备一下。”

  他点点头。

  “你,先洗个澡吧。”她又说。

  男人眼底蕴笑,点点头。

  贺时午看着祝初一飞奔回房间的背影,唇角忍不住上扬出魅惑的弧度,等你。

  男人上楼迈着的步子都无比愉悦和,期待。

  贺时午冲了个澡,坐在房间等了半个小时,祝初一还没上来。

  她怎么还不上来,他抬头看时间,十一点了。

  祝初一准备的时间太久了,要怎么准备,准备什么,不需要你准备。

  十一点过几分,祝初一上来了。

  她穿着真丝的半袖睡衣睡裤,两只小手有些红,小脸,也有些红。

  男人勾了勾嘴角,眉锋微挑。

  她走到他身边,搓着两只小手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我第一次,没经验,你不会嫌弃吧。”

  男人轻咳一声,“那,我,我也没经验。”

  祝初一抬眸,“什么,你怎么可能没经验。”

  贺时午眸色一沉,“我怎么就得,必须有经验吗。”

  祝初一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  “笑什么,不许笑。”

  “你怎么可能没经验,故意安慰我呢,我知道。”她再也不骂贺时午狗男人了,他是个善良的人。

  她咬了咬唇,“那个,上床还是,沙发上?”

  贺时午蓦地起身,攥住她手腕把人拽到床边,直接甩到床上,这事,由不得女人主动。

  祝初一跌在床上,急忙爬起来,“不是,是你上床。”

  “行。”他往床边一坐。

  祝初一说:“你躺下。”

  他躺下,从没这么听话过。

  “转过去。”她又说。

  转过去?为什么要转过去,行,贺时午转过身去。

  几分钟后,祝初一说:“疼吗,疼你告诉我,我轻点。”

  男人不说话。

  “哦,可能是我力气小,那我再用点力。”

  半个小时后,祝初一喘息着,胳膊都酸了,抬起纤细的手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“舒服吗?”

  男人依旧不说话,狠咬着牙,气的。

  祝初一终于从床边站起身,按摩是个力气活,她没技巧只能使力,好累的。她把被子搭在他身上,“舒服了就好好睡一觉。”

  她俯身,声音又轻又柔,“晚安,好好休息。”

  过了半晌,贺时午抬手搭在眼睑上,他,想静静。

第27章 二十七

  祝初一给贺时午按摩之前,在网上先自学一番,不知道他舒不舒服,她是累惨了,两只胳膊酸得要命,回房间倒头就睡,临睡前,脑子里只有包包,三百多万的包包。

  她是一个没有大志向的人,她认为做咸鱼没有什么不好,难道所有人都要有远大目标,宏大伟业,蓝图版块画到西伯利亚?不不不,她只想抱着她的小钱钱,美美过日子。

  她做了一个梦,梦到贺时午从天而降,光芒万丈,然后给了她好多钱,多到她数不过来,他说可以离婚了,让她过更自由更快意的人生。

  祝初一笑醒了。

  时针指向七点一刻,她心情好不准备再睡回笼觉,爬起来洗漱之后下楼。

  贺时午已经坐在餐厅,翻着财经杂志。

  祝初一小脸挂着甜甜的笑,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下楼,“老公,早上好。”

  贺时午抬头瞥她一眼,随即目光落回杂志上,没理她。

  祝初一努着小嘴,这又是咋了?昨晚还好好的,相处得非常愉快,带她吃大餐,给她买礼物,带她过节,儿童节。

  可见贺时午心情是很不错的嘛,他们以前可从没这样和平且愉快的度过一天,她还付出比平日里多十倍的耐心,精心准备了一套大保健来表达自己的友好,而他也很享受嘛。

  “老公。”她坐在他左手边,歪着脑袋冲他笑。

  贺时午眼皮都没撩一下,拿她当空气。

  好心喂了狗,狗男人这么难伺候……呸呸呸,说好的不再骂他,贺时午为什么不开心呢,财神爷不开心就不发钱,最近的贺时午,好难懂哦。

  她坐在一侧,两只小手搁在旧相,两只食指交替地打着圈,好难懂,好难懂,有钱人的精神领域,好难懂。

  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,男人腾起的怒气越积越盛,“你很闲?”

  “啊,不,不闲,我一会要赶稿。”

  “既然这么闲,跟我去公司吧。”

  她说了不闲的,他哪只耳朵听到她说很闲,他脾气差得要死,劳资见天做小伏低,有钱了不起,她强势拒绝,“我不去。”

  贺时午拍的把杂志拍在餐厅上,“祝初一,你要造反?”

  见他真的怒了,祝初一只好放弃她毫无威慑弱不禁风的抵抗,挤出假笑,“哪敢,造反我最多也只是个秀才。”

  男人冷笑:“知道就好。”

  祝初一动着小嘴骂他,可惜不敢发出声,只能暗暗地骂。

  说好的不再骂他,不能够,是他自找的。

  祝初一吃完早餐神情怏怏地上楼,收拾自己的画稿和iapd,不情不愿的上了贺时午的车,没人道,浪费她一番好意,按摩,以后再也不,买再多包包也不能够。

  秘书见贺总又带着太太来公司上班,这恩爱秀的,又是吃狗粮的一天。

  祝初一依旧坐窗边,喝水,喝咖啡,画漫画。

  她的狗血大作断更了,读者问女配怎么还不狗带,狗带,怎么可能,女配再坏也得活得逍遥自在,那可是以她为原型,她怎么忍心对自己残忍。

  她画了会儿,就码会狗血垃圾文,写到搞笑的地方,她忍不住笑出声。

  笑,就知道笑,“不许出声。”

  祝初一蓦地抬眼,撞上贺时午喷火的眸子,又咋了,笑也不行,惨无人道,她瘪着小嘴,可怜巴巴地点点头。

  “不许在心里骂我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他怎么知道,急忙换上笑脸,“老公,你渴吗?”

  “不渴。”

  “你累吗?我给你捏捏肩。”

  不提这茬儿还好,提起他这气腾地蹿得老高,按摩,我用你按,“你这么爱捏肩,怎么不去当技师。”

  霍,这货又diss她,不气不气,不能跟神经病一般见识,“老公,我的专职是二次元画手,不要开玩笑啦,我只给你一个人按,还不收费。”

  “呵,不收费?是挺贵吧。”

  吓,难道要收回礼物,万万不可,斗气是小,三百万是大,她急忙放下iapd,跑了出去。

  贺时午看着人影消失,生气了?

  这就生气了?他也没说什么。

  五分钟……

  十分钟……

  怎么还不回来,难道还让他去找她不成?

  十五分钟……

  祝初一端着咖啡进来,见贺时午掐腰在办公室里转悠,“老公,你累了吗,我亲手给你泡的咖啡,快来尝尝,如果你觉得味道不好,我再去重新做。”

 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,坐回椅子上,“放那吧。”

  “好嘞。”她放下后,没走,反而转到他身后,小手搭在他肩上,轻轻捏着肩,“老公,这力道还可以吗?”

  “我不需要你按摩。”

  她手上没停,歪过身子凑到他眼前,“那你需要我做什么?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男人紧抿着唇瓣,缓缓抬手,指着窗边的位置,“回去。”

  “好的。”祝初一开开心心的回到窗边的沙发,在低头之前,还给他一个甜甜的笑。

  贺时午拧着眉头,这,没心没肺的样子,真的,他,需要静静。

  中午,有人来了,祝初一听到敲门声,紧接着脚步声走进来,她能分辨出这个人不是林秘书,步伐不同,这人的脚步更轻一些。

  她抬头,怔了下。

  云子矜。

  贺时午也没想到云子矜会来,而云子矜也没想到,祝初一在。

  “初一也在。”云子矜微顿过后,微笑着打招呼。

  “子矜姐。”她挥了挥小手。

  “时午,我找你有点事。”云子矜说。

  云子矜说完,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,她在等贺时午忙完手边的事。

  祝初一见她不说话,难道,是她在这儿碍眼了?这么大的电灯胆,不行不行,她可是非常识时务的。

  “时午,子矜姐,你们聊,我饿了我先去吃饭。”

  男人握笔的手呯的一声拍在桌子上,“祝初一,你给我坐回去。”

  “老公。”祝初一不知哪里惹了他,白月光来了,你们聊你们的,我给你们腾地儿呢。

  “我让你坐回去。”他抬首,漆黑的眸子里像道暗箭,要把她穿成筛子似的。祝初一被吼得心里也不高兴,见天对她吼,当着白月光对她就没有过好脸色。

  行行行,她都明白,他要当着白月光表现出对她态度有多差,来表示她这个贺太就是个摆设,在他心里毫无位置。可,她不想每次都被波及,受无妄之灾。你们的感情不需要她来证明的,她,非常有自知之明,她,替身,她拿钱办事,她,协议婚姻。

  贺时午看着祝初一坐回沙发上,她在日记里说的,再碰到绝对不会躲着,她刚刚在做什么,又要躲开,干什么,你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?

  云子矜的声音不大,贺时午话少,她只是隐约听出,他们在谈项目的事。

  她抬手看了时间,快一点了,她饿。

  这两个人不吃午饭吗,边吃边谈,还没有她这个电灯胆,又不让她走,狗男人要饿死她。

  直到云子矜离开,贺时午也没要去吃饭的打算。

  祝初一得吃饭,苦着一张小脸,装可怜,“老公,我饿了,很饿。”

  “不许吃饭。”

  “呃……为什么呀。”太过分了。

  “自己反省。”

  反省你个狗头,劳资哪错了,“我错了。”

  男人嘴角一抽,“哪错了。”

  “不应该饿。”她故意这样说,肯定不是这个原因,至于哪惹到他,她真的不知道。

  “祝初一,我希望你不要再表里不一。”

  吓,他发现她了?她反省自己,近来是过于放飞自我,说多错多,以后尽量少说话。

  她堆起笑脸,温柔乖巧,“老公,不吃午餐对身体不好,你的胃是我最关心的。”

  男人板着的脸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,“你自己去吧。”

  果然,只要恭维他必受用,以后不能太过放飞自我了,“你不吃吗,你的午餐时间太不规律了,这样对身体不好的。”

  难道从她嘴里说出真心实意的关心,贺时午板了一上午的脸终于露出一抹笑意,“我下午有个会,你自己去吧。”

  “好呀,那我给你带吃的回来吧。”

  他点点头。

  “我先走啦。”

  虽然不知道贺时午抽什么风,但,还是挺好哄的嘛。

  祝初一开心地下楼,在一楼大厅里看到云子矜,她正跟人说话,那人手里拿着文件,好像在讨论着什么。

  “初一,你要走吗,我送你。”云子矜看到她。

  “我去吃饭,饿了。”她说。

  “这个有时间到我公司我们再谈。”云子矜对旁边的人说,然后走向祝初一,“一起吧,我也饿了。”

  “好啊。”

  她笑得开心,眼底的笑发自内心,云子矜勾了勾嘴角,“走吧。”

  就在不远处的一间餐厅,两人选了靠窗边的位置,各自点了餐,便一时无言。

  云子矜话少恬静,她话多,但也不会轻易暴露本性。祝初一只是挂着乖巧的笑,云子矜怎么想的呢?看起来并不讨厌她,但也不可能是喜欢的。毕竟,她现在占着贺太的名头,这本应该是她的。

  她觉得贺时午和云子矜都属于高智商的人,脑子里的东西深不可测,这样的人太难擦出火花,但又莫名的和谐。

  “最近公司有一批新的设计,刚刚跟时午聊一聊运营的事。”过了好久,云子矜开口。

  在解释,还是怎样?祝初一点头微笑,“恩。”

  “对了,我这儿有新款产品。”她说着,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,递到她面前,“送你。”

  “送我?”她惊讶,有钱人都好随手送礼物吗?贫穷限制了她的想像力。

  “恩,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

  祝初一接了过来,打开盒子,哇,钻石,好大一颗吊钻,她抬头,满眼兴奋,“子矜姐,这个真送我了吗?”

  云子矜微微点头,“喜欢吗?如果不喜欢,等其它产品出来,送你一个其它款,你也可以自己选。我自己创立的品牌,有自己的公司,离这儿不远二十分钟车程,你可以随时去玩。”

  “喜欢,非常喜欢。”祝初一拿起来仔细地瞧着,好大一颗钻石,一定很贵,好多钱的,“子矜姐,这个很贵吧,我,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。”

  她好意思,非常好意思,送她的就是她的。

  “要不要试试?”云子矜说。

  祝初一从盒子里拿出项链,“不用试,这个真的好漂亮。”

  她仔细瞧着,爱不释手,钻石旁有一个玫瑰金的小吊片,上面刻着产品的系列字母。

  她眨了眨眼,仔细盯着看。

  h&y

  这是什么系列,什么英文字母的缩写吗?

  她搜肠刮肚地想英文单词。

  云子矜喝咖啡,眸光落在祝初一的脸上,她垂眸嘴角轻挑,继续喝咖啡。

  祝初一并不笨,她想了想,突然灵光一闪,开窍了。

  h&y

  贺时午,云子矜。

  祝初一蓦地抬首,眸光流露出的惊讶,云子矜看在眼里,她面露微笑,“怎么了?不喜欢?”

  喜欢,怎么会不喜欢,喜欢得不要不要的。嘿嘿嘿嘿,小猫腻跟她玩套路,祝初一咬着贝齿,眼底闪过精明的笑。

  她以为她会在意吗?不不不,不用这么隐晦,你写着贺时午和云子矜的字眼她都不嫌弃,如此贵重礼物再给她来几打,她没问题,可以接受,她保证不难过,不吃醋,不多想,不吵架。可惜呀,她不是问题根源,贺时午才是,不过还是感谢美人姐姐的礼物,送了就是她的,好多钱,钱钱钱,美人姐姐爱你么么哒。

  吃人嘴短,拿人手短,既然这样,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。

  那就,祝你们百年好合吧。

  她笑得灿烂,“谢谢子矜姐。”

  云子矜摩挲着咖啡杯的手,蓦地一滞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:

  “何ghost”“今天80斤了吗?”“娜小孩”“纳兰性慢”“先生”“大6666”“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“纳兰性慢”么么哒~

第28章 二十八

  吃完午餐,云子矜先离开,祝初一拿出手机po了一张项链系列牌的logo发到群里。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来瞧瞧这是啥】

  迎男而上:【群名片你改的最勤快,咋,又揽财了?】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看logo】

  迎男而上:【h&y,啥玩意?】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po了一张项链大图。

  【今天碰到白月光,她送我的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贺,云】

  迎男而上:【姐姐法眼】

  随手献出一张拱手表情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无故送我礼物,事出无常必有妖,妖就在这个标致上】迎男而上:【她在向你示威?】

  祝初一发了一段语音,把上次碰到云子矜的事说了,又附上几个字:【有内味儿吧】奶不叽叽:【茶味儿】

  迎男而上:【有有有,茶味儿好浓哦233333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这人不简单,初一要小心些】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她劲使错地儿了,我能怎么着,不收多拂人面子,那就祝他们百年好合呗。她再多用使点劲儿,这等豪礼不要客气的向我砸来吧,我来者不拒】迎男而上:【233333白月光要是知道自己出的重拳却打在了棉花上,得气疯】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我现在摸不清楚他们两个人怎么回事,众所周知霸总心里有白月光,但就是不离婚。白月光那话音儿,这次的设计贺时午也知道。难道是贺夫人不同意白月光进贺家,贺时午拿我当挡箭牌,其实俩人已暗度陈仓。也不对啊,贺夫人很喜欢白月光,视如己出的。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豪门真难琢磨,我还是琢磨琢磨尸检报告吧】……

  贺时午两点的会,抬手看了时间,祝初一吃饭要一个小时吗,还不回来。

  不知道她吃什么,给他带什么。

  以她财迷的性格,不指望什么珍馐美味了。

  他勾了勾嘴角,眸光上扬。

  祝初一开心地哼着歌回贺时午的办公室,推门进来,贺时午还在,“你没去开会。”

  贺时午抬头,见她两手空空,“我的午餐呢?”

  “啊……”她,她给忘了,“我……”

  贺时午脸色阴沉,他等了一个多小时,他居然指望她有良心,他,太天真了,她根本没有心。

  完了完了,补救还来得及吧,云子矜的豪礼让她得意忘形,“我现在去买。”

  “不吃了。”男人起身,径直往出走,擦肩而过时,连个眼神都吝啬。

  祝初一苦着小脸,“我去买,你开会回来再吃。”

  “不吃。”呯的一声,门板阖实,贺时午走了,却把怒气留在了办公室里。

  祝初一耸耸肩,那就,饿着吧。

  反正有白月光关心,欸,玩套路,这是要开启豪门斗争的戏份,兴奋ing。

  狗男人又生气了,不就忘记给他买午餐,至于又又又板着脸给她看。

  回家后也沉着脸,财神爷的光环也罩不住他黑着的脸。

  她想说几句好听的哄哄,转念一想,不行,贺时午太难哄了,她上赶着挨呲儿不是她性格,还是老实闭嘴。

  她毫无表示,贺时午更气了,她哑巴了,吃吃吃,闷头就知道吃。

  贺时午吃完晚饭就上楼了,祝初一长抒一口气,太难了,忍辱负重的一天太难了。

  她嘿嘿一笑,吃完饭跑上楼。

  拿出日记小帐本

  6月2日一碧万顷

  狗男人让我陪他去应酬,陪他去上班,陪他吃饭,三十岁人,啥特么都让人陪明个把你妈带上

  收到百万项链一条,好大颗钻石,美人姐姐破费了,爱你么么哒~

  入帐一百万。

  ……

  祝初一原以为一晚上过去,贺时午的气消了,结果这厮又把她拎出来去上班,天杀的,要不要这么折腾人,虽然她这月入帐千万,千万?

  嘻嘻哈哈吼吼哈,看在钱的份上,她可以。

  不就是陪上班吗,她在哪画都是画,在哪写都能写,只要有钱,还挑地儿?矫情。

  她在他办公室里码字,累了就靠在沙了上望着楼下车水马龙,寸土寸金的地界,珠宝商真的太赚钱了,贺时午的豪不用说,云子矜第一次出手六百万,这次,一百多万,送她,啧啧啧啧,有钱人用钱打脸都这么阔气,毫不吝啬。

  打吧打吧,反正没打到她,她又不疼。

  换做那些小说中的女主,定要见天儿以泪洗面,眼巴巴地看着霸总与白月光恩爱,自己哭唧唧,更有甚者,直接拒绝。

  为嘛呀,跟钱过不去,既然当替身,就摆正自己的身份,想以替身名义寻求真爱,傻不唧唧。

  贺时午见她托腮望着窗外,小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,时不时露出窃喜。

  她怎么就不能长点心,他捏着眉心,头痛。

  中午有人推门进来,“贺总,一会儿的会议,这个您先看一下,如果有问题我们马上修改。”

  祝初一看他的情况午餐又没个时间,“我饿了。”

  “自己去吃。”男人么得感情地说。

  “好嘞。”她刚走到门口,突然停下,“听说,贺氏的员工餐很丰盛。”

  贺时午冷眼瞥他,财迷心窍还抠门,吃饭钱也舍不得花,脑子里什么也没有,除了钱就是吃。

  “工卡。”他对面前的人说。

  那人啊了一声,急忙从兜里拿出工卡递过去,贺时午把卡扔给她,“去吧。”

  管他抽什么邪风,祝初一是开心地拿着贺氏运营部总经理的工卡去楼下餐厅。

  有人在身后拍了她一下,“嗨。”

  她转头,是那次碰到的实习生,“嗨。”

  “你没被开除?”

  她想了想,点点头。

  女孩儿偷笑:“真好,巫婆被调职了你知道吧。”

  她摇头,对那个马屁精不太感兴趣。

  两人打了餐,坐在一起吃饭,女孩说:“我叫梅子,你呢?”

  “初一。”

  “初一,你是哪个部门的?”

  梅子拿起祝初一面前的饭卡,吃惊的张大嘴巴,“怪不得你没被开除,原来,你是运营部的人,而且,你跟徐总监……”

  “你脑洞这么大,不去写小说可惜了。”

  梅子嘿嘿偷笑,“那也非同一般的关系,得罪了老巫婆没被开除,老巫婆还被调职,你肯定不一般。”

  她确实不一般,抗击能力独占鳌头,见天受非人待遇,被贺时午欺压,混蛋男人,吃,使劲吃,吃光他的家产,看他到时还耀武扬威不。

  哒哒哒的高根鞋由远至近,杯子“呯”的一声撂在她面前,要不是祝初一躲的快,果汁能溅她一身。

  “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

  祝初一咂舌,这人要是点寸儿,走哪都能碰到倒霉催的。被贺时午欺压,还要受你的气?

  “跟你有关吗,马屁精。”

  “你说谁马屁精。”

  祝初一耸肩,“谁对号入座说谁呗。”

  “你不是被开除了吗?怎么还在这儿?”老巫婆伸手拿起祝初一手边的工卡,刚要开口扬言要开除她,看到上面的名字,她吸了一口气。

  “你是运营部的?”

  祝初一想摇头,末了,点点头。

  “呵,攀上徐总监,长得有几分姿色,徐总监看上你也不奇怪,不过你得明白,徐总监的有女朋友,隐晦的我就不管了,明目张胆的让我逮着,那这事不能这么算了。”

  她的话引来无数侧目,祝初一自然也不在意这个,什么徐总监,她都不认识。

  “诶诶诶,打住,如此巧言善辩,怎么不去客服部,那里非常适合你。”

  “你?”

  梅子忍着笑,拽了祝初一,冲她摇摇头,然后小声贴在她耳边,“她被调职了,就调到客服部。”

  祝初一哈哈大笑出来,“谁干的?能人善任,如此英明决策,牛逼。”

  祝初一笑了半晌,把老巫婆气得半死。

  戳到马屁精痛处,人就更加恶毒,“你以为你傍上徐总监,就能在贺氏站稳脚根。被我逮到错处,有你好看的。”

  “拜托了您内,你最好有办法,让我再也无法踏进贺氏半步。”祝初一扬着小脸,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我在吃饭,别搅了我的好心情。”

  “别得意,徐总监也护不住你。”

  “徐总监护不住我,那谁能护住你?”

  “你说呢?”

  祝初一装作一副恐慌的样子,“云,云子矜。”

  “云子矜也是你叫的,不掂量自己的斤两。”看到她害怕了,马屁精像只公鸡似的迈着高傲的步子走了。

  梅子一脸担忧,“你提云子矜干嘛,我看这次,徐总监也不见得能保住你。”

  “云子矜那么厉害?”

  “也不是云子矜多厉害,只是大家都识相的不去提,私下也就罢了,摆到面上就不好,毕竟……”

  “毕竟什么,与贺总的传闻满城风雨人尽皆知,这有啥,都人尽皆知了,不提就当不知道?”

  “哎呀,你不该提的,我不想你被开除。”

  她靠近一些,小声问,“你说贺总与云子矜会不会在一起?”

  梅子若有所思,末了摇摇头,“这件事很难说,不管怎样,我觉得贺太太挺可怜的。”

  祝初一撇嘴,“可怜什么?她嫁进贺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过去,我不觉得她可怜,豪门阔太太有滋有味指不定多开心呢。”

  “如果你老公把你当白月光的替身,而且这件事众所周知满城风语,你会开心吗?”

  难道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,认为她可怜?

  “别人也这么说?”

  “倒没几个,大部人仇富你懂的,看笑话的多,在贺氏,云小姐的名字比一些高管都好用。”

  看看,众所周知,云子矜的名字这么好用,还不是贺时午放任的。

  不过她一点也不可怜,月入千万可怜个屁。

  “云家人气度不凡,云景行更好…”

  梅子惊讶,“你认识云总?”

  她点头,“见过几次,挺有眼缘的。”

  “云总,我们公司好多人都偷偷喜欢他。”

  “咦,这么抢手?”祝初一八卦心起。

  “气度好,人长得帅,有钱,有颜,万里挑一,跟我们贺总不相上下,钻石王老五。”

  “贺总,算了吧。”她嫌弃死贺时午了,除了同样有钱,没有任何一地可比的。

  “如果你能跟云总说上话,那就不担心你被开除了。”

  “你又瞎操心,我跟徐总监不熟,借卡吃个饭而已。”

  “不能随便借的。”

  “你甭担心,我滚不出贺氏的,”要滚,也是滚出贺家大门,“对了,马屁精调到客服当经理吗?”

  “不是,是客服专员。”

  祝初一很是惊讶,“云子矜撑腰都不行?”

  “不知道,反正前段时间调到客服当专员,很多人都解气了。”

  “她客服号多少?”

  “30217,她不会整你吧,我感觉她不会罢手。”

  祝初一挑眉,“不怕,看我怎么治她。”

  ……

  过了几日,贺时午终于良心归位,祝初一终于可以在家里好吃好喝好睡。

  这天,秘书走进办公室:“贺总,客服部客服专员因不满处罚,在门口想见您。”

  男人面露愠色,“这点小事要找我?”

  秘书急忙解释,“对不起贺总,理应由她的领导处理,但她非要见您,我实在没办法,她原本是运营部的一个主管,后来被调到客服部。”

  贺时午有些印象,就是那个扬言要开除祝初一的人。

  把她调客服部还是他说的,言辞锋力,巧言善辩,马屁一堆,这样的人不当客服,屈才了。

  “她什么事?”

  “是这样,她自从调到客服部,便收到过几次投诉,态度傲慢这是客服大忌,这几天又连续收到几个投诉,按规定,她是要扣工资和奖金,而她的投诉情况,完全可以做开除处理,但,介于她……”秘书顿了顿,云子矜这个名字轻易不要提,何况,贺总心里清楚。

  “所以,她要找您申诉。”

  贺大波ss冷笑一声,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
  马屁精哀嚎一声:“贺总,我冤枉呀。”

  贺时午靠在椅背上,抱臂看着她,“冤吗?”

  “我是被陷害的,是有小人陷害我,我知错了,碰了不该碰的人。”

  “把话说清楚,我没时间跟你猜谜语。”

  马屁精吓得一哆嗦,做作地抹眼泪,“我突然被降职到客服部当客服专员,开始有些不服气,但领导安排我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……”

  贺时午不耐烦的拧了下眉头,“说重点。”

  “是是是,开始有投诉,被主管教训后我反思自己的错误,我改,我下定决心,洗心革面好好做一个优秀的客服,可是,前几天突然接到几个莫名的电话,故意来找茬儿,就是针对我。不管满意不满意都对我进行投诉……”

  “如果故意为之,有录音可以取证。”贺时午说。

  “呃……那,也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,发生了争执,可是,贺总,你知道她有多可恶吗,就因为我开除了她,她就记恨在心。”

  开除,贺时午轻扯唇角,“你又开除了谁?”

  “我没开除谁,就是上次那个员工,您是知道的,您也赞同我开除她。”

  祝初一?他问,“你怎么确定是她?”

  “千真万确就是她,她找了几个人电话轰炸,专挑我的客服线,上来就让我给他倒水,不倒水就骂我没长手。”

  贺时午嗤笑一声,倒水?这,还真是祝初一的性格,不按常理逻辑出牌的小沙雕。

  “你怎么确定是她?”

  她继续狡辩,“有一次我们在开会,她是实习生,没什么事做,我让她给几位经理倒杯水,她不愿反倒摔工牌要走人,还在办公室里对一众高层大吼小叫。”

  “你确定,这个实习生如此傲慢?”

  “我前几天还碰到她,我才知道她与徐总监关系不一般。”

  徐总监,祝初一怕是都不认识,“怎么不一般。”

  “这个倒也没什么,可能是同一部门,关系比较不错。”她不能得罪徐总监的,曾经的顶头上司,她扭捏地笑了出来,“哎呀也怪我,我要是知道她与云总关系那么要好,实习的时候我一定多照顾她。”

  刚刚徐总监,现在又云总,她的嘴里就没一句真话:“哪个云总?”

  “是云景行,云总呀。我那天晚上,看到他们俩一起走的,有说有笑,那个,实习生还坐了云总的车,我要是早知道这个情况,当初就不该大言不惭的要开除她,贺总,您就看在我好心却办错事的份上,能不能取消我的处罚。”

  云景行和祝初一,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?

  不对,这个人的话不可信,但,她这话不像是假的。

  “你确定看到他们一起走的?”

  “是的,两个人非常般配,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”

  马屁精只想夸夸云景行,看在她美言的份上,贺总不要计较她的失误,如果知道那个实习生是云景行的人,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得罪。

  可,贺总的脸色为什么越来越难看,眼神冷得让人惊慌。

  贺时午一直不开口,就这样盯着她,她不自觉感觉汗都要滴下来,她抬手抹了把,“贺总。”

  贺时午摆了摆手,马屁精灰溜溜地逃走。

  秘书进来:“贺部,您叫我什么事。”

  “刚才那个,开除吧。”男人淡淡开口。

  “开除,贺总,这个……”

  “你对我的话有疑议?”贺时午抬首,漆黑的眸子冰冷如渊。

  秘书欲言又止,她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,“贺总,她,您是不是不知道,她是云子矜云总的……”

  “林秘书,你是不是总裁办的职位做够了,想去体验客服部的工作。”

  秘书摇头,不要,千万不要,“我错了,我再也不多话。”

  男人握着笔的修长手指,轻抠着桌面,“以后,不要再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云子矜三个字。”

  “是是是,对不起贺总。”秘书寒颤若噤。

  “满嘴谎言的人是怎么留在我们贺氏的,徐总监当初是怎么考核的人,直接告诉他,今年的年终奖上缴到财务,留做明年公司的娱乐资金,也算他为公司员工做一份贡献。”

  秘书悄声退出,打电话给徐总监告知这一噩耗,徐总监懵的一批,惨的一批,这都特么啥事啊,人在办公室坐,锅从天上来,这是什么苦逼命运。

  林秘书表示默哀,谁让他当初护着云子矜的人,报应来了。

  看贺总的态度,对太太还是很好的,见天带到办公室秀恩爱。

  贺时午开始并未在意那人的话,只是脑海中不自觉盘旋着,好像有了画面。

  他摇摇头,无奈一笑,满嘴谎言的人话怎么可信,还天作之合,想什么呢,几面之缘而已,碰上搭车。

  脑海中蓦地蹿出祝初一躲到云景行身后的画面,当时他并未多想,只有怒气。

  他笑了下,笑的是自己,几面之缘,情急之下找人避风头,是祝初一那个小傻子的性格。

  祝初一在房间里画了一天的稿,头痛欲裂。

  管家说她是在屋子里闷的,让她出去走走,换换新鲜空气。

  贺时午没回来吃晚饭,她又不饿,晚饭时间便在九点才吃。

  吃完饭,她自己出去溜达。

  沿着小路往前走,好巧的又碰上云景行。

  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云景行下车,问正捶着脑袋的人。

  祝初一:“在屋子里闷的,头痛。”

  “以为你又吃多了消食。”他说。

  好扬着笑脸,一双杏眼笑成一弯月牙,“没有了,我又不是饿死鬼,每次都吃多。”她小声嘟囔,“还不是为了气贺时午,她才憨批的把自己吃到撑。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后面的话他听得不清。

  她一怔,急忙摇头,堆起笑脸嘿嘿一笑:“瞎说的。”

  “上次说请你吃日料,结果中途有事食言了,改天把欠你的日料补上。”

  “不用啦,我知道你忙。”

  “要言出必行。”

  祝初一想了下,点点头:“好呀。”

  上次在贺氏门外两人碰到,还搭了他的车,提到她画的漫画,好在云景行没提她醉酒的憨批事,那件事就算是过去了。

  贺时午晚上有应酬,回来时九点多,离远就看到熟悉的车,而车旁边漫步两个人?

 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?

  到可以一起散步的地步?

  谎话精的话言犹在耳,什么郎才女貌,什么天作之合,什么有说有笑,什么情义绵绵?

  6月9日晴空万里

  云景行真的好nice一男的,温润如玉,儒雅绅士,长得好帅,出手大方,他的提议我喜欢。

  贺时午脸色沉如寒冰,呯的一声怒摔日记小帐本:“朋友妻不可欺朋友老婆你TM瞎惦记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 双更章送上

  搞到后半夜三点,以后大家晚上别等,早起再来看。

  十五:眉来眼去,当我是死的

第29章 二十九

  祝初一在楼下去戳团子,“肥死了,什么时候才能把它刺身。”

  管家无奈:“初一呀,你为什么总跟团子较劲。”

  “找不到贺时午弱点呗,他貌似很喜欢团子。”总是欺压她,她反抗不了贺时午,只能戳团子。

  管家一乐:“傻孩子,先生喜欢你呀。”

  一阵恶寒席卷周身,祝初一睨着管家:“李叔儿,您还没老,怎么眼花成这样。”

  “我是过来人,先生对你态度可不是从前了,可关心了呢。”

  “关心?您是不是会错意了,他是看我不顺眼,专折腾我才是真的。”

  管家一副你个孩子啥也不懂的表情。

  先生怎么不关心太太,先生特意吩咐,太太出门,要派人跟着,如果有什么事,要第一时间通知他,看,先生对太太真的很关心,他在贺家多年,管理贺时午的别墅也有八年时间,他哪见过先生对任何人上过心。

  祝初一哪都好,就是心忒大。

  这么好的丈夫,她怎么就不能上点心。

  祝初一这几日只出过两次门,一次是到工作室,另一次是见表姐。其它时间都宅在家里,她一个死宅,离床五米外,都是远方。

  周五晚,贺时午让她到蓝会所。

  祝初一不情不愿地换了衣服出门,管家还问,太太您去哪,让司机送你。

  李叔儿最近话多,怪怪的,她去哪他以前可不问,但她也没多想。

  祝初一以为他是应酬,却不想是朋友小聚,男男女女十几个人,都是商圈名门,她认识方远,季周,云景行,其它的见过,忘了。

  云景行上次的提议,她还是很用心的考虑,可以赚钱钱嘛,虽然她现在不穷,可谁又嫌钱多呢。只是担心自己的能力有限,他公司的设计都是专业的,她,只是个漫画画手。

  她打过招呼,便坐在贺时午身边。

  其它人聊天,贺时午不说话,云景行坐对面,方远在旁边祝侃,季公子晃着酒杯,美人们在另一边谈论珠宝与旅行,她,刷手机吧。

  祝初一感觉到旁边人的目光,她抬首,撞上贺时午漆黑的眼,哎,又拿那双刀似的眼瞪她,再看看对面的云景行,温文尔雅,如此鲜明对比,同样是朋友,方远,云景行,贺时午,这仨人的性格差距如此之大,怎么做了多年朋友,也就是金钱的纽带没让他们仨人分崩离析。

  心里再不愿,面上还是笑。

  贺时午冷哼一声,没理她。

  贺时午接了个电话出去,好半天没回来,祝初一想了想,往旁边蹿了蹿,“景行哥,你上次说的事,我不太清楚你们要的是什么感觉,我在网上查了云氏以往的设计,跟我的风格大相径庭,我试着画个草图,你看看?”

  云景行点点头,“好。”

  祝初一打开手机,直接递到云景行面前,“我的风格太二次元了,如果是游戏公司还可以,你们的领域太高端。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
  “你说到游戏,我有个朋友是做游戏的,有个不错的工作,你可以试试。”

  “什么工作,适合我吗?我现在手上稿子太多,没有太多精力再接其它活了。”

  云景行笑了下,“不用你写,不用你画,刷脸。”

  “游戏人物的建模?”她不敢置信地说。

  云景行点点头。

  祝初一吃惊地睁着一双大眼,“我可以吗?”

  做为资深二次元,太清楚游戏人物建模,什么都不用干,刷脸一次几千到几万不等。

  “自信点,你可以。”

  祝初一不住地点着小脑袋,露着一排小白牙笑得又甜又兴奋,这么好的机会,她以前只是听说以及羡慕,自己从没有这样的好运气,“我可以,我可以。”

  贺时午站在门口,盯着那边酣聊的两个人,他出去打个电话的时间,就聊起来了。

  笑得那么甜,对他只有虚情假意。

  云景行,你什么时候惦记起别人老婆。

  他大步上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,漆黑的眸子里平静无波。

  祝初一急忙收回手机,冲云景行点点头,然后快速挪开一点给贺时午让位置。

  贺时午坐下,差点挤到她半边身子,祝初一急忙往旁边蹿了蹿。

  男人架着长腿,不说话,祝初一早习惯贺时午近来的反常,她窃喜地冲云景行递了个眼色。

  贺时午捏着拳头的手咯吱咯吱作响,气得直咬牙,当他是死的,背着也就算了,当着他还眉来眼去。他今天是故意叫她来,就想看看她敢作什么妖,她还真敢?

  祝初一撞上男人射过来的眼刀,她堆起虚假笑脸,气得贺时午端起酒杯,灌了一整杯。

  她回眸,撞上云景行的目光,她耸肩,然后嘿嘿偷笑,偷偷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,贺时午一口酒猛呛了一把。

  祝初一急忙递纸巾,“时午,怎么呛到了,来,喝点水。”

  他抢下纸巾往旁边一扔,“不喝。”

  “那不要再喝酒了,嗓子会不舒服的。”

  虚假,虚假,虚假,笑得太虚假,他夺下水杯往旁边一掼,欺身压向她,“祝初一,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。”

  祝初一挤着假笑,不住点头:“知道,知道。”

  “你最好清楚记得自己的身份。”

  哎呀,不用提醒她,她知道自己的身份,她掩唇而笑,“你有点过分喽,人家当然记得。”在外人面前,她的小娇妻形象不能崩。

  “记住你的身份,你若敢生出不该有的想法……”

  他话未落,她冲他挑眉,伸出两只小手,比心,么么哒~

  贺时午:“……你,幼稚。”

  狗男人你才幼稚,你喜怒无常,魑魅魍魉,哼。

  她笑着撇开头,撇起小嘴。

  “祝初一……”

  小脸一僵,急忙换回表情冲他笑,笑就完了,他爱说什么说什么。

  祝初一发现贺时午又反常了,此反常彼反常,时不时偷看她,被她无意间抓到好几次,但这个偷看不是一般的偷看,而是恶狠狠的跟吃了她似的。

  她反思自己从进到包厢之后的举动,她真的没做什么令他不爽的事,那他就是,发神经吧。

  结束小聚出来,他更反常了,居然扣着她手腕,一路攥着没松,直到与众人分开,上车。

  她不解,扣着她手腕干嘛,还用力的捏她,疼呀,神经病。

  上了车,贺时午突然甩开她,抱臂会在另一侧,又板着脸孔。

  这人,怕不是要看去神经科吧。

  她十分不解,偶尔转头看过去,没什么表情,但她就是知道,他不高兴。

  祝初一揉着手腕,被他捏得疼,揉了几下,突然被人拽了过去。

  宽厚的掌心握住手腕,这次不像之前那样用力,而是使着绵力,替她揉捏着。

  她更不解了,一会风一会雨。

  “疼了。”他说。

  “你下次能不能轻点。”

  “不能。”他冷声回拒,她一时无言,末了,他说,“恩。”

  祝初一努着小嘴,“你轻点,揉得可疼了。”

  “给你揉你还嫌弃。”

  语气生冷,手上却轻了几分,祝初一觉得贺时午这人吧,就嘴巴毒了点,其它方面也没那么差劲。

  “不嫌弃,但是疼也是你给我捏的。”

  “怎么,还想让我道歉。”

  她嘿嘿一笑,“不敢。”

  ……

  这天,祝初一出门了。

  司机送她到商场后,便打电话给管家,“太太到淮西商场,她在电话里说等人。”

  管家打电话,“先生,太太约了人在淮西商场。”

  半个小时不到,汪特助带着几个人冲到商场,分开寻找,终于在三楼休闲吧处,看到祝初一的身影。

  她捧着杯西瓜汁,一边刷手机。

  这边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,突然祝初一抬头,汪特助急忙躲开,告诉大家千万不能让太太看到他们。

  贺时午知道今天祝初一约了人,呵,敢背着他约男人,你要反天。

  贺时午等了半个小时,汪特助回电话,太太刚才打电话,她约的人快到了。

  祝初一约的游戏公司见面,对方有事要晚一点,她便到附近的商场等。

  云景行打电话过来:“去了吗?”

  “那边正在开会,我晚点过去。”

  汪特助急忙汇报:“贺总,太太在打电话,说等一会见面。”

  贺时午等得急了,他倒要看看,她今天到底约了谁。

  敢背着他约男人,她胆敢忘记自己贺太太的身份。

  感觉有点酸唧唧。

  贺时午直接杀过来,汪特助抹了一把汗,太太有这么好的老公,还跟别的男人约会。

  看贺总的态度对太太是非常上心的,听林秘书所说贺总勒令禁止提云子矜,而他近来的表现,显然是喜欢得紧。

  汪特助看向他心中站在商圈金字塔尖的强大男人,居然有一天会让他心疼,太可怜了,太太约会别的男人,贺总太可怜了。掬一捧心酸泪。

  没等两分钟,祝初一起身向电梯走去。

  走了几步,又拐了方向,向另一部电梯走来,而他就在这儿。

  “贺总,太太过来了。”汪特助低声惊呼,让太太看到贺总这等人物居然亲自出来抓太太奸,脸面何在。

  贺时午转身要走,汪特助急忙对带来的几个人吩咐,“快挡着点。”

  祝初一看到几个身着考究西装的精英人士,这是啥情况,商场安保都穿得这么讲究,淮西商场就是个平价商场呀,什么时候这么高端了?

  她走过去,斜眼瞟着这边。

  突然发现其中一个身形健硕,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男人,还用手遮着脸,好眼熟,不是眼熟,是太熟了。

  她眸光一亮,冲上前,拍了下男人肩膀:“嗨,好巧呀。”

  汪特助裂着嘴角,完了完了,被发现了,呃,太太说好巧,这,什么脑回路。

  贺时午扯了扯嘴角,轻咳一声,装偶遇,“恩,好巧。”

  “你来这干嘛呀,这地儿可不是你该逛的,平价商场你不知道吗。”

  贺时午点点头,“知道。”

  “哦,”她扬着笑脸,“我约了人,先走了。”

  贺时午深沉点头:“你去吧,我还要回公司。”

  祝初一高兴地冲他挥挥手,开心地走了。

  看着人走远,汪特助长抒一口气,末了,又提了一口气,“贺总,这个时候不能退缩,你不看看那个男人是谁?”

  贺时午想去,但又失了他身份,两害相权,取重了,“不去,回公司。”

  他走了几步,转身指着汪特助带着的几个人,“你们,盯紧了。”

  汪特助坚定握紧拳头,为了贺总的幸福,抛头颅撒热血,定不辱使命。

第30章 三十章

  经过三个小时的严密侦查,汪特助替贺总揪的心抓的肝挠的肺,饱经折磨后,终拨云见日吐纳归元。

  火速把消息报告给贺总,太太见了游戏公司的人,一个小时后出来直接回家,无任何不明雄性生物出没。

  游戏公司?

  她日记里说与人有约,是游戏公司的人?

  不对,那间游戏公司是云景行朋友做的。

  刚好了一秒的心情,又down了下来。

  祝初一美滋滋的回家,什么也不用干,靠刷脸就能赚到钱,爽字是什么,都在她的笑眼里。

  管家见她开心的回来:“太太,今天有什么好事情,这么开心。”

  “非常开心的事。”开心的摇摆起来,扭着小蛮腰上楼,“是他是他是他,就是他,我们的好朋友,金钢百叶叉”

  管家:“……”

  贺时午回来的时候,祝初一在花园里摘花,离老远就听到她开心的冲他招呼,“老公,你回来啦。”

  他站在门口,盯着花圃里的人。

  祝初一摘了一把花花草草,起身时见他还站在那,她快步上前,“怎么没进去,外面多热,快进去吧。”

  她心情不错,眼底坦率,笑容真诚,不像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后的神态。

  “你摘这些做什么?”

  “插花呀。”还是贺夫人教她的,陶冶情操。

  祝初一把花放到茶几上,往瓷白花瓶倒了一些水,手里的剪刀仔细的修剪多余的枝叶,小刀片剃掉花茎上的刺,她手法并不灵活,却是难得见她认真且耐心的做一件事。

  “你今天去淮西商场干嘛呀,工作吗?”

  工作,他哪有工作与那里接洽,“逛商场不行吗。”

  逛商场?他全身上下哪一个物件不是奢侈品高级定制?祝初一抬头,抿着小嘴笑,“老公,你下次要逛商场,可不可以带上我呀。”

  真是无孔不入的贪财脑袋,他沉吟半晌,还是问出口,“你今天在那干什么,逛街,不顺路吧。”

  淮西区离家距离较远,肯定不顺路的。

  一提到这茬儿,祝初一更一手握刀,一手拿剪,奔着贺时午就冲过去。

  管家慌的一批,疾呼,“太太,有话好说,放下刀。”

  她脚步一顿,看向管家:“李叔儿,放下你手里的扫把。”

  “你先放。”

  “你放我就放。”她梗着脖子,小嘴一揪。

  “不,你放。”

  “来吧,祭出你的绝招。”

  贺时午重重叹了口气,沙雕会传染,“都拿着吧,拆不了家。”

  祝初一板着的小脸突然嘿嘿一笑,眼底掩饰不住的兴奋,非常自豪指着自己的漂亮脸蛋,“今天靠我的脸,赚到钱了。”

  男人咂舌,抬手指节抵住她手腕,把她手推开,“别拿刀冲自己比划,伤到怎么办。”

  “你不是第一天靠脸赚钱吧。”紧接着毫不留情的怼了她。

  “呃……”这样赤/裸裸的把话挑明,多不和谐,“不听算了。”她说完,扭头就走。

  “回来。”

  她转身,扬着下巴,“咋,要听了?”

  男人点点头。

  她不说话,只是哧哧傻笑,贺时午上前两步,抬手拍了下她的小脑袋,“快说。”

  “哦,游戏公司的人物建模,你可能不懂,就是用我这个脸,建模,非常简单,用软件刷一下,一万块钱。”赚钱如此简单,就忍不住地笑。

  “景行介绍你去的?”

  祝初一边笑边点头:“是呀,要不是景行哥我怎么会有机会,刷脸都是内部朋友介绍,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外人哪轮得到。”

  虽然明白她贪财,但,一万块钱至于这样高兴吗。

  云景行介绍她工作,一万块钱,她这般高兴,仅仅一万块钱,还是因为去景行,“祝初一,我给你的钱少吗?”

  “呃,你怎么不高兴了,我自己赚钱不好么?你给我的很多啦,谢谢老公,我请你吃饭好不好,”她话顺嘴溜出来就后悔了,她是有多憨批请他吃饭,她急忙补充,“我知道你忙,那就算了吧。”

  她的小心思全写在脸上,对他为何这般吝啬,请朋友都舍得三星米其林,扣扣搜搜都用在他身上,“可以,你请,地点我选。”

  “不是,你那么忙,我不该打扰你的,你日理万机,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。”她辩解,请他吃饭,浪费钱。

  贺时午勾出一抹笑,“不忙,和你一起吃饭,我有的是时间。”他伸手,扣住她下颌,“别动,脸上弄脏了。”他替她温柔的抚去薄薄细灰,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,看着祝初一悔不当初的脸,“明天,晚餐。”

  祝初一你个憨批,嘴比脑子快。

  玛德,一万块钱,白赚了。

  晚饭都不香了,一万块的喜悦没了,后悔来不及,他态度坚定,还在说明天晚上吃什么好,提的几间餐厅,她捂紧自己的小钱包,药丸,小钱钱不保。

  吃完晚饭,贺时午提议出去转转,夜间消食。

  祝初一不想去,她没吃多少,不撑,不用消食。

  贺时午拽着她出来,两人一前一后在林荫小路上散步。

  他偶尔回头,见她垂头丧气,她是把抠门发挥到极致,请他吃饭跟要她命似的。

  他只是逗逗她,又不会真的让她出钱。

  广场上喷泉洒下一片凉爽,但此刻的别墅区偶有车辆驶过,并无人行。

  贺时午停下脚步,对面不远处便是云景行的家,他抿了抿薄唇,“景行不知在没在家。”

  “啊,哦,不知道。”她哪知道,关她什么事,她心疼小钱钱,之前有多开心,现在就有多不开心。

  贺时午不走,反而在长椅上坐下,男人驾着长腿,手肘搭在椅背上,目光远眺。

  祝初一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出来散步,她绞尽脑汁,怎么才能让他收回让她请客的事。

  就在她冥思苦想中,云景行的车驶过来,“散步?”

  贺时午勾了勾唇,“她吃多了。”

  祝初一,我没有,我不是,你扣锅干嘛。

  “景行哥,今天的事谢谢你。”

  云景行开门下车,“客气了,都是朋友,钱谁赚不是赚。”

  贺时午脸色一沉,伸手揽过祝初一,把人扣在身下,温柔地对她说,“都是朋友,不用客气。”

  祝初一觉得他温柔得瘆人,又要搞什么幺蛾子,她苦不堪言,白赚了,“那也要当面说声谢谢。”

  “我给你那么多,你怎么不谢我。”

  狗男人奇怪的嘞,已经谢过多少次了,男人揽着她的掌心施了力道,把她几乎揉进他怀里,疼的,小肩膀好疼。她还要装得幸福,她一点也不幸福,她眨着水眸,笑得谄媚,“大恩不言谢。”

  “恩,小丫头,说的话在理。”他亲昵的揉捏着她的小肩膀,她说的不假,她真的很瘦,肩头小小的,捏着非常有,手感……

  这是他太太,朋友妻还敢打主意,他轻挑嘴角,“不管怎么说,还是要说声谢谢。”

  云景行莞尔一笑,“初一的谢我收了,时午的就不必了。”

  “我代表我太太。”

  “大可不必。”

  祝初一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眼前,明枪暗箭,妈也,杠上了。

  说好的兄弟呢,原来金钱铸就的兄弟情也不瓷实啊。

  杠吧杠吧,杠上她看热闹,豪门兄弟反目,多么好的素材。

  回家的路上,祝初一思考着狗血大作的剧情。

  这素材确实不错,但前因是什么,为什么杠,因为白月光?

  男主娶替身,白月光哥哥不满男主抛弃妹妹,兄弟情反目。

  也不对,她设定的白月光是灰姑娘,哥哥只是普通人,没法正面杠。

  这么好的素材,却是个bug?

  贺时午发现她一直低头琢磨着什么,时而偷笑,时而摇头,时而沉思,她这小脑袋不大,装得下那么多奇怪的东西?

  ……

  次日,晚七点。

  祝初一看着他点菜,心都提到嗓子眼,不停的地说:“老公,我们吃不下太多的,不要浪费哦。”

  “不怕,你能吃。”

  “我减肥,少吃点。”她作势娇羞,捏着自己纤细的小手臂,好多肉了,得减肥。

  “你要多吃点,这么瘦,不要再减肥。”

  “我很胖的,真的,不能再多吃了。”

  男人笑笑,目光在菜谱上流连,没再接她话茬儿。

  祝初一吞了吞口水,没辙了。

  贺时午点完菜,开始看酒,祝初一忘了这茬儿,饭菜再贵也花不了多少钱,酒水才是最贵的,贺时午在祝初一惊恐,绝望的注视下,点了一瓶,吉普赛酒庄的酒。

  祝初一两眼一黑,七万多块钱的酒,当场就要晕古七。

  贺时午关切的问,“怎么了,想什么呢。”

  我想,去死。

  男人非常有耐心地关心她,“看起来身体很不舒服。”

  祝初一凝望着眼前的“深渊”,泫然若泣,不,眼泪已经挂在眼角,“我,很好。”

  贺时午欣慰点头,“这就对了,钱是用来花的,不是用来看的。”

  我就喜欢看,我就喜欢抱着小钱钱天天数,我不喜欢花,“老公说的对。”

  “真乖。”

  乖你个满身病态的狗头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菜上来,祝初一随便吃了点,她专注着酒,七万多块,她的七万块,呜呜,喝回来,喝回本,不能便宜了狗男人。

  贺时午让她少喝点,少喝?不能够。

  一瓶红酒,直到醒酒杯中的酒见了底,贺时午喝了三分之一不到,其它的全被祝初一喝掉。

  酒精上头,她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男人,抽啼两声,又打了个酒嗝,钱的味道,真好喝。

  贺时午无奈摇头:“你又喝多了。”

  “没多,呜呜,我没喝多……”

  贺时午叫来服务生买单,目光却是看向祝初一,她瘪着小嘴,几次要拿手机,都被她死死摁在桌面上。

  服务生过来递上菜单,祝初一两眼一黑,真的要晕古七了,八万多块,小十万,吃进去了,这是什么憨批行为,为什么有钱人这样奢侈,如此浪费,可耻的,呜呜,她是可耻的。

  贺时午站起身,“我们到前面结帐。”

  祝初一摇头:“我喝多了,站不起来。”

  “你不是没喝多吗?”

  祝初一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,咬咬牙,仅此一次,这笔帐她要记到下辈子,狗男人,我恨你。

  心里摇摇欲坠,面上要坚强,对,坚强。

  走出不远,祝初一心滴血的准备去结帐,却被贺时午拽走了。

  “我们要逃单吗?老公,这样会影响你的形象,你可是尝尝贺氏大波ss,虽然我抠门,吝啬,但,我不会干出逃单的事情,这是可耻的行为,呜呜,你最可耻,喝那么贵的酒。”

  贺时午忍俊不禁,“我是这是vip,直接走我的帐,不用你买单。”

  直到最后一句不用你买单,仿佛天籁,祝初一哇的一声大哭出来,头抵着他胸口,两只小手狂捶男人,“讨厌,你太过分了,呜呜,老公,你真好。”

  贺时午低声笑着,眼底蕴着鲜少露出的暖意和柔和,“初一,我下周要去趟多伦多。”

  祝初一抽啼着,“去吧去吧,最好别回来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见她真的醉了,想套她心里话,“会想我吗。”

  “呜呜,想你个狗头。”祝初一抬手照着男人砸过去,好在贺时午躲得快,急忙扣住她手腕。

  祝初一哭着说:“你太过分了,为什么要这么对我,我的心,好痛……”

  贺时午见她真的难过,急忙轻声哄着,“好好好,是我的不对,不哭了,逗你呢。”他说着,伸手把人揽进怀里,掌心在她瘦小的脊背上轻抚着。

  祝初一用力推开他:“你干嘛抱我,男女授受不亲,臭不要脸的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 十点加更

第31章 三十一

  贺时午出国了,祝初一乐得自在,每天呼吸着没有他的新鲜空气,住着他的大Hou色,开着他的大Benz,戳着他的爱宠肉团子,猴嗨森。

  他走了一周,两人没有任何联系,一条信息都没有。

  对祝初一来说,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模式,互不打扰。

  以前他出差一个月半个月,她不会过问,他也从不找她,甚至连何时走何时归都不会说,因为没必要。

  因为他那时常常晚归,以至于他出国几天后她才发觉。最近一个月也不知怎么了,乐此不疲地以欺压她为乐,天天吃饭碰面,晚上碰面,天天能见到。

  这次出国前还特意告诉她,可能是这一个多月天天碰面,互相“折磨”,互相演戏,让他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吧。

  其实他走就走呗,没必要告诉她。

  而贺时午,人在多伦多一周,忙于洽谈生意与合作,偶尔闲下来会想祝初一,她为什么不打电话,或是发一条信息,她心里除了钱,就不能装一下给钱的人吗。

  他几次拿起手机,想要发一条信息给她,但都被他放弃,不能发,看什么时候能够意识到她该主动。

  贺时午之前全世界飞,最长时间一两个月,从不知道想回家的感觉。

  但他现在有了这种迫切感,想回去,看看那个小沙雕在家干什么,日记里有没有写开心的事,有没有写关于他的话,骂他的除外。

  想起他最后看到的一篇,还是他出国的前几天。

  6月11日阴转小雨

  见天儿受欺压,劳资要离家出走,孤零零的我成了一只流浪喵,没人给铲屎的那种还是算了,也就想想

  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,小傻样,真挺可爱的。

  每次醉酒总暴露本性,还不自知,以为自己演技卓越,不知早被他看透。

  他之前认为,女人就该温柔乖巧懂事就好,自打发现她的小秘密,他更多是想看到她演戏出现纰漏又强行挽尊时的样子,喝醉后古灵精怪的可爱,却也,气得他头痛。

  每次她醉后都让他头痛,但他却很喜欢这样的祝初一,因为那个时候,才是最真实的她。

  没有虚以委蛇,没有动用拙劣的演技,纯真中带着一点点蠢,蠢并不是一个好听的字眼,但用在她身上的蠢,更多的是毫无修饰的纯粹。

  贺时午笑着摇摇头,末了又板起脸,这个女人,居然连一条信息都没有,气。

  ……

  祝初一托腮美滋滋地欣赏安意的活动现场,长得好看,站在那什么也不用做,都散发着无穷魅力。

  痴迷小哥哥的祝初一,手机响了几声她才听到。

  她懒懒的伸手够到手机,看到上面的名字时,随即清醒了,景行欧巴。

  她急忙接起电话,“景行哥。”

  “之前说请你吃日料,今天公司事情不多,你有时间吗?”

  她的时间非常自由,既然说过吃一次日料,那就吃呗,“有时间。”

  “好,我把位置发给你,晚上七点。”

  “好的。”

  “晚上见。”

  “恩,晚上见。”

  挂断电话,很快收到云景行发来的餐厅位置。

  她喜欢刺身,真想把团子捞出来带去让大厨收拾它,见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,晃得她头晕。

  贺时午不在家,她见天欺负团子,管家没辙,生怕她把团子戳掉一片鳞片,先生回来会问责的。他整天提心吊胆,团子成了他的小祖宗,碰不得。

  晚上祝初一换了件舒适的白T,牛仔裤,扎了个马尾,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洋溢,活力四射。只要不跟贺时午出去,她不喜欢把自己包裹在精致豪华的淑女装里。

  贺时午嫌弃她穿得随性,是啊,跟云子矜比她比得过白月光吗,正版和高仿总归是有差距的,看不惯她又不离婚,见天发神经。

  祝初一到日料店是六点四十,云景行已经到了。他居然先到,这是贺时午从来没有过的,他只会迟到,迟到,迟到,都是她在等。

  她小跑进去,“景行哥,不好意思我来晚了。”

  “没关系,是我来早了。”

  祝初一坐下,云景行把菜谱推到她面前,“来看看,你想吃什么。”

  “我什么都可以,你点就行。”

  “这间店最出名的便是海胆,空运过来非常新鲜,都是要提前预订,我临时决定过来,老板给留了四只。”

  “那我可要好好尝尝。”

  “喝什么,酒吗?”他问。

  想起酒,祝初一急忙摇头,她所有憨批事都是酒后发生的,好在云景行善解人意没提及过,她可不想再回首,丢死人了。

  云景行非常绅士,什么事都会征询她的意见,这般温润如玉的人,搞得她被照顾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
  她没有习惯被人照顾,更别提贺时午,体贴,温柔,照顾,这些在贺时午那里,不存在的。

  这人走了几天,别回来,回来又折腾她,狗男人。

  “时午哪天回来。”云景行问她。

  “不知道呀。”

  “你没问?”

  “我问这个干嘛。”

  “你们?”

  “嗯?”她疑惑他的欲言又止。

  “感情不错。”他一笑。

  她搬出自己平日里的演技,笑得虚假,“是啊,挺好的嘛,呃……”她撞上云景行儒雅却带笑的眼,眼底精明一片,似乎早已把她看得透透,又看她在这演,她演了个寂寞,叹了口气,她居然当着云景行演不出来,因为被他撞见太多憨批事。

  她尴尬一笑。

  “如果有事,你可以找我。”

  他早看穿她的演技和心思,如果祝初一和贺时午的感情很好,怎么会不吃醋,甚至,她还不停的在给他们制造机会。之前一次吃饭,她故意把他叫走,闪烁其词,不让他回去,留下贺时午和云子矜,正常夫妻,没人会这样做。所以,他们之间,应该是协议婚姻。

  “谢谢你呀景行哥。”

  “你跟我怎么舒服怎么来,不用太刻意。”

  祝初一努着小嘴,耸耸肩,反正都被他发现了,也就不用装,但也不会放飞自我。

  跟云景行聊天还是挺开心,他会照顾她的情绪,不会像贺时午那样毒舌怼她,没有脾气,这样的好男人,极品好男人,极品,这个词儿现今已经变味了,不能用来形容云景行。

  钻石界的钻石王老五。

  他又温柔,又体贴,笑容也是让人暖暖的,艾玛,这等绝世好男人,咋没让她遇到,我没那种命呀,轮也轮不到我。

  “下次你想吃什么。”

  约下次了?

  什么情况?

  云景行对她的态度,总说不上来,哪里怪怪的。

  难道,他……

  喜大普奔,她命又好了。

  她不想让自己误会,这颜值,这家世,啊啊啊,我又行了。

  这次是补上一次,说得过去,再约,真的不合适,她虽然想寻找属于她的二婚爱情,可,不合适,不合适的。

  “那个,我们总约吃饭,不好吧。”

  云景行眸光一顿,“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果然,她想多了。

  祝初一回家后飞奔上楼,打开视频。

  “乐乐,景行欧巴好好哦,颜值身材性格家世,是我喜欢的类型,我的心要劈叉了。”

  严乐乐脸上敷着黑面膜,“离婚吧,我支持你寻找第二春。”

  “不行的,景哥哥还没有说要娶我呢。”

  “劳资信了你的邪,不恶心我能死啊。”严乐乐脸上的面膜都扭曲了。

  祝初一哈哈大笑,“你说,他是不是在想,我要是离婚了,他妹妹就有机会嫁给五老板。”

  “这事六爷说了算,你又不是突破口。”

  “对呀,离婚我立马同意,可这事我做不了主,不行,我得敲打敲打小六子,这样他咋能跟白月光百年好合,虽然还有五个月我们的协议到期,但介于,小六子出手大方,人貌似也没太狗,看在他财神爷的属性上,我可以帮他一把。”

  贺时午从五老板,到六爷,从六爷到小六子,只在转瞬间。

  严乐乐摘下面膜,冲她挑眉,“要不,下药吧。”

  “滚。”

  两人说完,视频两端的人同时哈哈大笑出来。

  正笑着,手机有一通来电,是贺时午的。

  奇怪,他打电话给她干嘛,“财神爷打电话给我,先挂了。”

  “对你的财神爷温柔点,也许早点放过你,就可以去寻找属于你的爱情。”

  “要什么爱情,有钱没地儿花。”祝初一说完,切断视频。

  她接起电话,面无表情,却柔声细语,“时午,晚上好。”

  “回家了?”

  贺时午站在酒店的总统套房落地窗前,望着多伦多街头的车水马龙,此时的多伦是,上午九点半。

  “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,哦,我回来了。”

  “约了朋友出去吗?”他说。

  “恩,在外面吃的饭,刚回来。”

  “什么朋友?”

  “男的,女的?”他连着发问。

  嘿,这人什么情况?小朋友,你问题好多。他走了几天,他们也没联络过,她出来吃饭,他倒问东问西,干嘛,监视她,她又不是白月光监视她干嘛。

  “是景行哥。”她实话实说,没有任何避讳,她也不需要避讳。

  贺时午沉下来的气息,在电话这一端的祝初一都明显感觉得到。

  他又气什么,她很诚实呀。如果她说是自己,或是跟女性朋友,那不就是小说套路吗,然后发生争执,误会巴拉巴拉的。

  贺时午知道她跟云景行一起吃饭,她却毫不掩饰不假思索的告诉他,她跟云景行一起吃饭。

  她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,连编个谎言都那么吝啬。

  祝初一,没有心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十五:她果然不爱我,都不说谎骗我初一:说谎不是好宝宝,看我人见人爱小可爱

第32章 三十二

  祝初一还没睡醒,管家就上来告诉她贺夫人来了,她急忙从睡梦中爬起来。

  对于二次元画手来讲,夜里一点睡觉是早睡,两点是常态,三点四点家常便饭,她昨晚四点睡的,此时不到十点。

  沉迷熬夜,无法自拔。

  越熬夜越清醒,次日醒来困到变态。

  闭着眼睛刷牙洗脸,当冷水泼到脸上时她才稍稍清醒一些,直到换衣服的时候,她才算彻底醒过来。

  当清醒过来,脑海中蓦地蹿起件超级恐怖的惊天戏码。

  苍天呐,她还怀孕呢。

  已经很久没见美人婆婆,她都快忘记狗男人丢给她的不加钱的大戏。

  完了完了,还要演。

  祝初一抓着满头乱发,看着镜子里丧里丧气的自己,五指缓缓握成拳,“加油,祝初一,你能行。坚持五个月,你就解脱了。”

  贺夫人等了会儿,看到祝初一迈着莲步缓缓下楼,露出无奈又慈爱的笑,“还没睡醒?”

  祝初一扯着尬出天际的笑脸,“妈,我昨晚熬夜赶稿了。”

  又熬夜,“这孩子,说你多少次,熬夜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是,对孕妇伤害更大,“我下次尽量早些睡。”

  祝初一缓缓走到客厅,在贺夫人身边时,她刚要坐下,觉得貌似这样不对,在她以往电视里的观摩,怀孕的女人都扶着腰。

  她眨了眨眸子,慢慢把手放到腰上,在贺夫人一脸震惊的注视下,慢慢坐下。

  她露出一抹尬尴的笑。

  贺夫人蹙眉,哎呀,这孩子的脑子问题越来越严重,时午怎么不带她去看医生,这样拖着早晚出问题,有病早看病嘛,这么好的孩子千万不能耽搁了。

  “初一,听妈话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  又去医院,这是要闹哪样。

  她笑得不知有多难看,“妈,我身体很好,不需要看医生,”她摸着平平的小腹,“也很好。”

  贺夫人更急了,“不行,你跟我去医院,妈给你找最好的医生,乖,有妈在,你别怕。”

  贺夫人说着已经站了起来,拉着祝初一的手腕就要把人往出拽。

  她哪能去医院,用力的挣着,不住摇头:“妈,不要去医院,我真的很好,您不要带我去医院,呜呜,”她哭死了,贺时午你快回来,救命的。

  贺夫人叫管家一起,要把她拽到车上,祝初一不能去,奋力挣扎,“我不去医院,我不要看医生,我很好,我真的很好,不要去医院。”

  祝初一挣脱头也不回的跑上楼,拨出远在大洋彼岸的电话号码。

  而电话另一端的人,刚刚睡下。看到手机跃出的名字,被扰了睡眠的不悦转瞬间即逝,露出抹沁人心脾的笑,知道给他打电话了,算她有良心。

  刚接起电话,电话那边的祝初一哀嚎:“救命,妈要带我去医院,救救我,我演不下去了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“初一,妈知道你没怀孕,你,不用害怕。”

  祝初一懵逼了,“什么,她知道?”

  “我跟妈说了你没怀孕,她早就知道。”

  “贺时午,你耍我。”祝初一怒吼。

  “初一,初一……”

  听筒里传来盲音,祝初一挂了电话。他只让祝初一演一天而已,当晚便跟母亲说初一没怀孕,不过,他不能告诉祝初一,他说她脑子有问题,她越作越演,母亲越以为她病得不轻。

  祝初一气得咬牙切齿,狗男人又整她,她的命运为何如此多舛,为什么,为什么……

  贺时午的电话连续打进来三个,祝初一小手一划,挂断,气,好气。

  电话不接,只好发信息:【生气了?】

  贺时午:【我只是忘了告诉你她知道,也不算大事吧。】贺时午:【接电话,或者回信息】

  又是电话又是信息,祝初一都没回应。贺时午第一次这样有耐心的哄女人,她却不理。

  他又编辑一条过去:【后天回国,想要什么礼物。】祝初一看到礼物俩字,眸光瞬间放亮:【买颗钻石吧。】贺时午:【……】

  果然,贪财的人,应对方案仅此一种。

  她要钻石,贺氏的珠宝是国内领军企业,他缺这个吗?

  贺时午:【好。】

  祝初一:【大一点的。】

  贺时午:【好】

  贺时午:【不生气了吧。】

  祝初一,生气,不回,别以为送钻石她就原谅他过分的行为,害得她见天跟个神经病似的演怀孕,刚刚扶腰那一下,贺夫人的眼神,指不定以为她脑子有问题呢。

  过分,太过分了。

  ……

  祝初一盼星星盼月亮,终于盼到两日后,贺时午回国这天。

  她不知道他回来是先到公司,还是回家,也不知道几点才回。

  她坐在别墅的凉亭下,托着腮望着门口方向。

  管家送来冷饮:“太太,天气热,您别在外面容易中暑。”

  “我不热,一点都不热。”

  “还不热,都出汗了。”管家送上手帕,“快擦擦。”

  下午,祝初一还不进来,管家和佣人们站在凉亭下,围着她,一人手里一把扇子,给她扇风。

  祝安一受不起这样的待遇,只好回到空调凉爽的室内。

  她坐在窗边,两手托腮望着大门方向,“贺时午,咋还不回来。”

  祝初一等啊等,从日出到日落,她都快成望夫石了。

  祝初一望眼欲穿:【老公,你回来吃晚饭吗】

  贺时午:【不回】

  啥,是不回来?她的钻石。

  祝初一:【刚回国,不回家吗?】

  贺时午:【开会,不回去吃晚饭】

  哦,原来是不回来吃晚饭,以为他不回家跟小情人私会去了,提着的心,终于归位。

  祝初一等啊等,九点半,远见放亮的车灯照过来,很快,贺时午的坐驾驶进别墅大院,祝初一从沙发上跳起来,奔向门外。

  她小跑到车旁,看着男人从车上下来,她扬着笑脸,眼底的光堪比夜间繁星,璀璨夺目。贺时午眼底蕴出抹笑,嘴上说不想,这么热切的跑到门外迎接他。

  “老公,辛苦了。”她抿着笑唇,笑眼弯弯。

  他笑笑,没说话。

  她接过他手里的公事包,“老公,我替你拿。”

  贺时午挑挑眉,把她所有殷勤和表情尽收眼底,如此热情,让男人十分受用。

  两人进门,管家说:“先生,给您准备了晚餐,您现在用餐吗?”

  “老公,先吃饭吧,已经很晚了,再不吃晚饭对胃不好。”她说着,小跑到沙发前把公事包放下,又跑进厨房拿餐具,这事用不到她,但她就殷勤的忙前忙后。

  贺时午坐在餐旧桌前,祝初一又倒一杯清水,“先喝一口水。”

  他喝水。

  祝初一拿起筷子递给他:“吃饭。”

  贺时午低低笑着,接过筷子,“你吃了吗?”

  她点头。

  “要不要再吃点。”

  她摇头,吃不下了。

  祝初一坐在旁边的位置,托着腮,目光一瞬不落地盯着他。贺时午偶尔抬头,四目交汇……

  男人温情,女人含羞。

  贺时午夹了一块小酥肉送到她嘴边,祝初一张开小嘴,直接咬进嘴里,满眼爱慕与痴情,她咬了下唇瓣,低眉浅笑,“好吃。”

  贺时午呼吸一滞,心跳动快了几分。

  男人掩饰不住的好心情,把水杯递给她:“喝点水。”

  她接过来,抿了一小口,然后继续托腮看他,又娇又羞怯,“快吃,别管我。”

  佣人非常有眼力见的全部退出去,先生出国十天,太太等了一整日。

  望着对方的眼里缠绵悱恻,擦出一种晚上不入洞房难以收场的亚子。

  贺时午就在祝初一满眼爱意,眼波流转,眉目传情中,他无法掩饰的愉悦下,快速吃完晚饭。

  祝初一递手帕,他接过。

  祝初一递水,他接过。

  祝初一提着他的公事包,他接了过来,轻音温柔得不像样子:“重,我来拿。”

  她点头,温柔体贴又乖巧,“上楼吗?”

  他点头,刚走了两步,贺时午左手的位置就是她,小手垂在身侧摆动,柔软细腻的感觉在心间撩动,他张开指尖,慢慢靠近,当指尖将将碰上她的小手时,祝初一突然转到右侧,“包还是我来拿,老公辛苦了,我不累。”

  贺时午看着空空的那只手,尴尬了,他轻咳一声,“不重吗?”

  她摇头:“不重。”

  他点点头,“不重就好,”他还是接了过来,“还是重的,我来吧。”

  “我来吧。”她说。

  “我来。”他说。

  李嫂在楼下收拾餐桌,见两人就在楼梯上你推我让的,她说,“要不,我来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”

  两人目光相撞,同时笑了出来,贺时午摇了摇头,从她手里拎过公事包,大步向楼上走去。

  祝初一紧随其后,二楼,三楼,贺时午走向自己的房间,祝初一还跟在后面。

  他把包往旁边一扔,转过身,祝初一一头扎进他胸口,她哎呦一声,摸着额头急忙后撤两步,背差一点撞上门框。

  贺时午伸手扶住她,“撞疼了?”

  她笑着摇头:“不疼。”

  他抬手替她揉了揉额头,“好点没。”

  祝初一点点小脑袋,放着光的一双大眼盯着面前的男人,贺时午单手扶着门框,祝初一整个人都被他逼进角落。

  她咬着唇瓣,一手抱肘,小拳头抵着下颌,“那个,累了是吗。”

  他摇头,“不累。”

  她想要问,又觉得意图太过明显不太好,在不,直接问出口?她突然捂住小脸,哧哧地笑。

  男人舌尖抵着牙齿,眼睑微眯,噗的一声乐出来,“初一……”

  捂着小脸,一脸害羞的人从指缝里露出一只圆圆发亮的黑眸,小声应了声恩。

  男人觉得自己口干舌燥,扣着门边的手,指节不自觉地摩挲着,“管家说,你等了我一天。”

  她点头,“日出到日落,一整天。”

  男人抬首,笑的得意。

  嘴上不在乎,心里想得紧,跟他玩欲擒故纵,他垂首,贴得更近了些,小声地说,“我先洗个澡。”

  祝初一恩恩点头:“好,你先洗,”她哧哧低笑,“我先回房间。”

  她走出几步,转回头,“一会儿,你去找我?”

  “好。”

  她点头,羞怯地笑着跑开,等了一天,不差一时半刻,但她真的急切。

  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,祝初一把精致的小脸埋在被子下,胡乱的地蹭,闷闷笑着。

  她等啊等,十分钟,二十分钟,洗澡咋恁慢,岩岩说男人洗澡五分钟的,他墨迹个锤子。

  半个小时后,传来敲门声。

  祝初一急忙跑去开门,打开门的刹那,就见贺大波ss穿着睡袍,单手支着门框。

  祝初一内心咂么,财神爷今儿咋跟孔雀开屏似的。

  祝初一打量着他,咦,没拿东西,两手空空。

  目光往他睡袍的口袋里偷瞄,难道在口袋里?

  她往他身上瞄的动作他自是看得见,他忍着笑,瞄什么瞄,小脑袋原来不简单,还想打量他。

  祝初一猜测会不会在他口袋里,但又不像,趁他要往里走时,小手伸向睡袍口袋……

  而这个位置,正是腰部往下的敏感部位,贺时午一把扣住她伸过的手,“等不及了?”

  一只手被他握住,另一只小手害羞的捂上眼,却也诚实的点了点头。

  他再急,也不能表现出来,这是他一贯做为准则,临阵不乱,八风不动。

  “胆子这么大,什么都敢摸。”他故意逗她。

  祝初一忍不住哧哧笑着,“被你发现了。”

  “明目张胆。”

  她抬首,眼底止不住的笑全写在脸上,“这么明显?”

  “昭然若揭。”

  她眨了眨眼,长睫忽闪,贝齿咬了下唇瓣,“你带了吗?”

  贺时午微微一滞,“要用吗?我没准备。”

  祝初一笑脸瞬间垮掉,慌的一批,“是你自己答应我的礼物,我有证据,不,不可以赖皮。”

  “礼物,在公司……”

  天呐,这男人咋磨磨唧唧一次把话说完不行吗,非搞得她心七上八下,“行,那我明天陪你去公司哦,我陪你吃午饭,晚饭也可以。”

  她说着,把人一点点推出门外,扬着笑脸挥着小手,“老公,明天见。”

  门板一点点阖实,男人站在门外,所有表情都凝滞了,礼物,急切,等待,殷勤,都是假的,他的心灵再一次受到万点伤害,他,还需要静静吗?不,他不需要。

  “祝初一。”

  祝初一跑来开门,撞上男人一脸愤怒,她皱着眉头,不住摇头:“睡觉前不要不高兴,否则会影响睡眠质量,嗯?”她双掌合十比了个睡觉的手势,“晚安,乖乖睡哦。”

  门再一次被关上,贺时午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今天更一章

  欠的双更下次补吧

  忙死了,家里要搞装修,跑了两天装修公司。最近睡眠太少了,老读者知道我是工作党,熬夜伤不起啊。这几天都写到后半夜三四点,累惨了。

  明天还是早上六点更。

第33章 三十三

  次日一早,祝初一穿戴整齐靓丽,早早在一楼等待。

  管家不明就理,半年来头一遭出现这种情况,太阳,没打西边出。

  祝初一乖巧,恬静,端庄,典雅,不戳团子,不捣蛋,就坐在沙发上,最多的动作,是目光瞟向楼梯方向。

  她兴奋一整晚,起的非常早,找衣服,弄造型,还给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,这是她以往绝无仅有的,大颗钻石,她的人生离辉煌又迈近一步。

  管家听到祝初一笑出声,他看过去,她板起小脸,不笑了,又端庄起来,这孩子是咋了,昨晚两人的目光擦出一种不入洞房都难以收场的亚子,结果,没入洞房,哎,皇帝不急,管家急。

  祝初一等了至少二十分钟,听到楼上的关门声,脚步声,人未到,她先起身热情的迎上去,“老公,早上好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从没见过她这般精致,起得这样早。

  钱的魔力。

  祝初一面若桃花,笑容端庄,但热情劲,看似端庄,她的心是狂奔的。

  “睡的好吗?”她挽着男人手臂向走向餐厅。

  不好,一点也不好。

  “老公,请坐。”祝初一殷勤地替他拉开坐椅。

  他没动,她歪着小脑袋看他,眼底溢出的喜悦,小脸娇笑,“老公,坐。”

 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,坐下。

  祝初一递上筷子。

  他接过来。

  她拉开椅子坐下,歪着小脑袋一瞬不落地盯着他。

  “吃饭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祝初一给他夹菜,盛汤,各种殷勤。

  转头,发现他还是没动。

  “哎呀,老公你脸色不太好,是没睡好吗?”

  他没理她,这是常态,她心情好并不介意,“我就说嘛,睡前不要不高兴,容易影响睡眠质量,”她冲他堆起笑脸,“一会上车,我给你捏捏肩。”

  “初一,吃饭,不说话。”他有气无力道。

  这般殷勤,他,生无可恋。

  祝初一止不住的笑眼,不停给他夹菜,管家啧啧咂舌,这孩子今儿是怎么了,没眼看没眼看。

  贺时午吃了一半,不吃了。

  “老公,你怎么不吃了。”

  “饱了。”

  “那我也不吃了。”明明没吃几口,不,她专注伺候财神爷,只看着他吃,自己根本没吃多少。

  她放下筷子,跑到沙发前拿起包,乖巧地站在别墅门口,等男人出门。

  贺时午好生无奈,“你不是不愿意跟我去公司吗?”

  “我愿意,我愿意。”她笑得灿烂,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老公,走吧。”

  车子停在门口,祝初一钻进车里,目光却望着车门边站立的男人,满脸期许,“老公,快上车。”

  贺时午再一次重重地叹气。

  车子驶出去,祝初一坐到他旁边,伸出两只小手,“老公,我给你捏肩。”

  “不用了。”

  “来吧来吧,小宝贝……”小宝贝是顺嘴溜出去的,祝初一怔忡了下,撞上男人转过来的黑眸,她嘴角微微抽搐,“幻,幻觉。”

  贺时午,“你故意的是吧。”

  她摇头否认,“都是幻觉。”

  男人漆黑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,祝初一笑脸相迎,“累了就躺下,枕着我的腿,我给你按摩。”

  枕她的腿,还给他按摩,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,“祝初一,你在挑战我的底线。”

  “啊?怎么了,老公我哪里做错了。”

  “闭嘴,不要说话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她瘪瘪小嘴不再说话。

  当他以为刚刚的语气太重,转头看过去,窗子上映着的笑脸,笑得跟花似的。

  他就不该对她有期待。

  到公司后,祝初一满眼期待,贺时午不动,她也没辙。

  他说在公司,说明他已经买了礼物给她,早晚不出今日也是她的,不急,不急?不可能。

  “老公……”

  “闭嘴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方远来的时候,祝初一正围着贺时午团团转,殷勤得不像以往的那个人。

  “哟,初一来当小助理啦。”

  “方远,你要喝点什么,我给你去拿。”

  方远摇头:“不劳驾初一小美女。”

  “没关系,tea?coffee?”她扬着笑脸,很开心的样子。

  方远乐了出来:“coffee,谢谢。”

  祝初一嘿嘿一笑,挑眉,“不客气。”

  说完她小跑出去,方远转头,见贺时午冷着一张脸,“怎么,哪个不要命的敢惹你,小娇妻在旁伺候得殷实,还不满意?”

  男人冷哼一声,“你试试?”

  方远摇头,邪邪一笑:“朋友妻不可欺。”

  话落,贺时午的脸色更黑了。

  “哎哟,这是咋了?不会真有人撬墙角吧。”方远专往炸弹上点的性格,由来已久。不过以他的了解,还没有人敢撬贺时午的墙角,那就是,夫妻感情不和睦,贺时午不喜欢祝初一,“我觉得初一很好,你对她好一点。”

  贺时午把报表往桌上一拍,“我对她不好吗?”

  “买礼物,喜欢什么给什么。”

  “她呢,她骗我。”

  最后这句,说得带了点酸唧唧的委屈味儿,这是贺时午吗?这是那个一向绝情绝爱么得感情的男人吗?

  方远感脚着,手里的碗都抖了。

  “她眼里只有钱,钱有什么好的,她有我什么都有了,为什么看钱那么亲热……”

  方远裂着嘴角,啧啧咂舌,一副没眼看的神情瞧着自己哥们,“真可怜。”

  贺时午绰起文件夹照着方远就砸了过去,“别让我再见到你。”

  “别介,至于嘛,要不要哥们教你两招。”

  “不需要,你那点技两留着自己用,快走,别给我添堵。”

  祝初一端着咖啡回来,方远已经走了,她把咖啡自己喝了,浪费可耻。

  无事她就坐在他对面,双手捧着小脸,不说话不动就一直保持着“满眼爱慕”的神情,但他知道,屁,她只等他的礼物。

  祝初一换了个姿势,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
  她睡的晚,起的早,不是正常的生物钟,不可能不困。

  贺时午抬头,就看到女孩子酣睡的小脸,睡着的她,很乖,没有虚伪,没有假义,没有看到钱时两眼放光,阖实的双眼长睫微微有些颤动,小脸枕着手臂把小嘴挤成嘟嘟的样子,水润润的小嘴,水润润……

  他移开目光,他对她,有冲动了。

  过了会儿,他起身走到她身边,轻轻的揽住她的腰想要把她抱到休息室,让她好好睡一觉,他刚把人要抱起,祝初一小脑袋一歪,倒在他肩头,转动的瞬间,她微微转醒。

  惺忪睡眼,眸光慵懒魅惑,撩人不倦。

  她冲他勾起嘴角,嗓音未开,“老公……”

  软软腻腻的一声老公,叫得男人周身肌理紧绷。

  祝初一微眯着眸子,看着面容的一张帅脸,越放越大。

  就在即将贴近的刹那,祝初一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,猛地坐了起来,“呀,我睡着了,老公,没打扰你工作吧,几点了,要不要吃饭,你不要不吃午餐,对身体不好,你听我的,我们去吃饭,再忙工作也不要差这一点时间。”

  祝初一刚站起来,肩膀被扣住,重新按回椅子上。

  贺时午双手摁着椅子扶手,前倾着身子把人困在身前,“初一。”

  他的声音很温柔,刚睡醒的祝初一有点没反应过来,“嗯?”

  “还没到午餐时间,一会,我们一起去吃。”等她,不如自己行动,她只是不明白,他会让她明白。

  “哦,不好意思,我睡糊涂了。”她抓了抓头发,露出抹笑。

  贺时午起身绕回自己的办公桌,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,祝初一眸光瞬间亮了,睡虫没了,钻石呀。

  他走回来,站在她面前,“打开看看。”

  祝初一装了把矜持,慢慢的伸出纤纤玉手把盒子接过来,如果不装一下,她会用抢的。

  她打开盒子,哇哦,好大一颗钻戒,有多少,十克拉吗?财神爷,你,太帅了,她抬首,眼里流露出的崇拜和爱慕,是真的爱慕,她的财神爷。

  “老公,这是送我的?”

  贺时午从盒子里拿出钻戒,然后就见男人曲膝蹲在她面前,修长的手指握住她指尖,一枚15克拉的钻戒,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。

  祝初一目光一瞬不错地盯着钻戒,她感觉自己不是自己了,她居然拥有这么大一颗钻戒。

  贺时午执着她的手,真挚且温柔,“初一,我们结婚的时候没有戒指,补这个,可以吗?”

  祝初一不住的点着小脑袋,“可以可以,我不介意的,”她两眼放光,好大一颗钻戒,她只在杂志上看到过,实物是第一个,还是给她的,一定值好多钱,“呜呜,老公,你真好。”

  这样的话,她还听不明白吗?

  他表达的很明显了吧。

  祝初一瘪着小嘴,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。

  “怎么了?”他故意的问,一定很感动吧。

  “老公,我好感动,有点想哭,你对我真好,我一定也会对你好的。”再也不骂他,她发誓。

  就知道她会感动,他握着她的指尖,手指一点点往上,缓缓勾住她掌心,祝初一只顾着看钻戒,感觉掌心痒痒的,直接抽回手,目光盯着另一只手上的戒指,根本没看他一眼。

  贺时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噎了一把,“初一,你别只着看钻戒,贺氏是做珠宝的,我的,就是你的。”

  “恩,我知道。”知道贺氏是做珠宝的,后面那句话,好像没什么用,自动屏蔽了。

  他抬手扣住她脸颊,把她转向自己,眼底温柔一片,“喜欢吗?”

  祝初一猛点着小脑袋,“喜欢呀,非常非常喜欢,”她举起戴戒指那只手,动着手指有点重,好重,“老公,这个非常值钱是吧。”

  贺时午再一次深深的叹息一声,“无价,我送你的,无价。”

  “哦,价值不菲。”她说完,嘿嘿傻笑。

  他哪里有说价值不菲,他送她的,无价。

  这个女人,就不能把他放在眼里吗,不要只看钻石,“初一,这只钻戒是我的资产总值里非常非常渺小的一部分,我还有更多。”

  祝初一终于把目光从钻戒上移开,他冲她点点头,看看他,他比这颗十五克拉钻石更值钱。

  她感觉他有点怪怪的,一时想不明白,“哦,这个是我的了。”他的资产又不是她的,这个才是她的,好多钱,呜呜,开心到想哭了。

  贺时午叹了一声,缓缓站起身,慢慢走向自己的办公位,转头看过去,她还盯着手上的钻戒,根本没看他一眼。

  太难了,他太难了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今日太难了轮值

第34章 三十四

  祝初一盯着十五克拉钻戒瞧了足足有一个小时,傻笑个不停。

  待她终于把目光从钻石上挪开,抬首看向不知何时坐回自己位置的男人,贺时午沉着双眸,一向冷峻的脸,眉头锁成一个疙瘩,这是咋了。

  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
  他摇摇头。

  她比了比自己的眉头位置,“为什么皱眉。”

  终于知道他这个人的存在,钻石他有很多,那东西有这么令人痴迷吗,“没什么。”

  祝初一觉得贺时午好难懂,男人这种生物为什么如此难懂,精明的脑袋里装了什么神奇宇宙?

  “不开心吗?”送她贵重的礼物,关心一下是人之本性。

  他苦笑,“没有,饿了吗?”

  “有一点,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两人选的位置距离公司不远,西餐厅。

  祝初一非常大方,小手一挥大杀四方:“随便点,我请客。”

  男人勾起抹笑,“好啊,喝点酒吧。”

  祝初一张了张小嘴,刚装的阔气瞬间打回原型,“不,不要了吧,上班时间喝酒是不对的,”她挑眉,“你是老板,要以身作则。”

  他无奈一笑,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抠门到这种地步,还,很可爱。

  牛排上来,贺时午一片片切成小粒,端到她面前,又拿走了她的。

  “你今天,有点奇怪。”居然给她切牛排。

  “奇怪?这是奇怪?”她什么脑回路,他从没给人切过牛排,她享受他的好,却说他奇怪,她不懂吗,他在对她好。

  就是奇怪,不过她并不想过深探究他的奇怪,男人的世界,迷一样。今天的贺时午一点也不狗,非常nice,她扬着眉眼,笑得甜甜,“谢谢。”

  吃完饭祝初一非常爽快的要结帐,服务生却说,记贺总的帐。

  祝初一得便宜卖乖,“我是真心要请你吃饭的,是你不给机会。”

  贺时午:“这也是我的问题?”

  “不然哩,那我请你……”喝咖啡,办公室各种品类的咖啡都有,冷饮,他不喝这个,她冥思苦想。

  “请我什么?”

  “大保健。”

  贺时午扯了扯唇角,大步走出去。

  祝初一见他并没有想法,不要就算了,是他自己不珍惜机会。

  她在办公室充当爱心小助理,跟只蝴蝶似的围前围后,笑脸甜得跟吃了八斤蜜,一会端茶,一会倒水。

  今天下班时间不晚,贺时午带她来基本是不加班的,他加班没有九点是不可能离开公司。虽然以往几次都是故意治她,但也只是做做样子。

  下班回家的路上,祝初一接了个电话,“妈。”

  “宝贝,我跟你爸要去国外旅游,红烧肉我给你送来了,你照看一段时间。”

  “啊?这……不是,你们要去哪儿?我不太方便照顾它的。”虽然她想红烧肉,但贺时午的脾气,家里除了人,连只带毛的生物都不能存在,他嫌掉毛。

  “有什么不方便的,猫粮和小鱼干也带了两盒,快点,我跟你爸要赶飞机,没时间耽搁。”

  “妈,您,您先等下。”她说完,挂断电话拨给严乐乐。

  “乐乐,你帮我养一段时间肉肉好不,我爸妈要去出国旅游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忘了我对猫毛过敏吗?”

  “呀,忘了,我问问岩岩。”

  祝初一挂了电话,正准备打电话给徐岩的时候,发现贺时午一直盯着她看,脸色还不好看。

  她转头:“怎么了?”

  “你没看到我吗?”

  “看到了呀。”她懵懵的,就在旁边,怎么看不到。

  “祝初一,你把我什么?”

  财神爷呗,她嘿嘿一笑,“老公。”

  “那你为什么不问我。”贺时午冷冷道。这件事为什么她不第一时间问他,却向朋友求助。

  “啊?你会同意吗?”

  “你问了吗?”

  “哦,时午,我爸妈要出国旅行一段时间,肉肉送来让我照顾,红烧肉是一只猫,我可以带回来吗?”

  “你当我家是什么地方。”他不答反问。

  他家不是收容所,干净得一尘不染,矜贵的贺大波ss豪宅,知道他不会同意,所以才没问的,“当我没说。”

  贺时午提着的气瞬间冲至头顶,“祝初一,我家就是你家。”

  她恩恩点头,发什么脾气呀,“那,是可以,还是不可以。”

  贺时午觉得自己最近头越来越痛,男人狠咬着牙,“可以。”

  既然可以,干嘛还要咬牙切齿的,真的醉醉的,男人真奇葩,“谢谢,那你先回家,我去找我爸妈。”

  他撑着额头,“我送你去。”

  “头痛呀,那待会我给你按按。”

  祝初一拨回妈妈的电话,知道了位置。

  二十分钟车程,她一下车直奔向爸妈。

  他爸祝明朗和他妈邱洁站在街边,两个皮箱,一个太空包,还有一堆的零碎是红烧肉的。

  她扑过去抱住爸妈,“你们怎么突然要出国旅行。”

  “年纪大了,享受一下。”祝爸说。

  祝妈把红烧肉递给她,“好好照顾它,少一根毛,我拿你是问。”

  祝初一咦了一声:“妈,肉肉掉毛,一把把掉,我怕你回来要弄死我。”

  “不画你的小破画,学抬杠呢。”

  贺时午再次叹气,她爸妈来了,她都不打算叫他过去,他只好自己开门下车。

  祝妈见人从车上下来,“哟,这帅哥,初一,这是,贺时午?”

  别怪她一时没认出,拢共就见过两次,其实也没啥见的必要,早晚都得离,提起闺女的二婚命,她的心,好痛。

  “宝贝,都怪你爸,早一个时辰,晚一个时辰,你都不是这个命。这孩子瞧着还不错,可惜了,可惜。”

  “你不用担心我的事。”

  “也是,人呐不能太较真,命运反抗不了,咱顺其自然,放心,爸妈养得起你。”祝妈瞧着这车,“你不是说他做小买卖的吗,赚钱啦,开这么豪的车。”

  祝初一扯了扯嘴角,“还行吧,赚了点小钱。”

  她当初跟母亲说,贺时午自己做小生意,不穷,并没提过贺家的豪门家世。

  贺时午听到了她们的对话,他的小生意还算赚了点小钱,祝初一这个小骗子,头疼。

  打过招呼,祝妈客气地说:“时午,肉肉给你添麻烦了,初一,好好照顾肉肉。”

  她点头,“放心吧,它只要不耍猫主子脾气,我不会对它怎样。”

  “你敢。”

  祝初一嘿嘿一笑,“不敢。”

  贺时午开口:“一起吃个晚饭再走。”

  “不了不了,我们赶飞机,”祝妈说着,把祝初一拽到一边,“他对你好不。”

  “还行。”

  “哎,都怪我,”祝妈痛心疾首,祝初一的二婚命她已经认了,眼见这一婚找的男人样貌出众,条件也不错,万一祝初一感情陷得太深,到时这男的再抛弃她,离婚时初一定是痛苦不堪,“你们感情有多深?”

  “一般般。”什么感情,金钱铸就罢了,她知道母亲想什么,“您把心放肚子里,稳稳的,您闺女可聪明了呢。”

  “一般般,那就好那就好。”她家宝贝她了解,不会傻呼呼的没心没肺爱一个人。

  祝家二老打车离开,贺时午仿佛怀疑人生。

  问题出在哪里?他哪里出了问题?

  这,到底是,出了什么问题。

  祝初一抱着肉肉上车,手指探到透气也里逗猫,“肉肉小宝贝,想姐姐了吗,姐姐想你了呢。”

  “肉肉,你又胖了,姐姐要抱不动你了。”

  “喵~”红烧肉懒懒的喵了一声,脑袋往身上蜷过去,不理她。

  “啧,高傲个什么,小心不给你小鱼干。”

  祝初一很喜欢红烧肉,也喜欢逗它,这只蓝胖子是真的胖,不到一岁将近五分斤,全是毛全是肉。

  她发现贺时午一脸沉色,又咋了,郁郁寡欢的?

  男人,神奇的生物,好难懂。

  回到家,她把红烧肉带回自己房间,弄了猫砂盆,明天再给它添置点猫爪板猫爬架。

  她抱着红烧肉,亲了又亲,“肉肉,想姐姐没。”

  “喵~”

  红烧肉懒懒回应一声。

  “想了呀,姐姐也想你。”

  “喵~”

  劳资才不想,劳资只会喵~

  贺时午进来时,祝初一和猫在床上又亲又抱,亲昵得,他都没有的待遇。

  她下床,抱着蓝胖子走向贺时午,眸光喜悦,“它叫红烧肉。”

  “肉肉,姐姐给你介绍,他叫贺时午,”她晃了晃红烧肉的胖身子,“叫人。”

  红烧肉喵了一声,蹬着四条腿要跑。

  把放下它,就跑到角落里,趴在那不动了。

  “陌生环境有点不适应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她说,“老公,我保证,它不会乱跑的,你放心。”

  “跑就跑,猫看不住的。你父母是做什么的?” 这是他第一次想了解她的家庭。

  “做狗饼干猫鱼干的一间小工厂。”

  狗饼干,他笑了下,“如果他们喜欢旅行,以后有机会一起去吧。”

  “恩,有机会我和他们一起去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你爸妈回来的时候,我请他们吃饭。”

  “不麻烦了,你那么忙。”

  “我有时间。”

  她正拿着粘毛纸粘猫毛,听到他的话,她抬头一笑,“你,”他又是送她钻石,又让她带红烧肉回来,“老公,你真好。”

  他今天貌似不太高兴,她让他高兴高兴,她请他按摩他不愿意,那就自己给他按,上次他很享受的,舒服的都快睡着了。

  吃过晚饭,祝初一洗完澡,换了家居服上楼。

  贺时午没在书房,她过去敲他的房间门。

  男人见她进来,小脸未施粉黛,肌肤吹弹可破,白得发光,发间还隐隐散着湿气,迈着步子款款向他走来,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香气,诱人心弦。

  他就这样看着她,掌心越发干燥。

  她走到他身前,“你要不要洗个澡。”

  “现在?”

  她咬着唇瓣,小声说,“不洗也没关系。”

  她说着,已经靠了过来。

  眉眼含情,魅惑诱人,又娇又羞,什么情况?蠢蠢欲动的冲动瞬间占据上锋,历历在目的往事涌入,瞬间清醒,她又要整他?

  男人被吓得不轻,他是忘了什么?

  钻石,给了。

  珠宝,给了。

  支票,对,这个月的支票快到时间了。

  他急忙推开她,快步走出去。

  祝初一懵的一批,很快,贺时午回来递给她一张一百万的支票。

  哇,支票,祝初一两眼放光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她不是来要支票的,他用支票打发她,算了,他不稀罕她按摩她省力气呢。

  祝初一拿着支票开心地走了,贺时午长把一口气,果然是支票,差点上当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今天去外地,明早六点的更新今晚写不了,那章晚上更。

第35章 三十五

  看着人拿着支票高兴的走了,贺时午开始怀疑人生,为什么每次都用这招,好在他反应够快,否则,不堪设想。

  太过分了,祝初一这个女人,可恶,

  自己哪里不够优秀,为什么她的父母态度那样冷淡,甚至欣慰于他们的感情一般般。

  一般般吗?为什么祝初一认为一般般,明明……

  明明他表现得很明显了,还不够明显?

  送珠宝,送钻石戒指,他那番话已经够明显,她听不懂?不,她听得懂,欲擒故纵罢了。

  靠,神特么的欲擒故纵,她就是忽视他的话,眼里只有钱。

  从酒柜里拿出酒,自斟自饮小半瓶,越想越气,撂下酒杯怒起身向二楼走去。

  “呯呯呯”三声响门声。

  门打开,一只黑猫蹭地从他脚边蹿出去,祝初一喊着;“红烧肉,你给我站住。”

  她往前冲,直接撞上面前的男人,一双满是猫毛的手,严实合缝的摁在男人胸口,她怔忡,慢慢挪开手,瞠目结舌地看着男人深色衣服上,粘了两爪子印猫毛,她扯出尬死了的笑:“不,不好意思。”

  贺时午垂眸盯着自己胸口,末了,缓缓抬头,“你……”

  她故意的,故意气他,太过分了,太过分了。

  男人转身就走,祝初一在身后喊着:“老公,对不起啊。”

  贺时午大步迈向三楼,祝初一紧追其后,当他以为她追上来时,脚步声偏了方向,越走越远,她追着猫跑下一楼,一边跑一边喊,红烧肉,肉肉,小宝贝,姐姐爱你……

  小宝贝,爱你,男人握着楼梯扶手的五指,捏得咯吱咯吱作响,太过分了,宁可爱一只猫。

  ……

  祝初一晚上没睡好,早早醒来,一双熊猫眼盯着地上红烧肉,“不抓塑料袋好不好,不挠盒子行不行,你是一只成年猫,高冷霸道肉总,要有自己的与众猫不同的个性,这么幼稚的运动不适合你,懂否?”

  喵~

  “再不老实,把你关笼子。”

  蓝胖子一双琥珀极的眼一动不动盯着她,末了,缓缓伸出肉肉的爪子,试探地抓了把塑料袋。

  喵~

  “……嘿,挑衅是不是,你这是在挨揍的边缘大鹏展翅。”祝初一跳下床,扑过去就要抓红烧肉,虽然胖子却也矫捷的蹿到桌子底下,她只能从桌子底下看到一双晶亮的眼睛。

  “你,死定了。”

  喵~

  顶着黑眼圈下楼,管家哎哟一声,“初一,没睡好?”

  “肉肉晚上不睡觉,一直抓塑料袋玩。”

  “你要是相信我,交给我,我帮你养它,猫怕生,刚到这儿有点不适应。”

  “不好吧,昨晚跑出来,弄得满屋子猫毛,贺时午会炸的。”

  “不会,先生脾气没你说的那么差,而且,先生对你很好的。”

  “好吗?”还好吧,送钻石,送珠宝,还有一百万支票,是挺好的。想起这个,她就乐个不停。

  补了一觉,起来去商场的宠物专区,买了猫抓板和猫爬架,回家的路上经过贺氏,又是支票又是珠宝钻石,财神爷还是要关心的。

  她发信息给贺时午:【吃午饭了吗?】

  贺时午:【没有】

  看着自己日进斗金的小帐本,每天都能开心得从睡梦中笑醒:【有时间一起吃午饭吗,我在公司附近。】贺时午原本郁结的情绪,在收到她信息时得到一丝舒缓,每次把他情绪撩起来,然后甩甩袖子走人,跟只猫亲昵得不像样子,对他为什么那样?太过分了。

  贺时午:【你出钱】

  祝初一撇撇小嘴,让她请客:【kfc我可以】

  贺时午:【呵呵】

  呵个毛线,霸总高冷呢,祝初一:【还是上次那家西餐,牛排挺好吃的】贺时午:【不走我帐】

  嘿,这人咋恁小心眼呢,反正没几个钱,施以小慧得大报,贺时午那么大方,财神爷只要高兴就成:【您说什么是什么】贺时午:【到办公室等我】

  祝初一刚到贺氏楼下,就听到有人喂喂喂的叫唤,她闻声望去,好家伙,冤家路窄,就见深恶痛绝的马屁精向她冲来。

  她吓得急忙后退:“别过来,我叫安保了。”

  马屁精态度急转,“对不起,我错了,求你跟云总求情,别开除我。”

  “啥?”她没听错吧,开除?让她跟谁求情?信息量好大。

  “你帮我跟云总求情,我知道我的错,以后我一定改,不要开除我。”

  什么情况?她懵的一批,“你是不是搞错了,你找云子矜比我找她有用吧。”

  “我是说云景行云总,不是云小姐。”

  “那也不对,你找云小姐岂不是更合适。”她找什么云景行,这人脑子有问题。

  “子矜跟贺总在国外,我不方便打扰他们。”她说着,挑挑眉,一副你的懂的样子。

  祝初一扯着笑唇,我懂,我当然懂:“你说贺总和云小姐在国外?”

  “他们去多伦多,我跟你说呀,你帮我绝对不会错,咱们可都是云家嫡系,子矜跟贺总可是住一间酒店,俩人同进同出,还有更……”马屁精欲言又止地笑,搁谁都能看出话中弦外音。

  “还有啥?”她挑眉。

  “你说能有什么,孤男寡女,一间酒店,同进同出,还不明白?早晚云小姐会成为贺太太,你帮我绝对不会有错,我,也不会让你失望,我以人格担保。”

  你有什么人格,谎话连篇的马屁精,“你在国内,怎么知道他们在国外同进同出住一间酒店?”

  “云小姐的秘书说的,这话哪能有假,这个时候我不方便打扰她,哎呀,男人女人热恋期,最忌讳被人打扰,这分寸我怎么会不懂。”

  祝初一啧啧咂舌,来贺氏一趟总能有劲爆消息,不过这人的脑子,确实有问题,“你的消息是几天前的吧,贺总前天已经回国,云小姐应该也回来了。你现在去找她,应该方便了。”

  马屁精一脸惊讶:“回国了?”她念叨着,突然脸色转变,“既然子矜回国,那就用不上你了,想必,你也没什么用。”

  云子矜的秘书让她来找这个女人,看来一点用也没有,还是去找云子矜比较合适。

  祝初一:“……嘿,你这人。”

  不知梅子啥时候站在她身后,“想什么呢?”

  她一怔,“吓我一跳。”

  梅子笑笑:“老巫婆被开除了。”

  “什么原因?”

  “总监出来了,我还有事,加微信,一会跟你说。”

  有瓜吃,祝初一兴奋点头,两人加了微信,梅子挥挥手先走了,她上楼,贺时午没在,她等了大概二十分钟,他才回来。身后跟着几个人,边走边谈项目的事。

  这时,手机收到梅子的信息:【前段时间老巫婆被开除,听说还惊动了贺总呢】她回信息:【谁这么大胆子,贺总能同意吗?】

  梅子:【可不是吗,听说贺总当时还发了很大的脾气】祝初一:【贺总发脾气,他一句话就能留下马屁精,公司里谁敢越权,不想混了?】梅子:【是徐总监那边,为此,徐总监还被贺总扣了年终奖】祝初一:【徐总监,是条汉子】

  莫名的对徐总监生起敬意,敢公然违逆贺大波ss,会不会是马屁精颠倒黑白制造舆论,非议他所以一怒之下开了马屁精,如此果断英明,是个男人。

  她抬头看向贺时午,徐总监太冤了,谎话连篇的马屁精不开除留着祸害公司吗,还扣徐总监的年终奖,色食智昏的男人。

  此时其它人已经离开,贺时午发觉祝初一看他的眼神,鄙夷?轻蔑?

  他指了指自己,“有什么问题?”

  祝初一哧笑了下,堆起假笑的脸,“您超帅的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他起身上前,在她对面坐下,满脑子鬼主意的小沙雕安静的等他,心情甚好,“饿了吗?”

  出差住同间酒店,同进同出,甚是亲密,又为了白月光不惜拿出霸总手段,治理欺负白月光的人,祝初一看出他春心荡漾,明显与白月光有进展。

  怪不得贺时午这两天心情很好,在国外跟小情人浪了几天,心情能不好么,“你最近很开心,感情上有好事?”

  贺时午挑眉:“看出来了。”

  她哧哧笑着,点点头,“不过,你这样不行的,得用套路。”

  “哟,还想用套路,什么套路?”

  “我觉得吧,你需要一点点表示……”

  “什么表示?”

  看着笑得更加荡漾的男人,祝初一默默打开手机,递到他面前一个收款二难码。

  小财迷,要钱,没问题,立刻转帐一百万。

  祝初一忍着狂喜,拍拍他的肩,“看好你哦。”

  贺时午心笑,贪财的小傻子,真可爱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一会还有一章

第36章 三十六

  贺时午还以祝初一脑子迟钝只有钱,看不出来他的用意,还好还好,终于她明白了,明白就好明白就好。

  “那,我们现在去吃饭。”

  笑得真特么荡漾,他高兴她也高兴,本是“夫妻”同命相怜。

  她笑着点了点小脑袋:“我请客,庆祝一下。”

  他拒绝:“这种事,怎么能让你请客,你开心就好,还是我来吧。”

  “都好,庆祝。”她哧哧傻笑。

  他欣慰。

  终于,这个小傻子开窍了,不枉费他多日付出,神清气爽不过如此。赚钱为什么,以前他找不到乐趣,现在,赚钱她开心。

  两人并肩往出走,看着垂在身侧的小手,既然看出来,她应该不会拒绝。左手缓缓靠近,将将要碰上她的右手时……

  她去开门了,带笑的小脸隐藏不住的兴奋,“贺总,今天我是你的私人小助理,请吧。”

  贺时午尴尬的搓了搓手,“好。”

  他的幸福,是她的头等大事,他幸福,她也幸福!

  帐上几千万,他再给五千万分手费,她能预见她未来的人生,每天睡到自然醒,数钱数到手颤抖,啥也不用干,这辈子享用不尽,那画面,发出鹅叫的笑声。

  贺时午见她美滋滋的笑,心里也开心得紧。

  两人到餐厅,贺时午点餐时,她说,既然要庆祝,还是要喝点酒,他说好。

  多贵都没关系,刚刚进帐的一百万,她又要笑醒了。

  “你想喝哪一种?红酒可以吗?”他征询她的意见。

  “听你的。”她说。

  他笑着:“好。”

  他又问,“牛排几分熟?”

  她又说:“都听你的。”

  “甜点?”

  她努了小嘴,娇嗔道,“都说了嘛,听你的。”

 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小脸娇笑时可人的模样,真,可爱。

  想,rua~

  目光落在她的左手,“戒指,为什么不戴?”

  她摇头,“那么贵重的钻戒,丢了怎么办。”

  “只要你不摘,不会掉。”

  “不要,我收藏起来,是我非常珍贵的礼物,谢谢你哦。”迄今为止最贵重的礼物,一定要好好珍藏。

  他坐正身姿,面对着她,非常严肃且正式:“初一,我说过,你跟我不需要客气。”

  她点头,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,他与白月光的感情终于拨云见日,可少不了她不作妖不搞事情安安分分摆正身份的功劳嘛,“我知道,但,还是要谢谢。”

  他低笑着,点点头。

  只要她开心,都好。

  两人刚吃上饭,祝初一瞟见不远处的两个人,她下意思兴奋开口,“时午,是子矜姐和一个帅哥诶。”

  他抬首,看到云子矜与徐闯站在不远处,在说着什么。

  而祝初一的声音,恰巧云子矜也听到,她看向这边,祝初一摆摆小手打招呼,“子矜姐。”

  云子矜走过来:“时午,初一,你们也在这吃饭。”

  祝初一站了起来,“是啊,你也常来这儿吗?”

  云子矜点点头:“以前常来。”

  他常来,她也常来,约会地儿?

  “那,要不要一起?”

  贺时午脸色微沉,声音也沉了几分,“初一。”

  “哦。”他不喜她多事,那她就不说了,你俩的事自己解决哈,她保证不看热闹,躲远远的。

  云子矜又介绍了身边的男士,商圈富二代,长得很帅的一位大帅哥。

  云子矜跟贺时午并没有什么交流,跟祝初一说会话,便跟帅哥走了。

  她目送人离开,“徐公子长得很帅嘛。”

  一转头,撞上男人漆黑的眸子阴沉的脸,她张了张小嘴,完了,撞枪口上了,刚刚两人貌似没什么交流,云子矜身边又有位大帅哥。贺时午生气了?这怪谁,还不是怪他自己,既然心里喜欢白月光,就要主动点。她不认为是云子矜的错,谁让他结婚娶别人,虽然是众所周知的替身,那也是背信弃义的感情骗子,渣男。

  吃醋,活该。

  不过,她还是站在贺时午这边的,挺他,pick他。

  她清了清嗓,“那个,也许只是朋友。”

  男人脸色更沉了。

  她做了个封口的手势,点点头表示明白,她不多话,他跟云子矜的事儿,她没发主权。可他见天这样端着,感情的问题不是谁扛得久就能成正果的,端个寂寞。

  “你这么爱操心,我正好缺一个爱操心的助理。”

  她讨好地点头:“没问题,能为贺总效力,鞠躬尽瘁。”

  男人没说话,只是用那双看精明的眸子盯着她,她哪是他对手,干吊着她必败。

  每次碰到云子矜的事,她都会遭殃,这样也不是办法,见天端个寂寞,心里有白月光,生气他也是自找的。

  既然他用一百万雇佣她为爱情智囊团首席成员,这可是天价了,她必定要做他最坚实的后援。

  云子矜有情,贺时午有情,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
  看在一百万上的份上,还能怎样,帮他呗!谁让她人美心善人见人爱。

  吃完饭,祝初一抢着跑去结帐,贺时午没想到她真的会要值钱,还抢着,难得。

  她先回的家,司机小刘手脚麻利的把猫爬架组装好,贺时午说可以让红烧肉在屋子里玩,不用非关在她房间,也影响她休息。

  看看,这么好的男人,她怎么会不帮他。

  下午,贺时午接到云子矜的电话,“你还记得我喜欢甜点是什么,谢谢你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云子矜在电话那端轻笑出来,“你把单买了。”

  贺时午蹙眉,祝初一,你到底要做什么。

  “单是初一买的,她说上次你请她吃饭,这次,当做感谢。”

  电话那端的人顿了顿,“哦,是初一呀,我没有她电话,你帮我谢谢她。”

  “话我会带到。”

  谈话到此终止,挂断电话,贺时午的手机往桌上一掼,好你个祝初一,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。

  傍晚,贺时午回到家,就见祝初一追着红烧肉,“死胖子,我给你买猫抓板,就是让你蹭爪子的,你挠我窗帘,看我不打死你。”

  她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,随意打招呼,“你回来了。”

  然后又继续跟红烧肉杠上,“死胖子,你给我站住,再敢挠窗帘,我一定把你扔出去,有妈护着我也要收拾你。”

  喵嗷~

  本喵爷只抓了一下,还是不小心,这个女人灰常讨厌。

  “太太,它只抓一下,没关系的。”管家在旁边劝着,红烧肉肉肉的很可爱,虽然才来一天,但家里多只小宠物真的很欢乐大家都喜欢。

  “七十多万的窗帘,不能忍。”

  “稍安勿躁,先生回来了。”

  “哦。”祝初一收起脾气,转头撞上男人沉着的脸,呀这是咋了,她忘形了。她急忙敛去乖张,摆出一副小娇妻形象,柔声道:“时午,你回来了。”

  男人脸色沉得跟山雨欲来的天儿似的,阴得不见一丝光亮,整个别墅里气压低成西伯利亚冷空气,瞬间能冻死个人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怎么了,难道她刚刚的举动,让他不满,哎哟喂,他咋恁麻烦,反正都要离婚,她偶尔暴露一下不算什么吧,“我,刚刚有点激动,下次注意。”

  男人高大的身影迈步上前,一步步逼近她,祝初一下意识后撤,啥情况,一副要弄死他表情。

  管家和佣人瞬间四散,救命啊,别跑,出来。

  “老公,怎,你怎么了?”

  贺时午紧抿着薄唇,眸子冰冷,“你今天干了什么?”

  “嗯?你指的是什么?”她干了很多事,具体指哪件?

  “中午。”

  哦,原来是这件事,她低低偷笑,“我帮子矜姐他们买了单,我出的钱,但算你的。”云子矜身边还有个富家公子哥,这个时候一定要摆明立场。

  “还有呢?”

  “我让服务生做了一个非常好吃的慕斯蛋糕,送给子矜姐。”她特意问了服务生,他们说云小姐每次都会点那款甜点,也经常外带。那蛋糕很贵的,她舍得,非常舍得,比给自己花钱还舍得。

  “为什么给她买单,为什么送她蛋糕?”

  祝初一咂舌,这直男的脑回路都是这样不转弯的吗,“你什么意思,我在帮你呀。”

  帮他?男人狠咬着牙,“你就是这么帮我?”

  “你这样不对,谈恋爱不能端着,更不能坐以待毙,要主动出击,爱情不是等来的。”

  爱情,神特么的爱情,男人做了一次深呼吸,“要你管。”

  “我稀得管你。”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。

  贺时午感觉自己离疯的边缘不远了,“祝初一,你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游戏。”

  祝初一兴奋jpg,“我看起来很有心机手段是吗?”她双眼放亮,“有眼光。”

  贺进午:“……”

  气死他了,他猛地扣住她手腕,把人提到跟前,“祝初一,你把我当什么?”

  他是她男人,她是他女人,她却以他名义给别人的女人买单还送甜品,她不是说帮他用套路吗,就是这么套路的?套路别人?他不止怀疑人生,更怀疑,他再再再一次被她骗了,骗他感情的骗子。

  这到底是咋了,一会一变,翻脸跟翻书似的,中午的时候浪上天,这会儿又不高兴,不会真精分吧,一个喜欢云子矜,一个讨厌云子矜?

  喜欢云子矜的贺时午被不喜欢云子矜的贺时午打败,所以两人分开,喜欢云子矜的时不时出来溜一圈,打压她这个鸠占鹊巢的替身。

  不过这都是她的脑洞,不做数,她当然知道贺时午只有一个,虽然偶尔是挺精分的。

  她歪着小脑袋,“你有兄弟吗?”

  握着她手腕的五指猛地一掐,“不要问没智商的问题。”

  “哦,疼疼疼你轻点。”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,暴躁狂总掐她手腕,本来就细,再掐就断了,“自己一个人是很孤单的,那我当你兄弟,异父异母的兄弟,”男人的眸子更冷了,脸色更黑了,祝初一挤出不尴不尬的笑,“要么,当我是你睡在上铺的兄弟,不,睡在隔壁房间的兄弟,再或者……”

  男人暴怒,“我没兄弟……”

  祝初一在男人怒吼中,小嘴还在说,只是声音小了些,语句断了些,但一定要说完:“当我是你,路,不,拾,遗,捡来的兄弟。”

  贺时午感觉怒气值已被她点到顶点,要疯,“闭嘴吧,憨批。”

  她被他吼得一哆嗦,“啧,你怎么骂人呢。”

  开玩笑的嘛,有趣的灵魂多美妙,见天一板一眼的多无趣。

  她呲儿了一声,咦?不对,这骂人的方式,好熟悉!

  作者有话要说: 出差今天才回来,更了两章把昨天的补上

第37章 三十七

  贺时午被骗了,被骗的很惨。

  骗他什么都可以,她却骗他感情。

  脑子不清醒的女人,被金钱蒙蔽了双眼,让她认不清眼前矗立着一座金山。

  她不是爱钱吗,跟他在一起,钱,取之不尽用之不竭。

  方远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,满身怒火地一杯杯灌自己酒,什么时候借酒消愁过,为的还是女人。

  这是什么魔力,爱情的魔力。

  “她要帮我追女人,呵,可笑。”

  “是是是,初一还小不懂事。”以贺时午的身份,用追人?哪个不是上赶着贴上来,被他无情拒绝,伤了多少千金名媛的心。

  男人掼下酒杯,愤然,“套路,这都是她的套路。”

  方远啧啧咂舌,太惨了,自欺欺人太惨了。

  ……

  贺时午后半夜才回来,祝初一的房间还亮着灯,房间里传来笑声。

  中午起来,祝初一下楼吃饭,管家说:“太太,以后早点睡,别熬夜。”

  “我早睡不了,白天没灵感。”

  “先生说,你房间的电费,按一百倍收。”

  “啥?啥?丫的,电费才几个钱,他在找茬儿,就是看我不顺眼。”

  “太太,你跟先生到底生什么气呀。”

  “这日子没法过了,离家出走。”说着起身要走,管家一把抓住她按回椅子上,“夫妻间有话好说,你别专点火,先生对你真的很好。”

  “哪里好,见天欺负我,就是看我不顺眼。呜呜,这日子没法过了。”

  “肉肉,姐姐带你离家出走吧。”

  李嫂乐了,知道初一是故意的,“太太,你俩昨晚咋了?先生发那么大脾气。”

  “无语凝噎,问苍天。”祝初一哀嚎,贺时午这个狗男人,太狗了。

  回到房间,把贺时午骂了一百遍也难消此恨,狗男人,渣男,人丑嘴不甜除了有钱啥也没有的混蛋。

  幼稚,一百倍就一百倍,哼,睡觉也不关灯,气死他。

  气了好一会儿,她就不气了,写狗血垃圾文,男主人设崩到西伯利亚,坏的一批,跟女配不清不楚,跟女主还腻腻歪歪,读者把男主骂得狗血淋头。

  要的就是这效果,她自己骂不够带上读者一起骂,骂死这丫的。

  晚饭时她才下楼,管家见她心情很好的样子,这孩子,前一刻嚷着离家出走日子没法过,转头就能笑出声。

  祝初一转了一圈,没看到红烧肉。

  上楼也没有,外面也没看到,这死胖子钻哪个犄角旮旯了。

  管家问:“太太,先生回来吃晚饭吗?”

  “不管他,饿死这个憨批。”

  管家:“……”

  “肉肉哪去了?”

  “没看到。”

  她刚坐下准备吃饭,接到贺时午的电话,给她发了个坐标,让她过去。

  细嚼慢咽的吃完晚饭,不紧不慢地换衣服下楼,还交待李嫂,掘地三尺也得把死胖子找出来。

  不到九点,祝初一到了蓝会所,包厢里还有几个贺时午的朋友。

  她跟方远打过招呼,在贺时午旁边坐下,男人没理她,板着沉沉的脸孔,特么的,他让她来,又板脸给她看,这日子咋过,见天受冷脸,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,她早拍拍屁股走人。

  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,他同意她帮他用套路,她帮了反倒怪她,没良心。

  贺时午没理她,而方大少那双桃花眼,从她进来就盯着她看。

  她缓缓转头,诧异于他为什么盯着她。

  “我脸上有东西?”

  方远点头。

  她伸手胡乱抹了把脸,啥也没有,很干净。

  “什么呀?”

  “没事。”方远驾着二郎腿,手臂搭在沙发背上,就盯着她。祝初一长得漂亮,人也挺可爱,既然嫁给贺时午这么一位钻石男,为什么她却反其道而行,专往云子矜那使劲儿,一向自诩情场高手的方大少也想不明白。有意思,非常有意思。

  祝初一从包里拿出小镜子,脸上干净得很,啥也没有,她又看向方远,他还看着她,桃花眼笑得别有深意。

  她不明就理,他又不说,只好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男人。

  贺时午垂首看向她,她努努嘴,示意方远那边,“他,怎么回事。”

  男人冷哼一声,头转向另一边,拿她当空气。

  嘿,我脾气太好了是吧,让她来,又拿她当空气,神经病。

  她切了一声,翻了个白眼。

  余光一瞟,贺时午正用那漆黑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她,她嘿嘿一笑,耸耸肩。

  演默剧,当她不会么。

  有能耐,一直别说话。

  云子矜推门进来,她眸光一亮,哟,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,出差私会,回来就搞事情,有问题,绝对有问题。

  云子矜跟众人打过招呼,说了几句话,然后冲她说:“初一,你来一下。”

  她跟了出去,云子矜率先开口:“昨天谢谢你的午餐。”

  “你客气了,是时午啦。”

  云子矜微怔,末了笑了出来,“你喜欢什么跟我说,我送你。”

  又要送她东西,这美人,也忒大方了吧,“一顿饭而已,不要这么客气。”

  “没关系的,有时间到我公司,有成品你可以自己挑一个喜欢的。”

  这样不好吧,她忍着窃喜,“有时间找你玩。”

  她回了包厢,云子矜走之前说,“周末生日趴,我就不一一通知了,到时大家一起过来。”

  云子矜走后,贺时午抱臂,斜眼睨她,刚刚她们出去说了什么,回来就偷笑,就像收了一百万。

  她微微转头,撞上男人的眸子,她堆起假笑的脸,不说话,继续演默剧。

  “周末,你也来吧。”

  “嗯?”让她参加白月光生日宴会?电灯胆他不嫌吗?

  “选个礼物。”

  “啥?”

  “生日礼物,别装听不懂。”

  “这不是应该你亲手挑选吗?”

  “做为我的太太,这是你应该做的。”

  太过分了,白月光过生日,居然让她替他选礼物,有没有人性,她即使再抗击打,那也不该受此非人待遇吧。

  祝初一坐到一边,打开手机义愤填膺。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靠了,狗男人让我去给白月光选生日礼物】迎男而上:【艹,过分了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是有点过分】

  迎男而上:【奶不叽叽的还坚硬如磐石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我的心,坚硬如磐石】

  迎男而上:【咋,郎心似铁?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跟你们说过的,小时候天天欺负我的邻居女孩儿,昨天遇到,她要跟我处对象】迎男而上:【哇了一大靠,终于有人接手了,感谢上苍,我们岩岩终于有人要了】坚硬如磐石:【不要,她只是想睡我】

  迎男而上:【……】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……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处对象都耍流氓,我是不会让她得到我的】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我去你大爷的,真想一个旺旺碎碎冰戳死你】迎男而上:【初一,我受不了了,咱们双打吧】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靠了,我在说狗男人让我给白月光挑生日礼物的事,扯远了】迎男而上:【拿咱当什么了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这个,有点过分了】

  一向鲜少在群里冒泡的法医姐姐,也发言了。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确实过分了】

  迎男而上:【我们知道你不会伤心难过,这事儿换任何一个人身上,不得哭死过去】坚硬如磐石:【他是在向你暗示,可以离婚了吧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要离婚?】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没有离婚的意思,搞不懂,生气,为什么让我挑礼物,这厮就是找茬儿在整我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拒绝】

  迎男而上:【送份大礼】

  扔出一张邪恶笑表情包

  她对贺时午说:“你确定让我挑,那我就挑一个你合意的。”

  “这是你的事。”男人冷冷道。

  祝初一提着一口气,摆脸子给她,行,那劳资就送你们一份大礼,让你们当晚入洞房。

  周末,祝初一穿着小香风的裙装,跟贺时午一起出席云子矜的生日趴。

  云子矜做为商圈名媛,生日趴来的都是商圈中的千金小姐富家阔少,多多少少她还是有些印象,虽然叫不上名字。

  她跟在贺时午身侧,迎上一些看好戏的目光。

  看吧随你们看,她只要钱,其它无所谓。

  她跟云景行打招呼,两人聊了几句,她发现贺时午的目光一直盯着她,恨不得盯出个窟窿。

  狗男人又作什么妖,看她不顺眼还让她来,奇葩思维,毫无逻辑,贺时午的脑子,就是个bug。

  贺时午与人谈事,她闪到一边独自坐在会所花园里。

  “没想到子矜的生日趴,能看到贺太太。”

  祝初一甜甜一笑:“子矜姐生日,她邀请我来,我怎么会不来。”

  “面子上走个过场罢了,贺太太当真了。”

  “那你也当真了?”

  来人掩唇而笑,“贺太心胸真开阔。”

  她明眸皓齿:“这样脸上才不会长皱纹嘛。”

  众人眼中,祝初一单纯毫无攻击性,不,是蠢,以为拿话刺激她,她能知难而退。祝初一永远一副傻白甜的模样,就是笑,你说啥我也笑,内心问候你祖宗,你给钱吗,不给钱放那么响的屁做甚。

  以为她想来,还不是贺时午非让她来,来了她也只能被人当笑话看。

  里面准备切蛋糕,祝初一站在外面,看着会所内热闹的氛围,自己与之格格不入,她确实不该来的,这里没人欢迎她,她这么亮的瓦数电灯胆,贺时午脑子是不是有问题,进水了,被门挤了,还是被驴踢了?

  有人送出蛋糕,她拿了一小块,很甜。

  刚吃了一块,贺时午出来,“还要吗?”

  她摇头:“不要了。”

  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  “我应该在车底,不应该在车里。”她说。

  男人叹了一声,“想走是吗?”

  “我不应该走吗?礼物送到,没我什么事。”

  “一起走吧。”他说。

  “你也要走?”

  他点头。

  “不,不好吧,我可是给你们准备了大礼。”

 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,男人蓦地回头,以她抠门的性格,挑了礼物没向他要钱,不可能的,那么礼物并不贵重,大礼,“你选的什么?”

  “不告诉你。”

  “说。”他怒喝道。

  “是你非让我选的,”她越说,声音越小,“皮,皮鞭。”

  贺时午感觉血气上涌,直冲头顶,“祝初一,你,你,简直,你脑子进水了,被驴踢了。”

  “被你踢了。”她小声嘟囔。

  他拽着她往里走,“我告诉你祝初一,今天不把礼物要回来,有你好看的。”

  “这怎么要呀,都已经送出去了,我看见有人把礼物收走,好像拿到哪个房间了。”

  “问,快去,”他怒喝一声,“快去。”

  祝初一恩恩点头,小跑着去找服务生问,两分钟后跑回来:“在后面的包间里,礼物全堆在那,好多。”

  贺时午拽着她往里走,推开包厢门,大大小小桌上地上全是礼物,“找,你现在给我找出来。”

  他坐在椅子上,撑着额头,头痛,头晕,气的,“祝初一,你要气死我。”

  “是你非让我选礼物,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吗。”

  过分?他过分吗?

  呃……

  她不高兴了,吃醋了?

  气血上涌的头痛感,瞬间不痛了,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她也会不高兴,还说不吃醋。

  祝初一翻着堆积如山的礼物,转头发现他在笑,笑得贼特么荡漾,靠了,劳资辛辛苦苦找东西,这丫心里指不定多美,准备试试是吧。

  狗男人。

  找找找,终于翻到她准备的礼品盒,她把盒子往他手里一塞,“找到了,给你。”

  他接过盒子,不大,四四方方,里面装的东西,可恶,她怎么什么都知道,这东西,是她该明白的吗。

  一个女孩儿子,脑子里装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。

  两人刚要走,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,和云子矜的说话声。

  完了完了,怎么办,她四下搜寻,她拽着他扭头跑到阳台,唰的一下拉开窗帘。

  会所包厢阳台空间不大,将将容纳两个人,此时外面的门已经打开,传来云子矜和朋友的说话声。

  昏暗的光线里,女孩儿姣好的面容越发清晰,和着她香甜的味道,直冲他鼻息。

  她吃醋了,她在意了,他低声笑了出来。

  祝初一转头,急忙捂上他的嘴,“嘘。”

  他拿下柔软的小手,靠近她贴在她耳边,压低声音:“为什么要躲。”

  她踮起脚尖靠近他耳边,“我们翻人家东西,被撞见多不好。嘘,别说话。”

  她的气息钻进男人耳底,麻麻痒痒,掌心下的细腻肌肤,指腹在柔嫩的手腕上打着圈。祝初一屏息,注意力全集中在外面,没发现男人的动作。

  贺时午感觉,他和她好像从未这样靠近过,甚至他抱过她几次,也没有这种更贴近的距离感,她就在他身前,瘦小的脊背贴着他胸口,他几乎把她圈在怀里。

  “蛋糕什么口味的?”

  耳边的气息,又麻又痒,她歪着脑袋蹭向肩膀,“别说话。”

  感觉腰间环上一只结实的手臂,带向身后贴上男人结实的身躯。她愣了下,干嘛,不知道躲远点,她转头刚要开口,就撞上男人帅气的俊脸,越放越大。

  她一怔,感觉男人的气息越靠越近,“你,你,你干嘛?”

  “嘘,别说话。”这次轮到他让她闭嘴。

  闭嘴可以,离远点,靠这么近干什么,她刚要转头,一只大手扣住她下颌,她动不了,懵懵地看着男人的面容一点点靠近。

  她屏息,越是紧张,呼吸越重,听在耳里,他只觉口干舌燥,周身起火。

  “初一。”他叫她,声音低且柔,柔进骨子里的柔。

  “嗯?干嘛?”

  “唔……”一双唇,覆了上她的唇。

  祝初一惊恐的睁着大眼睛,懵逼树上懵逼果,懵逼树下你和我。

  他,他,他亲了她。

  他只是轻轻吻了她一下,便退开。

  她愣在当下,怔怔的看着他,男人轻勾嘴角,眼底药笑,帅气的颜在昏暗的光线下,格外硬朗迷人,他抿了下唇,又亲了一下。

  她刚要去推他,他扣住她下颌,直接堵上的她的嘴,惦记已久,食不甘味,亲上之后,火蹿得老高。

  吻,越吻越深,气息,越吻越浓烈。

  她原本是紧张,此时是懵逼,什么情况?猛地回过神来。

  艹,劳资的初吻……

  她挣扎,挣不脱。

  “啪”

  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
  贺时午怔住了,祝初一看着自己停在半空的手,怔住了。

  而听到声音的人走过来唰地拉开窗帘,也怔住了。她看向贺时午,看向云子矜,看向自己半空中的手。她急中生智,捂上自己侧脸,哭着跑出去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感谢小天使的营养液:“竹清泠月”“9265487464”“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“娜小孩”“桃桃”,“Katayo色”“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succeed”“娜小孩”“大6666”“Katayo色”“succeed”“娜小孩”“不正经的多肉小主”“succeed”

第38章 三十八

  贺时午周身戾气,沉着的脸布满阴霾。

  云子矜失望地摇了摇头:“时午,你,怎么能打女人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“我看错你了。”云子矜失望转身,大步离开。

  贺时午,他在哪,他做了什么,他打女人?脸上火辣辣的一巴掌,他这辈子么一次被打,祝初一,好,很好。

  祝初一跑出会所,小手捂住胸口缓着呼吸,太特么机智了。

  抬手嫌弃地蹭了蹭嘴,呸,狗男人亲她,把她当替身上瘾了,听着白月光的声音亲她,玛德,人渣。

  祝初一回到家,怒气腾腾跑上楼,拿出日记小帐本。

  6月26日晴天霹雳

  玛德,狗男人拿我当替身上瘾了,听着白月光的声音色心大起,艹,劳资的初吻,人渣,不要脸。

  每一个字都充满愤怒,笔下力道的劲几乎力透纸背,人渣,狗东西,气死她了。

  现实搞不了他,在她的狗血垃圾文里一定要搞死他。

  霸总受女配诱惑,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与女配亲热,被女主当场抓到,女主泪眼婆娑,失望至极。

  狗东西,你在我书里,已经无限死循环了。

  刚写了一点儿,手机铃声吓得她一哆嗦,看到上面的名字,不接。

  再响,不接,再响,她只好接起来。

  刚接起电话,贺时午阴冷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的传来:“祝初一,你在哪?”

  “我到家了。”

  “你走为什么跟我说一声?”

  “你还回来?”

  “我不回家我去哪?”男人暴怒。

  她撇撇嘴,小声嘀咕:“白月光不是在吗,冷落人家不好吧,人家今天是寿星。”

  “你死去吧憨批。”男人咬牙切齿骂完,直接挂断电话。祝初一冲着电话吼,“你才是憨批,你个死憨批,你全家都憨批。”

  气死劳资了,当替身被亲,她还没找他算帐,他却打电话骂她,臭不要脸的狗东西。

  不是,狗男人这个憨批,骂人跟哪个不靠谱学的!

  ……

  半个小时后,贺时午的车驶进院里,祝初一在窗边看到他下车大步走进来。

  她冲着他的身影剜了一眼,人渣。

  灵活的手指敲着键盘,噼里啪啦,狗东西,写死你,搞死你,让读者骂死你。

  脚步声又重又沉,直接上楼,呯的一声,三楼门被甩上的声音,震得整栋别墅颤了三颤。

  管家抬头看了一晃动的水晶吊灯,这又咋了,这对夫妻,也太,不靠谱了。

  贺时午烦躁的扯着领带,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。

  他对她不好吗,她为什么非把他往别人那推,这是正常女人该做的吗,不,她不是正常女人。

  她脑子不正常,财迷心窍钻钱眼,智商负数,简直,一无是处。

  他又倒了杯酒,一无是处,灌了自己一杯酒。

  跟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计较,不值得。

  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,他扯下扔到一边,不计较,不计较不可能。

  二楼,推开门,祝初一没在,去哪了?

  屋子里亮着灯,电脑屏幕亮着,显然人刚刚还在。

  桌上摆着日记小帐本,明晃晃的放在那,不看,不可能。

  6月26日晴天霹雳

  玛德,狗男人拿我当替身上瘾了,听着白月光的声音色心大起,艹,劳资的初吻,人渣,不要脸。

  男人捏着日记本的手不住的抖着,气的。

  她是他太太,亲一下怎么就人渣了,亲一下就不要脸?

  祝初一,这个女人,该死的。

  ……听着白月光的声音色心大起,替身上瘾?

  他什么时候拿她当替身,神特么的替身。

  他给她机会,她却一直不问,不珍惜,自己胡乱猜,不让人省心的女人。

  祝初一回来还没看到红烧肉,下楼也没看到,她敲了敲李嫂的门,李嫂说晚上回来了,可能又跑出去玩了。

  回来就好,这个死胖子这么爱出去野,不省心的猫子。

  她回到楼上,刚一进门,就看到贺时午站在卧室中央,男人褪下笔挺西装,穿着白衬衫,不羁地解开领扣钮扣,袖口挽至小手臂,露出结实的线条肌理,他双手掐腰,微侧着头看她。

  她脚步一顿,什么情况,这架式来兴师问罪?

  她不动,他不动。

  两人就这样一个门里,一个门外,僵持着。

  末了,他抬手,冲她勾勾手,“过来。”

  她摇头,不去,不触霉头,审时度势,这个时候叫板她吃亏。

  他敛去周身寒气,向她走来。

  祝初一想要溜,真动起手来,她打不过,呜呜。

  她刚要跑,被人一把拽住,手劲大到捏得她胳膊生疼,“轻点,好疼疼疼。”

  他把她拎了进来,回手甩上门,把人摁在门板上,单手扣着她肩膀,垂首看她。

  祝初一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,摁门上亲,摁墙上亲,不都是小说套路吗。

 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“咱,换个姿势呗。”

  他没动,漆黑的眸子直视进她眼底,“为什么打我。”

  来了来了,兴师问罪来了,打人是她不对,但亲她是他不对,替身可以做,但不可以替亲,这是原则问题。

  “我道歉,你也要跟我道歉,要保证以后不再那样。”她说,态度认真严肃。

  “我为什么道歉?”

  卧槽,自大狂,你特么的随便亲别人,还不道歉,还兴师问罪,“那,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。”

  她伸手推他,推不动,她揪着眉头,“放开我。”

  “不放。”他抿了下薄唇,问出一句以往打死也说不出口的酸话,“你不爱我吗。”

  “呃……”他脑子秀逗了?问这么没水准的问题,他憨批啊。

  “那,不,爱。”她没原则的认怂,跟他说谎她都不带心虚的。

  “我亲你,为什么打我。”

  “自我保护意识太强。”傻逼,不打你还留着你过年?

  虚假,她根本不爱,她只爱钱。

  “祝初一,我给你个问我的机会,你想问什么都可以,我绝无半句隐瞒。”

  “问什么?”

  贺时午眉间锁成一个川,她不问,她问呀,算了,等她,他不想等,“我没把你当成任何人。”

  “恩,我就是我。”她随口一应。

  “啧,你听没听明白,我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,我吻你,是因为我想吻你,我吻的是你。”

  吼,他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,好意思提亲她的事,玛德,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,渣男,太渣了。

  他捧起她的脸,“初一,我从没把你当成任何人,你明白吗。”

  深眸落在她粉嫩的唇上,柔软,香甜,诱人,他被她诱惑,他轻轻吻上她。

  卧槽,又来,这TM的到底在啥情况,狗男人发尼玛情。随手绰起样东西,照着他就砸了过去,“让你亲我,让你亲,让你亲……”

  贺时午被她用包砸了好几下,他伸手抢下丢掉,“祝初一,你有病。”

  “我但凡正常点也不会在这儿。”

  “你……简直,不可能理喻。”

  “呯呯呯”三声敲门声,传来李嫂的声音:“初一,我找到红烧肉了。”

  她打开门,李嫂站在门口,抱着红烧肉,满眼地笑,“这小子厉害了嘛,刚来几天就知道小母猫玩,刚被我逮回来,小母猫可漂亮了呢,肉肉眼光好。”

  贺时午站在门里,看着刚浪完的红烧肉,他娇妻在旁,亲一下一巴掌,亲一下用包砸,他,还不如一只猫……

  李嫂这才发现贺时午在,波ss脸色难堪得很,“哎呀,对不起打扰你们了,早些休息,肉肉我带走了。”

  说着,抱着红烧肉溜之大吉,远离是非地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晚上加更~

第39章 三十九

  祝初一感觉药丸,贺时午不动手,却动嘴,不会还想让她□□吧,要命!

  替身可以,替睡不行。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救命,狗男人看我的眼神又又又变态了】迎男而上:【大半夜,他发情啦】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替身可以,替睡不可以】迎男而上:【卧槽,不能忍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不能忍,离婚吧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那天怎么说我的,今天怎么还给你】迎男而上:【你咋恁小心眼呢】

  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你还是不是男人】

  迎男而上:【他不是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五老板终于见色起义了,算他是个男人】迎男而上:【讲真,家里放着貌美小娇妻,他连你的身子都不馋,我一直怀疑他太监】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人家心里有白月光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他想坐拥小娇妻和白月光,好渣】迎男而上:【真馋万万不可,最多证明他是男人,作吧,放心大胆的作,我们是你最坚实的后盾】坚硬如磐石:【丢掉你的温柔乖巧懂事端庄,搞起来】平平无奇揽财小能手:【劳资一定要让他讨厌我】……

  晚上,祝初一坐在窗边看到贺时午的车回来,她站在镜子前,理了理性感妖娆的酒红色紧身短裙,唇上涂了大红的色好,摆了几个做作扭捏的姿势,摇摆着细腰缓缓下楼。

  到楼下时,贺时午已经走了进来,她像是没看到人似的,挺胸摆臀,旁若无人的晃到鱼缸旁边。

  翘着兰花指的指尖精细地捏了几粒鱼铒料洒进去,贪吃的团子游过来大口大口吞进嘴里。

  她睨着团子,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做作的哼哧声,拿腔拿调,做作的要死,“姿势要美还要媚,身段玲珑有韵味,维密没看过吗?胖着这样,这个月的俸禄就撤了吧,你,拿去煲鱼头汤。妖媚狐子见天勾引人。”

  贺时午上楼的脚步一顿,转头看向她:“……”

  管家喉咙一哽,中午还好好的,小半天,性情大变,这孩子咋了?

  李嫂吃惊的看过来,呃,她刚刚听到啥?这孩子刚刚在楼上看宫斗剧吗?

  祝初一余光瞟见众人惊掉下巴的神色,轻蔑的勾起涂抹的红唇,嫌弃,“少见多怪。”

  她扭着妖娆的细腰走到沙发前,摆了一个做作的坐姿,小手一挥,“管家,团子煲汤吧。”

  管家转了转眼珠,与李嫂对视,眼神交流,【这孩子咋了?】李嫂:【抽风?】

  管家:【有可能,咋办?】

  李嫂:【撤】

  两人毫无声息,却心有灵犀的同时钻进厨房。

  她抬眸看向贺时午,男人面无表情,转身上楼了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她这么做作,咋没人理她?

  演的不够作?

  这么作还不够吗?

  不恶心吗?

  她撇撇嘴,这些人,不懂欣赏,哼。

  大家非常识相的不去惹她,眼神交流都没有,能躲则躲,之前是先生发脾气,现在是太太作妖,哎呀,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呐。

  吃晚饭的时候,贺时午下楼。

  祝初一站在沙发前,掐着细腰,讨伐沙发上趴着的猫大爷红烧肉。

  “整天貌美如花也不赚钱,就知道找小母猫玩,摸不让摸,碰不让碰,见天以色伺主,你要上天啊?骗子,不喜欢为什么不离家出走,你不走就证明喜欢我,为什么不让抱不让摸,我们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,只是保持着不撕破脸的虚假和谐,你这跟流氓毫无差别,感情能当儿戏吗,不能,每天水深火热,每天面对家暴,再挠我,”她说着,伸手碰烧肉,红烧肉喵嗷的叫了一声,伸出爪子回击,“嘿,还挠我,信不信我还手了,以暴制暴,貌合神离,同床异梦。”

  贺时午就看着她在沙发前演戏,跟红烧肉较劲儿,明明是吐槽猫,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意味儿?

  “呵,你这样的猫能活到现在,就是个奇迹,过来,不许喵。”

  喵~

  红烧肉一双琥珀的眸子,盯着眼前的人,警惕的半抬起爪子,伺机而动。

  “不让抱,还要打我是不?信不信我去抱别的猫,看你吃醋不。”

  祝初一哼了一声,转头装做刚刚发现贺时午的样子,立马变脸妩媚妖娆,“老公。”

  男人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下,没说话。

  她急忙上前,坐在他身边的位置,托着腮,媚眼放电,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,“老公。”

  贺时午握着筷子的手微顿,轻咳一声,“吃饭。”

  “好。”她刚要动筷,突然说,“为什么团子没煲汤,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?”

  管家冲厨房里的几个人摇摇头,谁也不开口。

  贺时午叹了一声,“不吃团子,也有鱼肉。”

  她柔媚一笑:“老公说的是。”

  她挑了一块刺,指尖一碰,呀的一声叫出来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扎手了。”她挤出泫然若泣的脸,“好痛哦,人家刚做的手膜,德国进口顶级SPA的产品,好贵的。”

  “我看看。”贺时午伸手过来。

  她捻了捻指腹,一笑,“好了。”

  他叹息一声。

  祝初一急忙关心道:“老公,你怎么了,不舒服吗?”

  她捏着嗓子,嗲嗲道,“我就说嘛,你工作太辛苦了,要去医院拍个CT看看脑子。”

  男人蹙眉,又骂他。

  她突然放下筷子不吃了,一副悲伤的样子。

  “又怎么了?”他问。

  “突然有点难过,想哭。”她做作的翘着兰花指,指节抵着眉心,悲伤万分。

  “为什么想哭?”

  “就是想哭,可能哭出来会舒服一些。”她叹气,摇摇头,“不用管我,让我自生自灭吧。”

 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脸上,这拙劣的演技,任谁看不出她是在故意作。

  “想哭就哭出来吧。”他放下筷子,双手搭在膝盖上,看着她要怎么演。

  “不可,这是你的家,我不能在这儿哭。”

  “这又是什么理由?”

  “怕脏了你轮回的路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祝初一。”

  “抱歉,开个小玩笑,别介意。”她用力的挤着双眼,失望又绝望,“我想去罗马的西班牙台阶,我觉得在那里,我才能哭出来。”

  “?”

  “家里不够大,无法释放我的悲伤。”

  贺时午缓缓抬手,修长的指节撑着额头,重重地叹了一息。

  “老公,你怎么了,是我的悲伤感染到你了吗。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不是就好,否则我真的罪无可赦,居然惹老公难过。”

  这次轮到她叹气了,“哎,我懂,上了年纪都郁郁寡欢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,装做安慰道,“我理解,天不假年。”

  男人眸光一凛:“你再说一遍。”

  “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”她捂着胸口,“有感而发,一个月总有几天伤春悲秋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吃不吃饭。”男人声音沉了几分,以前是暗地里骂他,现在明目张胆的骂他。

  生气了,不高兴了,她悲伤地叹息,“我说了什么?惹到老公不高兴了吗?”她做作地拍了下自己面前的桌子,愤然道,“又惹老公不高兴,该死的女人,我不配拥有这么好的生活,和这样一位优秀的男人,我不配。”

  他挑唇,“知道就好。”

  她揪着眉头哀感附和:“我是公主,要嫁王子的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祝初一,你收敛一点。”

  “哎呀,惹老公不高兴,我自罚一杯。”她端起酒杯,“自罚。”

  杯中酒一饮而尽,贺时午说,“酒量不好还贪杯。”

  她揪起眉头,低眉忧郁,“粮食农民朋友辛辛苦苦种的,工人辛辛苦苦酿的,我辛辛苦苦喝那么多,都不容易,生活不易,哀哀戚戚。”

  她放下酒杯,又倒了一杯:“我太不容易了,那些整日浸淫于霸道总裁小说的读者们,现实会教你做人,看看我,喝点酒就要被教训,说句关心老公的话也要被教训,管家不理,没人疼爱,一个团子还见天搁我眼前秀身材,那么丰腴的身材,我羡慕,我嫉妒,老公,煲团子汤吧。”

  贺时午沉吟半晌,不想说话,他,想静静,太聒噪了,太,做作了,太,能演了。但,看小沙雕演戏,还,挺有趣。

  骂他除外。

  祝初一发现他居然有在笑,他不应该冷着脸,觉得很讨厌吗?

  6月27多云

  我觉得我还是挺聪明的,以前在没眼看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,免得暴露内心的沙雕本质,可怎么觉得,即使不说话,他一个眼神,总像是能够看透我外表下那颗有趣的灵魂,果然,人无完人,我有趣的灵魂和锋芒是隐藏不住的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有人按捺不住要送钱啦

  开始向文案部分靠近啦~

第40章 四十章重写

  祝初一变着花样作,只要贺时午在家,就没一刻安生。奈何男人毫无反应,甚至,还给她一个看起来赞许的目光,她反思自己,哪里出了岔子,不知道,搞不懂。

  难道,贺时午喜欢这种画风?

  就喜欢作天作地小妖精?

  她刷着朋友圈,爸妈玩得不亦乐乎,照片视频都快刷屏,画风忒古早,她在一张面背朝大海,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明媚忧伤的相片下,送上一条链接,最新拍照po色风格走在时尚最前沿。

  评论没回,她也没在意,直到晚上,她刷朋友圈,刷不到了。

  她,被她妈给屏蔽了。这是亲妈吗,是亲女儿吗。

  祝初一:【什么时候回来】

  亲妈:【没玩够,照顾好肉肉】

  祝初一:【你咋不让我照顾好自己】

  亲妈:【你又不傻】

  祝初一怒吼:【是不是亲妈】

  亲妈:【不是】

  祝初一:【过分了】

  亲妈:【乖宝贝,妈去拍照,你自己玩】

  祝初一努着小嘴,真不是亲妈,只关心肉肉,她戳了下旁边的红烧肉,猫大爷抬起脑袋,琥珀的眸子盯着她的手,就差伸出爪子要跟她斗拳。

  肉肉性子一点也不温驯,高冷傲娇又暴脾气。偶尔心情好时可以撸,心情不好,半根毛都不让碰。养了个祖宗,可能是自家的宠物,脾气差也喜欢,还觉得特别有意思总想逗它。

  贺时午回来时,祝初一坐在沙发上,撒泼。

  男人走进:“这又闹什么?”

  “我要吃肉,肉肉,肉肉,一丁点菜叶都不想看到。”

  他走到窗边的猫爬架上,把红烧肉抱来,放到她面前。

  红烧肉对她特别有脾气,对贺时午一点也不敢,猫子还势利眼,知道自己寄人篱下不敢造次。

  “你,你,”她掩面而泣,悲痛欲绝,“你居然让我吃肉肉,肉肉是姐姐的心头宝,姐姐饿死也不会吃肉肉。”

  “你要吃肉肉,我满足你,你又不高兴。”

  她睁大双眸,“你凶我?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。”

  他哪里凶她,一点也不凶。

  她抽泣着,硬往出挤眼泪,“好的,我知道,你不用再说,你不爱我了,我懂,我的痛你不会懂,我的心被你狠狠的扎穿。”

  贺时午笑而不语,看她演。

  “我走,离家出走。”她绝望起身,说着就要走。

  男人不动如山,面露微笑。

  “你怎么不拦着我,果然不爱我了,感情是会淡的,只有金钱是永恒的。”她跑上楼,背着包下来,还拿着太空包,把红烧肉装进去,“肉肉,姐姐带你走吧,这里没有人爱我们,我们相依为命,放心,姐姐有一口吃的,也不会饿到你。”

  见沙发上的人没有追出来,她站在门口,“老公,爱情是会淡的,也会过期是吗?”

  男人笑笑,没说话。

  祝初一扭头就走,真的离家出走了。

  贺时午以为她最多走到门口,等了十分钟,人真的走的。

  这,戏演过头了吧。剧情,不应该这样发展。

  他拨打祝初一的手机,拒接,再拨,还拒接。

  发微信:【去哪了?】

  祝初一:【离家出走】

  贺时午:【回来】

  祝初一:【爱情走得太快,就像龙卷风】

  贺时午无奈:【好了,你在哪,我去接你】

  祝初一:【我是不会回去的,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座冰冷枯竭的坟墓,注定是悲剧】贺时午忍俊不禁,算了,她出去玩玩,晚些也会回来。

  祝初一在林荫小路上走,越走越气,气的是自己,这条路太长,别墅区人烟稀少,根本没车经过,有的也是私家车。

  她在想要不要打个滴滴,正当她拿着手机打开app的时候,后面有辆车经过,停在她旁边。

  她转头看过去,“子矜姐。”

  “去哪?”

  “离,出去走走。”她扯了扯嘴角。

  云子矜微微一怔,末了,“上车吧。”

  上了车,祝初一发信息给严乐乐:【我作到离家出走了,狗男人没啥反应】严乐乐:【他不讨厌你?】

  祝初一:【看不出来讨厌,像是看戏】

  严乐乐:【你演技是不是太烂,被六爷看穿?】

  祝初一:【等会去你那,我出来路上遇到白月光,搭她车呢】严乐乐:【哟,这该死的巧合】

  收回手机,抬头看向云子矜,她笑了下,“麻烦子矜姐了。”

  “不客气。”

  她原本是搭车到路口后再打车去严乐乐家,云子矜提意一起吃饭,她应了下来。不到二十分钟,车子在一间西餐厅前停下,两人下车进去。

  点了两份餐,云子矜接了一个电话,回了几个信息,几分钟后,才放下手机看向她。

  “吵架了?”

  她该说是,还是说不是,她扯出笑脸,没应声。

  “时午那样对你,过分了。”

  呃……狗男人咋对我了,哦,亲我,是,太特么过分了,她重重地点头。

  “不管怎么说,男人不该对女人动手。”

  贺时午动手?白月光你误会了,完蛋,不会影响狗男人在白月光心里的形象吧,那可就得不偿失,“那个,也许是我做的更过分。”

  “这样的男人,不值得。”

  值得呀,你俩的感情值得,一个有情一个有情漂洋过海来看你的情,她得替贺时午美言,看在他最近出手大方的份上,“子矜姐,他挺好的,真挺好的,你别误会他。”

  这时手机响了下,是贺时午发来的信息:【还不回来?】她才离家出不到一个小时,回什么回,跟美人聊天,替你说好话呢。

  不回,把贺时午晾一边。

  贺时午又追了一条:【听话】

  听个毛线,离家出走懂不懂,不回。

  见她不回,只有一个办法解决,非常有效。

  祝初一看到转帐跃于屏幕上,她登时忍不住地笑出声来,贺时午你真的,太太太好了。

  刻不容缓,小手立马点了收款。

  男人看着对方秒收,无奈叹了一声,这招,果真最奏效。

  祝初一:【谢谢老公。】

  贺时午:【回来吧】

  祝初一:【好嘞】

  她抬头,撞上云子矜的目光,她敛去傻乐的表情,笑得太猖狂不好看。

  云子矜没说什么,两人吃完饭便分开。

  她有点没搞明白白云子矜那话音儿,忐忑地以为自己搞砸了。

  回到家,进门就看到男人坐在沙发上,他很少在这儿,大多是在书房办公,在等她?

  男人架着长腿,腿上放着文件,单手执着文件夹,长臂搭着沙发扶手,手臂线条撑起的轮廓,莫名的觉得,有点性感。能迷住那样优秀的云家小姐,贺时午的魅力她还是清楚的。

  有些愧疚于自己害得他在白月光面前失了形象,进门就看着他,也不说话。

  见她不作了,恢复如初,他笑了下,“刚刚去哪玩了。”

  “跟子矜姐碰到,吃个饭。”

  “你们吃饭?”贺时午脸色微沉了些。

  “路上遇到的,她去找景行哥。”

  这个理由,还说得过去。男人脸色缓和了些。

  祝初一把红烧肉从包里放出来,猫大爷抖了抖身上的毛,迈着高傲的步子向猫砂盘走去,解决生理问题去了。

  “我先上楼了,你早些休息。”

  “去吧。”难得她安稳了些,再作下去虽然有趣,却也伤脑筋得很。

  祝初一思来想去,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,如果真的因为她那天的举动产生误会,贺时午的形象就这么被她毁了。虽然她常骂贺时午狗,但近来的相处,她觉得他也没那么差。

  心里有些愧疚,就要付诸行动。

  次日中午,她让徐大厨做了几道菜,一样样装好,亲自拎着去贺氏找贺时午。

  她像往常一样上楼,林秘书没在,秘书助理见她来了,起身打招呼,“太太您来了。”

  “恩,我给贺总送午餐。”她说着,推门就要进,助理突然想到什么,喊了一声,“太太,您等等。”

  呃,什么情况,以前她来可从没她等过。

  可她的手,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。

  门被推开,她扬着的笑脸一僵,卧槽,她看到了什么?

  办公室里一男一女,矜贵的贺大波ss和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,云子矜跟贺时午,踏马的,在拥抱?

  她举着的午餐盒,僵在半空中,而里面的人也怔了下,她还以为自己毁了贺时午的形象,白月光嫌弃他,这,哪是嫌弃,明明是好的不得了。

  “我,不好意思打扰了。”她快速退出办公室,门呯的一声阖上,午餐扔给秘书助理,转身就跑。

  贺时午开门追了出来,“初一……”

  她头也不回往出跑,秘书助理在后面,胆战心惊于自己没拦住太太,这,到底什么情况。完了完了,贺总一定会怪罪于她,急忙发信息找林秘书求助。

  祝初一冲向电梯间,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,生怕贺时午真的追上她,急忙拐进消防通道藏起来。她觉得自己也是够傻的,怎么会认为云子矜不喜欢贺时午呢,她绝对是脑抽,憨批啊祝初一,自己瞎特么献殷勤,好吧,搅了人俩的好事。

  她叹着气,缓缓走下两层,才乘坐电梯下楼。转念一想,她到底跑个锤子。难道搅了他好事还能吃了她不成?

  大概过了十分钟,手机接到贺时午的电话。

  她觉得还是接比较好,不接显得她太不正视自己的身份,“喂。”

  “你在哪?”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。

  “我在外面,哦,给你送的午餐,如果你午饭已经吃过了,就让大飞哥把保温杯帮忙带回来。”

  “我不是说这个,你在哪?”

  “我在外面。”

  “我去找你。”

  “你忙你的,我一会回家。”

  贺时午屏息着,仔细分辨她的语态,可他听不出她的情绪,“初一,你到我办公室来。”

  “午餐送到,我还回去是有什么事吗,不打扰你工作了。”她才不回去,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,她得滴点眼药水洗洗眼。

  “我有电话进来,先不说了。”她说着,便挂断电话。

  电话是严乐乐打来的,她刚才发信息过去一直没回。

  “你捉到奸了?”严乐乐说。

  “拥抱啊,没看到别的。”

  严乐乐其实还是有一点担心祝初一,“诶,你难过不?”

  “憨批,劳资难过个鸟。”

  听到她这样说,严乐乐笑了出来,“你不难过就成,毕竟六爷那样优秀的男人,我怕你喜欢上他。”

  “憨批,劳资怎么可能喜欢心里有女人的男人,脑子呢,你个沙雕。”

  “阔以阔以,小妞够坚定。”

  “那是。”她挑眉。

  祝初一买了杯奶茶,一口气喝掉一半,她打车回家,刚一进家门,贺时午居然在家。

  她脚步一顿,“你怎么回来了。”

  男人声音低沉,“等你。”

  “哦,有事吗,电话里可以说呀。”

  “当面说比较好。”

  她放下奶茶,站在他面前,两人就这样对视着,谁也没开口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“你不是有事吗?”

  “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?”

  “哦,保温杯带回来没。”

  “不是这个?”

  “还有什么,没有啊。”她摆正身份,自然不会干涉他的私事。

  他突然变得害怕,他想当面跟她说,找不到她只能回来等,“初一,我和她什么也没有,你,别误会。”

  她急忙摇头,“没有没有,我不误会,恩其实她确实很优秀。”

  男人漆黑的眸子直视她眼底,紧抿的薄唇轻启,“好,不误会就好。”

  她堆起笑脸,恩恩点头。

  “我回公司了,不回来吃晚饭。”男人说完,转身离开,不带一丝感情。她确实没有误会,也没有不满,这样,也好。

  只是黑眸里的冷光沉了几分,周身冰冷的气息蔓延整个车厢。

第41章 四十一

  夜里一点,贺时午才回来。

  透过车窗看向祝初一的房间,亮着灯,这个时间她在做什么,画画,还是逗猫。

  如果今天是他看到那个画面,他会怎样,误会,或是愤怒,或是,无动于衷。他感觉不到祝初一任何情绪,不在意是最直接感受,他有不爽,有怒气,担心和害怕换来的却是她的无动于衷。

  他想过,她不在意,也好,只是当几个小时过去,这种想法被他彻底推翻。

  他的怒气渐渐变得一种说不出的钝痛,因为他太在意她,而她却不在意他。他悲哀地发现,他对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太过在意。

  走上二楼,目光望向阖实的门板,里面悄无声息。她总是熬夜,漫画是她的职业,是她的热爱,只是这样常期作息不规律,损耗身体。

  他回到自己房间,解开领带,衬衫,目光却落在脚下,他卧室的下面,是她的房间。

  他拿出手机,发信息:【没睡吧】

  过了两分钟,贺时午发了两个字:【初一】

  信息还没回。

  他又发一条:【回话】

  他下楼,敲开她的门,祝初一看着门口的男人,“你找我。”

  “为什么不回我信息。”

  “没看到。”她随口胡诌。

  “你看看你手里拿的什么再说。”

  祝初一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,她看到了,没回,她正跟严乐乐扯皮,扯出尴尬的笑,“那个,你找我有什么事吗。”

  他都这么主动了她还问,“必须有事才能找你?”

  她摇头,在没离婚前,他是她的财神爷,不作的时候还是得供着:“老公说笑了。”

  他握住她手腕,拉着她走上三楼,从酒柜里拿出一杯红酒,倒了两杯,递给她一杯。

  她搞不懂贺时午这是演哪一出戏,半夜回来拉着她喝酒,情场得意的人总不会此时找她谈心吧。谈心,谈他的爱情,恶寒袭来,这个男人有点恐怖。

  她接过酒杯,他抬了抬下巴,示意她坐下。

  她在沙发上坐下,贺时午走过来,坐在她旁边。

  他倾身而坐,手肘抵着膝盖,修长的指尖捏着酒杯轻轻晃动,却一时没开口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她浅浅抿着红酒,味道不错,以前不懂三十块钱的酒和三千块的差别,三千块和三万块的差别,她社会底层平头老百姓,也没必要懂这个。后来喝惯了他的酒,才发觉酒的不同。

  “初一。”他转头看她。

  “嗯?”

  “我跟云子矜,不常见面,今天是个误会,不是你看到的那样。”只是工作需要,或是她偶尔出现。

  中午那一幕,云子矜突如其来抱住他,他措手不及,刚伸手扣住她肩膀准备推开,就在那一刹那,门被推开。

  巧合就在瞬间,也许是预谋,也许只是巧合。

  他说过,百分之八十的巧合都是精心算计,是不是算计,已经不重要,他感觉不到她一丝的情感,他怕她误会,可她却丝毫不在意,她发脾气闹一闹使劲作他都接受,但是,出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,她,不在意。

  祝初一明白他在解释,但又想不通解释什么,她还以为他找她上来,喝点酒,聊聊离婚的事,看来她想多了。

  “朋友嘛,见面不是正常的么。”

  说得无意,听的有心,她的漫不经心真真刺到他心里,“我在解释给你听。”

  她嘿嘿一笑,恩了一声,“这酒挺好喝的,很贵吗?”

  他蹙眉,他在解释,她却扯到酒贵不贵,果然跟财迷不能按正常思维方式交流,“对于我来说,不贵,你想喝随时上来拿。”

  她扬着笑眼,眸光雀跃,像捡了大便宜,“谢谢。”

  “刚才为什么不回我信息。”

  车轱辘话又扯回来,她就是不想回而已,“我在跟乐乐视频。”

  这又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发现,在她心里,谁都比他重要,“如果你许一个愿,你许什么。”

  那天他看到她的日记,说流星雨可以许愿。

  祝初一怔了下,这厮打得什么主意,玛德,亏得本小姐天资聪慧反应灵敏,差一点就想说,劳资要坐拥江山,环抱美男,综艺节目里的小鲜肉可俊了腻。

  她嘿嘿一笑,茶茶道:“我的心里只有你,你是我唯一的心愿。”

  太假了,假的不能再假,可听着,却舒服,他真真应了她骂他的话,色令智昏。

  他无奈一笑,“这个愿望你已经实现了。”

  是啊,实现了,就差离婚实现人生自由可以拿着巨款寻找属于她的二婚爱情,在此之后,她一定祝贺时午心想事成,毕竟金主的幸福,她一定要关心,拿人钱要感恩,虽然她常diss他,还总撞破他的好事。她细算算,已经撞见几次了,四五次了吧。

  “以后别熬夜画画,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“白天没灵感。”

  “你当爱好可以,当本职工作太辛苦。”

  “爱好还能赚钱,不是挺好的嘛。”她喜欢这个工作,虽然常常因为剧情走向熬到头秃,她就是一条咸鱼,没有大志向,这个工作她很满意。

  “你又不缺钱,别熬坏了身体得不偿失,给你的零花钱不少,够你花,如果你想买什么,也可以跟我说。”

  这人今天好奇怪,神态奇怪,说的话更奇怪,不过给她钱,还是可爱的,她弯着笑眼恩恩点头,“谢谢老公。”

  她喝光杯中酒,“再来点?”

  “酒量不好还贪杯。”虽然这样说她,他还是起身给她倒酒,他什么时候这般伺候过人,亲自倒酒,好声好气的说话,谨慎措辞想与她解释,他差点把自己当成那些在外面做错事的男人,回家跟老婆交待时的谨慎讨好。

  她一口气喝掉半杯,哧哧笑着:“好好喝。”

  他突然伸手过来,扣住她下颌,“酒不是这么喝的,弄得哪都是。”

  他的指尖在她唇边轻轻擦拭,指腹温暖干燥,在深夜十分有些暖暖的,她堆着笑脸:“太好喝了,谢谢,我自己来。”

  她刚要别开脸,他的指尖却未有一丝松动,别脸的动作一滞,撞上男人的深眸,眸光深不见底却蕴着一股说不清的暗流,带着强劲的漩涡,似要把人卷进去。

  她眨了眨眼,啥情况?

  见她懵懵懂懂的样子,煞是可爱,男人笑了下,嘴角上扬,眸光蕴笑,宠溺地敲了下她额头,“小傻样。”

  祝初一吞了吞口水,感觉心突然不似常规的的跳了下,手里的酒一抖,差点扬出去。

  她急忙别开脸,“时间不早了,我回去睡觉。”

  她放下酒杯起身要走,贺时午站了起来:“初一。”

  “嗯?”她定下脚步转身。

  他站在几步之外,就这样看着她,她等了等,他突然迈步上前,长臂揽过她的肩,把人带进怀里,掌心在她的小脑袋上搓了搓,轻笑出来,“晚安。”

  祝初一转头就跑,吓死劳资了。

  一口气跑回房间,拿出手机。

  祝初一:【贺时午为什么那样啊,是不是喜欢我,完了完了】严乐乐:【憨批,你已婚。】

  她长抒一口气:【好险】

  严乐乐:【?】

  祝初一拿出日记小帐本

  6月30日晴天霹雳

  没眼看不会喜欢我吧,他居然引诱我,玛德,差一点败在他淫威,威划掉,之下,吓得劳资手一抖,一杯红酒差点浇他头上,丫的,劳资是有底线的。

  贺时午看到日记时,周身寒气凛冽。

  正跟严乐乐吃饭的祝初一,突然打了个哆嗦,这么热的天,怎么觉得有点冷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这章我写了好几个版本都删了,文下不同的声音我有看到,我试着拉快进度条,但越写越不对劲,我还是按我的思路和大纲走向写吧,否则强行转行也是难看的。文案部分不远了,强行往前提最终我还是放弃了。

  其实文进度并不慢,沙雕中感情增进,只是更新进度不快,老读者知道我是工作党,没存稿写多少更多少,加更也是挤出来的时间,我最近都熬到后半夜两三点,越熬夜精力越跟不上,恶性循环真的要头秃。

  觉得进展慢的小仙女们,稍后几天再来看,我尽量在原有的思路往前调,祝大家有个好心情,晚安~

第42章 四十二

  祝初一跟严乐乐和徐岩吃饭到很晚才回来,到家便钻进自己房间,闷头搞事业。

  贺时午发信息:【到书房来】

  祝初一龇牙儿,不去。

  两分钟后:【别装作没看到】

  没看到,没看到,啥也没看到。

  过了几十秒,手机铃响了,屏幕上跃于眼帘贺时午三个字。

  她撇撇小嘴,劳资一心忙事业不接受任何无预约的骚扰,不接,就不接。

  酒劲儿上头ing,牛掰p露s。

  手机响了两遍,终于消停了。

  过了会儿,她听到门外走动的声音,下楼,上楼,三楼卧室关门,她睨着楼上方向,狗男人折腾什么鬼。

  写写写,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作响,搞完五大千,掐腰狂笑,让你拽让你狂让你天天想洞房,让你肾虚腿软。

  更新,关电脑,向身后的大床上倒去,嘿嘿一笑,睡觉。

  次日醒来时已过了中午,醒来第一件事,刷手机。

  睡眼惺忪的眸子瞬间瞪大,文下在喷她,憨批作者,你写了个啥?

  她写了啥?急忙翻更新内容。

  女配给女主下药,带着巨大男主光环的霸总从天而降,俩人干柴烈火,不眠不休。

  霸总知道是女配干的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给女配下药,女配拉了三天肚子,嗷嗷,算你狠。

  女主出现,警告女配离男主远点,你的泻药是我准备的。女主与霸总相亲相爱,颠鸾倒凤,拍合照给恶毒女配,你想要是吗,他在我床上。

  女配,劳资才不稀罕,白给都不要。

  霸总:……

  读者留言:

  1楼:崩成这样,女主怎么会这么做,她不是善良纯情小白花吗,她根本不需要炫耀。

  2楼:女主光环呢,给女配下药,尼玛还是泻药,这是什么沙雕情节。

  3楼,女配好沙雕居然有点,可爱?不对劲,是我不对劲还是大大你不对劲?

  祝初一懵批脸。

  打开微博@红烧肉:啊啊啊啊啊,喝大了!

  配图一张抓狂表情包。

  微博下面评论涌入,都在哈哈哈哈哈,让她快去圆,自己挖的坑把自己埋了也要填上。

  祝初一神情怏怏下楼,脑子一团浆糊,管家上前:“太太,没睡好?”

  “呵呵,一个头两个大。”这要怎么圆,女主崩成这样,男主崩成这样,女配居然也崩了,她有恶毒呢,居然下泻药不应该是那个啥么。

  精神不济地吃完下午饭,她到三楼的影音室,随意挑了个电影放,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,影音室里做了封闭光线处理,黑漆漆的,她睡得昏天暗地。

  一觉醒来,还没睁眼睛,先是腰,腰,腰,好疼,唔,脖子,落枕了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一个声音传来,祝初一吓得睡虫瞬间没了,蓦地睁开眼睛,贺时午穿着家居服坐在旁边位置,荧幕还亮着,声音调得很低。

  “吓我一跳。”她看着四周,睡糊涂了,忘了自己在影音室,“几点了。”

  “九点半。”他看了眼腕表,说。

  “啊,这么晚了。”睡了半天,电影已经播了几轮,“你回来多久了?”

  “一个小时。”管家说她在影音室,进来就看到她在睡,平日里专往他火上点,睡着时可爱多了,就是睡相差了点。

  她见他露出笑意,可见心情不错,她坐了起来,小手揉着脖子。

  他问,“不舒服?”

  她点点头,看到身上多出来的毛毯,她睡前没有毛毯的。

  贺时午转了个身,手放在她后颈处,“你转过去,我帮你捏捏。”

  “你行吗?”她怀疑,“你不是没经验吗?”

  “祝初一……”男人紧抿着薄唇,眸光森冷的一批。

  没经验是他自己说的,又不承认,对,男人不能说不行,她知道她堆起笑脸讨好地笑笑,急忙转身趴在沙发上,有人伺候还不用,傻。

  男人深吸一口气,糗事被提及,气就不打一处来,手上却还是替她捏着后颈。

  “疼,你轻点。”

  搭在颈间的手一滞,末了力道稍稍轻了些。

  捏了几下,祝初一又开始喊,“疼,你不要太用力,”过了会儿,“恩,舒服,用点力,就这样,好舒服……”

  她舒服了,他不舒服,女孩儿脖颈纤细柔软,肌肤细腻,小嘴不停的叫唤,发出的声音又……

  叫得他掌心火热一片。

  “对对对就那里,肩膀,唔,好舒服……”

  他冷声道,“闭嘴。”

  “凶什么,是你要给我捏肩的,干嘛咬牙切齿。”额头枕着手臂,小嘴撇着。她给他按摩累得她手酸腰酸可一点怨言都没有。

  搁在后颈的手突然撤离,男人霍然起身走了出去。

  她转过小脑袋,“干嘛啊,还没舒服够呢。”

  舒服,一个女孩儿知不知道不能当着男人面叫成这样,男人在关门前,咬着牙吐出几个字,“你自己舒服吧。”

  贺时午下楼喝了一整杯的冰水,祝初一下来,手扶着腰,这姿势……

  他挪开目光,沉着脸转身走出去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又哪里惹到他,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。

  她觉得自己又得罪了狗男人,草草吃了晚餐跑回房间。

  她坐在电脑前,这咋圆,都崩了,全崩了,想到头痛,她敲着自己的小脑袋,好痛。

  直到夜里十二点,她还在冥思苦想她的狗血垃圾大作,她本就不擅长写文,开始是灵感迸发即兴之作,现在,头秃。

  突然,一阵陌生的铃音响起,她猛地一惊,什么玩意,她看向声音来源,床头柜上多了一个新奇的摆件,啥时候放这的?

  铃声一直在响,她走过去瞧着那玩意,一个欧式复古座机电话,呃,什么年代还搞这个?

  她试探地拿起电话手柄放在耳边,贺时午的声音传来:“早点睡觉。”

  “啊?”贺时午打来的?

  “这是内线电话,以后十二点必须睡觉。”

  吼,昨晚她不回他信息,今天就搞了这个东西,狗男人抽哪股子邪风,“我在工作。”

  “睡觉,熬夜对身体不好。”

  “哦。”好话她总不能当坏话听,熬夜确实对身体不好的,“等我搞完的再睡。”

  “不行,再不睡把你房间电断掉。”

  “不要。”

  半个小时后,电话又响了,手机信息可以不回,打电话她可以说静音,但这个东西摆在这儿,她已经没办法装作听不到,贺时午这厮就是变着招整她。

  “还不关灯睡觉。”

  这人咋比她妈还唠叨,“好。”

  她关了灯上床,睡不着玩手机,习惯的生活作息一时难调整过来,正拿手机想剧情记录下来明天可以写,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:【不许玩手机】祝初一猛地抬头,他在房间装了摄像头吗?她吓得一个激灵,急忙跳下床,踩着凳子爬高,上上下下找了个遍,还好,没有。

  她鲜少睡这么早,睡的早起的就早,洗漱出来,在门口碰到下楼的男人。

  贺时午走近她,在她脸上瞧了瞧,“恩,今天脸色不错。”

  祝初一扯了扯嘴角,又露个笑脸:“你也不错。”

  “哪不错?”他问。

  她挑眉:“帅气逼人,魅力无限。”

  “有眼光。”贺时午笑着向楼下走,她跟在他身后。

  管家见两人脸上露着笑,哎,感情都这么好了,为什么就不睡一间卧室,这是啥子情趣?先婚后爱也该到爱的步骤了吧,他老了,想不通年轻人的弯弯道道。

  两人一起吃的早饭,贺时午又有了笑脸,昨晚甩脸色的好像不是他一样,精分。

  吃完饭他去公司,她上楼。

  她已经放弃去圆崩了的剧情,画她的漫画。

  下午两点,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,是云子矜。

  从哪拿到她电话不奇怪,贺时午,云景行,方远,哪一个都有可能。约她干什么?之前办公室那一幕,解释,摊牌,无论哪一个,都逃不出与贺时午有关,她们之间,只有他一个纽带。

  她去赴约,在上阳路一间咖啡厅。

  她到时,云子矜已经到了,美人还是那么美,只是褪去柔和,此时矜贵又清冷。她暗暗感觉对方是在酝酿着干什么,之前的暗流已经呼之欲出,此时,不可能只是喝咖啡。

  云子矜开门见山:“我知道你为了钱,要多少?”

  咬着吸管的小嘴一僵,来了来了,豪门恩怨戏码,撕破脸的正面交锋终于来了。她眨巴眨巴懵懂的眼,装柔弱,“子矜姐,你,什么意思?”

  云子矜从包里拿出支票推到她面前。

  两千万,她忍着内心的狂放,“这是?”

  “给你的。”云子矜没了往日的温柔表象,而是正宫的气势,盛气凌人。

  祝初一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难看极了,哭不是哭,笑不是笑,她忍得太难受,还得装小白花,“我,我不明白。”

  “你明白,他并不爱你。”

  是,他爱你,谁不知道。

  搁在桌子下面的手左右互搏,一个蠢蠢欲动向支票,一个摁着,这神特么逻辑,那天的话她差点以为白月光要放弃霸总,这套路也太,当谁傻子吗。

  云子矜见她不收支票,却又盯着支票,是个贪财的人,“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。”

  说完,起身走了。

  人走后,祝初一双手迫不及待的向支票扑去,两千万,她太喜欢豪门甩支票打脸的戏码,出手从不手软,两千万啊,嗷嗷,平白冒出的两千万。

  云子矜就把支票留下,不怕她不答应吗?心也忒大了。

  她傲娇的把支票收进包里,贺时午什么身家,两千万想打发她?不能够。

  赔钱的买卖,她不干。

  揣着巨额支票,美滋滋的离开咖啡厅回家。

  此时,贺氏办公大厦三十二楼总裁办,一身黑装加身的男人坐在办公椅上,光线从落地窗照进来,男人的英俊脸孔在阴影下如刀刻般硬冷。

  他手握电话,嘴角勾起一抹讥讽,“云子矜,我就值两千万?”

  云子矜怔忡片刻,“时午,我……”

  贺时午冷笑,直接切断电话,愚蠢。

  次日,云子矜又约她。

  而这次,云子矜推给她一张支票,三千万。

  啥,又给支票,豪门打脸方式都这么肆意妄为吗,“这?”

  “一共五千万,离婚吧。”

  她想离啊,但她不能毁约,违约她赔不起,这五千万只够赔违约金但她又不能明说。

  “子矜姐,咱们今天,就当没见过好不好。”继续,继续,甩支票戏码继续走起,多甩几次她不介意,美人你真棒,搁在桌子下的小手点了个赞。

  “初一,五千万不是谁都能给你的。”

  不是谁都能给,你给了呀,还有贺时午的五千万分手费,扯平的事她不干,没她一点好处,何况贺时午平日里送的礼物的零花钱都不是小数目。她挤出泫然若泣的柔弱脸,“我们还是当做没见面吧。”

  云子矜起身,在走之前说,“五千万摆在你面前,别落得有一天人财两空,你是聪明人,如果真到那种地步,我会让你一分钱拿不到,你信吗?”

  威胁她,她挤着被打压的心酸泪。不出二十四小时,五千万摆在她面前。

  祝初一再次“含泪”收支票。

  直到云子矜走远,她才放肆尖叫出来,五千万嗷嗷五千万啊。

  回家的路上,整个人都兴奋得快要飘起来,那可是五千万呐。

  回到家进门,贺时午居然在家。

  贺时午端坐于沙发上,男人手捧文件,见她回来,转头冲他笑了笑。

  呃,她迈着小碎步挪着要往楼上走,男人开口:“过来。”

  她挪着碎步蹭到沙发前,男人没开口,而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她只好坐下。

  他前倾着身子拿了几粒葡萄递给她,她接过来,眼睛往他身上瞟,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文件上,她小口吃葡萄,他不说话,她吃了几颗,自己端过果盘不停地吃,真好吃。

  “知道你吃的葡萄多少钱一斤吗?”男人突然说。

  她怔了下,摇摇头,反正不用她买,她天天吃。

  “六百二。”

  唔,她猛咳出来,放下果品盘拍着胸口不停地咳。贺时午伸过手,轻拍她后背,“慢点吃。”

  “六,六百二一斤?”她吃的这是啥,不是葡萄,是钱,“我见识少,你骗我的吧。”

  男人终于放下文件,“今天看起来很开心?”

  祝初一眨了眨眼睛,抿着笑唇,点点头。

  男人也笑了,“开心就好。”

  她不停地点头,五千万开心到飞起。

  贺时午宠溺地拍了下她小脑袋,“还想不想更开心。”

  更开心,她点头如捣蒜,眉眼飞扬,“要要要,是什么?”

  男人低低笑着,“很快你就会知道。”

第43章 四十三

  贺时午带祝初一出去,她问去哪,他说去了就知道。

  一个小时后,祝初一站在奢侈品门店里,让她高兴的事,贺时午真的太太太懂她了,她高兴,站在这里就高兴。

  她拿捏着做作的姿态,扭捏到死,“老公,你什么意思呀。”

  男人端坐于沙发上,架着长腿,优雅矜贵,冲她扬了扬下巴,“去吧。”

  经理面目可亲地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太太您跟我来。”经理走在前面,祝初一看着琳琅满目的包包手饰,抑制不住的兴奋已经在血液里奔腾。

  经理走到后面,打开一间房间走进去,拉开玻璃窗,一条香槟色礼服裙子映于眼帘,祝初一睁着双眼直盯盯地看着,太,太,太漂亮了。

  “这是贺总亲自吩咐,由我们法国总部首席设计师,按太太的尺寸定制的礼服,全世界仅此一件,太太,贺总太有心了,您真幸福。”

  “给我的?”

  “是的,您试试,如果哪里不合身,我们会邮寄回总部,由设计师重新改量,我们的服务直到您满意为止。”身后跟着的人小心翼翼摘下裙子,经理说,“太太,我带您到试衣间。”

  祝初一在经理的帮助下穿上裙子,还搭配一双同色系的细根凉鞋,经理又拿出珠宝项链替她戴上。

  “尺寸分毫不差,珠宝更是光彩照人,贺总的眼光好,太太更漂亮。”

  “您的彩虹屁真会吹。”

  “太太,这是我们的专业素养,不叫彩虹屁。”

  祝初一忍着笑,镜子里的人身材纤细高挑,肤白貌美大长腿,锁骨处的别致设计在稳重中增加了俏皮,附和她的年龄,祝初一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好看,但今儿,她也忍不住想说,真踏马好看。

  她神秘兮兮地转过头,经理嗯了一声,她小声问,“贵吗?”

  经理笑着伸出一个一根手指。

  她说:“一百万?”

  经理急忙摇头,一百万一双鞋子而已,“再加个零。”

  祝初一瞠目结舌,“一千万。”

  “太太,贺总为您,煞费苦心,设计图都是亲自审过的。太太,金额只是数字,但贺总的心意最为珍贵。”

  狗男人真的好好哦,咋这么好,呸呸呸,什么狗男人,是财神爷,最粗的金大腿,财神爷发钱的时候,帅的一批。

  “老公,好看吗?”

  女孩儿小跑出来,娇俏的小脸抑制不住的兴奋,唇红齿白,肤若凝滞,面似桃花,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祝初一这么可人,虽然一直知道她漂亮。男人深眸蕴笑,点点头,“好看。”

  “那,其它的,也可以吗?”

  男人点头:“可以。”

  祝初一抓着衣领,掩饰不住地兴奋,“老公,你真的,太好了。”

  “知道就行。”男人傲娇,却也忍不住被她的喜悦感染,喜欢就好,明白就好,谁才能让她肆无忌惮的花钱。

  “我要再买两个包。”她说。

  “只要你高兴。”

  祝初一飞奔上前,扣着男人肩膀来回晃悠:“贺时午你真的太太太太好了。”

  男人傲娇地拍开她的手,“注意形象。”

  “哦,对,注意形象。”她一身行头一千多万,形象,不能破坏。端庄,矜持,优雅,乖巧,不不不,她端庄不起来,奔腾的血液无法让她矜持优雅。

  “我想咬你一口。”

  贺时午面上一僵,“不可。”他又补充道,“回家,可。”

  她哧哧地笑出声来,“回去给你按摩。”

  又按摩?她是在考验他的忍耐力,还是真把他当圣人:“我拒绝。”

  “为什么。”

  “不想你辛苦。”男人温柔地咬牙切齿。

  身边围着的众人,今儿的狗粮,太撑了。

  她咬着唇瓣美滋滋的挑了两个包,全部包上后,经理亲自拎着几个袋子把财神爷送上车,恭敬的列队欢送,“欢迎下次光临。”

  车子行驶,祝初一面对眼前一堆巨资,“坐立难安”。她偷瞟身边的男人,他坐在另一边的单人座位上,架着长腿,双手交握于身前,也在看她。

  被发现偷看,她急忙撇开脸,然后又偷偷转过去,光明正大的看。财神爷光环下,男人帅的一批。

  他轻挑唇角,“怎么?”

  “handsome”

  男人得意,“有眼光。”

  祝初一狂喜,五千万支票,还有一千多万的珠宝礼服,挥霍无度肆意妄为的豪门替身,岂是一个爽字了得。

  她咬着唇瓣,“我想咬你一口。”

  她太兴奋了,就想咬他。想狠狠咬一口,把全身上下绷着的劲儿使出去。她说着,抓着他的手腕,张嘴就是一口。

  “嘶。”男人抽息一声,“祝初一……”

  她放开嘴,噗哧一声哧哧地傻笑,小手在他手腕上蹭着,“给你擦擦,别嫌弃,回家给你消毒,我没病,很健康,我就是控制不住。”

  其实也不疼,只是手腕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齿痕,贺时午咂么咂么嘴角,“不是不让你咬,”他故作神秘,“你可以换个地方。”

  “啊?换个地方?哪儿让咬?”

  贺时午想了想,起身坐到她身边,他单手搭在她椅背后,前倾着身子微微靠近她,祝初一眨巴着一双大眼,狗男人啥意思,呸呸呸,不许再骂他,这么好的男人,帅气逼人的男人,巨大的财神爷光环一点也不狗,好得不要不要的。

 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,水润润,特别诱人。

  祝初一斜眼睨他,“咬哪?”

  男人俊脸上蕴着别有深意的笑,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。

  她欢了一声,“你有病啊。”

  “……祝初一,你什么态度。”这个女人,居然嫌弃他。

  祝初一撇着嘴,“给,”她把手伸到他面前,“咬回去吧。”

  他没咬,而是霍地起身坐回原来的位置,看起来还不高兴,祝初一翻了个白眼,狗男人,那地方能乱咬吗,劳资是有底线的。

  ……

  她以为他们应该回家,或者去吃晚餐,却不想,车子停在了一个地方让她惊讶。

  以贺波ss的身份,出入高档餐厅,全身上下高定礼服,一套最普普通通的衣服也要几十万,她怎么也想不通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,居然,带她来菜市场。

  什么情况?

  祝初一懵批地看向身边的男人,“我们为什么要来菜市场?”

  “你不是喜欢吃吗?”

  贺时午这辈子第一次踏足民计民生必备的第一出入场所,菜市场。

  家里一切由管家经手,平日所需也是由专人送到,他带祝初一今天的行程,都是有目的的。

  祝初一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她是个吃货,啥都不挑,就喜欢吃,“你想自己煮菜选食材吗?”

  下厨,这个,男人嘴角几不可闻的抽搐了下。

  “你今天这么好,要是不嫌弃,我可以煮给你吃。”

  “你会?”以前没想过,此时被她的话撩进心里,想尝一尝她的手艺,老婆亲自煮的晚餐,定是美味。

  “我会煮面,蛋炒饭,要不要试试。”

  “……算了。”

  祝初一耸肩,算了就算了,她还懒得做呢。

  她走在前面,迈进菜市场大厅,这跟她去过的菜市场不太一样,人不多,三三两两,地面洁净光可照人。

  她随意走了一家水果店,进去后,祝初一斯巴达了。

  “老公,我,眼睛没问题吧。”

  “很亮。”他微笑。

  她揉了揉眼,再次落在货架上的水果上,“葡萄,真的六百多一斤?”

  他点头。

  这疯批的世界,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,她以为他骗他,却不想真有这么贵的水果,桔子,五百六一盒,就十几个,草莓一小盒一百八,猫王榴莲,青瓜……

  蔬菜海鲜,东星斑两百多一斤,还有一个绿色的鱼,她第一次在市面上见过吃的绿色的鱼,叫青衣。

  她不自觉的从嘴里蹦出一个字:“艹”

  男人蹙眉瞥向她。

  她堆起笑脸,“一种植物。”第一次知道,原来水果也有奢侈品。

  “你每个月日常零用钱,算过吗?”他问她。

  她摇头。

  “五十万,不算其它开销,你知道你房间的桌子值多少钱吗?”

  她又摇头,“我只知道窗帘,贵,贵死了,七十多万。”

  “恩,是窗帘的六倍。”

  呜呼哀哉,这都是什么日子,这日子,他又问,“你知道那套茶杯吗?”

  她再次摇头。

  “藏品,八位数。”

  祝初一两眼一黑,差点晕古七。

  男人笑笑,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,“初一,你穿最好的高定礼服,戴最贵的珠宝,随便拿出一个包几百万,出行的车几百万至上千万,”他揉搓着她小脑袋上柔软的发丝,继续用钱洗脑,“你自己想想,几千万对现在的你来说,是什么?什么都不是。你一个月的水果,十几万块钱,一个月买一次礼服一个包,几百万,哪天看上款车,几百万。”

 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几千万,够干什么。”

  祝初一吞了吞口水,她觉得他列举的一串串数字,太吓人了,五千万,这也太少了。

  她点头:“恩,老公说的对。”

  男人曲指,温柔地点了点她的小脑门,“这就对了,初一真乖。”

  祝初一觉得狗男人此时一定满肚子坏水,他为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,吓,难道他发现了?药丸,正当她搜肠刮肚想对策时,贺时午又说,“我们是来买水果的,超市里的水果每样买回去一些,喜欢就吃,不喜欢,就挑喜欢的吃。”

  “好好好。”她忙不迭地点头。

  直到水果每样都包起来一些,老板算帐,二十八万三千四,老板还非常大方的抹掉三千四的零钱。

  祝初一感觉自己手里的碗都抖了。

  水果,二十八万的水果。

  她感觉今天受到万点暴击,支票,礼服,还有二十八万的水果。

  她,想静静。

  回去的时候,祝初一开始很安静,她被这个世界暴击了,她这个平头老百姓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只有冰山一角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她突然回神,对前面的司机说改路线,司机按照她给的路线,开向一处小区。

  祝初一拿着水果和一个礼品袋冲上楼,呯呯敲开门。

  严乐乐穿着大T恤,戴着发箍正在敷面膜,“你咋来了。”

  祝初一惊呼:“乐乐,乐乐这是给你的,包,一百零八万,你不是喜欢这个吗,五老板出的钱。”然后又把水果举到她眼前,“葡萄,乐乐,你知道这个葡萄多少钱吗,踏马的,我要疯,葡萄,一串一千多,一颗五六十块钱,给你的,还有这个袋子的水果,给岩岩的你让他来拿。”

  严乐乐脸一僵,面膜都掉了,“啥?”

  “我先走了,贺时午还在楼下等我。”

  “初一,我没听错吧。”

  “对,我刚刚也是这个表情,你没听错,我得赶紧走了。”她说着快速跑下楼。

  严乐乐听着噔噔的脚步声越走越远,再看着手里拎着的袋子,葡萄,一千多一串,还有包,包,一百多万,祝初一买给她,当她反应过来瞬间尖叫,“祝初一,劳资爱死你了。”

  跑到二楼的人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大声回应,“别爱我,没结果。”

  祝初一上车后,又对司机说:“大飞哥,我们去淮西支队。”

  二十分钟后,贺时午看着祝初一飞一般的拎着包和水果直奔向刑侦支队大院。他叹息着摇了摇头,对所有人都那么热情,为什么对他就不能热情点呢。

  不过,早晚有一天她会对他热情的,不急。

  男人架着长腿,这点自信,他还是有的。

  指尖敲打着膝盖,一下一下,脑海中浮现着祝初一兴奋的神情,唇角自觉上扬着,小傻样,真可爱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马上文案啦

  十五的自信呢,终究是错付了

第44章 四十四

  祝初一飞奔向法医办公室,“姐,我来给你送水果。”

  “特意跑一趟,我自己买就成。”沈知初穿着白大褂,正在做尸检病理。

  “葡萄,六百多一斤。”

  沈知初怔了下,末了笑着摇摇头,“豪门富太,过得不错。”

  “今天贺时午突然给我买衣服,这个包,我替你选的,你一定喜欢。”

  沈知初看着品牌logo,价格不菲,她放下记录表“水果可以留下,包我用不上,贺时午对你不错。”

  “还行,最近不折腾我了,狗男人,呸,管不住自己嘴,贺时午变了个人似的,可大方了呢。”她嘿嘿笑着,“包给你的他付的钱,我走了,他在门外等我。”

  祝初一飞奔出刑侦支队,沈知初追了出来,她刚要钻进车里,沈知初把包递给她,“我用不上,水果收了。”

  “姐。”

  “听话,好好的。”沈知初拍了拍祝初一的小脸,“乖,走吧。”

  车窗下划,贺时午看向窗外,沈知初冲他微微颔首,算是打过招呼。

  两人第一次见面,贺时午以前并未关注过祝初一的家庭环境,身边的朋友他也不清楚,她的这个姐姐,知性清冷,这个冷是由气质而发。

  “你姐是做什么的?”他问。

  “太平间里跟鬼唠。”她挑眉。

  “扯。”

  她嘿嘿一笑,“贺时午,你真好。”

  “知道我的好,没点表示?”

  “我给你,做蛋炒饭?很好吃的,真的。”

  “既然你如此热情,我勉为其难,尝尝。”

  “切,得便宜卖乖,劳资忍你很久了。”她说着伸出小拳头,“说吧,让打哪?”

  “不让。”他抬手把她的小拳头握在掌心里,之前几次要拉她的手,都没拉成,这一次,拉住,不放。

  祝初一见他握住手不放,用力的挣,“放开。”

  男人不说话,也不放。

  “放开。”

  他突然转头凑近她,她急忙向后撤,要不是她反应快,这一下准亲上,“我警告你,再亲我,劳资跟你拼命。”

  贺时午放开她的手,拉手不让,亲一下要玩命,从没见过如此恶劣的女人。

  祝初一见他沉着脸不说话,也不理他,看着一堆宝贝,嘿嘿傻笑。

  7月3日一碧万顷

  贺时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。

  入帐四千万

  这天晚上,贺时午带祝初一参加晚宴。

  她穿着他给她定制的礼服,戴着他送的珠宝,挽着他的手臂,向往常一样,演她的恩爱戏码。

  这是两鲜少一起出现,看起来,很不一样,众人有点懵逼,今儿看起来,怎么那么和谐。

  以前的琴瑟和鸣明眼人都瞧出演戏的成分,今日,祝初一的笑脸更甜了,而男人,却拉着她的手,宠得一批。

  平日不让拉手,今天牵在手里就不放。

  祝初一感觉手心湿湿的,这样牵着手,出汗,她几次都挣不脱,“你放开我,牵几下做做样子,咋没完了呢。”自从作妖戏码演出后,她也不装了,天性释放就收不住。

  “手也不让拉,碰不让碰,亲不让亲,你想干什么。”男人把那天她吐槽红烧肉的话还给她,“我们的感情已经名存实亡了吗,你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,感情能当儿戏吗,每天水深火热,你这是在欺骗我。”

  祝初一懵批脸看着贺时午,“这套说词,有点熟悉。”

  “恩,你自己说的,忘了。”

  她呲儿了下,“我那是,说肉肉的。”

  “我在说你。”

  她欢了一声,“你,好奇怪。”

  “奇怪什么,我告诉你,牵着手,不许松。”

  她撇嘴,“不放就不放,可是手心出汗你不嫌难受么,”她目光瞟向另一边,“云子矜在,别怪我没提醒你哦。”

  “不许你再提她。”

  她恩恩点头,“不提不提,我懂。”

  见她听话,他抽出手帕,温柔地给她擦着,祝初一眨了眨眼,“欸,戏过了。”

  “闭嘴。”男人冷冷道。

  “好,我不说话。”

  云子矜全程面带微笑,只是笑意不达眼底,他拉着祝初一的手,所有人都看得到,他温柔体贴,满眼宠溺,动作亲昵,全程呵护。

  她原以为贺时午对祝初一没感觉,但渐渐她发现,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,这是她在这个男人身上,从未体会到,从未感受到,也从未见到过的,贺时午也会对女人温柔体贴,他对她,是朋友,伙伴,却偏偏不是情人。

  她不敢再等,祝初一爱钱,她给她钱,只要他们离婚。

  祝初一感受到云子矜的目光,刚要抽回手,他握得更紧。

  “你敢松开,你不爱我?”

  好幼稚哦,这个男人好幼稚,祝初一面无表情地扯着嘴角,“呵,爱,爱死了。”

  男人笑得宠溺,“这就对了,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
  祝初一腹诽,笑得这么好看,发什么骚。

  两日后,云子矜直接上门,给她五千万支票。

  “一共一个亿,只要你离婚。”

  祝初一吞着口水,翻倍加码,她再次被金钱暴击。最近被暴击的次数太多,心脏再承受这样的暴击,医院大门欢迎她。

  “一个亿,你这辈子吃喝不愁,随意玩乐,衣服包包随便买。”

  她盯着桌上的五千万支票,她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,一个亿啊,她这辈子没见过一个亿,她能拎得动吗,她就想看着钱,买什么包包,买什么车子,要什么高定礼服,某宝的衣服也好穿的呀。

  金钱支配的恐惧,要,不要,要,不要,还有三个多月,她觉得自己可以搏一搏,早晚都要离。

  “要不,你再等等。”

  “等什么?”

  “再等等。”

  “不等。”

  “三四个月。”

  “一周之内。”云子矜见她终于松口,便直接给出期限。

  祝初一摇头,“那没得谈。”

  既然祝初一内心已经被金钱撼动,“一周。”

  一个亿太诱人,她太难了,好想哭,“要不,你们商量好通知我就行。”

  云子矜勾了勾红唇,“他不想伤害你。”

  是的,狗男人最近好得不得了,花钱可大方了呢。

  “时午这些年不结婚,因为什么大家都清楚,她跟你结婚的原因,你也明白。”

  她明白,替身嘛,众所周知的。

  “一个亿,初一,这笔交易你非常划算。”

  面对一个亿,她的心,一点也不坚强,她就喜欢钱,她再一次“含泪”收支票。

  当晚,贺时午盛装带着祝初一去吃法餐,高格调,还包场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穿得这么正式帅的一批,帅得晃瞎她的眼,多亏劳资内心坚定,否则早败在贺时午时不时就发散的魅力之下。

  烛光晚餐,贺时午体贴入微,亲自替她倒酒,笑得温柔,吃错药了,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,发情呀。又想勾引她,劳资的底线瓷实着呢。

  难道,是他准备跟她摊牌?

  最后一顿晚餐?

  一个亿的支票在手,她的人生巅峰,她开心了,吃饭。

  “我们一会去医院,子矜身体不舒服住院了。”

  祝初一感觉鹅肝酱不香了,酒也不好喝了,吧嗒一声手里的叉子掉在盘子里,她屏蔽了其它字,只有一个肾字暴击她。

  玛德,要割劳资的肾。

  她捂着肚子,惊恐看着他,不行,多少钱都不行。

  见她脸色突然难看,“初一,你怎么了?”

  “疼,浑身都疼,可能,我也生病了。肾不好,最近老往厕所跑,要不我们回家吧。”

  贺时午急忙起身,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  “不不不,不要,我不要去医院,我肾不好。”鸿门宴,狗男人突然对她好,果然有预谋。

  “不舒服就要去医院,别怕我陪你。”

  见他态度强势,上来就要抱着她去医院,她突然坐正身姿,勾起笑唇,“好了。”

  憨批,遇到这种事应该报警,被那些垃圾狗血文荼毒,脑子都没了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她嘿嘿笑着,“好了,不疼了,我们继续吃,不去医院。”

  贺时午突然懂她为什么捂着肚子,他笑了出来,笑意越扩越大,越笑越深,这个小沙雕,脑子里都装了什么,他捧着也的小脑袋,用力的揉着,“祝初一,你简直就是我的开心果。”他带她一起,只是要摆明立场,祝初一是他太太。

  祝初一扒拉着脑袋,“头发都弄乱了。”

  “最近抽时间,带你出海玩玩。”

  “出海?是去海边吗?”

  他摇摇头:“坐游艇去海上。”

  她来了兴致,“好,我还没出过海。”

  “我先把工作安排一下,尽快。”

  她点头,“没问题。”

  他倾身靠近:“我好不好。”

  “好好好,可好了呢。”

  女孩儿眸子晶亮,他点了下她的小脑袋,“知道就好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来了来了文案下章就来了

第45章 四十五

  7月12日

  大马海域岛屿。

  “为什么是一间房。”她问贺时午。

  “只有一间海景房。”他说。

  祝初一龇牙,“骗鬼呢你。”

  “海景别墅,不止一间卧室。”男人黑眸淡淡瞥向她,“你想什么呢。”

  这,这就尴尬了,“嗨,我,就是,走吧。”

  祝初一奔向别墅,被拒绝的太过明显,身后的男人叹了一声。

  这次出行贺时午带了两个助理过来,把一切都打理好,大飞把祝初一的行李拎上三楼,这是她自己选的房间,视线更好。

  她正翻着行李拿衣服,一会要穿哪件,站在镜子前比着。

  贺时午上来,“时间晚了,一会可以去海边转转,明天出海。”

  她点头,还是找在衣服。

  “在房间吃还是去餐厅?”

  “你说了算。”她转身,“这个怎么样?”

  “可以。”

  她又拿起另一件:“这个呢?”

  “也可以。”

  “没问一样。”她撇嘴。

  “都好看。”他说。

  她挑眉,指尖指着男人,“你,眼光不错。”

  贺时午无奈一笑,走上前,挑了两件比在她身上,她站在他身前,他环过她的肩和腰拿着衣服,从镜子里看去,女孩儿似被男人圈在怀里。

  “行,就这身,我信你的审美。”祝初一转身推开他,走开。

  贺时午怀里空空,再次叹了一声。

  夜海。

  祝初一喷了防晒,沙滩裙,赤脚踩在沙滩上,远处海域一望无垠,蔚蓝安静的海面,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星空,抬眼望着夜空中极亮的星,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着。

  她转头,贺时午白色休闲衬衫,米白休闲裤,双手抄兜站在她身后不远处,帅的一批。

  远处的欢笑与音乐,这里隔绝尘世,只有尽情的开怀,微凉的海风吹在身上,她摊开双臂,呼吸着清新空气,宁静的味道。

  他上前,站在她身边。

  祝初一睁开眼睛,转头,“哟,帅哥,一个人?”

  “我有老婆,请自重。”

  她啧啧咂舌,“没想到这么坚定不移,帅哥,良辰美景,邀您共赏圆月。”

  “我房间有酒,去吗?”她撩,他也撩。

  她捏着裙摆,贝齿咬着下唇做作地说,“我只喝罗曼尼康帝酒庄的酒。”

  “贺兰酒庄的。”

  她妩媚一笑,“那也是甚好。”

  “肾好?肾不疼了?”

  “哦。”她捂着肚子,“疼,疼,好疼,总裁,我的肾,不要拿走我的肾。”

  贺时午忍俊不禁,“你呀,垃圾小说少看。”

  “总裁,初恋出现在机场,还带了跟您一模一样的六个小少爷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总裁,夫人肚子里拿出的孩子,经鉴定,是您的。总裁已疯。医生说,总裁您冷静,还有一个,要保吗?”

  “……祝初一,你看点有智商的东西吧。”贺时午无语,这都什么东西。

  “还有呢,总裁,夫人已经三天没出过房门了。总裁问,她知错了吗。不,夫人从青铜变成王者了。”

  “你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,都看这些?”

  “找乐子吗,不然我干什么,跟李叔儿他们又没共同话题可聊。”

  他知道自己冷落了她,“以后尽量多抽时间陪你。”

  “不用,我自己挺好的。”

  “……”这么无情的拒绝他的好意。

  次日,游艇出海。

  游艇漂在广阔海域,祝初一从船舱出来,就看到贺时午戴着墨镜坐在甲板上,伸着一双长腿,双手撑在身后,宽松的休闲衬衫随风轻荡,帅的一批。

  她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,男人转头,见她在拍他,唇角上扬,“过来。”

  祝初一走过去坐在他旁边,拿起旁边的红酒杯,倚着般板吹着海风,惬意。

  他很久没出来过了,连续忙了一周才抽出几天时间陪她,“以后出差带上你,有很多有趣的地方。”

  以后,哪有什么以后,还有在个多月,而且,云子矜的一个亿,她是真的动心,只是,还没到让她下定决心作死离婚的地步。

  违约的五千万,她只有五千万,这买卖不划算。

  其实她觉得贺时午这个人挺不错的,即使离婚,如果能继续当朋友,这样的豪门朋友,她太需要了。她想想就能笑醒。

  “又偷笑什么。”

  “啊,没什么,开心。”

  游艇在可垂钓处停下,贺时午架起鱼杆钓鱼,她坐在太阳伞下,不停地往身上喷防晒,她跳下沙滩椅,跑到他身边,往他身上喷。

  “什么东西。”他回头。

  “防晒,容易晒伤,给你也喷点。”她拿着小金瓶,从上到下给他全身喷完转身又躺回沙滩椅上。

  辽阔海域,总让人心旷神怡,忘了烦恼,什么也没有,她也没什么烦恼,只要纠结于,如果贺时午能大方的不管她要违约金,一个亿,她真的是动心的。

  看着男人背影,“贺时午,如果我违约,你真让我赔钱吗?”

  贺时午眸光一沉,咬牙切齿,“你试试。”

  “不试。”她倒回椅子上,枕着手臂,“天真蓝,我很久没见过么蓝的天了。”

  他走过来,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提起来,“走,一起钓。”

  “我不喜欢,无聊。”

  “你当我有聊,不都是为了陪你。”

  “哦,也是,贺总分分钟上亿生意不做,小的感激不尽,一会,我给你做全鱼宴。”

  “你会吗?”

  “呵呵,不会。”

  贺时午把她拽到自己身边,细心的把伞往她身边挪动,把她罩在大片阴影下,“还热吗?”

  “不热,贺时午你真好。”她真希望可以和他一直当朋友,当兄弟,是的,睡在隔壁房间的兄弟嘛。

  “知道我的好,小脑袋里就不要想其它的。”

  他们钓了几条鱼,两人都不会煮菜,还是助理做的。

  两人坐在船舱,碰着红酒杯,男人细心的替她挑着鱼刺。

  “好感动,我长这么大只有我爸给我挑过鱼刺。”

  “那就多吃点。”他这辈子,也只一个人挑过鱼刺,捧手心里宠。

  “贺时午,你咋这么好呢。”她抿着小嘴,一副哭出来的表情。

  “这就好了,那以后会更好。”

  她突然嘿嘿一笑,自己也挑了鱼刺,把鱼肉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,“你也吃。”

  男人点头,眼底尽是笑意。

  云子矜看到祝初一发的自拍照,问过之后才知道贺时午出国度假,和祝初一。

  一周时间,祝初一没有给她答复,确切地说,祝初一并未答应她的出的交易,一个亿,对于一个贪财的人,一个亿还不够?

  红唇紧抿,贺时午,始终让她看不懂。

  祝初一喝上好喝的酒就贪杯,偏偏贺时午的酒全是佳酿,她喝起来就停不下来,她喝得晕乎乎,躺在船舱的房间里。

  “就一个房间,你睡哪呀?”

  海边别墅有许多房间,但这里只有一间,他睡哪,今晚他就睡这,“我也睡这儿。”

  “不,不可以的。”

  “那我睡哪,我就睡这儿。”他倒在她身边,“你睡你的,我睡这边。”

  祝初一指向外面,“你睡那搜游艇啊,大飞哥他们都在那边,我自己睡这儿。”

  “我不放心留你自己一个人,不安全。”

  她眸光一亮,翻身托着腮看他,偷笑,“你不会是对我有想法吧。”

  “你说呢。”

  “我哪知道,万一你兽性大发,切,男人,我就抱着,什么也不干,”她挑眉,“当女人都是三岁小孩儿那么好骗。”

  贺时午无语至极,“以后不许看垃圾小说,降智。”

  “才不是,看了也有好处的,好多套路我都懂。”她咯咯笑出声,然后倒在旁边,“好了,我知道你不会,我先睡一会儿,你自己去玩。”

 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躺在他旁边,“你为什么认为我不会。”

  “你会吗。”她撇嘴,要会,早就会了,她把他吓跑的那次记忆犹新,“忘了你自己当时怎么跑的,”她放声大笑出来,小手捶着床面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男人起身,“你睡会儿,我去外面。”

  气死他了,这个女人,这种事就那么好笑,要不是时机不合适,他一定让她知道,他会不会。

  祝初一没有睡,她也不困,只是躺着,翻着这两日拍的照片,还有几张贺时午也入镜,也有偷拍的两张,还真不赖,长得帅,怎么拍都好看。

  她也好看,她不自觉地笑着。

  刚翻了几张,突然收到一条信息,入帐五千万。

  什么情况,哪来的钱,谁给的,正当她诧异天外飞财时,手机响了,是云子矜。

  “一亿五千万,离不离?”一个亿不够,再加五千万,祝初一喜欢钱是她唯一突破口,她只能不停加码。

  祝初一的酒劲瞬间消散,她清醒了,无比清醒,“不能再等等吗。”

  “你说再等三个月,如果再等三个月,一亿五千万你就拿不到了,初一,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。”

  一亿五千万,换三个月时间,不要是傻子,那可是一亿五千万。

  离,够本了。

  祝初一从船舱走出来,贺时午坐在遮阳伞下。

  “不睡了?”

  她笑着摇头,“不睡了。”

  “你在干什么。”她走过去,问他。

  “公司的事处理一下,很快就好。”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,“坐。”

  她席地而坐,头靠着椅子,“你这么忙,还来陪我。”

 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,“不能把时间都放在工作上,家人更重要。”

  她转头,下巴搁在椅子上,一双杏眼盯着他。

  男人轻笑出来,“感动了?”

  她点头,“恩。”

  他坐起身,靠近她,“以后,你会无时无刻都会感动,不过感动不重要,你开心就好。”

  她都感动的快哭了,“贺时午,你为什么这么好呀。”

  “等我两分钟。”

  贺时午快速回复助理发来的项目事宜,把手机放到旁边。

  他就知道,对她的好她一定能明白,现在就明白了,女人,需要陪,这是方远最常说的一句话。

  他从椅子下来坐到她身边,两人并肩而坐,目光眺望一望无垠的海平面,出海会让心变得安静,抛开工作抛开烦恼,还有她在身边。

  虽然这浑不吝在男女方面品性差了些,但懂的确实比他多。

  他侧着头看她。

  祝初一堆着笑脸在酝酿。

  “阳光正好,春和景明,此等美景,是不是该聊点什么。”她抿着笑唇,心底雀跃飞腾,一亿五千万的喜悦,离婚后她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,寻找属于她的二婚爱情。

  男人忍着笑意,面上平静,“你想对我说什么吗?”

  “恩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
  男人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快要溢了出来,他缓缓靠近她,暧昧道,“你说。”

  祝初一噗哧乐了出来,“那我说了。”

  他点头,给予鼓励的眼神,“我在听。”

  祝初一突然捂住小脸,兴奋得不知所措,“我们以后,还会像现在这样是吧。”

  “会一直让你开心。”

  她又笑。

  “你想说什么,说吧,我在听。”

  祝初一清了清嗓,坐正身姿,面向他,认真,且严肃,“时午,我们离婚吧。”

  男人怔忡,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  不,他又上当了?祝初一的演技,为什么他分辨不出来了,“你是认真的?”

  她点头:“是的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他跟她说过,五千万,对她来讲什么都不是。

  云子矜几次三番,最终达成一亿五千万的巨大交易额,她心动了,“拿钱办事儿。”

  “多少钱?”

 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,“一个亿。”

  男人狠咬着后槽牙,“一个亿,我在你心里就值一个亿,我告诉过你,这些钱对你的生活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
  她不同意了,“吼,别说一个亿,搁以前,一百万都是天价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,云子矜给你一个亿,你就跟我离婚。”

  “啊,你知道?”

  “我什么不知道,你跟她谈交易,却来针对我,我才是你老公。”

  “你这话,老公,不也是假的吗,一个亿,才是真的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想离婚,没门。”男人愤然起身,气得他拒绝听她追上来要说的话。

  祝初一敲着门板,“贺时午,我提的离婚,给你们俩腾地儿,你怎么还不高兴,你出来,我跟你说,这事你不吃亏啊。”

  门霍地打开,贺时午脸色沉若寒冰,“我老婆要跟我离婚,我还不吃亏?”

  “你先别生气,你听我跟你说,这事你真的不吃亏。”她卡在门口处,防止他关门,“云子矜给了我一亿五千万,五千万给你,是我的违约赔偿金,那一个亿,我的。”

  “你看,你不用付我五千万,还白得五千万,这笔生意你赚啊。”

  贺时午的怒气已经直冲脑门,“祝初一,我差那五千万,五千万,对我来说是什么,它只对你有用,你,你真的气死我了。”

  “离婚,你想都不要想。”他说着把人推了出去,呯的一声甩上门。

  祝初一呯呯敲门,“贺时午,协议还有三个多月就到期了,我只是提前离婚而已,不算什么呀。”

  敲门不打,叫人不应。

  祝初一也生气,踹了脚门板,“贺时午,你给劳资出来。”

  门突然打开,男人带着满身戾气把她摁在舱壁,有力的指尖钳住她下颌,“祝初一,我在你心里就一点位置也没有吗。”

  这又咋了,怎么还演上情深似海的戏码,狗男人拿错剧本了。

  她乐了,“有的呀,巨大的财神光环。”

  男人猛然退开,暴躁的吼道,“祝初一,你,太过分了。”

第46章 四十六

  一场精心安排的度假,在祝初一提出离婚后,所有美好都崩盘。

  当晚,游艇靠岸,连夜飞回国内。

  祝初一任她口若悬河,说得天花乱坠,两人各赚一个亿的绝美交易在贺时午这儿,无动于衷且怒火冲天。

  他不理她,她讲得口干舌燥,男人从始至终未置一言。

  回国已经是凌晨,贺时午回来,周身肃杀的戾气使整栋别墅如同一座冰窖,只有祝初一专往□□上戳,她不说服他一个亿她就拿不到,她也是没办法的,为了钱嘛,她这平头老百姓,都是要生存的。

  她很晚才睡,贺时午不理他,她就站在门口,隔着门板劝男人离婚。

  上午九点。

  贺时午清冷如冰的眸子直视对面的女人,放任有度,他对她曾经的一点愧意,消失殆尽,“从今日起,你与我,陌路。”

  不是朋友,不是合作伙伴,甚至,连仇人他都吝啬给她,陌路,只是陌路,“我们分手时,你没问过任何一句,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?”

  云子矜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,曾经的一段关系同朋友无异,他对她没有不好也没有太好,他没有冲动,没有欲望,他把一段情侣关系,交往成朋友,合伙伙伴,却唯独不像情人。他满足她所有物质需求,但那些是她要的吗,她要他的爱。

  “没必要翻旧事,曾经种种无论什么原因,都不是你该插手我婚姻的理由。”

  “时午,祝初一不爱你,她只爱钱,你不明白吗。”连她都看出来,贺时午不可能不知道祝初一打的什么算盘。

  男人一惯清冷,此时更是冰冷决绝,“我们夫妻间的感情与你有关吗?你是我的谁,来替我的婚姻做决定,云子矜,是我对你的放任,让你认为你自己有这个权利?”

  贺云两家世交,贺时午和云子矜也是从小被看好的一对,他确实在这场关系里没做到什么,他不想浪费时间谈感情,云子矜他了解,这段关系,促成的只是贺家和云家更深的商业合作,更紧密,虽说是世交却也更是商业联姻。

  正因为两家世交,以及在那一段关系里他对她存在的一些歉意,那些传言他没有计较,他本来也不计较这些的人,旁人的非议从来影响不到他。只是她却变本加厉把心思动到初一身上,这是她万万不该的。

  “我没资格,我没权利,我是谁,你说我是谁。”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青梅竹马,她喜欢他,两家父母都看好,她自诩自身条件样样出挑,她有骄傲,她等,早晚他会是她的,可骄傲却败在了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小丫头面前,她不能再等了。

  “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,你有什么资格还是谁给了你肆意妄为的资本?你搞清楚,你,没有。”

  他对她永远公事公办的态度,此时更是把话说得绝情,“朋友立场呢。”

  “朋友?我们不是了。”他警告过她几次,包括办公室那一幕时,已经点燃他的怒火,他的放任是有限度的,五千万支票之后他再次警告过她,插手他的生活更是触及他底线。

  云子矜从来就没看懂过贺时午,此时更是不懂,“家世样貌职场,我哪样不比她好,你为什么爱她,却不爱我。”

  男人淡淡道,“没有理由。”

  他喜欢祝初一,没有理由,喜欢,就是喜欢,连她所有缺点都是乐趣。

  “那你为什么娶一个与我相似的女人?你怎么解释。你敢说,你心里没有我。”这是她的筹码,所有人都看得出,祝初一长得像她,所以,她更加笃定贺时午心里有她。

  “相似?哪里相,哪里似?别往自己脸上贴金,坏了云家小姐的气度。那些传言从哪出来的,我不过问你真当我不清楚?”

  看到她神情里的变化,戳中她要害,男人起身,“我不想见到你,你也不要再想从初一下手,这是我给你的最后警告,否则,别怪我不顾念贺云两家世交。”

  她不甘心,她什么都拥有了,唯独这个男人,还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,对她不屑一顾,“我要是继续呢?”

  男人冷笑,黑眸睥睨,轻蔑,“你试试。”

  关于传言最初他不跟祝初一解释是因为没有必要,后来是因为她不问,他几次示意她,只要她问,他定会给她满意的答案。他以为对她好,供予她优渥的生活条件,满足她一切财神心窍的癖好,她会懂。她懂什么,她什么都不懂。

  财迷,不知道在她眼前一座金山,一个亿她就想放弃整座金山,捡芝麻弃钻石,这个沙雕,蠢,被人几句话轻易蛊惑,脑子呢,装的都是垃圾。

  祝初一冥思苦想,怎么才能劝说贺时午同意离婚。

  她也奇怪,这么好的买卖他为什么不做,他不是生意人吗,商人不是一切都从利益角度出发,而且白月光出手更证明俩人可以旧情重续,他应该高兴呀,离婚,顺理成章嘛。

  晚上八点,贺时午还没回来,祝初一等啊等,只好发信息:【你几点回来】信息没回。

  祝初一又发:【我等你呢,回话】

  信息依旧没回。

  她打电话过去,对方直接拒接。

  想不通,搞不懂,

  直到夜里一点,贺时午回来了,她跑下楼,见男人满身疲惫的进门,眉间锁着愁云,“你回来了。”

  “我不想跟你说话,你最好离我远一点。”男人沉着冰山脸,迈着长腿向楼上走去。

  祝初一在身后跟着:“你跟云子矜吵架了?”

  男人蓦地停下脚步,“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云子矜?”

  “我猜的。”她嘿嘿一笑。

  她还笑,他都要被她气死。

  他迈步上楼,她就跟在他身后,“你哪天有时间,咱俩去把离婚证办了。”

  “闭嘴。”男人冷声喝斥。

  “啧,别这样,好说好商量吗,搞得我跟渣女似的。”

  “你不渣吗?你就是个渣女。”

  她撇撇嘴,“你跟云子矜吵架了,一言不合就吵架,还真是你贺时午干出来的事。”

  贺时午不想听她说话,走到卧室门口,直接把她推了出去,呯的一声甩上门,祝初一差点被门析拍到。

  “你怎么又关门,咱俩聊聊。”

  男人没回应。

  过了几秒钟,听到噔噔跑下楼的脚步声。他以为她今晚能放弃聒噪,却不想,不到一分钟,人又跑上来呯呯敲门。

  “贺时午,你开门。”

  里面依旧没回应。

  祝初一踹着门板,手上一拧,咦,门没锁呀,她推门进来,正撞上男人在脱衣服,脱了外套衬衫,身着工字打底背心,结实的手臂线条真尼玛带劲,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八块腹肌,可惜,没看过。

  男人微怔,“看什么,脱了都给你看。”

  她伸手拒绝,“不需要,我不看。”她举起手里的文件袋,“我把协议带上来了,今天研究一下,你当时还挺有良心没有过分要求,只有违约按五千万赔偿。”

  她打开文件袋,从里面拿出协议递到他面前,贺时午微眯着眼睑,薄唇紧抿成一条线,“祝初一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跟我离婚。”

  “我不是说了吗,这笔交易超级划算,是我这辈子最划算的一次交易,比跟你的交易还划算,那可是一亿五千万,我真的没见过那么多钱,咱俩早晚都是离,现在有人出钱,不离不是傻子吗。”

  “她对你是真心的,你们相爱就在一起,我知道你俩斗气呢,差不多得了,男人,大度点,在感情方面,男人要主动,明白吗?”

  “祝初一,你竖起耳朵给我听好,我不喜欢她。”

  她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,“你别生气,我不管你俩,我只说我们,你看,一个亿,我的。五千万,你的。你白得五千万,还不用付五千万,相当于你也赚了一个亿,我也一个亿……”她说着,顿时控制不住的哈哈哈哈额笑得不自已。

  男人满头黑线,他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财迷,还是个脑子不清醒的财迷。

  “你明天有时间没,咱俩去离婚。”

  “离,明天就离,”男人咬着后槽牙,抬手抢下她手里的婚前协议,唰唰几下撕成碎片,“离,让你离,来,离吧。”

  祝初一睁着惊恐的眸子,看着成了碎片的协议,懵逼半响,哇的一声尖叫出来,“狗男人,你踏马撕我协议,我弄死你。”她冲上前,照着男人脖子掐上去,两只小手下了狠劲,贺时午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摁倒在身后的床上,祝初一骑在他身上,咬着牙愤怒到了极点,掐脖子的手毫不手软。

  男人咳了两声,扣住她手腕,却也没推开她,“掐死也不离婚。”

  她又不能真把人掐死,她是奉公守法好市民,不干犯法事儿。

  她不掐了,揍他。两个拳头噼里啪啦的照着他身上像冰雹似的招呼下来,“打死你,让你欺负我,让你不离婚,渣男,狗男人,欺负劳资,我跟你拼命……”

  贺时午任她打,不反抗不闪躲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“打够了吗。”

  “离不离?”她咬牙切齿问。

  “不离。”他咬牙切齿回答。

  “离,快点同意离,否则我家暴你。”祝初一威胁,像她此时不在家暴一样。

  男人没说话,而是扣住她双手用力一带把人扣在怀里,“初一,你不想知道,我为什么不离婚吗。”

  “我管你什么原因,放开我,家暴呢。”她挣着,他却越搂越紧,祝初一挣不脱,累得气喘吁吁,“你放开我好不好,我不家暴了。”

  他终于松开一些,她跳下床捡起协议碎片,“粘上还有效吗?”

  男人撑着额头,他造了什么孽。

  “祝初一,我不想跟你离婚,我想跟你真正的结婚。”

  她捡着碎片,铺在地上,“还好还好,没碎成渣,能拼得出来。”

  他的话又被无视,贺时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“祝初一,我在跟你说话。”

  “啊,你说,离不离,明天离。”她满脑子都是离婚,一个亿啊,她抬头,满脸讨好,“如果你真觉得五千万不算什么,那就别让我赔偿违约金了呗,如果你再大发善心,给我五千万离婚费,我会更加感激你,日夜为你祈祷,祝你们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”

  贺时午已经在暴走的边缘,“祝初一,我喜欢你,我不想跟你离婚。”

  女主撇嘴,“大猪蹄子果然靠不住。”

  男人微顿,她居然完全不在意他的表白,“……我说,我喜欢的是你。”

  祝初一蹲在地上,扬着脑袋,非常平静的看着他,没有喜悦,没有回应。

  “你什么表情。”

  她把铺开的协议碎片捡起来,“冷静一下,你只是冲动。”

  “我没有不冷静,我非常冷静,我不爱她,我爱你,祝初一,你听明白没,我爱的是你。”

  “哦,渣男。”

  “……我怎么渣了?”

  她切了一声,“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。”

  “你为什么不信我?”他非常认真,很真诚的。

  她好言相劝,“你确实冲动了,你还爱她,因为我是替身,你被自己搞糊涂,啧,渣男。”

  “什么替身,我只是喜欢你这样的,你长在我的审美点上,你明白吗,不是替身,从来都没有过,我只是,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
  “渣男,看脸的渣男,我这么有趣的灵魂,你只喜欢脸。”她把碎片装进文件袋里,“我回房间了,你现在非常不理智,等你理智了我们再谈离婚的事儿,晚安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给我回来。”

  “发什么疯,喝假酒了?”她说着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感谢读者的营养液:“succeed”“多加一点可爱”“一起打豆豆”,“succeed”“MT.V”“succeed”

  感谢读者的霸王票:鲜衣怒马扔了1个火箭炮。夜猫子扔了1个地雷。资深迷妹小绿绿扔了2个地雷露露呀扔了1个火箭炮资深迷妹小绿绿扔了2个地雷。鲜衣怒马扔了2个地雷。夜猫子扔了1个地雷圆圆月扔了1个地雷。鲜衣怒马扔了1个火箭炮。47468289扔了1个地雷。圆圆月扔了2个地雷。一起打豆豆扔了1个地雷。一只le乐扔了1个地雷

第47章 四十七

  不能跟喝假酒的男人掰扯,祝初一把协议重新粘好,虽然失效总比没有好。

  贺时午敲门,不开。

  打电话,不接。

  发信息,不回。

  内线电话,直接拿下来,看他怎么打。

  贺时午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出内伤,伤得不轻,十分头痛。

  祝初一画漫画,怎么也画不出来,脑子空空,么得灵魂。

  早起时,她顶着一双熊猫眼打开门,看到门口走来的男人。

  男人清冷的目光扫射着她,“怎么了?”

  祝初一哭死的心都有,“我很努力,只睡三个小时,没思路没灵感,呜呜,我画不出来。”

  男人冷冷开口,“这么努力都画不出来,不是思路的问题,可能是智商问题。”

  祝初一哇的一声哭出来,哄不好的那种。

  门板大力被甩上,贺时午恍然发现自己刚才说了啥,他……

  呯呯敲门:“初一你开门。”

  “你走,我不想理你。”

  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你出来,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。”男人好声好气的哄着。

  门蓦地被拉开,祝初一那双大眼睛里水汪汪,“你说我智商有问题,我哪里有问题。”

  说到这个,男人太有发言权,“你智商没问题吗,你但凡有点智商也不会想要跟我离婚。”

  祝初一顿了顿,瞬间不哭了,“对,离婚,咱俩什么时候去把证扯了,你不提我都快忘了,熬夜脑子不好使,”她说着,往房间里走,绰起文件袋拽着他要去办离婚。

  “……”这tm,到底谁智商有问题。

  “我还有事,要去公司。”男人大步向楼下走去,速度之快,祝初一小跑都没撵上,“我陪你呀?”

  “不需要。”男人拒绝。

  “那也吃过早饭再走,你急什么,我等你。”

  “不吃。”

  贺时午逃离祝初一的所在范围,他为什么提这茬儿,他的脑子呢,被祝初一吃了。

  管家在旁边说:“太太,为什么非要离婚,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?”

  “嗯?哪里好?”她反问。

  “先生对你呀,我们都看在眼里,关心体贴温柔呵护,哪一点不好?”管家劝说。

  “李叔儿,您不老的,为什么眼这么花。”祝初一努努嘴,向楼上走去。

  管家问:“太太,您既然醒了,吃完早餐再睡。”

  “不吃,没胃口。”

  “又咋了?”

  “被狗男人气的。”

  管爱:“……”

  贺时午躲了祝初一两天,早出晚归,能不碰面就不碰面,但祝初一等他,不管多晚都等他回来,见面就提离婚的事儿,还笑呵呵的提,甭提多气人。

  他跟她说不明白,她脑子钻钱里了,什么也没有。

  他关门回房间,祝初一就站在门口小嘴絮絮叨叨,他以前愿意听她絮叨,很有趣,现在不想听,每一句都是离婚。

  祝初一小手拍着门板,“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早晚都要离,提前三个月我们各种一个亿好处,不离你是傻子吗,商人都像你这样,公司早晚败在你这个色令智昏的男人手里。”

  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十五。

  这话他当年说过,此时她又送还给他,还真TM的,不是不报时候未到。

  贺时午打开门,“祝初一,你想什么都成,离婚,不可能。”

  她叹气,“为什么不离婚呀,还有三个月,什么时候离不是离。”

  “我说过,我喜欢你,不喜欢云子矜,你为什么非把我推向别人。”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,明明他已经表达的很清楚,他不想跟她离婚,那纸协议完全可以作废。

  “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,还是眼睛有问题,云子矜那么漂亮。”

  “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,我只觉得你,漂亮。”

  “我漂亮?真的吗,我比云子矜漂亮?”祝初一开心了,居然有一天,能从狗男人嘴里听到赞美,他以前可从没说过这么好听的话,不是diss她就是毒舌讽刺她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漂亮。”

  她沾沾自喜中,末了,“打岔呢,我们说的是离婚,我好看也得离婚。”她哧哧地笑着,他居然夸她好看。

  呯的一声面前的门被男人狠狠甩上,祝初一笑脸一僵,又关门。

  祝初一每天在游说着男人的每一天里,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

  她心情忐忑去赴约,她总感觉,云夫人,绝非善茬儿。

  茶馆的包厢里,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,她见过两次,云子矜的母亲,贺家的世交,云夫人。

  云夫人一脸威严,一句话没说,直接推给她一张支票,祝初一看着面前的五千万,她整个世界都飘起来。

  “你明白我什么意思,离吗?”

  祝初一二话不说,一个字:“离。”

  云夫人嘲讽一笑,时午和子矜是贺云两家一直看好的一对,被突然半路杀出来的野丫头给挡了路,贪心不足,一亿五千万还不够,再加五千万,两个亿,任谁也不会无动于衷,贺时午对她再好,也不可能给她两个亿,这是实打实的钱,属于她自己的钱。

  再看祝初一的喜悦,半句反驳都没有,一个字,离。

  “聪明人,两个亿,换你和时午离婚,便宜你了。”

  “云夫人,高见。”

  “两个亿,一周这内离婚,过时不候。”

  离,回家就离,撒泼打滚也得离,两个亿啊,她太喜欢白月光一家子高傲的向她甩支票,贼特么帅,贼带感,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狂喜,“多谢云夫人,祝您福体安康,百龄眉寿,喔,提前祝您家下个月办喜事。”

  云夫人轻蔑地睨了她一眼,“很识相,两个亿,你下辈子都花不完。”

  祝初一堆着笑脸,恩恩点头。

  没有什么事是钱不能解决的,贺时午怎么看上这样一个女人,云夫人高傲起身,一身矜贵迈着富婆的步伐六亲不认地离开。

  云夫人刚走,手边的支票被一只大手摁住,祝初一嘴角放肆的笑戛然而止,内心万匹草尼玛奔腾呼啸。

  贺时午单手摁着支票,眸光清冷无波,“开心吗?”

  她摇摇头,转瞬间又点点头。

  男人黑着脸,支票从她指尖一点点夺走,祝初一惊恐的睁大双睁,看着支票被他一点点抽离。

  贺时午转身就走,五千万啊,她的五千万,拔腿直追,“你把支票还给我,我的。”

  “没有什么是你的。”男人冷冷道。

  祝初一拽着他,“你们神仙打架,不要殃及池鱼,我这虾兵蟹将禁不起折腾,你说,你让我怎么做,你让我滚,还是不让我滚,支票还给我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要敢为了钱跟我离婚,我让你一分钱都得不到。”

  “贺时午,支票还给我,支票是我的,你不要抢,你那么有钱,不要抢我的支票,五千万,”祝初一看着贺时午拿着支票上车,哇地大声哭出来,“我的支票,狗男人把支票还我。”

  “上车。”男人声音又冷又硬,跟寒冬腊月的北风雪一样。

  祝初一急忙上车,“支票给我。”

  “不离婚就给你。”

  “不离。”说啥都答应,哄来再说,钱是她的,人,她不要。

  太清楚她想什么,男人咬牙切齿,“离,回家就离。”

  祝初一立马笑出来,男人周身瞬间冒起逼人的寒气。

  这,什么情况,“离,还是不离?”

  “要你管。”

  “稀得管你,渣男。”

  “给钱,不离婚,没出轨,我怎么就渣了,祝初一,你对渣男的定义是不是该重新认知。”

  祝初一顿了顿,好像他说的很有道理,支票,她的支票,悲痛欲绝,“支票,给了就是我的,我离婚,我要离婚……”

  “好,离。”

  祝初一闭嘴不再刺激他,等着回家拿文件去离婚。

  可到了家,贺时午把她扔下车,她看着车子扬长而去,不是说好的离婚吗?

  7月19日晴天霹雳

 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,说话不靠谱,渣男。

  贺时午,劳资跟你不共戴天,我的五千万,嗷嗷啊,五千万没了。

  ……

  一个小时后,贺时午的车停在了云家宅邸,佣人上前,“贺少爷您来了。”

  “云夫人呢?”

  “夫人刚回来,您里边请。”

  贺时午进门,带着一身清冷寒气,直接把支票扔在桌子上,“别让我知道您再有下次,我们的夫妻感情很好,不劳伯母费心。”

  云夫人脸色很是难看:“时午,就这么跟长辈说话。”

  “伯母,我的事连自己父母都不插手,何况,您只是个外人。”

  贺时午转身离开,当着云家佣人的面给了她难堪,云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,气的心口疼,“这个混小子,贺家就不知管教一下。”

  佣人垂首,不说话,不接茬儿,您主动挑事,还怪人贺少爷摆脸色,搅合人家夫妻感情太没水准了,有怒不敢言,悲催打工人。

  次日下午,祝初一又接到一个电话,而这次,是云董,云子矜的父亲。

  祝初一丧了一天,立马精神百倍,又给支票吗,这次一定不要让贺时午发现,嗷嗷嗷,爽。

  她开心地去赴约,云先生很有威严,上了年纪也看得出年轻时的帅气,云景行长的像爸爸。

  云董客气地伸出手,指了面对的椅子,“初一,坐。”

  祝初一笑脸相迎,乖巧地坐在他对面。

  “今天找你来呢,是因为,哎,有些汗颜,他们不懂事,伤害到了你,我代表子矜和她母亲向你道歉,你可以不答应她们的无理要求,至于支票……”

  啥,云老先生您不是甩支票打脸来的?还是要支票来的?

  她急忙说,“我收下了,入帐了,抱歉没办法还给您。”

  云董:“……”

  他笑着摇摇头,这孩子,“没有让你还,给你了就是你的,你可以当作这件事情没发生,别影响你们夫妻感情。”

  “我答应了。”

  “你可以不答应。”

  “我答应了。”她再三强调,她答应了,离,钱,不还。

  她左右看着,这次贺时午没出现呢,不给钱的时候不出现,只在甩支票的时候出现,渣男,抢她支票的渣男,气到吐血,那可是五千万。

  她在群里diss贺时午,严乐乐附和,徐岩是严乐乐的复读机。

  方远开着车去贺氏的路上,他正跟贺时午通着电话,“怎么个情况,突然和云家起冲突。”世交关系,一直是生意上通力合作,突然他来这么一手,这绝对不是一向以工作为重心,商场上杀伐果决的贺时午会做出来的,方远十分不解。

  “你问我,不如问云子矜。”

  “啥,你俩又咋了?”

  “她们给初一支票,让她跟我离婚。”云子矜他警告过,云夫人又出手,她们以为他碍于两家世闪不会出手?

  “艹,不是吧。”话落,他方向盘猛地一打,要不是他反应快,就差一点被刚刚超车的黑色吉普剐蹭到,“槽,妈的,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差点撞上老子。”

  他踩下油门加速超过去,一边按喇叭,贺时午问,“怎么了?”

  “等会我去公司找你。”方远说着,按了车载电话的按键。

  而前面的车上,小李开着车,看着后视镜里那辆玛莎拉蒂小跑按着喇叭在追他,“知初姐,那个,玛莎拉蒂在追我们。”

  “甭理他。”沈知初今天出警,平日里都是法医部的车,今天由于事发突然,他们开的是于队的车出来,此时她正在后面戴着白手套查验尸体。

  “我着急赶回队里,超车时别了他一下。”

  “哎,这帮二世祖,没一个善茬儿。”

  这边正说着,吉普被二世祖的跑车别停了,方远看着车停下,上前就骂,“你他妈怎么开车的。”

  开车的小李寒颤若噤,“知初姐,这,怎么办啊,那个大少爷下车了,正骂骂咧咧,我搞不定。”

  沈知初无奈的看了小李一眼,“下次开车注意点,这帮二世祖,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别惹他们。我去吧。”

  方远看着后车门打开,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,刚要大骂,看到是个长得漂亮还非常有气质的美女,此美女与他见惯了的千金名媛不同,素静的脸,高挑又清冷。

  沈知初背着手走上前,扬了扬下巴,“怎么处理,你说。”

  处理个屁,反正没剐蹭上,即使蹭上了,这么个大美女,方远秉承着对美女要客气的准则,“今天是什么日子,知道吗?”

  沈知初摇摇头。

  “情人节,撞上也是缘份。”

  沈知初看出家二世祖撩上了,清冷的面上露出一抹笑。

  见她笑了,方远挑眉,“关于车的事,咱们找个地儿聊聊。”

  沈知初点点头:“好,去你那还是我那。”

  方远没想看着冰冷的美女如此上道,刚要开口,就见对面的女人摘下还粘着血的白手套,说,“去哪?”

  方远脸上肌肉僵了僵,眼神都变了。

  沈知初勾了勾唇角:“走呀。”

  她慢条斯理地清理手上的血迹,“报警吗?”她迈步上前,眼神透着凌厉,合着身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,突然一阵阴风捎过。

  方远整个人都不好了,他见过世面,没见过,美女杀人……

  男人面色越来越差,手已经下意识伸向衣兜。沈知初挑了挑眉,直接报上电话号码,“打这个电话报警速度比110快,还有我的车牌是实名的。”

  “还去吗?”她又问,突然清冷阴森的美女笑了出来,“不去我可走了。”她说着,还扬了扬带血的手套回到车里。

  车门关上,小李打趣,“知初姐又逗人玩。”

  “要不你去解决,烦不死你,快开车,以后注意点再急也离这群二世祖远点。”

  四十分钟后,方远冲进贺时午的办公室,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。

  “报警了?”贺时午问。

  方远喝着秘书送进来的水压惊,也是压怒火,“你都猜不到,电视都不带这么演的,我打过去电话,还真是刑侦支队。”

  “然后呢?”

  “呵,那边说,车是刑侦队的,不出意外,那个女人是他们刑侦支队的主任法医师,我他妈,本少爷被耍了。”

  贺时午冷冷一笑,“该,不发骚你浑身不自在。”

  方远咂么着嘴角,“诶,那女人,忒,带劲儿。”

  “你还真发起骚来没完。”

  方远挑眉,“敢耍劳资,呵……”

  “我劝你,收起你的心思,别碰不该碰的。”

  “没有本少爷拿不下的,让她耍我,本少爷总不能白白被耍吧,”方大少迷之自信中,突然想起来的目的,“你在电话里说,子矜给初一钱让她跟你离婚?”

  贺时午点头。

  方远挑眉邪邪一笑,“没想到,子矜这么痴情,你气个什么,大度一点,对女人,你这样太粗暴了,何况,我觉得小初一又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,哄哄就好了。”

  贺时午抬起手,指着门方向:“滚,你当我是你,女人,女人,我不想跟初一离婚。”

  “那不离就不离呗。”方远说完,突然咂么过味儿,“是初一要跟你离婚?”

  男人点头。

  方远瞠目结舌,末了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好友,“贺时午,我就说你丫魅力不行吧,被我说着了,初一居然为了钱跟你离婚,哈哈哈,太搞笑了。”

  贺时午原本就一肚子气,此时,更气了,他怎么有这么个损友,他为什么不打死他,直接扔给刚刚被他撩过的法医师手里,直接解剖得了。

  这时门被敲开,祝初一扬着笑脸:“时午,忙吗,咱俩聊聊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方远看着脸色阴沉的男人,放声大笑,“贺时午,太好笑了,你也有今天。”

第48章 四十八

  祝初一非常殷勤,贺时午上班她来,下班回家围着他转。

  游说他离婚是一桩浩大工程,这个男人,一个亿都不为所动,还是人吗。

  贺时午不与她正面交谈这件事,任她说得口干舌燥,殷勤献得腿软,他就是不接她话茬儿。

  越是这样,祝初一越坚定,不离婚一个亿拿不到,余下的几个月,她的日子定是水深火热,狗男人见天绷着冰山脸,她都快要窒息,好在自我修复能力强,血槽满格只在一首歌的时间。

  此时,祝初一把小助理做得游刃有余,端着咖啡进来,“喝咖啡。”

  “下午一点的高层大会,三点半曾总约了您来公司见面,晚上六点曲衍约您在夜色,明天……”

  这几日,林秘书胆颤于贺总的脾气,太太在这儿,还把日程工作接了过去,她躲起来,能不露面就不露面,生怕哪一句话触到炸弹,炸她个片甲不留。

  祝初一正说着,手机响了,她放下行程表跑去接电话。

  电话不是别人,是许久没见的云景行。要不是这通电话,她都快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,最近云家人找她的真多。

  “景行哥。”

  祝初一甜甜的景行哥三个字,一直埋头伏案而作的男人蓦地抬头,看着女孩儿花般的笑脸,男人咬着后槽牙,越咬越紧。

  “初一,我最近在国外,刚刚知得消息,我打电话跟你说声抱歉。”云景行已经出国有一段时间,刚刚才得知子矜与初一的事,他虽猜测出祝初一与贺时午的协议婚姻,但不管是否协议,子矜都不该用这种方式。

  “这又不是你的事,而且,”她偷瞄贺时午那边,见男人低着头,她小声说,“你不用说抱歉,我已经答应了。”

  云景行微顿,末了无奈一笑,“你答应了?”

  “恩。”

  “初一,你想好了?”

  “对啊。”她的小心思逃不过云景行精明的眼,早就看穿她了,没必要跟他打哑谜,抱歉什么,她又不需要他道歉,她有钱拿。

  贺时午的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,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,都是她跟云景行在讲电话,还刻意压低了声音,你们当我是死的,还没离婚呢,你俩就……

  “祝初一。”男人沉声,山雨欲来的低气压。

  祝初一转头见贺时午又要发脾气,急忙说:“我还有事,有时间再聊。”

  挂了电话,她急忙跑过来,“贺总,有什么吩咐。”她哦了一声,急忙拿起日程表,“明天你的行程也很满,哎,我说你呀,你也忒忙了。”

  “是,我很忙,所以我抽时间陪你去旅行,陪你吃饭,陪你玩陪你闹,祝初一,你明不明白。”

  “明白,明白,既然你这么忙,我也不想耽搁你工作,咱俩把婚离了呗。”

  祝初一没心没肺地满眼期盼,贺时午的怒火直蹿胸口,离,张嘴闭嘴就是离婚,“这么急着离婚,看出来你不缺下家。”那个云景行,无耻之徒浑蛋至及,朋友妻还TM惦记。

  祝初一还在笑,下家,她的二婚爱情,还是可以想一想的。

  男人越说越气,“不知是你心理素质高,抗击能力独占鳌头,还是你本性如此,”脸皮厚还没说出来,祝初一嘻嘻笑着,“多谢赞美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正常人被如此暴击不归西也已半死,她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,还是,她眼里除了钱,什么都不存在。

  “离婚,你别想。”贺时午恶狠狠扔下几个字,转身出去。

  祝初一被diss一通,她也无所谓的,只要他肯离婚,随他发脾气,熬过这段时间她就自由了,再也不用看狗男人摆脸色。

  由于贺时午始终不同意离婚,祝初一只能作妖。

  晚上十一点,贺时午回到家,屋子里一片狼藉,祝初一坐在地上,就差撒泼打滚,“日子没法过了,我要离婚。”

  贺时午越过狼藉,迈步上楼,半刻未停。

  祝初一看着男人背影,绰起抱枕砸过去,奈何投掷力量有限,没碰到贺时午半分衣袖。

  “贺时午,我要离婚,我要告你冷暴力。”

  男人未置一言,随她折腾。

  白演了,又特么白演了。她爬起来,一样样把东西捡起来。好不容易摆的,连位置都精心设计过,好气哦。

  次日,她依旧到公司,在他耳根子边儿絮叨,贺时午烦了,塞一对耳塞,不听。

  祝初一神情怏怏地拿起手机发信息:【姐,贺时午不同意离婚,我咋办】沈知初:【凉拌】

  祝初一:【一个亿换三个月时间,这么划算的买卖不做就是傻子,我要离,呜呜,太难了,他见天冰山脸对我,冷暴力,我要起诉他】沈知初乐了出来:【我可以帮你咨询律师朋友】

  祝初一:【我就说说,跟他打官司我活腻歪了,一个亿不想要了吗,你忙不,一起吃饭】沈知初:【今天没什么事,就中午吧】

  祝初一:【金融街,十二点】

  沈知初:【好】

  贺时午见祝初一不丧个小脸,很是开心,跟谁聊得这么热络,又想哪个小哥哥,庸俗。

  “我约了朋友吃午饭,中午你自己吃吧。”祝初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拿起包要走。

  她刚走两步,就见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起身,“一起吧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没,没这个必要吧。”

  “怎么,你朋友我不能见。”

  祝初一扯着嘴角,“也不是,那,你请客。”

  她真是把抠门发挥到极致,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省钱。

  贺时午没问她约的谁,到了之后才发现,是个女人。

  虽然匆匆见过一面,祝初一还是做了介绍,“这是我表姐,沈知初。”然后指了指旁边的男人,“贺时午。”

  两个人没什么话题可谈,祝初一找姐姐是想聊一聊离婚的事,贺时午不离,她也是用尽招数,软磨硬泡,他就是不为所动。

  可他也跟来,这话题就没法聊了。

  贺时午接了电话,是方远,问他在哪。他说了地址,方远正在来的路上。

  点了四人餐,沈知初和祝初一闲聊,都是些小话题,毕竟有一尊斗战胜佛搁这儿,不好当面diss人家。

  菜很快上来,还没吃几口,沈知初接了电话,队里有急事便先行离开。

  方远乘电梯上行时,正好碰到她,他眸光一亮,“好巧啊。”

  沈知初对人的面部识别有着深刻的记忆,一抬眼就看出面前人是几天前碰到的那个二世祖,她面无波澜,毫无情绪,清冷的眼淡淡扫过他,未做半刻停留,走了。

  方远咂舌,急忙追上来,“喂,你不记得我?”

  沈知初没功夫跟他逗贫,队里出警她必须在二十分钟内赶到,扔下一句不认识,大步离开。

  方远被美人冷落,败兴而归,但美人今天比上次还美,身上若有似无散着一股冷香,啧啧,非常适合冷美人的气质。

  祝初一跟贺时午吃饭,基本不说话,沈知初刚走,方远就来了。

  方大少爷往旁边一坐,翘着二郎腿笑得贼浪。

  祝初一看向贺时午,“他有啥好事?”

  方远自然也听得到:“刚刚碰到个美女,身上散着淡淡的冷香,说不出哪种感觉,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陶醉。”他突然想到,“好像是柠檬香,淡淡的,若有似无,柠檬香,现在的女人不都用香水吗。”

  方大少明摆着发骚,祝初一撇撇嘴,“你确定会让人情不自禁陶醉,也有一种可能是为了掩盖福尔马林。”

  福尔马林?

  贺时午嘴里的肉突然不香了。

  方远感觉脊背一阵发寒。

  她姐常用柠檬香的洗手液洗手,掩盖一些味道,她只是想怼一下浪起来的方远。她都习惯了,不像面前的两位豪门少爷:“吃饭吃饭,当我没说哈。”

  方远拿起筷子刚要夹菜,突然:“你怎么知道是为了掩盖福尔马林?”

  祝初一:“呃,我知道呀。”

  贺时午:“沈知初,是法医?”

  方远诧异看向好友:“你认识?”

  祝初一问方远:“你认识?”

  方远转向祝初一:“你认识?”

  祝初一,“呃,我姐。”

  方远:“艹”

  贺时午瞪他。

  方远:“一种植物。”

  绕了一大圈,原来是祝初一的姐姐,这个世界的巧合真真,太踏马巧了。

  方远乐颠颠起身坐到祝初一旁边,搓了搓手,“初一啊,你姐,有男朋友没?”

  祝初一呵呵两声,“想泡我姐,她会用剖尸刀把你解剖了。”

  “怎么能说是泡呢,是沟通,交流,如果感情可以升华,那就是伴侣,你姐,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。”虽然只是两面,方大少的心,惦记上了。

  祝初一斜眼睨他,“你还是算了吧。”

  “我又不让你干什么,把她电话给我,对了,你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。”

  贺时午淡淡摇摇头,说了也当没说,这货一天不浪就会死。

  贺时午不说,只好专攻祝初一,“小初一,你最好了,人美,心善,长得甜……”

  祝初一坚定摇头,不给。

  一顿午饭,方远也不吃,软磨硬泡,把祝初一磨得不行,“贺时午,你管管他。”

  男人刚要开口,方远急忙低头发信息。

  贺时午拿起手机看信息。

  方远:【我先帮你打进内部,深入敌营探听虚实,才可对症下药,解你之苦啊兄嘚】贺时午放下手机,停顿几秒,“也不是,不可。”

  祝初一:“……你俩沆瀣一气。”

  “初一,好初一,你最好了,你要是不给我电话,我就天天围着你转,吃饭睡觉都不放过。”

  贺时午冷眸瞥来,方远摇头,“说说而已,别当真。”

  祝初一实在没辙,“电话我是不能给你,我姐会骂我的,我们有一个小群,拉你进群,但你不要乱说话,我姐不喜欢开玩笑。”

  “好好好,没问题。”方大少孔雀尾巴登时开屏了。

  祝初一把方远拉进群里,方大少立马发红包,群里一共四个人,发了四个红包。

  有三个瞬间被领取。

  迎男而上:【新来的帅哥,多谢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祝好】

  祝初一:【介绍一下,方远】

  迎男而上:【欢迎“草原上最靓的羊”喜提新羊羊】方远见只有一个人没领,点开那人头像,太平间跟鬼唠,这名字,太配了。

  方远@太平间跟鬼唠:【红包】

  信息一时没回,祝初一说:“我姐出警了,没时间在群里混,她也不常说话。”

  贺时午看着他们聊得嗨,自己被孤立,气就不顺,指尖在他面前的桌面上重重的扣了几下,“别光顾着泡妞。”

  “放心,忘不了。”

  祝初一给沈知初发私聊:【姐,你别理方远,他就是个渣男,海王】……

  次日,方远就把差事办好,手机递到贺时午面前,“看吧,大家都等着你们离婚,好在没人知道我跟你是一边的,不然这些话哪能说。”

  贺时午看着他们的聊天内容。

  大家对他印象非常不好,说他只把祝初一当替身,初一不可能喜欢他,众所周知的替身,傻子才会喜欢他。

  方远辩解,我觉得贺时午挺好的,不希望他们离婚,有颜有钱钻石男。

  群里说,钻石又怎样,初一又不是贪得无厌,一个亿这辈子够了,还能寻找她的爱情。又恭喜祝初一离婚提上行程,她可以寻找二婚爱情。

  然后群里沙雕,看帅哥照片,祝初一喜欢安意,刷屏美男。

  贺时午气死,这都聊的什么东西。

  方远说:“她们在说什么初一命里二婚,都在祝贺她寻找二婚爱情,要不,你就离了吧。”

  贺时午冷冷瞥向他,“你说的是人话吗,信你就见鬼了,离,你怎么不离。”

  “我又没结婚,离什么离。听我的你就离,离开你她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傻事,我觉得小初一没什么心机,非常直率,你看她在群里一直哈哈哈,这小丫头真挺可爱的。等她发现自己的错误,立马飞奔向你怀抱。”

  在感情上,贺时午明知方远最不靠谱,为什么要听他的意见,婚内都让他一筹莫展,离婚她不立马飞起,“方远,长点脑子吧。”

  次日,严乐乐突然接到贺时午电话,约她。

  她来赴约,正襟危坐,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装加身,气场两米八,清冷的气息冰川的气质,森森寒气把人冻住,太尼玛吓人。

  祝初一跟他这段日子咋过的,离婚吧,她越来越坚信,初一只有离婚才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。

  男人开口:“初一为什么非要离婚?”

  “呃,她觉得,想离就离呗。”

  这用问她吗,你对初一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B数。

  “我不想离婚。”

  “你不是喜欢云子矜吗?贺总,你移情别恋啦?”

  “我不喜欢云子矜,我喜欢初一,你是她朋友,你应该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
  “这个……你不喜欢云子矜?怎么可能。”

  “不跟你解释这个,说办法。”他抬了抬下巴,桌上放着一个袋子,是一个包,还带□□,一百多万,“给你的,有什么办法不离婚。”

  严乐乐吞了吞口水,这求人办事态度是差了点,但,出手真大方,“你真喜欢她?”

  男人点头:“否则我不会找你。”

  严乐乐心里的天秤缓缓倾泻了,看在包包以及贺时午说喜欢祝初一的份上,可能,更多是前者,“以我对初一的了解,离吧。”

  “不离。”他坚持自己的态度。

  “我建议离,离,是在一起的第一步,否则,你们只会原地踏步。”

  “这就是你的意见。”男人眸光一暗,瞬间寒气阴森。

  严乐乐收起来打趣的调侃,“你信命吗。”

  “不信。”

  “那算了。”

  “有话直说,别欲言又止,什么二婚命,我不信这个。”

  “你知道?”

  男人点头。

  这求人的态度也太嚣张了,严乐乐只好说:“她命里二婚,初一对第一段婚姻不会付出感情的,我建议你离。”

  “不离。”他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,不容改变。除了在祝初一的事情上他常常偏离自己的行事准则,但离婚这一点,不可能。

  那就没办法了,打钱都不行了,祝初一铁了心要离婚。

  祝初一等到晚上,贺时午回来,她急忙上前,“贺时午,离婚呗。”

  贺时午脚还没迈进大门,就想退出去。

  男人愠怒,“你看到我就不能说点别的。”

  “哦,今天累吗。”

  “还好。”他说。

  “那咱商量一下离婚的事呗。”

  “又来,我不想离婚,你要我说多少次。”

  “你消消气,我不想惹你生气,咱俩心平气和的谈,除了我的其它什么也不要,你不吃亏。”

  “五千万换个老婆,你当我是你,那么没水准。”

  “又diss我,我好说好商量呢,你就不能平心静气吗。”

  贺时午深吸一口气,压下蹿起的怒火,“我明天出国,大概一周时间,这段时间我们各自好好想一想,我说过,我喜欢的是你,没有别人。”

  “哦,出国啊,一周,好吧。”

  贺时午叹了一声,她的关注点,完美屏蔽了最重要的部分。

  ……

  贺时午出国了,祝初一在家,画画,逗猫,她爸妈已经回来了,但肉肉先放她这儿,刚回来工厂有些忙,没时间照看。

  她每天跟肉肉玩,臭小子太闹腾,上天入地无所不能,对这里的环境熟了之后,经常藏起来找不见。

  她一天天算着日子,直到他走的一周后。

  她发信息,回来吗。

  他说,回。

  贺时午出国的一周时间,方远每天都会发信息截图,祝初一嘻嘻哈哈在群里沙雕,她看起来很开心,有时他也跟着笑,有时,也高兴不起来。

  他回国后先到公司,处理一些事务,之后便回到家。

  祝初一以为他要晚些才回来,却不想四点就回来了。

  她高兴的迎上前,刚要开口,贺时午直接打断她的话,“换衣服,带你去吃饭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她上楼换衣服,下来时贺时午已经站在门口,男人一身盛装,还打了领结,这是他除了重要场合,鲜少会这样正式。

  她又要说话,贺时午竖起食指抵在唇边,示意她不说话。

  从他进来,她还没说过一句话,这是闹哪样。

  贺时午回来前已经安排好一切,定了餐厅,包下整座顶层,浪漫的烛光晚餐,他非常绅士替她拉开椅子,扶着她肩膀让她坐下。

  她不说话,用手比划,指着他和自己。

  贺时午笑了下,“你可以说话。”

  “是你一直不让我说话的。”

  此时的气氛太好了,太适合谈离婚的事,她美滋滋地品着红酒,一个亿,她天天喝红酒也喝得起。

  背景音乐放的是蓝调,非常有情调,服务生都退开,整个顶层布置得十分浪漫,贺时午心情不错,眼底蕴笑,他今天准备非常正式地跟她谈一次,相信她一定会明白,离婚,不能够。

  饭吃了一半,酒下了一半,祝初一看起来很开心,他笑着起身走向她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手里还端着酒杯。

  “我有话跟你说。”他执起她的手,“初一,我对云子矜没有感情,我喜欢的是你,我们把协议作废,做真正的夫妻。”

  她一怔,“为什么,你跟云子矜又吵架了?”

  她怎么分不清事情重点呢,他再次解释,“与云子矜没有关系,我喜欢的是你,不是替身,从来都不是,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。”

  祝初一与上次一样,毫无波澜,平静的一张脸看他演,演,继续演,深情戏码剧本流窜到他手上了。

  “你不能给点反应?”他干巴巴的表白,她没有回应,很尴尬的。

  “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,得到的就有恃无恐。”她耸肩,白月光主动了,他又不在意,她要跟他离婚,他却说喜欢她,喜欢个屁,他就是不甘心,自大狂男人被离婚满身不爽。

  贺时午后悔也没用,为什么跟祝初一结婚后突然传出的流言他没有制止。那时他不在意祝初一,不在意这段婚姻,一纸协议而已,他没想到会有一日真的喜欢上她,还这么难搞定。

  “我承认是我的问题,如果当初跟你解释或是不放任流言,你就不会误会,但我可以告诉你,那些都不是真的。你觉得你们像吗?”

  祝初一摇头。

  “对嘛,你也知道不像,所以那些肯定是假的。”

  祝初一:“啥,我哪有她好看,不过,有那么一丢丢的像哦。”她嘿嘿一笑,“一点点,我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大言不惭,云子矜可是绝色美人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这个,不重要。”

 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,“我们不离婚,我们相处这么久,彼此的感情也挺好的,是吧。”

  祝初一瞠目结舌,“吼,好?这叫好,你折腾我不让我睡好觉,对一个二次元工作者来说是什么打击你知道吗,熬夜睡不好困到变态你懂伐。你见天板着脸冷冷地说,摆正自己的身份,再作妖我让你一分钱拿不到。还有自从云子矜回来,你有多少次让我安分点,我都巴不得给你们腾地儿呢,还让我怎么安分。你在云子矜面前,对我吼过无数次……”

  她一条条数落他的苛刻,贺时午沉思,心揪了起来,“我真的那样吗?”

  祝初一努着小嘴点头,“恩。”

  贺时午心里很不舒服,心疼她,也责怪自己。把她两只小手合在掌心里,“初一,要是知道有一天会喜欢你,绝对不会那样对你,我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,向你道歉。”

  绷着小脸的人,突然噗哧一乐:“倒也不必,我又不难过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抽回被他攥着的手,“欸,话都说到这份上,咱俩把离婚办了呗。各自安好,天下太平。”

  男人忍着愠色,今天这件事一定要讲明白,“你想要钱,一个亿两个亿我给你,我不想在我们的感情里蒙上金钱,钱不是重要,我不想跟你离婚,你明白吗。”

  她坚定拒绝,“不干,我不想跟你吊死在一颗树上。”

  贺时午已经低声下气地讨好她,她依旧把他真心践踏,男人忍了许久的气蹿起,“不跟我一颗树上吊死,你想离婚寻找你的爱情,祝初一,你真敢想,婚还没离就想着找男人。”

  又发脾气,协议是他出的,白月光传言满天飞,她从嫁进贺家就知道自己是替身,拿钱办事,这个时候跟她讲感情,又指责她想找男人,“不就是离婚吗,结了不就是离的吗,墨迹个锤子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对我,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?”

  她扯了扯嘴角,拒绝回答这个令他尴尬的问题。

  男人压下暴怒,冷冷开口,“好,祝初一,你想好了?”

  “早就想好了,绝不后悔。”

  她态度决绝,践踏他的感情,好男人狠咬着牙,“离婚就离婚,离。”

  ……

  7月30日离婚那天风很大

  从民政局出来,一个向左,一个向右。

  祝初一拿着属于自己的离婚小红本,望向身后男人高大的背影,心突然有一点疼。

  看着他上车离去,祝初一走向另一方向,走了几步,兴奋的跳了起来:“耶,劳资自由啦……”

  贺时午透过车窗把她的一切尽收眼底,漆黑的眸子冷冷扫过,落回手边的离婚证上,指尖捏起离婚证一角,唰地撇开,小本本可怜兮兮地掉落在车厢一角。

  男人阖上眼睑,抱怀靠着椅背,一声提示音他蓦地睁开眼,方远发来的截图,群里都在恭喜祝初一喜提离婚证。

第49章 四十九

  祝初一离婚当晚约了好友出来嗨,庆祝她如愿以偿拿到离婚小本本拿上巨款走上人生巅峰。

  小哥哥们,我来啦。

  人生巅峰,我来啦。

  三亿豪宅,我来啦。

  狗男人真的是太太太好了,非但没要她的五千万违约金,还送她一栋价值三个多亿的庄园别墅。

  贺时午,绝世好前夫。

  酒酣耳热,严乐乐说:“我觉得五老板也挺好的。”她能感觉到贺时午真的喜欢祝初一,奈何祝初一心思不在他身上,一心只想拿钱离婚。

  “好,可好了呢。”

  “那你还非要离婚。”

  “好与离婚冲突吗,钱才是我的,好,是他的。”她眯着醉眼,乐得开怀,“你不理解,你没离过婚,离婚的滋味,岂止一个爽字了得。”

  严乐乐倒在沙发上,她也喝醉了,跟着祝初一傻乐,只要她开心就行,至于贺时午,管他呢,谁让他当初把祝初一折腾得那么惨,五老板给自己作出一条离婚路,怪谁。

  方远浅酌美酒,倚着沙发斜眼看旁边低沉不语的贺时午,好言相劝,“离婚嘛,悲伤最多不超过二十四小时,你得往前看,前方全是风景。”

  男人未置一言,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,酒是贺兰酒庄的酒,祝初一很喜欢,他为了她特意让人弄到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的几款年份非常好的酒,她酒量不好还贪杯,酒劲上头时,对他恶语相加。

  真是,自作孽。

  可偏偏,又喜欢她醉后的娇憨模样。

  他放下酒杯,不喝了。

  方远咂舌,不过没说话,自斟自饮。

  这时,门被推开,云景行走了进来。

  出国一个多月的人回来了,第一件事就是来找贺时午,可刚进门,接到的就是好友的冷眼。

  他给自己倒了酒,举杯向旁边男人。

  “庆祝我离婚。”贺时午不端杯,抱怀靠向沙发背。

  “子矜是有错,时午,你不认为错其实在你吗。”

  “云子矜的问题你轻描淡写划过,把问题归责于我?”

  “如果你对初一好些,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,从我回国看到你们之间就有问题,初一很简单的一个人,你对她,苛刻了。”

  “景行,你什么时候跟我太太那么熟了。”男人淡漠看向身边好友。

  方远戳他痛处,“注意措辞,是前妻。”

  贺时午冷眼瞥过去,“方远,你可以闭嘴。”

  方远搁下酒杯凑过来:“景行说的在理,时午,你对初一着实不怎样,不止是苛刻,是简直,没人性。”他那冰坨子谁受得了,何况,还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小丫头横眉冷对,要不是祝初一心大,早就心肌梗死了。

  “真有那么差?”祝初一那天的话他一直在思考,他真的对她苛刻,连身边的人都看出来。

  “我觉得祝初一挺好的,心大不是坏事,否则只能郁郁寡欢独自抹眼泪,不过我可跟你说了,这事儿你得稳着,千万不能操之过及,等她自己主动认错,切记,不要主动,听哥们的,欲擒故纵这招绝对奏效。”

  贺时午冷笑,“给不了好意见,就别出损招,欲擒故纵,她就不会跟我离婚。一个亿,”他转头,“景行,你真有个好妹妹。”

  云景行:“……我,难辞其咎。”

  贺时午起身,“走了。”

  “干嘛去,初一又不在家,你回去守空房睹物思人?”

  贺时午忍着把他那张嘴缝起来的冲动,大步离开。

  身后的两个人急忙跟了出来。

  贺时午刚走到会所大厅,就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,祝初一脸颊绯红,笑眼飞扬,跟严乐乐俩人勾肩搭背,脚步轻浮的往出走。

  徐岩小声说:“初一,你,你老公。”

  祝初一转头,惺忪醉眼蓦地睁大,她松开严乐乐奔了过去。

  贺时午见祝初一奔向自己,刚刚的怒气散了大半,浮上一层喜悦。

  心里欢喜,嘴上却依旧冷淡,“慢着点,又喝多了。”

  祝初一咯咯笑着,双手扣着男人双臂用力摇晃:“贺时午,你太好了,你真的太太太好了。”

  贺时午扯了扯嘴角,“喝多了,那跟我回家吧。”

  她不住点头,“回家,回我的大hou色,”说着又用力晃着贺时午,“你真的太好了,太好了,老公,比心。”她又急忙摇头,否定刚刚的话,哧哧傻笑,“是前夫。”

  她冲他竖起大姆指,发自内心忍不住的赞叹,“绝世,好前夫。”

  方远啧啧咂舌,贺时午太悲剧了。

  祝初一侧头,“咦,景行欧巴。”

  贺时午额前一片黑线。

  云景行微微颔首:“好久不见。”

  “你啥时候回来的,对了,”好说着,么得感情的绕过工具人贺时午,走向云景行,“我又刷脸了,我可以刷脸赚钱了,我请你吃饭。”

  贺时午感觉头上一片青草地,还跑着一群肥羊羊。

  祝初一那个沙雕群,叫草原上最靓的羊,他最近天天看,每天都看到无数只羊。

  “祝初一。”刚离婚转头对其它男人笑得这么甜,他转身把人扯回来,“你钱多没地儿花。”

  “不多。”谁嫌钱多。

  “那你请我吃饭。”

  “为什么请你吃饭?”

  男人狠咬着切,“散伙饭。”

  祝初一撇撇嘴,“那还是算了。”

  她挥挥手,么得感情的跟大家saygoodby。

  贺时午看着祝初一的背影,缓缓闭上眼睛,他得让自己冷静一下,否则他一定会把她杠回家,忍,忍,忍。

  祝初一和严乐乐徐岩打车回的家,这是贺时午送她的依山傍水绝佳胜地的庄园别墅,她想想就能笑出声。

  离婚前,贺时午说不用她赔偿违约金,还送她一栋别墅,别墅市值3.3亿,需要把云子矜给她的1.5拿出来,换一栋3.3亿的别墅。

  而且贺时午说了,这栋别墅过两年转手,赚个几千万是最少的,祝初一毫不犹豫,毅然决然地接受这笔赚得盆满钵满的交易。

  1.5亿换3.3亿,她赚了将近两个亿,傻子才不干。

  三个人打车回来,严乐乐傻眼了,徐岩懵逼了,这么豪华的庄园别墅,几千平米的别墅院落,游泳池就两个,一个在顶层,一个在院落的四层别墅前。

  “祝初一,这,太豪了……”严乐乐呜呼,“粗大腿,我要抱紧,不可以抛弃我。”

  祝初一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放宽心,姐姐不是那种人。”

  徐岩耸肩,“但你会干这种事。”

  “不想混了是吧,诶,这里就我一个人住,你们俩搬来呗。”

  严乐乐疯狂点头:“小的给您洗衣叠被煮饭,陪聊天陪码字陪画画,三陪四陪五陪,你想要怎么陪。”

  这时,门突然打开,祝初一怔住,“李嫂,你怎么在。”

  “先生说你自己住不方便,让我来照顾你呀。太太,你又喝酒了,哦,这是你的朋友吧,快进来,我给你们洗点水果,初一,你的卧房已经给你收拾好,上上下下全部打扫干净。”

  严乐乐缓缓看向祝初一,“你前夫,对你念念不忘,照顾得太周全了,连阿姨都替你安排好。”

  “李嫂,我自己能行的,你还是回去吧。”

  “行什么行,这么大的别墅你自己能收拾过来?你晚上不害怕?一千多平米的别墅空空荡荡,嗡嗡作响,肉肉的晚饭我亲手做的,非常精细的晚餐,小家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

  就这样,李嫂来了,严乐乐没搬过来,因为严乐乐非常有自知之明,贺时午细心安排,摆明着不死心,只有祝初一看不出来。

  虽然祝初一挺喜欢李嫂在这儿,但她总觉得有种,一举一动都在贺时午的眼皮子底下被监视的错觉。

  两天后,祝初一给李嫂劝了回去。

  李嫂回来,祝初一的行踪他便不再清楚,而连续多日,他没打过电话给她,她也没找过他。

  看着手机上一周前的最后一条信息,安安静静的,她每天在群里撒欢,却不知道跟他说一句话。

  这天中午,方远来公司,把手机递到他面前。

  “初一高价买了安意演唱会门票,还做什么应援东西。”

  什么安意我来了,小哥哥们等等我。

  安意安意,深得我意。

  帅哥帅哥,别的人哥,我的小哥哥。

  贺时午翻了会儿群消息,啪的把手机扣在桌子上,看不下去了。

  “一周了,她一点动静也没有?”方远问他。

  “一条信息都没有。”

  “没想到你还挺痴情。”

  男人瞥他。

  方远大剌剌地坐姿,讲男女之间大道理,“兄嘚,听哥们一句劝,这一路都是风景,何必为她翻山越岭。”

  贺时午:“我乐意。”

  方远:“……”

  祝初一在家整理自己的家当,钱给了贺时午,但她所收的礼物还在,整理的时候,看到漂洋过海来看你的腕表,几百万呐。

  她这么低调的人,不太习惯把几百万挂在手上,太奢侈。她觉得这个,可以换点钱。

  找谁呢,当然找适合的人,出价高的人。

  祝初一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,发信息过去:【这个表,我可以出个良心价给你哦。】贺时午拿着手机,看着空荡荡的信息页面,要不是把她的名字置顶,以他的日常联络量,要翻上一个小时也不见能找到她。

  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,这个女人,无情无义,一点也不懂得感恩。

  他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掼,烦躁的捏着眉心,让自己沉下心看文件。

  过了会儿,一声提示音,他没看,继续看文件。

  祝初一等了会儿,不见回消息,嘴里嘟囔着,“离了婚咋连信息都不回了,难道把她删了?不对,删了她发不出去信息。”

  她又编辑一条:【真的良心价,你看看上面的字,再看看这个表的含义】半个小时后,贺时午才拿起手机,当看到置顶的祝初一发来的信息时,心情瞬间飞起,当点开信息,找他卖表。

  贺时午:【不要】

  祝初一:【漂洋过海来看你,你真不要?】

  她又拍了那个小字,把图片发过去:【你看,上面还有一个贺字,腕表就是给你准备的】贺时午看到图片,眸光一暗,腕表上刻的一个贺字,想到送礼物的时间,她从回国开始就已经在暗箱操作,那时他根本没在意。

  贺时午:【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字?】

  祝初一:【送给我的时候就发现啦,男人要主动一点,人家那么有心,哦,这个表,四百万,要不要,贺总,收了呗】男人重重叹了一声:【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】

  祝初一:【你没发现吗,这是人家的情意,四百万,很良心哦】贺时午:【不要】

  祝初一:【别啊,有人出三百万我没卖,我好心给你留着】贺时午:【这么久你不跟我联系,找我就是为了钱,祝初一,你……】祝初一:【离婚了还联系干嘛,藕断丝连不好吧】贺时午没回信息,独自生闷气,钱钱钱,看你逍遥到什么时候。

  祝初一只好找老姜,老姜说暂时不收,等他找到买家再收,完了,四百万没拿到,三百万也没人要了。

  石化中……

  祝初一和严乐乐参加安意演唱会去了,拍好多照片发到群里,方远把截图日常发给贺时午,让他每天不是在添堵就是在添堵的路上。

  严乐乐录下现场视频,旁边的祝初一大声跟着唱,激动的尖叫。

  贺时午放着视频,看不到人,听着声音已经气得半死。

  追星,没关系,谁没有些爱好,她跟明星又不可能,追吧追吧,放心大胆地追。

  啪的扣掉手机,追追追,让她追。

  离婚半个月后,贺时午沉着气不找她,只等她主动上门,可这天,方远来了。

  方远琢磨着这事该不该说,因为祝初一跟云景行,约会,也不能叫约会,只是一起吃饭。但是吧,哥们的前妻,哥们还惦记,另一个哥们约哥们前妻,他管是不管,说是不说,这让一向爽快的方大少,难住了。

  贺时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,见方远来了,“有事?”

  “没,没事不能来找你。”

  “你是真闲,有时间管管公司,早晚都要接班。”

  方远恩恩答应下来。

  贺时午看着秘书整理的会议内容,方远一直没开口,这要咋说,说是不说。

  他在群里发消息:【卖八卦】

  严乐乐:【给你五十块钱,不能再多了,快曰】

  方远:【@太平间跟鬼唠,想不想知道?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要说就说,卖关子不赚钱】

  美人法医终于理他了,方大少春心荡漾了:【初一跟景行欧巴约会,五老板知道会怎样?】他跟着大家叫贺时午五老板,见天群里沙雕还挺有逗,只不过法医美人很少出来,这让他很受伤。

  严乐乐:【你咋知道?】

  方远:【碰巧遇到】

  严乐乐:【五老板知道不知道有啥关系,离婚了,前妻,管得着么】方远:【五老板还喜欢初一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你想刺激贺时午还是刺激祝初一还是刺激云景行,如果你都想刺激,建议你带着贺时午去现场,三人混战,你的八卦更值钱,现在这个,五十都不值】这嘴也太锋利了,往死里嗑,要疯一起疯的鱼死网破:【手段高】沈知初没理他,至于那三个人的事,她也不感兴趣。

  方远对哥们藏不住事,如果不说,他闹心,说了,贺时午闹心。

  贺时午见他欲言又止,“你是不是有事?”

  方远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办公桌对面,他放下手机,双手撑着桌沿,“有件事,不知当不当讲。”

  “呵,不说岂不是把你憋死。”

  “初一今天,跟景行约了一起吃饭。”

  贺时午微勾的唇角,缓缓凝滞了,祝初一跟云景行吃饭,祝初一跟云景行约会,祝初一跟云景行背着他勾三搭四,祝初一跟云景行要成双成对?

  一顿饭而已,但贺时午的脑子里已经快要演变成,云景行跟祝初一在一起……

  “无所谓,与我无关,前妻,爱跟谁约会跟谁约会。”男人平静地说。

  方远仔细地盯着好友看,“这么快,死心了?”

  贺时午没回他的问题,而是问他,“我晚上有个应酬,你去吗?”

  方远摇头,真死心还是假死心,这么云淡风轻,真不在意了?

  晚上的应酬被他推掉,贺时午去了祝初一的家,他用指纹解锁直接进门。

  红烧肉听到开门声,跑出来,看到是他,喵了一声。

  他走过去,摸了摸红烧肉的脑袋,肉肉喵了一声,高傲走开。

  环视一周,屋子里有些凌乱,李嫂走后也不知她自己怎么过的。

  他在沙发上坐了片刻,末了起身上楼。

  三楼主卧室,他推开门,这是祝初一的房间,屋子里陈设与在他家时没什么差别,简单的女孩儿房间,她可的无所不用其极,走时连窗帘都摘下带过来。

  他随意地转着,想像着她生活在这里的样子,目光触及到桌上放着的日记,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她的日记本。

  有没有继续骂他?

  他从后面开始翻,随手翻到一张时。

  8月14日一碧万顷

  我试过在床上,试过椅子上,试过在厨房,也试过餐桌上,试过无数地方……

  .

  .

  .

  .

  .

  贺时午捏着日记本的手在抖,在这一刻,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像被刀子狠狠刮过,被盐水无情泡,被碾压,痛得无以复加,他后悔了,他不该同意她离婚,不该试探不该考验,他错了。

  直到,目光落在日记本的纸张最下面,一行小字。

  .

  .

  都无济于事,还是画不出来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 贺十五怒吼:祝初一,你个憨批初一此时还不知,家里进贼了

第50章 五十章

  祝初一之前就要请云景行吃饭表示感谢,却一直没机会,这次云景行说有时间,只是吃了一顿饭还人情而已。

  吃完饭,云景行送她回家。

  车子离开,祝初一指纹解锁,开门进屋,“肉肉,肉肉姐姐回来了。”

  原本妈妈要把红烧肉接回去,她自己太孤单,有只猫陪着还有些乐趣,所以红烧肉暂时留在她这儿。

  没得到红烧肉的回应,祝初一把包放到门口的鞋柜上,伸手开灯。

  客厅的灯亮起,祝初一吓得差点蹦起来,“你,你怎么进来的?”

  贺时午架着长腿坐在沙发上,手边一只蓝胖子,乖顺的躺在男人身侧,而男人,漆黑的清冷眸光盯着她,“走进来的。”

  她把爱马仕往柜子上一掼,“你怎么随意跟我家。”

  “我是你老公。”

  她纠正:“前夫,是前夫。”

  男人嗤笑:“怎么,刚离婚半个月,就跟云景行约会,你倒是厉害,出了豪门还想再进豪门。”关键M的还是他兄弟。

  祝初一自然感受到来自贺大波ss的怒火和威严,婚都离了还想管着她,别说她只是还人情请吃饭,就是有什么,也不关他事。

  “我不打算再嫁豪门,嫁过一次就够了。”豪门霸总没人性,够够的。

  “不嫁豪门你哪来的钱让你肆意挥霍。”

  “我要那么我钱干嘛,够吃够喝就可以,我知足,不是特别喜欢奢侈品。”

  “你跟我要的包和珠宝还少吗。”

  “那不是为了钱嘛,珠宝包包只是变现的工具。”她在他对面坐下,“你找我有事?”

  “你跟云景行什么关系,是不是没离婚前都已经勾搭了,祝初一,你别太过分,他是我哥们,你是我前妻,你记住了。”男人警告,刚刚那篇日记,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,好在只是……这个祝初一,脑子都装了什么,她就不能正常一点。

  她淡淡瞟他,“我向您保证,婚内时我绝对没有半分对不起你,不管是不是协议婚姻,我都不会那样做,”她呲儿了下,“我是那么没有道德的人吗,瞧不起人呢。”

  他只是一时气话,但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平心静气,“祝初一,你没有心。”

  她捂着胸口,挑眉,“有,还在跳。”

  “别跟我扯皮,严肃点。”

  婚也离了,各自过各自的生活,咋又管起她,“你是不是搞错了,这是我家。”

  男人底气瞬间少了一半,这是她家,他们离婚了。

  他不说话,祝初一也不说话,空荡荡的四层别墅,只有浅浅的呼吸声,她自己住还是有一丢丢的害怕,严乐乐又不搬来,住着大hou色也有弊端,打扫卫生超级难,她放弃了,只好请保洁阿姨一周打扫两次,以保她不会把四层豪宅搞成猪窝。

  过了许久,贺时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,“过来。”

  祝初一扭头,“不去。”

  都离婚了还想指使她,不能够。

  贺时午叹息一声,起身坐到她旁边,男人伸过手指,牵起她的手,祝初一下意识往回撤,被他用力握住,不容她半分拒绝。

  “初一,自从你搬出去,我,很想你。”男人深情表白,他等她,等不来只能自己送上门,他再等下去,她指不定跟哪个男人又约会。

  祝初一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狗男人说的是个啥,想她?

  她猛地抽回手,“你,你喝酒了吗?”她没闻到酒味儿,离婚半个月,他就来表白,太吓人。

  “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
  祝初一蹭着被他握的那只手,在腿上不停地蹭,男人提着气,“你还嫌弃我。”

  “我只是,不习惯。”她又蹭了两下,不蹭了。

  “是真的想。”他再次表白。

  祝初一面对贺时午的表白浑身不自在,他要是一天不跟她吹胡子瞪眼,她就觉得这人有毛病,她也是醉了,怎么有迫害妄想症,一定是被他折腾得神经过敏。

  “那个,时间晚了,我还要画画,你走吧。”

  “祝初一,你有没有听我说话。”

  他在等她的回应,等了片刻,祝初一突然起身绕过他,抱起红烧肉狂奔上楼,一边跑一边喊,“帮我把门关好,贺总,不送了。”

  贺时午撑着额头,这要闹哪样,表白也不行,真的只能走那招吗?

  祝初一跑回到房间,怀里的红烧肉一直在扑腾,她把蓝胖子举到眼前,“你看看你,高冷傲娇猫大爷,怎跟他那么亲热,我抱一下就抓我。”

  喵~

  红烧肉挣扎着不想被她抱,胖子很有力气,挣了几下便挣脱,跳到一边脑袋埋进身体,不听不看。

  过了好久,终于听到楼下的汽车发动机场,车子驶了出去。

  次日,祝初一找人把门锁重新设置,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密码,狗男人再想不请自来进她家门,甭想。

  ……

  连着几日,贺时午没找过祝初一。

  这日,应酬之后回家的路上,一声闷雷轰隆隆压于城市上空,他微微蹙眉,过了片刻,一声惊雷划过伴随着闪电,他蓦地睁开眼,通知司机改路线。

  祝初一放着音乐,边画画。

  开始闷闷的雷声,她没有注意到,沉浸在漫画的剧情里,男主的军队大杀四方扫清障碍,她画画功底还是不错的,若不是卡剧情,她一天能画十张画稿不费劲。

  过了会儿,正聚精会神画画的人被一道雷鸣闪电吓得一哆嗦,她起身跑到窗边拉开窗帘,闪电划下,雷声鸣于城市上空,她急忙放下窗帘。

  她翻出耳机听歌,继续画画。

  空空荡荡,嗡嗡作响……

  李嫂的话突然在脑海飘过,留下的全是痕迹。

  地狱空荡荡,魔鬼在人间,这是二次元常见的一句话,她猛地放下笔,抓紧衣领,一千平米的别墅,她一人,一只猫。

  猫,她急忙低头去找:“肉肉,肉肉出来。”

  红烧肉没在,跑哪去了?

  她摘下耳机,突然感觉到一丝异响,她贴近门板,有动静,门她换了密码,没人能进得来。

  没人进得来,还有动静,那是什么,啊啊啊啊……

  恐惧占据所有思想,祝初一吓得跳脚,两步蹿到桌前拿起手机,无视一通未接来电,翻到严乐乐电话,刚拨过去,严乐乐就接起电话:“咋,又害怕了,陪你聊五块钱的。”

  “乐乐,我听到楼下有动静,我害怕。”

  “卧槽,你别吓我,你那一千多平米的别墅,空空荡荡怎么会有动静……”

  “严乐乐,你可以去死了,空你妹的荡,我害怕,有动静,真的有动静,你来陪我,你找岩岩一起过来。”

  严乐乐也被她说得吓得浑身发麻,“我陪你聊天,咱俩视频,你不要自己吓自己,阿弥陀佛,阿里路亚,来视频吧,叫上岩岩我们群聊。”

  “不要,我找我姐。”

  祝初一挂断电话,直接拨了沈知初的电话。

  电话响了七八声,才被接起,还是一个男的。

  “喂,初一妹妹呀,沈法医在忙。”

  “让我姐接电话。”

  接电话的是法医助理小李,外面下着哗哗大雨,他还替沈法医撑着伞,身子半边都湿透了,“沈法医没空接电话,我们队刚接了个碎尸案,这大雨天儿,抛尸,分了八块,太他妈没人性,现在还没拼合乎,初一,诶,初一……”

  碎尸案,八块,还没拼全乎,分尸,抛尸,妈妈呀,是不是有人进来了,杀人,分尸,穷凶极恶的凶手,她一个独居女子……

  呯呯呯,三声敲门声。

  祝初一猛地看向门口方向,敲门声,敲门声,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别墅,方园三公里内皆可闻的震撼力。

  “初一,初一,是我。”

  抛尸,分尸,祝初一吓得小脸惨白,当听到熟悉的声音,这是,她飞奔向门口,拉开门,一跃而起,跳到男人怀里。

  “贺时午,吓死我了,八块,还没拼合乎,太他妈吓人了,呜呜,你,吓死我了……”

  贺时午被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心神摇曳,听到她的话,这又哪跟哪。他单手托着怀里人,掌心在她背上轻抚着,“不怕不怕,我在呢,没人敢。”

  祝初一脑袋扎进男人怀里,吓得浑身发抖。

  “让李嫂陪你你又不同意,就知道你胆子小。”这么大的别墅一个人住,还一个小女孩儿,她能不害怕么,可她非让李嫂回去,确实他有监视她的意图,那也是为她着想。

  她不听不管不说话,小脑袋用力往他怀里挤,恨不得挤进他身体里才能找到安全感。

  贺时午突然不解:“你是不是又乱看小说,怎么突然出来八块,没拼合乎……”

  “你别说,不许说,不许提……”她喘着气,小脑袋不停的摇,不让他说,但她自己又说,“我打电话给我姐,想让她来陪我,她出警了,是助理接的电话,碎尸案,我姐绝对不会跟我说这个,她知道我害怕的,我在法医实验室看过一次尸体,吓得一个月没睡好。”

  “好好好,不说,没事了,我在这儿你别害怕。”他拍了拍她的背,回手扣住她的手腕想让她放开,触手是冰凉的一双手,真吓坏了。

  “去床上,我给你倒点热水。”

  她摇头:“不要,你不许动。”

  贺时午欣喜于她的投怀送抱,以前想抱不让抱,现在心念的人在怀,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。

  但,也不忍她吓成这样,还真是,难啊。

  把她放在书桌上,他站在她身前,就这样拥着,温热的掌心不停地轻抚她的背,给予她安慰,过了半晌,他故意逗她分散她注意力,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这样抱着我不放,想跟我成亲?”

  祝初一闻言,缓缓抬头,撞上男人笑眼,她收回手,不解的看着他“你怎么来了,你又是怎么上来的,要不是我听到外面有声音,能吓成这样?”

  “你确定是被我吓的,而不是你的法医姐姐……”

  祝初一猛地哆嗦,抓着他衣襟不松,“不许说,贺时午,你不许再说了。”

  男人点点头,“好。”

  “你到底怎么进来的,我改了指纹密码,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进来。”

  贺时午咂了咂舌,“那个,我忘了告诉你,我有钥匙。”

  “贺时午……”祝初一的尖叫怒吼声,震得男人耳朵发麻,他蹙眉躲远一些,忍不住揉着耳朵,“小点声。”

  “你为什么突然来了,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下,你要吓死我。”

  “打电话发信息你都不回,我不是担心你害怕吗。”明明是担心她,她一点也不领情。

  祝初一猛地推开他,“离远点,偷偷进我家,明天我就把锁换掉。”

  “不用这样防着我吧,我只是担心你,初一,我真的担心你。”

  他说得诚恳,祝初一也知道他是好意,“好吧,那你下次不可以再不说一声就来。”

  男人无奈,只好点头应下。

  她刚跳下桌子,手机响了,她转头去看,是沈知初。

  她接起电话,沈知初那边还伴着大雨的哗哗声,法医真不容易的,她一直都知道,“姐。”

  “初一,我出警呢,你有什么事?”

  “没什么事,你忙吧。姐,这么晚,又是这种天儿,你注意安全,也别生病了。”

  “行,那我挂了。”

  祝初一想了想,“姐,那个……”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拼合乎了吗?”问完这句话,祝初一就感觉脊背发凉,一股阴森森的冷风从后背蹿起,鸡皮疙瘩起了一身。

  “害怕了吧,没办法谁让你有我这么一个姐姐,听我的什么也不要想,如果实在害怕,开车到我家,”沈知初顿了顿,“算了,我今晚应该都在支队没时间回去,你去乐乐那。”

  “贺时午来了。”

  沈知初一听,便放心,“行,挂了。”

  时间越来越晚,祝初一喝了热水,盖着被子一动不动,一双大眼睛盯着窗边坐着的男人,“你今晚走吗?”

  “等你睡了我再走。”他说。

  祝初一闭上眼睛,让自己入睡,可她睡不着,不是她正常的入睡时间。

  又过了会儿,“贺时午,你一会要走吗?”

  他点头,“你睡吧,我不急。”

  祝初一怏怏地哦了声,又闭上眼睛。

  她强迫自己入睡,在她睡着前他千万别走,越是想,脑细胞越活跃,越活跃越睡不着。

  贺时午看着床上的女孩儿,唇角微微勾起,蕴出一抹笑意。

  他拿起桌上她未画完的草稿,还有电脑里的稿件,他之前以为她就画画小言漫画,却不想是星际战争,这有悖于她的沙雕本质。

  他搜索她的漫画,想看看这个小财迷能写出什么大作,看着看着,还挺好看的。

  漫画看得比较快,一张张翻剧情进度也很快,不知不觉看了一个小时,还挺好看的。

  他抬头,撞上她看他的目光,“怎么了?”

  “你看什么呢,我睡不着。”她小声说。

  “虫洞的后面,是什么?”

  祝初一瞠目结舌:“你居然看漫画。”

  “画的挺像模像样。”他称赞她,虽然赞美里还点内味儿,夸得不能太满,多了祝初一容易上天。

  这算什么夸人,他一天不打击她就不是贺时午,祝初一撇嘴,“两室一厅成不?问那么多,看什么二次元,大波ss是用来赚钱的,不是用来追小女生才看的漫画,一天天的,不务正业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哑口无言,无言以对,对酒当歌,一醉解千仇。

  静谧的房间里,祝初一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入睡,已经两点了,她辗转,依旧睡不着,人往往便是如此,越怕什么,越想什么,想起电视里放的刑侦悬疑剧,看过的破案小说,以及,她姐那边,尸体都找到了吗,十恶不赦的凶手什么时候能绳之以法,说杀就杀,就分尸就分尸……她脊背一寒,感觉每个毛孔都张开,还灌进飕飕冷风。

  睁开眼睛看向沙发上的男人,他闭着眼睛,双手交握于身前,应该是睡着了。

  她缩着身子好一会儿,末了坐了起来,小声下床抱着薄毯坐到他旁边。

  外面还在下雨,她非常好心的把自己的薄毯分给他一半,她抱膝而坐,过了好一会儿,又往他身边蹿了蹿,她扬起小脸,终于,安心了。

  过了会儿,手臂上一沉,祝初一的小脑袋靠了过来。

  闭眸的男人微微勾起唇角,睁开眼睛看向旁边的人。在他身边睡的这么踏实,就不怕他做点什么?她就这么放心他?

  看着女孩儿熟睡的小脸,长睫掩着神采飞扬的眸子,小巧鼻尖下,微微嘟着的粉唇像颗熟樱桃润泽饱满,似向他招手引诱,想亲。

第51章 五十一

  想,非常想。

  他侧头,下巴蹭到她柔软发丝,痒痒的,痒进心底,撩人不倦,就像他此刻煎熬的心一样,痒得难耐。

  她若是一直像睡着时这样乖多好,那张小嘴就不用把他气得半死,他这辈子第一次对女人表白,她却彻彻底底的无视,完全不在意。对她好,要什么给什么,捧手心里搁心窝里,为什么非要离婚。她不信他,此刻却又完完全全的相信他,甚至是依赖。

  这种感觉,他挺知足,这就满足了?他什么时候这么没追求了!

  他垂首,目光直落在她诱人的粉唇,微微嘟着像小孩子讨糖吃的娇憨,男人抿了抿唇,缓缓靠近。

  她抱膝而坐,头脑袋靠着他手臂,这个姿势想亲,还是个技术活。

  他靠近,缓缓贴近,祝初一就在他即将靠近时,小脑袋从他肩上慢慢下滑,倒在他腿上……

  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嘴,没了。

  亲一下,怎就这么难。

  他叹气,把滑落的毛毯重新盖在她身上,还掖了掖被角,女孩儿的小脸蹭了蹭,蹭上他指尖,温热的触感,却让他指尖变得火热。

  过了好一会儿,他挪开一些,把她抱了起来,抱起时的晃动让睡着的人睁开惺忪睡眼,小手猛地抓住他衣襟,“你要走吗?”

  他摇头:“不走,你安心睡吧。”

  听到他不走,祝初一终于安心了,身子沾床,翻身便睡了过去。这一次,睡得极沉。

  祝初一做了个梦,梦到红烧肉躲在窗帘后面,舔着爪子,她偷偷看过去,红烧肉的琥珀眸子突然像染上血色,看向她的时候,笑,笑了……

  猫,笑了,邪魅,不,是魔鬼嗜血的笑。

  “啊……”祝初一尖叫着惊醒过来。

  “怎么了?”贺时午就在旁边,被她的尖叫声吓醒。

  “我梦到肉肉,猫大爷,变成杀人犯,还舔着行凶后带血的爪子。”祝初一完了,她的噩梦又开始了。

  “初一,你跟我回家吧。”这个时机必须把握,把她哄回去。

  “啊,回,回你家?不好吧。”

  “你还住你原来的房间,人多,不用担心害怕。这里确实,空荡荡,只有你一个人。”他揽着她的肩,替她擦拭着额前的汗珠,“回去住,你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,吃饭有人煮,想吃什么说一声就好,房间有人收拾,也不担心害怕,我们还像以前那样。”

  “不,不用了。”她不考虑,这不是解决的办法。

  “我找乐乐来陪我住。”她又说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初一,不要给别人添麻烦。”

  “不麻烦不麻烦,我俩不分彼此。”

  次日醒来,贺时午已经走了,祝初一拿起手机,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严乐乐:“乐乐,你搬过来陪我几天。”

  严乐乐:“不至于吧。”

  “又不是没一起住过,搬来住,随你玩,游泳池全天为你开放,影音室二十四小时大荧幕为你放映安意小哥哥,效果美极了……”

  严乐乐怎么可能不陪她,没理由的。

  挂了电话,严乐乐又睡了会儿,起来收拾东西,拿的东西不用太多,换洗的衣服就够了。她正装着衣服,手机又响了。

  她以为是祝初一又来催,看到电话上的号码,上一次打过电话后,她存了,贺大波ss五老板。

  六爷找她什么事,“喂,你好。”

  “初一打电话给你了?”

  她想,贺时午的电话也应该是陪初一的事吧,“打了。”

  “拒绝她的要求。”

  “呃……为什么?”

  “不用你陪她。”

  严乐乐当然明白贺时午的想法,只是,“贺总,她害怕呀。”

  “我会陪她,你放心。”

  “这个,不好吧,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,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
  “有我在,她不会出任何差错。”

  “可,贺总……”

  “你随便找个理由。”

  挂断电话,严乐乐托腮望天,这如何是好,其实她挺乐见这两人能真的在一起,贺时午表现出的态度虽然强硬了些,但明显的看出对祝初一的喜欢。

  即使离婚,还送前妻几个亿的别墅,这是什么绝世好前夫。

  严乐乐几经思忖决定,不去了。贺总,我只能帮你到这儿。

  祝初一没想到严乐乐临阵逃脱,在电话里吼她,什么塑料姐妹花,绝交。

  严乐乐还没想好解释的理由就在祝初一的咆哮中挂断电话。

  可她万万没想到,两个小时后,祝初一拎着行李,背着太空包,出现在她家门口。

  “惊喜吧。”祝初一挑眉。

  严乐乐替六爷默哀五分钟,这,她可帮不了啦。

  ……

  贺时午看着时间差不多,让助理打包了几样饭菜,从公司出来。

  他没有回家,而是去祝初一家。

  她冰箱里除了些水果和速食,平日饮食基本靠外卖,懒起来一周不挪窝的性子,她不出去吃饭,也吃到什么好东西,昨晚吓得没睡好,此时一定饿了。

  他还是很感谢沈知初的工作性质,否则他怎么能有这个机会,今晚一定想办法把她哄回家,她是个吃货,美食引诱,她贪财,珠宝金钱随她挑,她心性没有那么坚定,要不是云子矜的一个亿,让这个小沙雕失了理智,即使到了一年,他想要继续,她没有理由拒绝。

  男人笑着,拎着打包的餐袋下车,按门铃没人开,他一个小时前发的信息她没回,还在睡?

  他用钥匙打了门,红烧肉没在楼下,迈步上楼上,祝初一的房门口。

  “初一,我进来了。”

  没人回应。

  “初一。”他再次敲门。

  还是没有回应,他拧开门把手,房间空空,红烧肉没在,连桌子上的电脑都没在。

  男人冷笑,这个该死的女人,去哪了?

  拿出手机打电话,响了好一会儿,电话才接。

  “你在哪?”

  “我在乐乐家呀,我搬她家住段时间。”

  男人脸色一沉,半句未说直接切断通话,一身怒气转身下楼,爱吃不吃。

  祝初一听着手机里的电话盲音,冲严乐乐嘿嘿一笑。

  严乐乐再次替五老板默哀,真同情。

  “你来我这儿住,五老板就找不到你,他肯定会不高兴的。”

  “爱高兴不高兴,不伺候大少爷,他找我没正经事。哦,还别说,昨晚真的很感谢他,不过这事儿他也有责任,一声不响去我家,这个狗男人有我家钥匙,气不气人。”她嘟着小嘴。

  严乐乐附和:“讨厌。”

  “可不。”

  严乐乐想了想,说,“我觉得,贺时午虽然离婚,可他应该还是喜欢你的,不然人家干嘛跑那么远找你,霸总分分钟上亿不是。”

  “跟你讲哦,那天,他拉着我的手,”她学着贺时午的语气神态,拉上严乐乐的手,“初一,自从你离开家,我是真的,很想你。”

  她打了个激灵,“一身鸡皮疙瘩。”

  严乐乐斜眼睨她,“贺大波ss在表白,你好歹正视一下吧。”

  “正视什么,多年书虫喂狗啦,贺时午说不喜欢白月光了,喜欢我,这不就是替身反替身的套路吗?你真当他瞧上我这个替身,那是心有不甘,自大自负的男人,怎能忍受被替身拒绝,这小说套路屡见不鲜,等我乖乖臣服于霸总帅气多金的西装裤下,霸总大手一挥,你终究不是她。”

  严乐乐一听,还真是这么回事,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“这个贺时午,太过分了。”

  “是吧,这都是套路,不能掉进去。”祝初一戳向严乐乐的脑袋,“多长点子智慧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 二更,这章是上一章的收尾,过度章,下章进剧情,明天六点正常我想说的是,这就是沙雕文,沙雕有许多行为是没有逻辑的,女主的脑回路就是不按常理出牌,男主表面霸总内心也是戏精。

  没有逻辑挺难写的,作者思路太正常,想反而行之太难了。这本完结写炽途,强大的逻辑链才适合我。

第52章 五十二

  严乐乐对于祝初一富贵不淫,威武不屈,面对霸总表白面不改色心不乱跳,清醒理智不被金钱和美色迷惑的坚定精神给深深折服,膜拜得五体投地。

  她在群里拍了满桌子美食:【初一抛弃大hou色搬来我的一定一厅小窝,还自带美食美酒,这等姐妹我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】坚硬如磐石:【不叫我,没人性】

  走在人生巅峰光明大道上:【姐妹,来呀,快活呀】迎男而上:【姐妹,一起嗨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欺负人】

  走在人生巅峰光明大道上:【岩岩不要哭唧唧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搬去跟乐乐住也好,少喝点】

  走在人生巅峰光明大道上:【姐,案子破了吗?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五分钟前,凶手缉拿归案】

  走在人生巅峰光明大道上:【把正道的光打在屏幕上】迎男而上:【英勇神武】

  方远看到沈知初终于出现了,开心发言:【认识这么久,咱们团建一下我请客】迎男而上:【巨附议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附议】

  方远爱特太平间跟鬼唠:【团建一下,庆祝你们破案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没时间,你们去吧】

  方远咂舌,这人是什么号的铁板,咋撩都不动,完全不鸟他,他这么帅气的一张脸,迷倒万千万少女的方家大少爷,还有他撩不动的?

  方远:【你们支队破案率这么高吗,工作很辛苦吧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破案率高不是应该的吗】

  方远:【法医会不会很累?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我们队里没有不累的】

  方远:【我对缉拿凶手维护和平法纪的刑警非常敬佩】信息没回。

  方远又发一条:【除了工作,你有什么爱好吗?】太平间跟鬼唠:【研究尸体】

  什么叫把天聊死,法医姐姐直接把路封死。

  方远咂么着嘴角,这咋聊,聊尸体,不不不,他不爱好这个。

  说请客的人突然不提这茬儿了,迎男而上:【咋,不请了?】方远发了几个红包,每人一个:【你们去吃吧,我请,我还有事,下次请大家吃饭】严乐乐对祝初一说:“他想请的是知初姐吧。”

  祝初一:“这货就是想泡我姐,也不看法医姐姐是谁,怼死他。”

  方远把群内消息截图发给贺时午,发了条语音:【初一搬朋友家住,咋了你们?】贺时午看到消息,原本就有气,气她一声不响搬朋友家,不识时务的女人,此时的气,是祝初一改了群名片,走在人生巅峰的光明大道。

  群里又在沙雕,贺时午说:【你把我拉进群】

  方远拉他进群,却不想,不消片刻收到拒绝请求,而拒绝者,祝初一。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气,气死了。

  ……

  自从祝初一搬去跟严乐乐一起住,贺时午便没再见过她,打电话不接,信息不回,该死的女人,他何时这样主动过,嘘寒问暖,上赶着送饭,陪她说话陪她聊天,他把姿态摆低,她还是无视他,还要他怎样。

  这天,严乐乐手机响了,她默默把手机递给祝初一。

  祝初一看到屏幕上写的五老板:“你怎么有他电话?”

  “呃,就是有一次,他不想离婚找的我。”

  “是姐妹不?”

  严乐乐委屈巴巴点头:“我错了。”

  祝初一直接划掉:“不用理他。”

  祝初一手机又响了下,是信息,贺时午发过来:【陪我去参加个晚宴】靠了,这等好事,找白月光去吧,人家乐意着呢。

  刚刚挂断的电话,他已经确定是祝初一,她能看到信息,他不再发内容,直接一个转帐。

  秒收是什么,在祝初一这儿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
  祝初一看着贺时午发来的转帐,严乐乐在旁边吞了吞口水,“一百万,转帐一百万。”

  贺时午的信息过来:【一场晚宴,一百万】

  祝初一只回了一个字:【去】

  一百万,陪他参加一场晚宴,必须去。

  唯金钱与帅哥让她无法拒绝。

  宴会当晚,贺时午来接的她,她穿着高定礼服,小巧可人的站在他身边。

  她不管他什么原因非让她陪着参加宴会,一百万,陪一场宴会,不需要理由。

  她挽着他的手臂,出现在觥筹交错的宴会大厅,他们的出现,迎来无数注目礼。

  不是说离婚了吗,到底离是没离,什么情况?

  迎上所有目光,贺时午牵起她的手,她挣了下,还是被他牵住,牵就牵吧,又不是没牵过,牵个手不算啥。

  祝初一堆起假笑的脸,面对所有目光,笑就完了。这是她进入上流社会里学到最实用的技巧。

  贺时午忙完自己的应酬,在这期间,他的手一直没松开过,无论她怎么挣都挣不脱,她笑僵的脸咬牙低声说:“牵着没完了。”

  “一百万,不值吗?”

  “切,下次有这好事,记得找我。”她哧哧笑着,“我不嫌钱少。”

  “你胃口变大了。”

  “哪有,我这么苗条。”她错开一点,晃动着自己纤细的身材,但两人的手还是紧紧握在一起。

  “会跳舞吗?”他问她。

  “我会跳火红的萨日朗。”

  “跳一个看看。”

  “不要,太沙雕。”她拒绝,这么沙雕的事,怎么能在这样高档的酒会上做,她不要面子啊。

  男人无奈一笑,眼底温柔一片,“你不就是个小沙雕。”

  祝初一斜眼睨他,“你才沙雕。”

  众人懵逼,贺时午对祝初一太好了吧,从没见过在公众场合里他露出这般温柔笑,离婚的风声是有,这到底是离没离,还是替身转正了?

  替身转正,太励志了。

  远处的目光看过来,祝初一抬眸,是云子矜。

  美人美眸平静,却又暗藏漩涡。

  贺时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他拉着她的手向前走。

  祝初一挣着,完了完了,不会让她跟白月光正面交锋吧,她是替身,她不行,她可以大声告诉他,臣妾做不到啊。

  男人看出她眼神里暗暗地躲闪,“你怕什么?”

  她摇头:“我不是怕,我是不想搞事情,你知道的,我一直安分守己。”

  他曾经说过的话他承认,恨死那个曾经在作死路上添砖加瓦的傻逼也无济于事,“我收回那些话,也为曾经说过的话道过歉,初一,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。”

  她目光偷偷看向远处,并未把他的话认真听进去,“替身和正宫的正面交锋,替身永远都被打脸。”

  “祝初一,我说过你不是替身。”他环上她的腰,把人带进怀里,一个吻,落在她额头上,“初一,我喜欢的是你。”

  暗暗和明目张胆的,所有目光都盯着这边,有人窃窃私语,“真的是替身转正,天呐,我要把这个消息发出去,祝初一的翻身帐可以写成书,还是替身翻身的爽文。”

  “不只是小说,完全可以投资一部电视剧,现在这种先婚后爱豪门恩怨的剧非常有市场,这事你找凌凌,她公司投拍的爱情剧鲜肉小花演的,非常火。”

  “如果祝初一演女主呢?”

  “长得好看,演技恐怕不行吧。”

  “阔以阔以,我把这个消息先告诉凌凌,”她递了个眼神,“诶,云子矜脸色不好看。”

  “说真的,以前就觉得贺时午对云子矜没有爱成分,青梅竹马,更多的是亲情成份,至于替身说法,谁知道呢。”

  祝初一被亲后,愤怒地看着眼前男人,“你,你再这样,我可告诉你,戏过了,得,得加钱。”

  他无奈摇头,“你呀,精明过头。”

  祝初一嫌弃地蹭着脑门,“烦人,云子矜看着了,有一天你俩重归于好,够你喝半缸酒也懊悔不来。”

  “我对她没感情,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。初一,我对你不好吗,为什么非把我推向别人?”

  她眨了眨眼睛,“这个,其实吧你就是不冷静,等你明白一切都是费洛蒙多巴胺还有自尊心作祟,那时会后悔的。”

  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冲动。”

  “你以前喜欢她,没得到,找了我。现在你说喜欢我,是因为你没得到。你根本不是喜欢我的,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,你现在处于冲动和自尊的复杂交错区,再过一两个月,激情和冲动消退,一切迎刃而解。”

  借口,一堆杂书里看到的不切实际的东西,小女孩YY的不存在的世界,“你说这么多,都不是重点,我只问你,你为什么不喜欢我?”

  祝初一抿着粉唇,满脸愁云,她只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,对一个她认为还是很好朋友的男人,耐心且认真解释,“我,就是个平庸的俗人,就想要个平庸的生活平庸的爱情。不好意思,你,不够平庸。”

  贺时午沉着冰山脸,她喜欢平庸,她一条裙子几百万,一个包几百万,一辆车几百万,她喜欢平庸?扯,“好,这是你说的,记住了。”

  祝初一当然记住了,她记性很好的,美滋滋的过着幸福日子,这段时间没有贺时午的骚扰,更美了。

  然而,一周后,她傻掉了。

  当她收到银行电子帐单时,懵逼了。

  别墅3.4亿,但有四千万是贷款,而这四千万按揭,需要她来还。

  而且,按揭只分了半年,每个月加上利息,将近七百万,一个月还七百万,祝初一两眼一黑,差点晕古七。

  她离婚时拿出所有现金跟贺时午换了别墅,她被他骗了,他就是个大骗子。

  贺时午看到来电提醒时,硬朗的唇角微微上扬,他正在开会,还是示意会议暂停。

  “贺时午,你个大骗子。”一声巨吼从电话听筒传来,震得男人急忙撤开一些,耳朵免遭荼毒。

  “我骗你什么了?”

  “按揭的四千万,分六个月,你故意的,你就个骗子,大骗子。”这要她怎么还啊,如果分三十年,她还是还得起的,可是只有六个月,六个月啊,一个月将近七百万。

  贺时午轻笑出来:“你自己看看银行合同,字是你自己签的,我在开会,挂了。”

  男人直接切断电话,一片温和脸孔迎上投来无数瞠目的眼神,他微微颔首,心情不错,“继续。”

  祝初一看着自己签下的字,是的,她傻b了。

  她只想着稳赚将近两个亿,这等美事,果然,全是阴谋。

  太绝望了,吃了鱼翅,喝着燕窝,她太绝望了。

  她对严乐乐说:“我好绝望。”

  严乐乐睨她:“放下你手里的燕窝再说话,住着几个亿的别墅,你绝望个寂寞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沙雕文,别太较真银行这个剧情,一切为沙雕和剧情推进服务。

第53章 五十三

  祝初一的绝望,对贺时午却是希望,他同意离婚只是退一步,不代表他真的放开她。

  一个多月,见面屈指可数,他若不主动找她,她走得彻彻底底,按揭一事,他是故意的,七百万,她还不起。

  只要她回来,七百万算什么,祝初一的精明都长脸上,真的智慧怎会嚷着闹着跟他离婚,小沙雕笨死了,这次,不信她不回来。

  贺时午心情不错,等着她主动找他。

  这日,他刚回家片刻,有一个女孩儿气呼呼地走来,管家迎上去,那人说要找猫。管家说了猫不在,那人不依。

  管家只好把人领进别墅大门。

  “先生,这位小姐要找肉肉,可是肉肉已经被初一带走了。”

  女孩儿气愤地说,“你家猫把我家猫弄怀孕了,还生了崽,我家的纯种布偶小美人,你家的蓝胖子,你看看,这生出的是什么崽,气死我了。”

  女孩儿把手机上的照片递给沙发上的男人看,蓝猫和布偶配出来的,不好看呀,“我家的可是小美人,这是什么呀,太过分了,我要你们赔偿我家小美精神损失费,把你家蓝胖子交出来,我要跟它谈。”

  贺时午眸色黝暗一片,红烧肉才来多久,崽都有了,他,亲一次一巴掌,亲一次,打一顿。活得不如猫,猫生都比他幸福。

  男人开口,声音一贯又低又沉,“我会替你转达,猫不在我这。”

  “我不管,立刻,马上,我要个交待,你家猫干的事主人要负责。”

  贺时午调出电话号码递到女孩儿面前,“找她。”

  祝初一已经绝望两天,绝望啊,七百万的绝望,燕窝鱼翅也弥补不了她受伤的心灵。

  绝望中,接到一个陌生电话。

  电话那端的女孩儿吼着要她把蓝胖子交出去,还要赔偿她家小美猫的精神损失费五万块,还要她负责养两只小猫崽,又谴责蓝胖子风流快活,这是它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
  祝初一怒吼趴在阳台的红烧肉,坑爹的死胖子,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。

  七百万的惊天数目她没钱还,死胖了的风流债还要她来还,绝望啊,太TM绝望了。

  严乐乐平时离红烧肉远远的,猫毛过敏,但今天凑过去,用笔轻轻戳着肥肉肉,“欸,你行啊,崽子都有了。”

  红烧肉睁开琥珀的眸子,几秒钟后,缓缓闭上,继续懒。

  严乐乐笑着:“养你,还要养俩崽子,初一要疯。”

  红烧肉闭着眼睛,无动于衷。

  她又戳了下红烧肉,“诶,跟你说话呢,猫大爷这么牛X,你高兴不?”

  把爪子往身下一缩,头一歪,继续傲娇。

  祝初一在绝望和气呼呼中徘徊,郁郁寡欢好几天,接到了云景行的电话。

  云景行也没什么事,问她在干什么。

  她说在喝咖啡。

  云景行听她声音不太对,问她在哪,她就说了地址。

  严乐乐在群里说:【初一的春天来了,帅哥来找她】坚硬如磐石:【哪个帅哥?】

  迎男而上:【景行欧巴】

  方远把信息发给贺时午,男人看完手机掼到办公桌上,片刻后,绰起手机走出办公室。

  半个小时后,严乐乐发群消息。

  迎男而上:【劲爆消息劲爆消息,两百块大瓜有人吃没,良心价哦,保你满意】坚硬如磐石:【两百块太贵了,先来点开胃菜看看值不值】迎男而上:【两百稳赚不赔,快来快来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与初一有关?】

  迎男而上:【五分钟前,咖啡厅门口,五老板和景行欧巴两位豪门波ss同时出现,祝初一的人生高光时刻,我替她记录,她一定感激不尽。】坚硬如磐石:【搞快点】

  迎男而上:【而我们的祝初一小妞,只是淡淡地瞧了眼五老板,扭头坐进景行欧巴车里,那个六亲不认的小眼神,傲娇的一批】坚硬如磐石:【哟,说句牛x给初一】

  迎男而上:【值两百块不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转两百五,不用谢】

  走在人生巅峰光明大道上:【群里有内鬼,自首可以不打死你】她在哪做了什么,只有群里知道,贺时午怎么知道的,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干的。

  群里消息停顿几秒。

  迎男而上:【@方远】

  坚硬如磐石:【@方远】

  就连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太平是跟鬼唠:【@方远】

  方远连着被爱特,急忙否认:【冤枉,不是我】

  太平间跟鬼唠:【辩解的苍白无力,承认吧】

  迎男而上: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五老板的好哥们】坚硬如磐石:【在初一没把你踢出群之前,想好怎么弥补过错,如果我们满意,会替你求情】方远连着发了十几个大红包,众人才算解了气。

  迎男而上:【刚才五老板的脸色,甭提多难看,初一上了景行欧巴的车,太爽了,五老板这次我同情不起来,太狗了】坚硬如磐石:【最多同情五秒钟,不能再多了,离了婚初一有权利寻找二婚爱情,何况人家两人“感情”好着呢】贺时午淡淡飘出一句话:【再说一遍。】

  众,惊掉下巴:他什么时候加进来的,谁加的。

  再一次被集体爱特的方大少,【巨怨,不是我,真不是我】……

  云景行带祝初一吃的晚饭,他说:“钱的问题不算问题,贷款的事我可以帮你”

  祝初一摇头,“谢谢你的好意,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  她跟云景行没熟到这种可以一次借几百万的地步,她喜欢钱,但不会平白拿别人的,没那么深的交情。

  “你需要可以跟我说,当我借给你的,你不用多想。”

  如果是小钱,她还真的能开得了口,七百万,而且要持续半年,她手里的奢侈品包包珠宝转手也需要时间,她又不能赔钱低价往出转,所以,跟云景地借钱,不合适。

  祝初一吃完晚饭回家,严乐乐默默把手机递到她面前。

  看着手机上那几个字,她能想像到贺时午咬牙切齿把她生吞活剥的场面。

  谁同意他进群的,到底是谁,查,翻手机查。

  最后,TM的,是祝初一拉进群的,她保证自己没干过憨批事,她发誓,她喝醉都干不出这件事。

  “踢了他。”祝初一说着就要把狗男人踢出群,严乐乐拦住她,“慎重,我觉得,不能撕破脸皮。”

  “狗男人坑我这么惨我还留着他?”祝初一愤怒摔包,爱马仕也不心疼了,好气,七百万要她怎么还。

  “你跟景行欧巴聊了啥?”严乐乐吃瓜,云景行有颜有钱温柔体贴,还是不错的。

  “他说可以帮我还贷款,又不伤我自尊说是借给我,什么时候有再还他。哎,景行欧巴真好,我觉得,我可能要有一点动心。”

  严乐乐内心os,五老板,默哀。

  这都是你自个儿作的,怪不得别人呀!

  云景行在她所认识的人里,性情温和,体贴善解人意,对她也很关心,祝初一真的觉得他很好。

  过了两天,祝初一又说:“景行欧巴长得帅又温柔,对谁都很好,太容易招蜂引蝶,不适合我,不喜欢了。”

  严乐乐缓缓看向她:“祝初一,你如此善变。”

  “他长得帅嘛。”帅的谁不想多看两眼。

  “呸,你是对长得帅的都喜欢,海王。”严乐乐鄙视完肤浅看脸的祝初一,“诶,五老板长得也帅啊,你怎么没动心?”

  祝初一撇嘴:“还别说,有一次我差点被他引诱,小鹿乱撞好几下,好在我理智占据上风,保持初心坚守住底线,否则,真容易被他的美色撩得神魂颠倒,”她说完,怒拍桌子,“靠了,狗男人坑我这么惨,脑子有坑才会喜欢他。”

  严乐乐……

  又过了几日,七百万还款日期限临近,祝初一手里值钱的东西还没转手,银行贷款她必须还的不能拖一天,几经思忖,她认为严乐乐还是非常有远谋,她现在真不能跟贺时午撕破脸皮。

  她编辑很长一封信,洋洋洒洒近千字。

  信息里写了贺时午如何如何好,她不知感恩,她一定感激涕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为他付出抛头颅撒热血,看在曾经的一纸婚书的份上,看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九个月的份上,看在,她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,借我点钱呗!

  为什么她找贺时午,她就是本能认为贺时午会帮她,她可以用东西抵押,车子,珠宝,还有那颗十五克拉的钻戒,这些东西何止四千万。

  看在她的忏悔,认真反思,抬高男人,吹了千字彩虹屁的份上,大人不计小人过。

  信息发出去后,她等啊等,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,直到三个小时后,她终于收到贺时午的回信。

  俩字:没钱!

  祝初一石化了,怒吼一声:“狗男人,你是真的狗。”

  祝初一再次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,在群里发消息;【绝望啊,没人性,没人管,心态崩到西伯利亚】没人理她。

  她又发:【现在的人都这么没人性吗,狗起来狗都汗颜,红烧肉坑爹,某人坑起人来不手软,狗啊,太狗了】严乐乐不回,因为帮不上。

  徐岩不回,也因为帮不上。

  沈知初没回,因为她在实验室写报告,看到也没用。

  祝初一盘腿坐在地上,仰天呜呼,狗男人不帮她,是啊,他怎么会帮她,明明是他坑的她。

  她趴着,坐着,横着,各种姿势摆了个遍,突然灵机一动,有了。

  她打电话,“方远,求你件事呗。”

  方远:“什么事儿你说。”

  “借我七百万呗,救急,等我把手上的东西转手后就还你。”

  钱的事都好说,帮她没问题,“可是,你要个十万八万,我立马给你,七百万,我哪有那么多现钱。”

  “方远,方大少爷,你就帮帮我,我保证,我那些奢侈品转了手就能还你。”

  “啧,这个不是问题,关键是,我真没有这么多。”

  祝初一实在没辙,祭出杀手锏,“你要是帮我,我一定当着我姐,把你夸得天花乱坠,以我的彩虹屁功底,你要相信,我姐一定会对你有个非常完美的印象。”

  姐姐抱歉,你先替我顶会,亲姐妹,不分彼此,你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。

  方远心里一美,“真的?”

  “以我的人格向你担保。”

  “行,你等我消息。”

  方远挂了电话,开车出去。

  四十分钟后,出现在贺氏总裁办公室。

  “时午,借我七百万。”

  贺时午听到七百万这个数字,缓缓抬头,半晌,突然乐了。

第54章 五十四

  祝初一等啊等,等着方远救急的七百万。

  她满心期盼方大少干点人事,在她印象里方远除了泡妞没有一件事她能入眼的,这次,她要推翻过去种种,毕竟,在这个时候愿意帮她,很讲义气的嘛。虽然是有条件的,但这都不重要,她跟沈知初说了,替她顶一顶,贷款一事迫在眉睫。

  贺氏总裁办公室,“祝初一用了什么办法从你借七百万?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是初一,哦,她可以介绍她姐给我,时午,救急一下,哥们的幸福今儿就掌握在你手里了。”

  贺时午温和一笑,方远觉得有戏了,美滋滋拿出手机准备接收来自好友在他爱情道路上的大力支持,男人薄唇轻启,吐出一个字,“滚。”

  方大少气急败坏,骂骂咧咧从办公室出来,好,真行,兄弟,绝交。

  走出大厦,打电话给祝初一:“初一,时午知道你用钱,你怎么没找他?”

  “他不帮我才找的你,怎么样有钱没?”

  “我找时午借钱,他不借还骂我一顿,什么人呢。”

  “你个憨批你找他借钱干嘛,都是他坑的我,哎呀我的脑壳疼死了。”祝初一揉着太阳穴,疼,疼,疼,好疼。

  “你也没说不能找时午,我哪知道。”方远坐进自己的超跑里,拧开发动机,咂么着,“你为什么用这么多钱?”

  “还房贷,贺时午坑死我了,四千万按揭六期,一个月将近七百万,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就差临门一脚。”

  贺时午的套路原来是这个,这招高明啊,七百万祝初一哪弄去,逼她就范,不得不说句哥们厉害,“不是我说你,你非要闹离婚,我兄弟我了解,他对女人就没这么上心过,你要是跟他好好的,用得着愁钱吗。”

  “不借可以千万不要向着他说话,狗男人专坑我,每次都把我坑得惨不拉唧。”方远这边行不通,她只能另想办法,“我挂了。”

  “别,你还帮我不。”

  “你都没帮成我,我为什么要帮你,我刚准备给我姐打电话呢,现在也要打,至于说什么,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
  方远一听急了,“别别别,好初一,我再想想办法的,你等等,我一定帮你弄到,你替我美言几句,这都一个多月了,你姐都不搭理我。”

  祝初一得意地架着二郎腿,“那咱们可说好了,互惠互利,我只是从你借钱又不是不还,是吧。”

  祝初一知道贺时午是故意的,没钱,怎么可能,身价百亿的霸总啊。

  他不借她,也不借方远,她手里一堆价值不菲的奢侈品没个卵用,还是钱实际,求求快来个买家变现吧。

  她催老姜,快点想想办法帮她解决。

  她翻着手机相册,看到那款飘洋过海来看你的腕表,严乐乐突然说:“诶,我有个损招,要不要听听。”

  “只要不赔钱。”

  严乐乐说了方法,祝初一眸光瞬间放亮,好主意。

  她把那张腕表的相片发给贺时午:【贺总,你如果不收我就把它转手给云子矜,她一定愿意收,至于钱,说不定还能出个大价】她发完,放下手机,等。

  果不其然,不出十分钟贺时午回了信息:【祝初一,你长点心长点脑子】祝初一:【这不是被逼到山穷水尽,眼前一笔巨款要还银行,无奈出此下策】祝初一:【你要不要,四百万,算了,三百万也可以,良心价哦】配图一个沙雕原地转圈表情包

  贺时午咬牙切齿,几度要被她威胁,最后,发出两个字:【不收】祝初一得意的脸垮了,看向严乐乐:“他,还是不收呀。”

  严乐乐也是一筹莫展,“这咋办,要不,你真找云子矜?”

  祝初一摇头:“不合适,云子矜也不一定愿意要,她根本不在意这款表的,给我这东西就是为了搞事情。”

  “如果她要呢?”

  祝初一想了想:“那也不合适,我还是指望老姜和方远吧,我姐这根胡罗卜把方远吊的死死的,他肯定会想办法的。”

  贺时午左思右想,祝初一这个沙雕什么事干不出来,如果她真找云子矜呢。

  这个憨批,气死他了。

  贺时午:【祝初一】

  祝初一回了一个劳资一脚把你踢飞的表情包。

  贺时午气到咬牙:【刚要转给你的七百万,收回】祝初一瞬间尖叫出来,“乐乐,贺时午要转我七百万啊啊啊啊。”

  【不不不,你听我狡辩】

  贺时午没回。

  祝初一:【手抖,破手抖个什么玩意,我在打它,都打红了,它已经告诉我它错了,求原谅】一张认错忏悔痛哭流涕表情包

  贺时午:【我去上个厕所,你组织一下语言,接着编】祝初一:【别啊,我错了还不成么】

  过了几分钟,贺时午:【来公司】

  祝初一拎起包飞奔出门,打车直奔贺氏。

  飞奔着上楼,林秘书惊讶于,“太,太太,你来了。”

  “不是太太,是初一小美女。”

  林秘书乐了下,“您找贺总。”

  “不,是他找我,”她刚要推门,想起上次的事:“里面没女人吧。”

  林秘书摇头:“贺总自己。”

  祝初一敲了敲门,得到应声才推门而入。贺时午伏案而作,抬头看她,“你还知道敲门。”

  她嘿嘿一笑,“怕撞到贺总好事嘛。”

  男人咬牙,“祝初一,你二十几岁的人还不成熟。”

  嘿,这她就不爱听了,“你三十几岁的人,不也处于叛逆期。”

  “祝初一。”声音冷了几分。

  祝初一懊悔,她的嘴永远比脑子快,“我错了,错了,您大人不计小人过,我就是嘴快。”她急忙上前,嘘寒问暖,“吃饭了吗,饿不饿,渴不渴,要喝什么我给您拿,你今天累吗,要不要捏捏肩,最近降温,天凉如水,注意加衣……”

  男人看着女孩儿扬着的小脸,一脸讨好,她知道讨好她,就不能拿真心对他,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。”

  祝初一讨好着:“我不是鬼迷心窍了吗。”

  “我看你是财迷心窍。”男人看着她这张小脸,愤怒又无奈。

  你说啥是啥,祝初一只管笑就完了,讨好的笑,双手握拳抵着下巴满眼期待,“等我转手弄到钱就还你,你先借我,谢谢你啦。”

  “你可以不用还。”他说。

  “真的吗,那多不好意思。”不用还的美事,真好。

  财迷,提到钱就失了神智,贺时午气的没理她。

  她从下午三点,坐到七点,贺时午不是开会就是批改文件审核报表,没接她一句话茬儿,她不是来陪他加班的,乌鱼子。

  夜里凉了下来,她还穿着裸袖衬衫,有一些凉意袭来,时间过得真快,转眼认识他一年了,这一年,鸡飞狗跳,但也挺欢乐无穷,一年时间收获大比财富,她算着钱,3.4亿的别墅,珠宝和奢侈品算上一起,有五个亿吧。

  贺时午抬首,看到她财迷心窍的脸,一阵头痛。

  他起身,她急忙站了起来,“要走了吗。”

  男人没说话,她小跑过去站在他跟前,扬着小脑袋,“下班了是吗。”

  贺时午脱下西装外套,反手披在她身上,她急忙说:“不用不用,你穿着吧,我不冷。”

  他拎着衣襟把人提到跟前,衣服紧裹着她小巧的身子,“哪那么多话,让你穿就穿着。”

  “好吧,谢谢。”带着他的体温,真的很温暖,有个男人真不错,她想恋爱了,她从没恋爱过,有点期待。

  下楼,上车,车子行驶,祝初一问:“去哪?取钱去吗,你不是可以转帐,不用麻烦,银行这个时间已经下班了。”

  贺时午淡淡瞟她,没说话。

  车子越走,街景越熟悉,目标越明确,贺时午的家。

  车子停在别墅大院内,祝初一跟着他下车,管家看到她,欣喜上前:“太太,你回来了。”

  “李叔儿,我不是太太了呀。”她纠正。

  管家不管这个,先生惦记初一他们都知道,好好的离什么婚,这孩子怎么想的,好好的豪门少奶奶不做,非要离婚,“你有什么想吃的,我让徐大厨给你做。”

  “不麻烦了,我一会就走。”

  说着话,进了别墅门,贺时午迈步上楼,她小步跟上,“贺时午,回家干什么,来取现金吗,你怎么能把那么多现金放家里。”

  “我去换衣服。”他说。

  她脚步一顿,“哦,那你去吧。”

  她不跟着了,换衣服跟着干嘛,看人家八块腹肌啊,没品。

  她不准备上去,却被贺时午拽着胳膊拎上楼,“我不去,你换衣服我去干嘛。”

  贺时午不说话,把人直接提到三楼,进了卧室门呯的一声关上,反手就把人摁住,祝初一感觉这姿势不妙,壁咚啥的,摁墙上亲,她啥也不说,直接捂上小嘴,一脸警惕,闷闷说:“你要干嘛。”

  “你为什么跟云景行走。”

  “怪我吗,你把我坑的这么惨,怎么不反思自己,却来指责我。”她掐腰,梗着脖子,底气十足。

  男人突然笑了,“所以,你是为了气我?”

  “那也不是,我先跟他约好的,总有先来后到吧。”

  男人脸色一沉,“我在你心里,就不能排在第一位?”

  祝初一忍着笑,“你怎么像是吃醋似的呢,哈哈哈……”

  “严肃点,吃醋不行吗,你是我老婆。”

  “前妻,是前妻。”

  “别跟我提前妻。”男人愠色渐浓,身子后撤,掐着腰站在地中央,怒气越积越盛。

  祝初一不想惹他生气,还得跟他借七百万应急,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狗男人可难哄了呢,她深有感触。

  换个话题,“你啥时候把钱借我,我急呢。”

  “还款日到的自然给你。”

  “真的吗,说话算话,反悔是小狗。”

  “有条件。”男人转身。

  “你说?”

  “搬回来住。”

  “啥?”

  “跟以前一样,你住自己的房间。”他已经退一步,不求复婚,只要她回来,在他眼皮底下,量她也折腾不出花样,云景行,想得美。

  她上前,苦着小脸,“搬回来就回到以前了吗,我们已经离婚了,你换个条件,行不,好说好商量呢。”

  “行。”男人说。

  她眸光一亮:“什么。”

  “复婚。”

  小脸一垮,“你耍我。”

  男人扯了扯嘴角,“你自己考虑,搬回来和复婚选一个。别说七百万,四千万也没问题。”

  祝初一咬牙忿恨跺脚,非常硬气的转身走人。

  贺时午在后面喊她,“祝初一你给我站住。”

  不能够,太过分了,欺负她,给她下套,给她挖坑,等着她跳,她要是跳进去就是傻子。

  祝初一头也不回,不坐车,大步向别墅区外走,她是真的一步步走了近半个小时,才到别墅区的大门口,她累得直接瘫坐在路边的长椅上,狗男人,就会欺负她。

  贺时午没追,他对她太好了,恃宠而骄。

  还有三天,七百万,她只能找他。

  生气,他提出这么诱人的条件都不答应,财迷心窍?她是脑子被撬。

  祝初一打车回到楼下,打包了饭菜上楼,严乐乐见她气呼呼地回来,“事情不顺利?”

  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狗男人给我俩选择,搬回去和复婚,选一个。”

  严乐乐抿着唇笑,“诶,他明摆着还喜欢你的吗。”

  “喜欢我还给我下套,这么深的坑让我往里钻,坑人不浅,没有这样喜欢的,他只是看我落魄求他,好满意当初被离婚伤的自尊。”

  “是挺惨的,不过,我觉得,五老板也挺惨。”

  “他惨个寂寞。”

  “你惨,你最惨行了吧,吃饭,我都饿了。”

  两人吃饭,祝初一提到一件事,“你说,谈恋爱是什么感觉,我看那些女孩子穿着男孩子的衣服,可幸福了呢。”

  “咋,我又没谈过,你怎么突然说这个?”

  “今天他披衣服给我,可暖和了,如果我谈恋爱,是不是就有人关心我,也给我穿他的外套,就在我那一刻,有点想恋爱了。”

  “啧啧啧啧,初一长大了,想男人了。”严乐乐揶揄她,笑得贼邪恶。

  “我二十四了,没谈过恋爱,想恋爱可耻吗?”她呲牙。

  “正常,很正常。”

  “要不,我去相亲吧。”

  严乐乐举起双手,表示赞同,“寻找你的二婚爱情,走上人生巅峰,我现在就发动身边人,给你这个小富婆介绍高富帅。”

  “高富帅想想就开心。”

  祝初一随即叹气,“七百万还没着落呢。”

  她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方远和老姜身上,老姜也帮她转手,已经连发几条朋友圈都无人问津,像是商量好了集体沉默似的。

  钱的事还没解决,贺家的司机小刘来了,给她送两只猫,红烧肉的崽。

  一个蓝色的箱子,一只纯黑,一只白长黑鼻子黑耳朵黑尾巴。

  她是喜欢了,严乐乐要疯,她本来就猫毛过敏,一只红烧肉她勉强,现在三只,疯了疯了。

  祝初一没辙,只好搬回自己家住。

  空荡荡的千平别墅,只有她一个人,三只猫。

  她还是有点害怕,可害怕,这也是她的家,为什么有人觉得庄园别墅豪气,一个人住的滋味你试试,呵,还挺爽的。

  贺时午等着她主动求他,三天筹到七百万,对于祝初一来讲,比登天还难,直到还款日,她还没打电话给他。

  贺时午坐不住了,为什么不找他,他让人去查,祝初一的七百万还了。

  还了,她居然还了钱,她哪来的钱?

  这个钱不是别人给她的,而是她的好好好前任婆婆,贺夫人。

  临近贷款日的前一天,她正要给方远打电话,接到了贺夫人的电话。

  贺夫人给了她一张银行卡,还数落贺时午一通,祝初一拿着钱,感动的都快哭出来,哪有这么绝世好婆婆,PS前任婆婆。

  自打她跟贺时午离婚,还没见过贺夫人,她不好意思,心中有愧疚,她对贺时午没有,但对婆婆有的,因为对她真的好好。

  离了婚还借她七百万巨款,绝世好婆婆。

  而贺夫人对自己儿子无语至极,老婆有这么追的吗,三十岁的人,一点长进都没有。

  离婚的原因不就是云子矜吗,贺时午解释不明白,活该他追不到老婆。

  祝初一心情贼好,下次贷款还有一个月时间,她的东西转手就可以还钱的。

  而且,这件事方远功不可没,是他跟贺夫人说她的困境,挺讲义气的嘛。

  屁,讲义气还出卖贺时午,那可是他打小一起长大的哥们,连哥们都能出卖,这人太渣了,渣的不要不要的,没人性。

  贺时午知道了源头出在方远那,他下令,公司大门不许方远迈进一步,连别墅都给他设了卡,方远来,打出去。

  至于母亲,他质问,却被指责他自己的原因,他有什么办法,祝初一现在油盐不进,表白,给钱,逼迫,招都使了,就差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,估计没别的,全是垃圾。

  方远打电话贺时午不接,只能发信息:“时午,别介啊,你的爱情是爱情,我的爱情也是爱情呀,你就牺牲小我成全了我,好兄弟一起走,等我追到沈知初,我就成了初一姐夫,我一定帮你把初一追回来。”

  “死去吧你。”贺时午现在把这货打死的心都有。

  “别啊。”方远这条没发出去,他被拉黑了。

  没人性呢,还是不是兄弟。兄弟不就是为来出卖的吗,两肋插刀,为了爱情,插兄弟两刀,啧啧,他要去找沈知初,终于理他了,初一这小丫头说话真算话,好样的。

  贺时午被兄弟出卖,被老婆抛弃,被母亲也摆了一道。

  他重重的叹息,感情的事,太难了,他活了三十年,没这么难过。

  下班没回家,转向祝初一方向。

  他手里拎着小奶猫的东西,这次没直接用钥匙开门,而是按了门铃,就怕她不高兴,这个时候,哄吧,只能放低姿态哄着。

  祝初一下楼,不冷不热,“干嘛?”

  “给小猫买的,担心你这没有。”

  祝初一接了过来:“谢了。”

  “初一,我……”

  “不送。”呯的一声甩上门,祝初一翻了个白眼,坑她,耍她,摆她一道,呵,看到他就生气。

  祝初一贷款一事暂时解决,每日画画,码字,乐趣无穷。

  大魔王听说她要相亲,便给她介绍了出版公司的一位帅哥徐川,家世颜值各方面都挺好的,祝初一便去相亲了,见面后,她有一点害羞,帅哥瘦瘦高高,干干净净斯斯文文,长得帅,人也非常阳光,对二次元非常有话题,两人聊得特别投机。

  两人一起吃的午餐,她发信息给严乐乐:【帅哥真的很帅,印象很好哦】严乐乐:【加油,迎接你的人生第二春】

  祝初一:【我们聊动漫聊了两个小时,他还约我一起看漫展】严乐乐:【哇哦,约下次了】

  祝初一:【是啊,挺好的】

  严乐乐:【你继续聊,别跟我聊天,不礼貌】

  祝初一:【ok哒~】

  相亲结束后,祝初一心情不错,帅哥就是赏心悦目心情都不一样,长得还有点像安意,笑起来更笑,呼呼,她更喜欢了。

  周末的时候,徐川又约了她,祝初一带着一颗少女心去赴约。

  她还给自己化了个妆,万一小哥哥嫌弃她二婚呢,要以貌取胜。

  两人几乎同时到的,对方还带了漫画策,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,聊不完的话题,祝初一想恋爱了,马上要秋天,为毛想恋爱?

  她忍着内心的沙雕,翻了一张漫画策,刚要递过去,就看到一个男人出现,还向她走过来。

  祝初一内心万头猛兽呼啸……

  贺时午看着女孩儿瞬间变幻的脸色,毫无波澜的脸孔走到旁边的位置,坐下。

  她居然敢相亲,他扪心自问,只在婚姻协议那一段他有过一些问题,他也道过歉,她要离婚,他只好退一步,退了一步又一步,他掏心掏肺对她,她,跑出来相亲。

  徐川见她神色有变:“怎么了?”

 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,“没事。”

  “一会去看电影还是去798?”

  祝初一斜眼瞟着旁边的男人,监视他的一举一动,生怕他高搞事情,“都可以,快吃,吃完我们走。”

  徐川用公筷夹菜给她,旁边的男人突然冷声开口:“燕窝鱼翅吃惯了,吃得下这些吗。”

  小帅哥看了眼旁边的男人,再看着闷头吃饭头也不抬的女孩儿。

  “吉普赛伯爵和贺兰酒庄,全世界排名靠前的珍贵红酒你喝惯了,喝得下去勾兑全是色素的酒吗?”

  祝初一霍地站了起来:“贺时午,你要干什么。”

  “初一,两个小家伙在家嗷嗷待哺,你今天还没有喂他们奶喝。”

  男人的话,看起来无半分玩笑,甚至给人的感觉,深信不疑。徐川大惊失色,“你,你有孩子?”

  “不是,是猫,两只猫。”

  “初一,你跟我生气我理解,但别饿着孩子。”

  “贺时午……”祝初一此时此刻想把狗男人掐死。

  男人起身,对旁边的男孩儿客气有礼,“抱歉,女孩子总有那么几天,喜欢闹脾气,家里两个小崽子太闹腾,她啊,最近真的很辛苦,所以脑子有点,”他无奈摇头,“你懂的,见谅。”

  祝初一生无可恋,即使解释了原因,徐川表示理解,但他已经没了热情,祝初一的前夫就像一座高山,他自愧不如无法攀登,还跟她说,看出前夫对她有感情,不如复婚吧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这周应该差不多能把正文完结,十五还需要努力,十五要花样作了,这次绝对不作死了,只想把老婆作回来

第55章 五十五

  复婚?屁。

  拆人姻缘,罪大恶极。

  祝初一咬牙切齿地在狗血文里编排贺时午,她已经没什么可写了,架不住狗男人总送素材给她。

  读者已经被憨批男主作死的行径折磨得,无法产生一丝同情心,都是自作的啊,该。

  这天,还没睡醒就听到门铃疯狂作响,她这里没什么人知道,能突然袭击,非贺时午莫属。

  她已经把他划为拒绝往来户,跳下床接了一盆水,准备浇男人狗血淋头,呃,是严乐乐。

  严乐乐惊吼:“祝初一,放下你手里的凶器。”

  她哦了一声,急忙收回水盆,“你来怎么没打电话。”

  “打了无数个,你静音了吧。”

  “怎么突然跑来找我,有什么急事吗。”她睡觉前都静音的,严乐乐直接杀过来,肯定是有事的。

  “关于你的终身大事。”

  “哟,有帅哥介绍给我,”转念闰想,“不要了,我不想相亲,我伤心了,被小哥哥拒绝。”

  “支棱起来,一个小哥哥算什么,还有无数个小哥哥等着你。”

  两人一个三楼,一个楼下对着喊话,严乐乐猛然发话:“憨批,给劳资开门。”

  祝初一才反映过来,飞奔下楼开门把严乐乐迎进来,还迎接一通白眼。

  她嘿嘿一笑:“搁哪划拢的男人,靠谱吗。”

  “我不是发朋友圈了吗,我妈说有个不错的人选,可惜也是个二婚,你要不要试试。虽然是二婚,但绝对优质男,有颜有钱大帅逼。”

  “那为啥还二婚,一定很龟毛。”

  “这个,我就不清楚,听说是高学历高智商高收入颜值高身高也高。”

  “这么好的条件,为啥二婚了?”

  “是她老婆跑了。”

  “哟,也挺可怜的,这样的男人都不要,她老婆脑子也有坑吧。”

  严乐乐附和:“这是我认为非常适合你的优质男。”

  “以前咋不说。”

  “我妈以为二婚的你不能喜欢,所以没提。”

  “我还没到嫁不出去的地步吧,为啥要找离过婚的,有过感情史的很麻烦。”

  “憨批,你也离了婚好吧。”

  “也对哦,忘了,我也离了婚,他跟前妻有没有什么纠缠啊,我不想再当替身。”

  “这个我哪晓得了,去见一面,不行再说呗。”

  “ok,木问题~”

  约定见面的当天,祝初一简单的打扮一下便去赴约,约的是在法餐厅,出于她意外,第一次见面吃那么贵的法餐,万一相亲不成岂不是破费了么。

  转念一想,据说是个高富帅,这点小钱可能不放在眼里。

  她按约定的时间到了餐厅,上楼后,相亲的人已经提前到了,这一点好感up,不像贺时午那个狗男人,永远让她等,永远欺负她……

  她心里正吐槽着贺时午,迈着的脚步蓦地一顿,面前的男人正在冲她笑。

  高颜值,高学历,高收入,高智商,呵,仇深似海也堆得老高。

  “贺时午,你丫有病吧,你相毛亲啊。”

  男人眼底蕴笑,剑眉微挑,“你二婚,我也二婚,我有钱,你喜欢,合适。”

  “呸,你给严乐乐什么好处。”

  贺时午没说礼物,而是说:“我的真诚是无价的。”

  “完了,严乐乐也被你收买了,你还收买了谁,从实招来。”她身边人都被他打入,还被策反,太过分了。

  “你反映过激了,我没有收买任何人,只是表明态度,我喜欢你,认真且真诚。”

  整个餐厅被他包下了,此时没有任何人在,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。

  他上前去拉她的手,被甩开,再拉,又要甩,强势拉住,“初一,我们复婚吧,银行按揭是我故意的,我也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,这件事是我的错,我跟你道歉。”

  “不不不,我是来相亲的,不是来跟前夫复婚的,你走开,我才不要跟你复婚。”祝初一说着就要走,贺时午急忙攥住她手腕,把她挣扎的身子固定在怀里,黑眸直视进她眼底,真诚,严肃,“初一,我们复婚吧。”

  祝初一没说话。

  他一手固定她在怀,一手轻轻撩开她脸上的碎发,黑眸里蕴着满满深情,“你呀,想跑哪去,回到我身边吧,好不好。”

 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额头,有颜有钱大帅逼深情款款在表白,祝初一本就对帅哥没免疫,小心脏也不听脑子指使的呯呯乱跳了……

  不行,她猛地推开他:“我是来相亲的,既然熟人,算了,我先撤。”

  她说着就跑,贺时午在身后追,“初一,我是认真的。”

  “不要,你走开……”祝初一头也不回跑了,狗男人用美色勾引她,她可不会上当。

  贺时午很头痛,到底要他怎么做,她才能相信他。

  太气了,非常气。

  祝初一气呼呼回家,把严乐乐diss一通才消气,居然联合外人捉弄她,过分。

  贺时午找祝初一,电话打不通,家门锁都换了,叫人不出来,他彻底被祝初一划为拒绝往来户。

  贺时午一气之下,不再找她了,至于她的事,以后他也不想知道半分。

  他已经做到他能做的,说再多也没有意义。

  方远现在见不到贺时午,但他可以见沈知初了,高冷法医让他去找她了,进程所致金石为开,皇天不负有心人,他的诚意终于打动了高冷美人。

  十分钟前,微信对话。

  方远私聊沈知初:【群里聊得热闹,你平时很高冷吗,不爱说话】沈知初:【我在忙】

  方远:【忙什么?】

  沈知初:【开会】

  方远:【你两个小时前就说开会,还在开会,你们领导话主多了吧】沈知初:【要不,你来跟他聊聊】

  方远一听,立马美了:【真的,我现在就去找你】沈知初没回,方远真去了,半个小时开车到淮西刑侦支队,报了名字找沈知初,约好的来见面。

  有人带他去找沈知初,他第一次来刑侦队,跟普通派出所没什么区别,只是看起来更严肃一些,毕竟,这地儿办的案不是一般案子。

  法医实验室的门打开,那人说:“沈法医,有人来找你”

  沈知初抬头眸光一滞,怎么是他,虽然他加群很久,她并不知道方大少爷就是那天撞上的二世祖:“怎么是你?”

  方远装模作样:“哟,真巧,是你啊,真的太有缘了,我也没想到是你,太巧了哈,是吧。”方大少帅气的脸上骚包的一批。

  沈知初挑了挑唇,“我在工作,没时间跟你聊。”

  方远急忙扣住门板,“别啊,我来都来了,是吧,挺远的呢,我不耽误你工作。”

  沈知初想了想,“进来吧。”

  五分钟后,方大少连胆汁都快吐了出来,脸色惨白骂骂咧咧地走了,这地儿,不是人呆的,那味儿,还有变了色的尸体……

  沈知初看着落荒而逃的二世祖,这点胆量和抗压力,还想泡她。

  她打电话给祝初一,“你怎么回事,方远就是我之前碰到那个人,你怎么没说。”

  “我以为你知道是他,他去找你了?”

  “刚吐完跑了。”

  祝初一噗哧一乐:“该,姐你甭理他。”

  “行,挂了。”

  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,以后应该不会再骚扰她了,这招百试百灵,一劳永逸。

  沈知初回到实验室,继续工作。

  方远开车直奔贺氏,在门口被前台和安保挡了下来,方远骂骂咧咧的谁他妈敢拦他的路,到底还是冲到总裁办公室。

  秘书也拦不住,贺时午见他脸色难看得要死的德行,突然解了点气。

  “时午,我刚从沈知初那回来,妈的,胆汁都吐出来了,喝大了都没这么吐过。这个女人,她哪是个女人,她在弄尸体,那味儿,呛眼睛。”

  贺时午抱臂:“该,碰钉子了,这就是你出卖兄弟的下场。”

  “别,我一直在努力缓和你跟初一的关系。”

  “算了吧,她没有一颗正常人的脑子,我跟她无法沟通。”

  “咋,不想复婚了?”

  “我该做的都做了,她爱怎么着怎么着。”

  方远愧疚啊,他自己的事没搞定,还坑了兄弟。

  插兄弟两刀这事,不行,他不能干。

  他打电话给祝初一,好话说尽,嘿,真应了贺时午的话,这小丫头油盐不进。

  不行,他方远惹出的祸端,他一定得摆平,那可是哥们的幸福。

  至于他,艾玛,他,吐得胃痛。

  祝初一凌晨四点半才躺下,最后一次看时间是五点零三分钟,早上九点半,她被连环夺命call吵醒,她睡前忘了静音。

  拿起手机,刚要骂方大少扰人清梦,还没待她开口,那边神态急如星火:“初一,不好了,时午撞车了,人在医生昏迷不醒。”

  睡虫睡间没了,祝初一懵了半晌,就听方远在电话那边说着什么,她耳朵里没听进去,脑子里却不停旋转,贺时午撞车,昏迷不醒。

  “二院,你快过来,快点,再不来就来不及了。”

  祝初一手里的手机掉到腿上,来不及了,来不及了?

  翻身下床,套上衣服就狂奔出去。

  贺时午黑着脸,他只是撞了下手臂,来医生检查,就被方远按在病房。

  方远坐在vip病房,敲着二郎腿叮嘱床上的男人:“我只是让你装一会儿,我跟你讲,女人都心软,待会来了,我把你说得越惨越好,你什么也不用管,她一定非常难过,抱着你哭得梨花带雨,放心,这招准保好用,你就等着吧。”

  一个小时后,祝初一来了。

  她跑上楼,看到门口的方远,“怎么样了?”

  方大少哭丧着脸,摇摇头:“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,看造化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祝初一惊呼。

  方远痛苦地抹了把脸,“你自己进去看看吧,也许,真的醒不过了。”

  祝初一冲进病房,看到病床上男人的那一瞬间,眼泪唰的掉了下来,方远站在门口,忍着笑,这招好用吧,已经哭了,马上就要扑过去……

  祝初一冲向病床,一把握住男人的手,涕泗横流,“贺时午,你别死,贺时午你睁开眼睛看看我。”

  方远满意于自己的杰作,勾着的唇角下一秒就凝滞了。

  祝初一哭着,“你别死,你还没把所有财产都转给我,你不能死。”

  方大少百米冲刺逃离是非地,他怕贺时午待会睁开眼睛,他准保第一个受到炮火攻击。

  祝初一还在说:“你千万别死,要不咱俩去复婚,你写完医嘱把财产都留给我再死好不啦,贺时午,你别死呀。”

  床上的男人,差点气到吐血。

  祝初一看着他由白转黑,青了紫了五光十色之后的脸色,撇撇嘴,身子一歪,直接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玛德,劳资的智商真踏马差点归零,什么破招还想骗她,她可是阅尽万本狗血小说,这么幼稚的招数都不稀得用。

  贺时午睁开眼睛,愠怒的黑眸缓缓掩去,冲她笑得温柔。

  祝初一喘着气,“都要死了心咋这么大,笑得还这么好看,可惜要死了。”

  “祝初一。”男人狠咬牙关,为什么她总能把他气得半死,他上辈子欠了她多少,这辈子来寻仇。

  祝初一推开他,“没死就给好人让个地儿。”

  她画了一夜漫画,才睡四五个多小时,这货明摆着骗她,好人一个哪里受伤了,她此时困得懵逼,否则怎么会上当。

  而且电梯慢得要死,她一口气跑上十一楼,那可是十一楼啊,她常年宅家体力非常差,她再不睡,准能晕古七。

  祝初一大剌剌的躺在床上,还用脚踢他,让他死远点。

  “祝初一,我是个病人。”

  “要不是熬夜榨干了我的智慧,我能上你俩的当,困死了,你让我睡会儿。”

  祝初一没管旁边的人,倒床上没两分钟便睡熟了。

  贺时午重重地叹了口气,把被子盖在她身上,自己坐在旁边盯着她。

  护士进门,他急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,护士回到护士站,“1103好甜哦,病人好宠女朋友,让女朋友睡,他自己在旁边守着,羡慕死了。”

  祝初一睡梦中,感觉一双手捧着她的脸,她烦躁地胡乱挥着手去拍,拍不开,缓缓睁开眼,面前是一张男人放大的俊脸。

  “初一。”他轻声唤她名字,声音温柔得能把人融化般。

  祝初一睡得迷迷糊糊,脑子浆糊一团,“嗯?”

  他缓缓靠近,吻,落在她唇上。

  他吻得很轻,很柔,捧着的小脸是他的宝贝,他温柔辗转,这是他第三次亲她,这一次,她没打他。

  过了半晌,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小脸上,吼,睡着了。

第56章 五十六

  祝初一睡醒就走了,走之前贺时午问她,对他是否有一丝感情,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跟看怪物似的。

  留下满头黑线,外加一地乌鱼子的男人。

  方远从没想过,一向视感情如粪土的贺大波ss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,而且还是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小沙雕。

  她到底喜不喜欢贺时午,这是个非常值得思考,值得深入探索也难解的问题。

  那就,只能走终极一招。

  祝初一脑子浆糊一片,回到家时还没彻底醒过来,她又补了一觉,才彻底找回属于自己的脑子。

  两日后,贺时午来了,什么也没说,给了她四千万的卡,还有一辆已经过户到她名下的车,祝初一不明就理,但白给的不要是傻子,她收了。

  直到人走后,她突然懵的一批,啥子情况?不过她开始还挺开心,贷款一事不用发愁,又过了两日,又觉得事情不对劲,贺时午怕不是在暗搓搓搞事情。

  可过了一周左右,贺时午也没找她,奇了怪,没缘由地给她钱和车子,又没了下文,突然如此安静,完全不是贺时午风格,狗男人又酝酿什么锤子。

  她吐槽贺时午,严乐乐说她想太多。

  没过几日,她听到风声,贺氏出事了,面临巨大危险。

  祝初一听到这个消息时,撇撇嘴,不信,身价百亿的霸总,不可能一点风险抗不过去,做生意不都存在着风险吗。

  又过了几日,她又听到风声,收购公司已经来了,贺时午现在处于极度困难的窘境,他的项目投资出了问题,断了资金链。

  祝初一保持着怀疑的态度,不信,但不信吧,又有点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。

  贺时午太安静了,跑来给她送钱送车,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。

  她思忖再三,还是打了电话给方远,“方远,贺时午公司怎么了?”

  方远说:“没什么事,你安心过你的日子。”

  “我当然安心过我的日子,是问他公司怎么了。”她只是问问,好奇嘛。

  “不是啥大事,你搁哪听到的风言风语,甭理那些。”

  他越是这样说,她越觉得有问题,方远的大嘴巴,说这些话完全不是他风格。

  她想了想,还是打给了贺时午,电话响了好几声,也没人接听。可能是忙,开会,或是什么事吧。

  她等了好一会儿,电话也没回过来,狗男人搞什么,难道真出事了?

  她又拨过去,这一次,那边很快接了电话,她问:“你公司是不是出事了?”

  “你听谁说的?”

  “问题严重吗,你能解决吗?”

  男人笑了下,“怎么,你养我?”

  养他,她养得起吗,祝初一干笑两声:“这样不好吧,咱俩非亲非故。”

  “你要气死我。”男人在电话里咬牙切齿。

  “我,实话实说,婚也离了,非亲非故的。”

  “祝初一,我算看透你了。”贺时午没再继续下去,直接断了通话。

  严乐乐在旁边,无奈摇了摇头,“真绝情。”

  祝初一揪着漂亮的小脸,“真的很绝情?”

  严乐乐重重点头,“非常绝情。”

 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,“这种事情哪是我能解决的,说再多也没有意义。”

  “好的语言会温暖人心,他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关心,钱你没有,关心几句总有吧。”

  “我们不是离婚了吗。”

  “别忘了,不久之前你的绝世好前夫给了几千万让你还房贷。”

  提到这个,祝初一猛地坐起来,神色变得凝重,“你说,他是不是知道公司出事,所以把四千万给我,还过户一辆七百万的车。”

  “如果是真的,还挺有情有义的。”

  不管怎么说,他能出手解她危机,她挺感动的,如果他真出什么事,她……

  “不对,我觉得事情有蹊跷,他当初就跟方远联手演戏骗我,我才不会上当。”

  话虽如此,她在沉思片刻后,把电话打给一个不会跟她开玩笑的人,靠谱的。

  “景行哥,时午公司是不是出事了?”

  云景行微顿,“你听谁说的?”

  “是不是真的,我现在只信你,其它人都不靠谱。”她在心里diss了最不靠谱的方大少。

  云景行想了想,叹了一声,半晌后只说了一个字:“是。”

  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,祝初一傻了,连云景行都说是真的,那就是真的了。

  “完了完了,贺氏真出事了。”

  “你非常确定吗?”

  她只是一步步的相信,但还没到完全确定的地步,她又打了电话,这次,是绝世美人婆婆,她问公司的事,而贺夫人并没有正面回答,没提半句公司的事,没提半句贺时午,还说等过些时间,约她吃饭。

  这下真的完了,不确定也确定了,贺氏真的出事了。

  她又打给方远:“到底怎么回事,你别再骗我了。”

  “年中启动的项目出了问题,资金缺了近二十三个亿。”

  二十三个亿,祝初一差点晕古七,“你们这些朋友不帮他吗?”

  【我能坐视不理吗,时午这次被合伙人下了套,他现在面临公司巨大转变,哎,你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,别管他的,你也管不了。】祝初一:【二十个亿,真的没有办法吗?】

  方远:【我们凑了十几个亿,还差七个亿】

  还差七个亿,祝初一电话挂断后就傻了,妈呀,还差七个亿。

  严乐乐急忙问她:“没办法了吗?”

  “完了完了,贺时午完了,霸总要变成穷光蛋。”

  严乐乐也没办法,有钱人的世界,她不懂。

  祝初一咬牙,心疼得涕泗横流,她把自己的房产证,珠宝,首饰,钻石,包包,还有两辆豪车的车证算在一起,心疼,心好疼,3.4亿的房子,十五克拉的钻戒值几千万的,一堆包包的珠宝,有五六个亿吧,能不能解一下他的燃眉之急。

  她拿着这些,直奔贺家别墅。

  她把证件递给正跟她生气的男人,“我只有这些。”

  贺时午没想到她会来,他看着她认真的眼,这个小财迷,居然会把所有家产给他。

  “你想好了?很有可能有去无回。”他故意道。

  祝初一原本是豁出去的心态,他这么一说,瞬间就要退缩,有去无回,太吓人了,她刚要收手就被男人一把摁住,她抢,“不要,我,就这么点,呜呜,我容易嘛,白月光替身什么的我都干了,为的就是这个……”

  她往回抢,贺时午捏住不松手,“你放手,放手,贺时午。”

  男人压根不给她机会,祝初一用力往回夺,最终,还是败给了他,证件一本本落在他手里。

  祝初一瘪着小嘴,哇的一声哭出来,“贺时午,如果你能翻身,一定,一定要加倍补偿我受伤的心灵。”

  男人轻扯嘴角:“想得美。”

  祝初一悲怆瘫倒,然后跑到窗边的书桌找笔和纸,“写合同,写欠条,你欠我的,你一定要还给我,要加倍,等你度过难关,我要三倍,三倍,我的十五个亿,呜呜……”

  贺时午忍着笑:“不写。”

  闻言,祝初一大骂:“你个没良心的渣男,女人的钱也骗,我辛辛苦苦得来的,劳心劳力,虚以委蛇,精疲力竭与虎谋皮,天呐,我被打劫了……”

  贺时午很高兴,欣慰,感动,她是个财迷抠门吝啬小气鬼,却肯把所有资产交给他,不管出于何种原因,说明一点,她心里有他。这招,终于把她逼出来了。

  男人把手里的证件往旁边一扔,捞过哭天喊地的女人,直接吻了上去。

  祝初一怔了下,“啊啊啊啊,呜呜,还占我便宜。”

  男人眼底蕴着浓浓笑意,亲了她一口,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。

  祝初一傻了,这啥子情况,送钱上门,还送人,她个憨批,她错了,“贺时午,你破产吧,你穷困潦倒,我也不会再管你,呜呜,混蛋,不要,唔,”她拍打着他,“不要亲我。”

  “你到底爱不爱我。”怒气,渐渐周身蕴起浓浓的伤感,甚至,卑微的乞求,“哪怕,只有一点点。”

  浓浓的感觉感染到了旁边的人,半晌,祝初一坐起来,她努着小嘴,拽了拽伤心的人,像哄小孩子似的,“好啦,”男人蓦地转头,她挤出笑脸,姆指和食指比了个极小的手势,“有,一点点啦。”

  男人没有开口,漆黑的眸子直视进她眼底,她缩着瘦小的肩头,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,“不生气啦,好不。”

  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眼底的漩涡越发幽深,猛地在女孩儿的粉唇上亲了一口,“这就够了。”

  大掌扣住她后颈,一个深深的吻,把她团团裹挟住,祝初一惊呼,你亲就亲,你放开,不许脱我衣服……

  贺时午,不要脱衣服,呜呜,唔,你,温柔点呗,那个,这件事不急,你先处理公司的事,那个是燃眉之急。

  他封她喋喋不休的小嘴,只余下致命的喘息……

  11月2日狂风暴雨

  骗子,大骗子,骗女人钱还骗女人感情,人渣。

  送钱还把自己送出去,憨批。

  11月3日晴天霹雳

  狗男人就是个么得感情的打庄机,中指问候

  11月4日依旧晴天霹雳

  为什么还不开支票,转账也行啊,玛德,渣男

  贺时午已经忍了几天,她对他有感情他很开心,但日记的内容没办法让男人开心。

  这次,他终于没摔日记本。

  祝初一回来就见男人沉着脸,再看到他手边躺着的,日记本?

  内心一句卧槽,不会以后不给钱了吧,生无可恋,晴天霹他妈的雳……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第57章 正文完

  祝初一急忙抱住粗大腿,“你要相信,有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,也有可能是被大脑支配的恐惧。”

  男人薄唇紧抿,黑眸紧紧逼视她,她陪着笑脸,一直在笑,可假了。

  他拿起日记:“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,你这里都写了什么?”

  祝初一摇头:“不用啦,这个东西,不重要。”

  “不重要吗?这可都记录着你所有资产,每一笔,”他说着,她只是不停陪着笑脸附和着点头。男人又说:“还包含了日记百分之九十的内容,都是,”男人咬着牙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,“骂,我。”

  她摆着小手:“怎么可能,我是温柔可爱小仙女,不会骂人的。”祝初一笑脸尬得抠出一座布达拉宫,她用力从他手中抽掉日记本,挪头跑到窗边,打开窗户把日记本扔了出去,“什么鬼玩意,那怎么可能是我的。”

  她冲他笑,笑得又傻又精明。

  “真不是我的,是乐乐的,她这人吧,喜欢骂人……”

  男人大佬坐姿,不说话,就这样端坐着看她,那股子森森的霸总,威严的一批。

  外面传来快步跑上楼的蹬蹬脚步声,不消片刻管家拿着日记本进来,“初一,你这孩子,怎么随便丢东西呢。”

  祝初一恨呐,她刚扔出去的炸弹,没飞出一分钟就被送回来,这是啥战略,迂回吗?

  她拒绝:“不是我的。”

  “我亲眼看到从你房间飞出去的,咱们是别墅,随便飞东西没关系,换在普通住宅万万使不得呀,高空抛物非常危险,知道吗。”

  祝初一咬着牙,脸上还尽量保持着不发出咆哮的微笑,“谢谢李叔儿,我知道,再也不扔东西了。”

  管家欣慰于这孩子孺子可教,把日记本递给她,转头道:“先生太太你们聊,刚刚抱歉打扰到你们,继续吧……”爱家笑呵呵地走了。

  祝初一拿着日记本,目光搜索能往哪地藏。

  “找好地儿藏了吗。”

  她摇摇头:“没找到。”

  “藏哪都洗不掉你的罪证。”

  祝初一听,洗,嘿,“我冲进马桶。”

  说着就要往洗手间跑,贺时午看着这个小沙雕,“祝初一,你就不能正常点吗。”

  脚步一顿,“正常,非常正常,我一定痛改前非,”她猛然间发现自己正常了,经过他的提醒,非常硬气地把日记本往桌子上一掼,“你凭什么看我日记,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性,我有隐私权,你已经侵犯了我的隐私。”

  男人微顿,这,是正常了?不憨批不沙雕了,男人撑着额头,重重地叹了一声,他终于可以用正常人的思维跟她交流。

  “隐私,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。”

  “你要是不偷看,能知道我写什么吗。”

  “你见天骂我你还有理了?”

  “有啊,理不直,气也壮。”她掐着腰,硬气的一批,“还有,你对我这么凶,我要离家出走。”

  贺时午没拦着,也没挽留,而是指尖轻扣桌面,祝初一挪头偷看,看着黑卡的两眼直放光。

  “不走了?”他说。

  她傲娇:“我给你一分钟的机会。”

  “过来。”

  小脸止不住的上扬,她故意说,“干嘛。”

  “过来。”男人命令似的开口。

  祝初一撇撇嘴,心里乐开花,小步挪过去,男人拿起黑卡,放到她手里,“没有上限,随你刷。”

  “没上限?”

  男人点头,“我的副卡,没有限额,你想怎么用都可以。”

  人生巅峰是什么,就是这四个字,没有限额,她财迷心窍,看到钱就开心,“我不想要这个,可以换现金吗?”

  她为何对现金如此执着,“你用现金干什么,你想买东西,想玩,想要做什么,这张卡都可以满足你。”

  “不,现金才让我有安全感。”还是现金靠谱。她拥有几亿资产,前段时间还为了房贷焦头烂额。

  “你跟我在一起,怎么会没有安全感。”

  “万一你哪天真的破产了呢?”

  男人气极,“祝初一,你就不能想我点好?”

  祝初一鼓着小包子脸,“好吧。”她乐呵呵地走了,刚走几步又回来,一脸纠结,“我还是想要现金。”

  贺时午:“……”

  次日,祝初一帐户上收到一笔巨款,她看着后面无数个零,一个个地数,12345678,1后面有八个零,一个亿,嗷嗷嗷。

  晚上,贺时午从公司回来,进门就看到女孩儿热切地迎出来,站在他面前,比着手势,“把你的心,我的心,串一串,串一株幸运草,串一个同心圆……”

  男人笑着,小财迷,只要你开心就好。

  ……

  贺时午提出请她的朋友一起吃饭,祝初一把人都约出来,还非常不容易的把忙得团团转的沈法医也约到了。

  方远听说沈法医也在,乐颠颠的赶来。

  祝初一第一次正式向自己的朋友介绍贺时午,也把自己最要好的几个朋友介绍给他。

  以前没正式介绍过,因为没必要,现在还好啦,有一点点必要的嘛,她现在的感觉,特别好,是那种,甜的。

  她抿着唇,时不时地偷笑,贺时午给她夹菜,“别只顾着傻笑,吃东西。”

  她恩恩点头,“你也吃,别只顾着我。”

  他拿掉她的手机放到自己旁边:“吃饭不许玩手机。”

  她在刷自己的微博,读者在diss她的狗血文越写越崩,男主渣成这样,居然女主还要跟他结婚,男女主不就是要结婚的吗,女配肯定要下线的。读者天天让男主女配在一起,两个毒在一起,相生相克。

  方远不停地向沈知初献殷勤,奈何美人太高冷,压根不多瞧他一眼,偶尔瞧一眼,飞过来的也是冷刀。

  祝初一凑到贺时午耳边,小声说:“咱俩打睹,方远追不到我姐。”

  “这是睹吗,谁不知道,睹,你稳赢。”

  “别嘛,睹五百万,怎么样?”她想了想,不行,再加码,“一千万吧,我睹他追不到。”

  男人无奈,“一个亿在卡里,你还没有安全感?”

  她狡辩,“我要凭本事赚钱。”

  “好吧,陪你睹一局。”

  “成交。”她挑眉,这笔交易太划算了,她忍不住地哧哧傻笑。

  祝初一看着男人无奈的笑眼,她继续狡辩,“我真的是凭本事赚钱,睹,就是刺激嘛。”

  “恩,刺激,太刺激了,毫无悬念的刺激。”

  去洗手间的时候,严乐乐说:“你俩的眼神擦出一种不结婚都难以收场的亚子。”

  她嘿嘿一笑,“乐乐,我有时会有一点紧张。”

  严乐乐惊掉下巴,“你紧张个屁,结婚都那么痛快,现在谈恋爱还紧张,先婚后爱流行的,谁不知道五老板眼瞎看上你,你眼更瞎,只爱他的钱,多少人背地里看他笑话。”

  “真的吗?”居然有人敢笑话五老板,拳头硬了。

  两人合好后,贺时午没有提复婚的事,因为他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,而这个时机,就是近在眼前的,11月16日,他们的结婚纪念日。

  在第一次结婚的纪念日里他们去复婚,即使之前有遗憾,而这一天再领证,也是一种圆满。

  他精心安排了地点,戒指,无数的鲜花和美酒。

  在11月15日,贺时午带祝初一去了安排好的餐厅。

  “初一,你知道明天什么日子吗?”

  她摇头,“什么日子?”

  “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”

  “哦,那你为什么今天要出来吃饭,还这么隆重,明天不好吗。”

  他走到她面前,拿出一个精致的四方小盒,当着她的面,从里面拿出一颗钻戒,比上一次的十五克拉,还要大的,粉钻。

  祝初一惊喜地捂着嘴巴,怕自己尖叫出来,比十五克拉还大的粉钻,一定超级超级值钱,好多钱。

  他执起她的手,把戒子缓缓戴进她的无名指,“初一,我们复婚吧。就明天。”

  她只顾着看手中钻戒,“贺时午,这个值多少钱,是不是好多钱。”

  贺时午后悔了,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分散她的注意力,他握住她的手,掌心盖住钻戒,指尖捏着她下巴,迫使她抬头正视他,“初一,我们复婚吧,就明天,这是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。”

  她拍开他的手,“别捏我,怪疼的。我觉得,我们这样谈恋爱不好吗?”

  “为什么,复婚不一样吗,关系更近一步。”

  她摇头:“不一样的,我,我没谈过恋爱,想感受一下恋爱的感觉,我和你第一次直接领证,我什么也没感觉到。”

  “你想感觉什么?”

  她不说话,自己在这儿傻笑,笑着笑着捂住脸偷笑,笑了好一会儿,才说,“就是,那天你给我穿你的外套,那种感觉,很温暖,心时太像有一颗小火苗蹿出来,有一点,甜,和被人喜欢,关心,爱护,就是,我可能……”她说着,一向沙雕的人,小脸红了。

  她鲜少有的娇羞状态,把女孩儿的害羞,矜持,甜蜜,在她漂亮甜美的小脸蛋上,展现得淋漓尽致,男人眼底温柔一片,“可能什么?”

  她羞得捂脸,“我好像,想男人了。”

  男人闻言,顿时笑出声来。

  “不许笑,你不许笑话我,看吧,我跟你好好聊天,你就笑话我,贺时午,我没谈过恋爱,我都二十四岁了,想恋爱不正常吗。”

  “正常,很正常,是不是也说明,其实你对我很早以前就是有感觉的,你也有点喜欢我,只是不承认。”男人说完,忍不住还是笑出来。

  “我没说。”她辩解,“不许笑,你不要再笑了,我只是想谈个恋爱,我想要恋爱的那种感觉,”她叹气,“哎,你不懂,你都一步到位,直接结婚,没有一点浪漫。”

  “好好好,我不浪漫,我以后一定会浪漫好不好。”男人说着,又止不住地笑。

  “还笑,我生气啦。”她掐着腰,鼓着小包子脸,“我真的生气了,超凶的。”

  贺时午揉着她的小脸,超凶的,太可爱了。

  他倾身扣住她的小脑袋,狠狠的落下一吻,一个吻不够,就用更深的吻,他怎么这么喜欢她,一举一动,一言一行,虽然常常气得他脑壳疼,但真的好喜欢,他把她抱在怀里,唇贴近她耳际,深情表白,“初一,我爱你。”

  祝初一被吻得缺氧,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,“贺时午……”

  “嗯。”他以为她会说,她也爱他。

  她却说,“你轻点,硌着我,胸了。”

正文完

  作者有话要说: 正文完结啦

  番外特别甜,包括初一的狗血大作被男主发现,读者扒出沙雕作者原来是豪门阔太,以及复婚世纪婚礼等沙雕小段子。这两天会简修一下前面的不满意的地方。

  番外等几天,我得去医院治疗颈椎了。

  下本写炽途,我的高燃热血军旅文搞起。

第58章 番外一

  贺时午不明白,祝初一画画就画画,为什么偏要跟他分开睡,刚到手的老婆,分开睡,怎能忍。

  祝初一的狗血文还没结束,她可不要被贺时午发现她精心策划以他为原型的鸿福巨著有多垃圾,只能躲在房间里偷偷搞事情,时不时半夜传来瘆人的坏笑。

  三楼主卧里浅眠的男人被惊醒,蓦地睁开黑眸,眸子里掩着幽暗的光,她又在搞什么!

  一周前的某个夜里,睡着后的贺时午迷迷糊糊听到祝初一小声嘟囔,什么始乱终弃,半死不活?

  矫揉造作,来啊,造作啊,反正有大把时光?

  他差点以为她说梦话,接着听到她小声说着,披肝沥胆,肝脑涂地,地久天长,长痛不如短痛,痛,痛心疾首,痛改前非,非诚误扰,扰,扰……

  这丫头自己玩成语接龙。

  他说,扰人清梦。

  她愣了下,说不对,扰人清梦不算成语。

  他说,你扰了我清梦。

  然后她就跑了,以两人作息时间不同,互相打扰的原因,分房睡。

  此时被笑声吵醒的男人毫无睡意,倏地掀开被子,利落下床,站在二楼祝初一之前住的那间卧室门口,呯呯呯三声。

  祝初一笑脸一僵,急忙跑去开门,“呀,你咋还没睡?”

  “你笑的那么大声,阎王也被你吵醒。”

  扰人清梦的人坏起一脸讨好地笑,“对不起吵到你了,我下次小点声。”

  “没下次。”贺时午拽着祝初一的手腕往出走,走了两步回手关了灯,又往楼上走。祝初一不依,“我还没搞完,你先睡。”

  “不看看现在几点,再过会儿天都亮了。”

  祝初一被他强势按倒在床上,长手长脚压得她动弹不得,她睁着眼睛,脑子里面还在转剧情。

  身边的呼吸均匀而舒缓,应该是睡着了,她想着想着笑出声,闭着眼的男人狠咬着牙,控制自己咬她一口的冲动。

  次日晨起,贺时午起床时祝初一抱着被子还在睡,不知做了什么梦,嘴角上扬着,被她的笑容感染,他也笑了。

  去公司的路上,贺时午搜索祝初一的笔名,漫画剧情进展毫无笑点,她半夜鬼一样的笑什么?当看到评论时,有人提到她的狗血文。

  霸总与白月光什么东西,顺藤摸瓜,找到了那篇文,这才想起她搞过一个所谓的旷世大作。

  贺时午真真低估了自己家的小沙雕有多憨批,随意的抓取一段剧情都是毫无逻辑,幼稚,狗血还,毒……

  剧中的男主形象是谁,不言而喻。

  他能想到她写的时候有多咬牙切齿,有多恨他,把他写得如此弱智无脑不是人。

  憨批霸总求爱不得,惨招白月光家人反对,白月光家人为了考验他的真诚,要他一座别墅,还要他名下一半财产,憨批霸总欣然同意,白月光家人被霸总的真诚所打动,同意他们的婚事。

  狗血文的原型正主此刻五指紧握成拳,薄唇抿成一条线,咬紧的后槽牙似乎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,似要把人咬碎吞了一般。

  祝初一,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,垃圾,都是垃圾。

  正在激情创作的祝初一,脊背突然一阵凉意袭来,不自觉打了个寒颤,“嘶,咋恁冷呢。”

  狗血文即将收尾,却出现一个难转的局面。

  由于霸总很渣很傻B,白月光形象俱灭,女配虽然恶心却时不时很沙雕,评论区已经出现与最初极大的反差,她写崩了。

  她下定决心,收尾前再崩一次,搞女配。

  贺时午下班回来,祝初一还在楼上码字。管家迎上来,他问,“初一呢。”

  “先生,太太一整天没下楼。”

  “吃饭也没下来?”

  “太太没吃饭,她说废寝忘食不要打扰。”

  贺时午眸光一凛,“什么,饭都不吃。”他大步上楼,径直推开二楼房间的门,“祝初一,你不吃饭要成仙吗,再不吃,你涨的二两肉就掉回去。”原本带着一肚子怒气,要找沙雕兴师问罪,结果一句没吃饭,问题中心瞬间转移。

  祝初一绞尽脑子搞女配,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式吼声凶得手一抖,差点把键盘飞出去,“艾玛,吓死我了。”

  “吓到了?”他有那么凶吗,他只是关心,很温柔的,随即放缓语调,“管家说你一天没吃饭。”

  “没觉得饿,诶,你一说,还真有点饿。”她起身拽着男人的手往楼下走,“天都黑了,可以吃饭了吧,你今天回来挺早的,”她走着走着,回头看他,“你不是说出差吗?”

  “周一,不是今天。”男人无奈,明明说的是周一,她什么记性,不,不是她记性差,是她的心思根本没放在他身上,想想就气,甩开被她拽着的手,生气。

  祝初一并未把他的动作放在心上,蹦跳着下楼去吃饭,连贺时午没下楼她也没关心,自己吃完晚饭便钻进自己的小黑屋,闭关。

  贺时午吃饭,全程黑脸,管家不明就理,也只能闭口不言,小两口的事,少掺和,多活几年。

  祝初一继续搞女配,往死里搞,贺时午偶尔瞧一眼剧情走向,毫无逻辑,一塌糊涂。

  现在的作者门槛这么低?

  贺时午出差了,祝初一宅在家里继续搞起来,历时大半年的狗血巨作即将收关,心情要多爽有多爽,毕竟,她是一个坑品十分有保证的,憨批作者~

  贺时午走的这两天,每天都打两次电话给她,一次视频通话。

  “把你的眼睛从电脑移到手机上。”来自被忽视的男人在这通视频里的第三次不满,祝初一转头看过来,“没啥聊的,挂了吧。”

  “三分五十秒,你就要挂断?”

  “我在忙,等我忙完打给你。”

  男人无语,“你忙,日理万机,分分钟上亿。”

  祝初一又不是傻,自然听出他语气里的不爽,反讽她呗,“亲,给我三天时间,乖啦。”

  自己选的老婆,他有什么办法,宠着呗。

  祝初一终于在三后天,完结了自己的狗血大作,而她却忽略了,这三天,贺时午没有电话,没有视频,一条信息都没有。

  完结一身轻松,祝初一发微信给严乐乐:【搞完了,好爽。】严乐乐:【真按咱们说的那么写?】

  祝初一:【是哒】

  严乐乐:【艹,不怕读者喷你?】

  祝初一:【又不是女主,主CP恩爱甜蜜,她们不是天天喊着女配狗带,这盛世如她们所愿,不会喷我的】严乐乐:【你确定?】

  祝初一:【这几章女配疯狂作死,非常合理】

  确实,最后几章女配作出新高度,差一点搞掉女主肚子里的孩子,还差一点烧了男女主的家,给男主的车子使手段刹车失灵差点酿成人间惨剧,在女配极度作死的情况下,女配成功狗带了。

  一系列操作男女主安然无恙,为什么安然无恙,光环啊,那么大一圈的光环,来自后妈的光环。

  贺时午看着结局,祝初一把以她自己为原型的女配写死了?她就不能长点心,长点脑子,来自贺大波ss的怒意已经弥漫周身,祝初一,你行,你真敢。

  祝初一已经好几天没到室外,吃完饭后,便推开红烧肉,左手抱着肉丁,右手抱着肉沫,两只小猫嘛又乖又萌,一点也不像它们老爹死胖子,性格温柔非常像妈妈,后来几次见过那只布偶,好生漂亮。

  她坐在长椅上晒太阳,肉丁乖顺在趴在她腿上,肉沫有一点小调皮,勾着哥哥的尾巴玩,时不时奶奶地叫一声。

  管家从里面出来,递给她手机:“响了好一会儿。”

  是严乐乐,“啥事?”她刚问出一句,严乐乐大呼,“初一,快去看微博。”

  “又哪家流量生花谈恋爱了,只要不是安意的瓜我都懒得吃。”

  “不是不是,是你自己微博。”

  “你把话说清楚呗。”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。

  “不,你自己看。”严乐乐还在兴奋当中,不说就不说,自己看才有趣。网上已经吃起瓜来,甚至扒起了作者红烧肉与贺大波ss的瓜,相当有趣。

  祝初一不明就理,嘴里还念叨着严乐乐神秘兮兮,当她登上微博,涌进来的诸多信息里,目光落在一条巨巨明显的那一条上,祝初一斯巴达了。

  顶着贺大波ss本名的微博。

  贺时午@红烧肉:别太过分!

  评论下面已经开始吃瓜,各种猜测。

  转瞬间她突然暗叫不好,波ss被她YY一样东窗事发,不会不给钱了吧,不会不给礼物了吧,天呐药丸,不要啊……

  严乐乐甩给她一个帖子,天呐,居然论坛也在吃瓜。甚至,在扒作者红烧肉与贺时午的瓜,她怎么也没想到,有一天,瓜会落到自己头上。

  事件主因并非她,而是贺时午本尊,那可是贺大波ss,虽说圈子小众,但在作者圈里还是有人喜欢找瓜吃,特别是沾上贺时午,所以,这瓜没一会儿就扒了个底朝天,现在大家都知道,二次元漫画大手,写狗血垃圾文的作者,是豪门少奶奶,果然,小说来源于现实。

  163楼:突然有种不好预感,有点心疼肉大,会不会这是她的真实写照。

  164楼:果然,霸总心里都有一个白月光。

  165楼:想多了吧,贺总这条微博明显是小两口逗着玩。

  166楼:说真的,挺难揣测。

  167楼:话题偏了,不是都在说肉大沙雕,把自己设定成恶毒女配第一人吗。

  168楼:刚上来吃到瓜,先笑为敬,肉肉把自己写死,哈哈哈哈。

  169楼:贺波ss发微博就是在替肉大正名呀,“别太过分”,霸总语气,我吃到了糖,嘻嘻好甜的哦

  170楼:排

  171楼:排

  172楼:我来说说我的想法吧。

  有没有想过,作者把自己设定成恶毒女配的原因?霸总心里是否真的有白月光,白月光是否与霸总真的有纠缠,从作者的字里行间(沙雕)不难看出,她很有可能长期承受压迫,精神与身体双重打击,霸总与白月光纠缠,重情复燃,正宫心中怒气得不到发泄,只好把自己设定成恶毒女配,在文里对现实生活中无法针对的人和事进行还击。我们每个人在三次元都会树立一个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人,即使遭受不满亦是无处发泄,所以,网络上为何有诸多键盘侠发泄他们的恨与怨。

  但又有一种,便是作者看似充满怨气以恶毒女配的角度肆意发泄,但她的沙雕行为也在表明……

  点击关注,阅读全文

  173楼:……

  174楼:……

  175楼:……

  176楼:@172楼,你个骗子,骗我点击还要收费,叉出去扔垃圾场……

第59章 番外二

  祝初一急忙发信息给贺时午:【老公】

  贺时午:【马上登机,晚上找你谈谈】

  祝初一:【我不】

  信息没再回来,祝初一事迹败露,好忧伤,好绝望……

  为什么忧伤,为什么绝望,她不知道,她啥也不知道……

  贺时午归国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钟,祝初一正坐在电脑前,看着论坛和微博里的互动,她能说啥,她解释啊,我很好,我好着呢,大家不要乱猜……

  大家虽然吃瓜,也都保持着善意。

  祝初一听到车进门就跑下楼,狗腿地迎上前:“老公回来了,累不累,渴不渴,饿不饿……”

  贺时午冷着脸,一言不发。

  祝初一干笑两声,张开手臂要去抱,被男人伸过来的手,丑拒了。

  呜呜,被拒绝抱抱,那还得抱,冲上前,熊抱住男人结实的腰际,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,“老公,抱抱嘛。”

  男人依旧面若冰霜,毫无温度,“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。”

  “知道,知道,你是我老公,亲亲老公,想死我了。”

  “跟我上楼。”贺时午转身向楼上走,祝初一抱着不撒手,扭扭拌拌地跟上楼,留下众人眼观鼻,鼻观心,太太又作啥了?几天没见,太太很乖啊,足不出户,这么乖的老婆,先生还冷个脸,过分了!

  三楼卧房,男人端坐,抱臂看着面前两米开外,乖巧站立的小沙雕。

  “说吧。”

  祝初一心里冷哼,嘴上想撇忍住了,说吧,说啥,霸总了不起,我还霸总太太呢,呵,“我错了,”认错又不少块肉,她堆起笑脸,“知道错了。”

  “哪错了。”

  “我不该那样写,坏你名声,其实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写的是谁,小说嘛,本来就是瞎YY,咱们感情好着呢,真的,我解释了。”她笑,笑得干巴巴又讨好。

  “我是说这个吗。”

  “呃……不就是因为我拿你当原型YY不高兴了吗,已经写完了,再也不写了,我保证,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狠第二遍。”

  “祝初一。”男人的声音又冷了几分。

  被吼的女孩儿心有戚戚地缩了缩小肩膀,“如果你实在不满意,我再补个番外,把你的形象重新竖立的高大上伟光正,这样成不?”

  贺时午咬牙切齿,“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。”

  “那,那你就说说我哪错了呗,你不说,我咋能猜到。”

  “谁让你把她写死的。”男人话落,祝初一吃惊的张大嘴巴,“啊?”

  “那是我老婆,你真行,居然敢把我老婆写死。”

  祝初一一张小脸变幻莫测,他发怒是因为她把自己原型人物写死,她忍笑,故意道:“小说而已,你也太,zqsg了吧,还当真。”

  贺时午非常不满,非常生气,她居然把她自己写死了,太气了,哄不好的那种。

  祝初一满头黑线,这个男人,好难哄。她下楼,跟管家说弄点宵夜,回了自己房间。

  网上还在热议,而此时,画风完全逆转了,读者们要看番外,让女配复活,让她重生,让她当皇后,还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后。

  祝初一回复,太难为我了,女配不想当皇后,压力山大,女配只想当沙雕。

  没过多一会儿,贺时午突然回复她:小沙雕别玩了,下楼吃宵夜。

  祝初一回复:好嘞!

  读者:妈也,这波狗粮猝不及防,太甜了。

  ……

  祝初一很早就知道,贺时午这个狗男人超级难哄,还哄不好的那种。

  他没有像读者那样要求她让女配复活,重生,当皇后,这事儿他也干不出来,也没那脑洞,他只是不高兴,乱写,还把自己写死,即使她再三保证,以后再也不干这么沙雕的事,他也不高兴,他说老婆在书里死了,他能高兴得起来吗?

  次日,她出来送他上班,外面飘起了雪花,她看着沉着脸的男人,灵机一动。

  她站在他跟前,捧起双手,满眼星星:“DoYouWannaBuildaSnowman”

  下一句还没开唱,男人无情拒绝:“不想”

  祝初一怏怏地垂下头:“okbye”

  她垂着小脑袋走了,身后的男人勾起唇角,满眼的宠爱,小沙雕,越看越可爱。

  走了几步的人突然转回身,“你看我的漫画以后不用花钱。”

  他以为她会说,她的可以给他看,看她的漫画,也仅限于是因为她。

  祝初一下一句:“你把钱给我,我给你第一版稿。”她挑眉。

  男人眸光暗了暗:“一篇多少钱。”

  “几毛钱,便宜吧。”她献宝。

  贺时午捏着眉头,脑壳疼,气的。

  哄也哄不好,越哄越生气,祝初一思来想去,发了一条长微博,还@贺时午。

  红烧肉的七宗罪:

  第一条:不该把婆婆写成恶婆婆,我要告白美人婆婆,绝世美人心善人美。

  第二条:不该把白月光写成白莲花,软弱无脑圣母玛丽苏,明明她那么聪明且优秀。

  第三条:不该瞎yy。

  第四条:不该把男二写的那么坏,明明超级温柔的高富帅。

  第五条:不该把女配写死,不该把她写的那么招人恨。

  第六条:不该玩物丧志断更漫画。

  第七条:最后一条,不该,写小说!

  发出去后,很快评论便涌了进来,近来她火啊,各个圈子吃瓜关注了她,有人发了一条灵魂拷问:【为什么没有对男主的歉意?】红烧肉:【不好意思,忘了。】

  贺时午,已气死,勿cue。

  粉丝们哈哈哈,果然,你不爱贺总,全民皆知,贺总在太太心里,无足轻重。

  祝初一急忙解释:不不不,不要给我下套,不是无足轻重,是举重若轻。

  粉丝:【肉大,如果你被威胁,请你眨眨眼】

 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涌入贺波ss微博,支招。

  【贺总,你可以断了肉大的精神食粮。】

  大波ss问:什么精神食粮。

  粉丝们:【众所周知,你太太我们的肉大超级喜欢安意小哥哥哦。】没过多久,上娱娱乐发微博签下当红炸子鸡,安意。

  众周所知,贺总与上娱的季周,是穿过一条裤子长大的异姓亲兄弟,哈哈哈,贺总高明,贺总可怕的占有欲,贺总的宠妻不归路~

  ……

  对于这件事,她其实是有解释权的。

  她说:“我认为,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。”

  贺时午:“我反思什么?”

  “虽然吧,错在我,但问题的主因在你。”

  “?”

  “你为了娶我,又是协议,只谈钱不谈感情,这些都是你说的,你还欺压我,虽然后来你对我还是很好哒,但,倒果为因,你错在先。”

  贺时午一时没说话,她哪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是看起来,似在沉思,貌似是懂了错在他。

  临睡觉前,她刷手机,咦,贺时午回复她七宗罪那条微博。

  贺时午评论:原谅你了!

  一双杏眼缓缓从手机移到窗边沙发上的男人,后者感受到她的目光,轻挑唇角,剑眉微扬,傲娇的一批。

  祝初一龇牙,狗男人死傲娇,明明知道错了还一副老子有理老子都是对的,出差回来也没送礼物,只顾着生气,还让她哄,真想一口咬死他。

  正想着,贺时午已经走向她,伸出一只胳膊递到她眼前:“咬吧。”

  祝初一脊背一凉,靠,这厮有读心术吧,她想啥都知道,以后不能再骂他了,在心里也不行,写……

  算了,她已经很久不写日记了,她发誓,以后再也不写日记。

第60章 番外三

  祝初一出去旅行了,已经走了第五天,两人也分开了五天,贺时午以往人出差在外,忙起来也没觉得怎样,这次是祝初一不在家,每天回来,卧室里只有三只猫。

  他以前不喜欢掉毛的小动物,后来肉丁和肉沫被祝初一经常带进卧室,渐渐习惯了,此时肉丁占据床的一角,肉沫趴在沙发上,听到开门声,两个小家伙同时抬起小脑袋看向他,同时发出一声奶奶的叫声,喵~

  脱下西装,挽起衬衫袖口,掌心揉了揉床上的肉丁脑袋。

  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睡觉,没有了唧唧喳喳,没有了出奇不意的沙雕行为,感觉生活里一切都是空的。贺时午第一次体会到,他常不在家时,她自己多孤独。

  贺时午:【初一,以前总把你自己一个人扔在家】

  发送出去后,他正在编辑第二条,很抱歉宝贝,让你自己一个人,以后尽量多陪你……

  字打完还没待发出去,祝初一的信息回了:【木有事木有事,我有乐乐】贺时午默默地把那一条,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,他在她心里,比不上严乐乐。

  祝初一:【还有红烧肉和肉丁肉沫】

  贺时午默默地叹了息,他比不上三只猫。她什么时候能把他放在心里第一顺位。

  祝初一:【老公,我在买东西,有给你带】

  贺时午眸光瞬间亮了,唇角上扬,老婆还是想着他的,转瞬间,傲娇了,她能带什么礼物。

  嘴上这样说,心里还是期待的。

  祝初一回来这天,他特意提前回到家等她。他在三楼书房,听到了院落里传来的汽车声,很快便出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飞扬语调,男人勾起唇角,却还是耐心地处理自己手上的工作,或是,在等她上来。

  他听到祝初一的声音,是在抱肉丁,嘴上说着要亲亲。

  又去抱肉沫,也要亲亲。

  然后又问,肉肉呢……

  贺时午勾起的嘴角落了下来,亲肉丁,抱肉沫,还有红烧肉,跟楼下的人嘻嘻哈哈,也不知道上来看看他。

  祝初一买了很多东西,大包小包让人拎进来,一部分是自己的,一部分,是送给朋友,以及家里的李叔儿李嫂和徐大厨。

  大家乐得开怀,李嫂说:“太太真好,出去玩还惦记着我们,裙子太漂亮了,还有这丝巾,真好看。”

  管家眉开眼笑,心里也是暖极了,“太太,先生在家呢。”

  “啊,他这个时间没在公司?”

  “先生提前回来,在书房办公呢,快上去看看。”

  “好嘞。”

  祝初一小跑上楼,推开半掩的书房门,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办公桌后,穿着白衬衫的男人,贺时午目光看过来时,她露出一排小白牙,眼底带着愉悦的光芒,是欢喜的。

  男人勾起唇角:“进来。”

  “没打扰你吧。”

  这个时候跟他客气,平日里闹起来管他什么时候想闹就闹的主,他无奈一笑,冲她招手。

  祝初一进来,就站在办公桌对面,前倾着身子,双手托腮。

  男人挑眉,“怎么了这是?”

  “你忙你的,我就看看不说话。”

  “很快就好。”他比了比最后的一页合同说。

  管家上来,搬上来一个纸箱,祝初一说:“我给你带了茶叶,我尝过的很好喝,你一定喜欢。”

  贺时午盯着箱子,“这么多茶叶。”

  “礼盒包装,看起来有点大,其实没多少,哦,只有一盒是你的,”她说着,找出壁纸刀划开包装,拿出一盒,又对管家说:“李叔儿,剩下的你拿下去大家喝吧。”

  贺时午抿了抿唇,“你给我的礼物,就这个?”

  “多了你也喝不了,大家一起喝呗。”

  贺时午没说什么,直到下楼,所有人都有礼物,只有他,一盒茶叶,还与其它人一样,每个人都有份。

  双十一时,她给所有人都买了礼物,只给他买了一个十四块九的手机壳,她不是抠,她只对他抠。

  祝初一回房间冲个澡,换了身衣服出来,拿着小衣服抓着肉肉往它身上套,“给你买的衣服,姐姐爱你吧。”

  贺时午站在不远处,她爱它,不爱他,回来也不跟他好好沟通一下,腻歪一下,跟只猫腻歪没完没了,亲了又亲,抱了又抱。

  祝初一费了半天劲给红烧肉穿上衣服,一转头,发现贺时午还站在那儿,一脸不高兴。

  她刚要开口,男人已经走了出去。

  管家给她使个眼神,示意她跟过去,她还懵懵的,“他怎么了?”

  “你自己问。”

  她小跑出去,“贺时午,你怎么了。”

  “你说呢。”男人反问。

  她已经练就在他问出这类话时,下意识反思自己是不是又作了什么妖,这是多么可怕的条件反射,简直就是孽缘。

  她眨着美眸,一双眸子无辜得很,“抱抱。”

  男人黑着脸,“每次都用这招。”

  她觉得男人的心,比海还要深,不对,要论海深还是天更深,那还是天吧,海有底,天,天哓得!

  她继续笑脸:“我感觉你有点不高兴。”

  “你说呢,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。”他是先爱上她,连哄再骗,终于把人骗回来,感情是好了,但他在她心里,永远占据不到前排位置,无论什么事,她总是旁人优先,他只有要求,她才给予,她从不会主动思考他在想什么,她会在意朋友的想法,甚至,一只猫的想法,唯独对他,从未认真对待过。

  祝初一被他吼得一愣,“这,这又怎么了,我,我心里怎么没你。”

  贺时午从严乐乐到红烧肉,从家里佣人到云景行,细数她每一次都没有把他排在第一位,祝初一懵的一批,连许久之前她跟他还没合好时,她上了云景行的车而不是他的,这等旧帐都翻出来。除了这一条,她貌似无法反驳他其它的质疑和指责。

  祝初一是个很简单的人,跟谁好都是互相的,家里佣人对她好,她也会对他们好,朋友的好更不能忽视,她跟贺时午的关系自然是最为亲密,“我以为,你不会在意这些,我只是怕别人在意,你是我老公,所以,我才没有跟你见外。”

  “祝初一,说白了,你对我,是不是从没有过爱。”

  祝初一被吓着了,怎么一点小问题,牵扯出感情上的怀疑,她急忙解释:“怎么没有,你别这样,你别生气,我下次把你放在第一位好不好。”她能感受到他的难过,她刚刚在短暂的瞬间里有反思,换位思考一下,TM的,她还真不难过,她真的不喜欢他吗?

  完了,她完了,她到底爱不爱他,完了,真的完了,她不知道,这个反思的结果吓了她一跳。

  贺时午看像真有读心术似的,“你,不爱我吗?”

  祝初一懵懵地看着已经看穿她在想什么的男人,她真的懵了,她居然刚刚觉得,自己不会难过。

  贺时午摇了摇头,苦笑一声,“初一,我也会伤心的。”

  祝初一就这样看着他,一双眸子积出一汪水气,水越积越多,唰的滚了出来,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,“贺时午,你别这样,我,我心里好难过,好疼,呜呜,我好难过……”

 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,也不是个演员,眼泪不会一秒就落,她只是在这短暂的悲伤里,心被悲伤浸染,好疼,她的心好疼,刚刚还以为自己不会难过的,打脸来得太快。

  贺时午没想到她突然大哭出来,猝不及防地被扑了个满怀,突然觉得自己可笑,为什么非要惹她伤心,刚要开口道歉,话到嘴边咽了回去,说,“初一,你到底爱不爱我。”

  “贺时午,我好难过。”她难过不是他的指责,而是他的悲伤,她清晰的感觉到,他的悲伤让她多么难过,难过得仅需一秒钟,疼痛袭来,痛到泪流满面。

  男人忍着不去哄她,“初一,我不满足于只有一点点的喜欢,我要你告诉我,你爱不爱我。”

  她点点头,“怎么会不爱。”

  “我不信。”他说。

  祝初一哭声一噎,眼泪瞬间止住。是不是应该先说呵呵,再说我不信,好滑稽呢。

  “那,你要怎么才信。”

  “我就是不信。”

  祝初一抹了把脸,心一横,不哄了,“一个大男人,为什么这么难哄。”

  男人咬牙,“不信。”

  “幼稚。”

  贺时午掐腰,不信不信,“我就幼稚,除非你跟我领证复婚。”

  “领证就领证呗,你这么凶干嘛。”

  贺时午心底雀跃,面上依旧保持着质疑与清冷,他就等她这句话,二话不说,上楼不出三分钟便下来,把人直接塞进车里,直奔民政局。

  祝初一反抗啊,“我还没换衣服,我头发还湿着,我还没化妆,我,我,我们还没签婚前协议。”豪门婚姻必不可少的一条流程嘛。

  “签什么协议,我的就是你的,你还打算对我有二心吗,我告诉你祝初一,今天你同意就同意,不同意也得同意,今天必须复婚领证。”

  祝初一呲儿牙,复婚就复婚,这么凶干嘛。

  没过多久,民政局门口,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拽着穿着娃娃服的女孩儿走进办事大厅,女孩儿一脸不情愿,像是被押着进来离婚似的,不过他们出现的地方,是结婚登记处。

  有人小声议论,看着男人的千万豪车,长相出众气质卓绝,居然还要强娶,女孩儿看似不情愿,不过在拍照的时候,还是美美地露出笑脸,笑时露出的小白牙,弯弯的笑眼……

  真好看,真般配,真,幸福!

第61章 番外四

  贺时午筹备婚礼,这是他们第二次婚姻,却是第一次婚礼,他要把世上最美好的一切,都捧给她。

  祝初一是个简单的人,没什么要求,但贺时午说婚礼不可能简单,她只能随他,筹备中的任何事宜,她都没有参与,无论大小事,交给贺时午,她是完全放心的。

  祝初一依旧画她的漫画,依旧的宅,只是她的作息渐渐在整改,熬夜已经不可能了,贺时午不允,他给她两个选择,一,放弃画画,二,画画可以不许熬夜。

  她选择了后者,漫画是她的爱。

  还有,她跟安意合过影,还一起唱过K,她的兴奋把贺时午气半死,又哄了好久才算消气,这个男人,太难哄,自己选的能咋办,哄呗,毕竟她是始作俑者。她发微博时,粉丝都跑去找贺时午玩,说贺总太宠老婆,老婆想要什么,全部安排妥当。

  贺时午并不像她没事刷微博,但偶像也会看一看时事,正巧了,正气不顺时,贺波ss回了俩字,呵呵。

  玩闹的读者们更欢乐了,呵呵俩字明目昭彰地有内味儿了,贺时午问她,内味儿是什么味儿?

  她说,恋爱的酸腐味儿。

  贺时午闻言美滋滋,祝初一偷笑,贺大波ss时不时的憨批模样,可爱极了。

  她还是喜欢安意的,还会去演唱会支持,会举着灯牌为他打call,乐乐以前diss她渣女,她现在可以为自己平反,她只爱过一个男人,贺时午,只追过一个星,安意。

  她表示,自己很专情滴。

  他们婚礼在一个非常著名的岛屿举行,她的婚纱由法国著名高端品牌设计师手工缝制,镶嵌了整片婚纱的碎钻,而胸前那一颗,足足十五克拉。

  他说,他要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她,也包括他所有财产,不过她没要,她说没有惊喜,她喜欢他时不时给她的转帐,那才叫惊喜。

  贺时午看傻子似的看她,然后就是笑,笑得贼好看,笑得她心荡漾漾,还没等她扑,她已经被反扑,她也笑,傻子没什么不好,傻人有傻福嘛,她是这样认为的。

  他们的婚礼是会上杂志的那种,贺氏集团大波ss结婚,多家财经杂志封面刊登的是他们的婚纱照,祝初一第一次感觉到了排面,暗爽的一批,她也是上过杂志的人啦,还是牛批的财经杂志。

  祝初一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大条,婚礼的时候,她没有任何小说中女孩子的紧张感,她只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,任人摆布。

  化妆师给她上妆,沈知初交待她婚礼细节,虽然有彩排,但姐姐太清楚她的性子,转头就忘。

  这边在准备,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,手机在桌子上嗡嗡作响,她瞧了眼,“姐,你电话。”

  沈知初接电话,“准备着呢,在化妆,甭催,不会晚,初一好着呢,恩,睡的还可以精神着呢,方远,你替贺时午转达不嫌累,碍眼不自知。”

  方远在电话那边嘿嘿地笑,电话不是贺时午让打的,是他想打,打给沈法医,害,认识也快一年了,这人咋跟个铁板似的,纹丝不动。

  沈知初挂断电话:“记住了,今天你不许出差错,老实点笑就完了。”

  祝初一点头,“一定,笑就完了。”

  她确实很老实,从接亲到婚礼,她真的就是在笑,无论说什么都是笑。

  贺时午的肺腑感言,爱情宣言,真情表白,说得底下一众小女生感动得抹眼泪,她还在笑,笑得没心没肺,把贺时午气半死。

  严乐乐diss她,木头啊?石头心?一点也不感动吗。

  她感动啊,怕哭花了妆,不好看,她谨遵一点,笑就完了绝不会错。

  贺时午捧着她的脸,使劲亲了一口,祝初一还要躲,又把人气够呛,她怕口红蹭掉,还要补妆,多麻烦。

  她非常稳妥地度过了自己的婚礼,她一直提着心,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沙雕本质,让来参加婚礼的一众商业巨鳄们看笑话。

  可没想到的是,她没沙雕,有人沙雕了,这个憨批,是方远!

  方远追沈知初快一年时间,所有人都知道,奈何方大少第一次坚持这么久追一个人,无论他出什么招数,任他风浪肆意,沈法医自岿然不动,稳的一批。

  晚宴的时候,方远喝多了,拽着贺时午吐苦水。

  “你幸福了,婚姻爱情都幸福,你看看我,一年了,都TM一年了,哥们啥也没得到。”方远难啊,太难了,无论是暗戳戳还是明目张胆,好话说尽,而沈知初呢,这个女人,油盐不进。

  “沈知初不是一般女生,你那些招数对付小女生还算奏效,真喜欢她,就好好地表白,把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告诉她。”

  季大少晃着酒杯,单手搭着方远肩膀,“你认真表白过吗?”

  “我什么想法她知道,约她不出来,去她队里找她,要么拒绝,要么把我拉进法医实验室让我看尸体,”说到这里,方远一拍脑袋,“脑壳疼,瘆得慌。”

  “她的工作性质你接受不了,怎么接受她的人,也许她只是给你机会呢?”

  听君一席话,醍醐灌顶,“真的吗?她是想看我的表现?”

  季大少点点头:“不是没有可能,你的表现是抗拒,让她认为你接受不了她的工作性质,她是法医,见天对着的是凶杀,尸体,她对人性是非常了解,一般招数只会适得其反,真诚,明白吗,真诚。”

  方远灌了一杯酒,“真诚,妈的,老子为了追女人,拼了。”

  方远信誓旦旦,可瞬间又萎了,“我表白她不接受,我还要怎么表现,给哥们出个招。”

  “真诚。”季周说。

  贺时午表示同意季周的说话,点了点头。

  方远想了半晌,一咬牙,一股作气,行,就这么干,他会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他的真诚。

  宴会结束,各自回了自己的酒店。

  贺时午和祝初一的新房在岛上最大别墅,其它人住在周边的别墅,沈知初和严乐乐一栋别墅,方远站在别墅门口,抬头瞧沈知初的房间亮着灯,走进一楼。

  严乐乐从楼上下来,见没少喝的大方少,握着拳头怒气冲冲,“方远,你怎么来了。”

  “找沈知初。”

  严乐乐惊吓,完了,方远是求爱不得要来硬的吗,急忙挡住,“知初姐累了一天,有事明天说好不。”

  “就今天说,我要表达我的真诚,我要让她看到我的真诚,你别挡着我。”

  “啊,你要去表白?那你一副干天干地的架式。”

  “干什么干,我能对她动手吗。”方远向楼上冲去,严乐乐担心,只好悄悄跟在后面。

  方远站在门口,他给自己提了三分气,豁出去了,为了沈知初他方远认了。抬手,按门铃,几声后门打开。

  沈知初站在门里,方远也不说话,直接推门就进,一边进一边脱衣服,不消片刻,方大少就赤着上半身。

  沈知初站在客房中央,不进不退,淡定看着男人脱衣服,冷清的面容上几不可闻地抽搐了下,“怎么,搁这跟我秀你的腱子肉。”

  方远把衬衫往地上一掼,“沈知初,我真诚吧,今天你给个痛快话,同意不同意……”

  沈知初扯了扯唇角,“呵,真不真诚不知道,够坦诚是真的。”

  严乐乐躲在暗处,就听方大少痛苦的惨声,人飞了出来。

  她捂眼,妈也,简直没眼看。她急忙跑过去拽着方远往出走,方大少被踹傻了,捂着胸口,“乐乐,沈知初这个暴力的女人,她踹我,她居然动脚……”

  踹你是好的,没解剖了你已经是手下留情。严乐乐把人送出门外,回手甩上门,狗男人,居然敢用强。

  方远站在楼下,缓了半晌才回过神冲楼上喊,“沈知初。”

  二楼的窗户打开,方远委屈巴巴:“你听我解释,我是给你机会,不是,我是想告诉你,你见天研究尸体,你可以研究我,我给你当活体模型……”

  一件衬衫飞了出来,窗户随即关闭,不多给他一个眼神。

  方远:……

  我这么真诚,为什么,太难了,他太难了……

  祝初一正在看礼物,翡翠啊,珠宝啊,名牌包包啊,礼物礼金数到手软,她正美滋滋的时候,听到了方远的声音,以及,严乐乐发给她的语音信息。

  哈哈大笑着直呼一句好家伙,然后默默打开手机二维码,嬉笑的眉眼:“老公,你输了。”

  男人默默转帐一千万,祝初一喜啊,凭本事赚钱,这才叫开心。

  贺时午无奈一笑,眼里一片温柔,小沙雕,你开心就好!

  作者有话要说: 这回没了哦~

  完结啦,还有两天过年,简哥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,2021年万事顺意平安喜乐!

  春节期间搞《炽途》,金三角缉毒卧底文,双强。

  小仙女们,下本见~

更多精彩,更多好书,尽在新奇书网 http://www.xxqishu.com